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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陆芷安

    他终于赢了,虽不光彩,却无争议。

    可是,心里那场博弈,他却觉得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他从侍卫的手中接过林辜的铐链,缓慢地说:“我来送




第203章 一颗废子
    这一夜的陆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一向对陆家老王爷言听计从的扶山王殿下,违反家中规矩,强行进入了被封闭已久的陆家祠堂。

    陆家祠堂自十年前已被封闭,鲜少有人出入。因此他的贸然还是引起了许多人的猜忌,像是陆家出了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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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陆见辛缓步迈入老王爷书房的时候,像是一道阴霾的影子。他难得这般落拓失望,连带着陆家老王爷都疑惑起来,抬起眼来有些薄怒地说:“你怎么了”

    他望向陆家老王爷:“见辛有一事不解。”陆见辛苦笑一声,“为何,陆家家祠,竟会没有我的位置家族族谱,也无我的姓名”?陆长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窘迫,随即,归为平静:“嗯你是在质问为父”

    “见辛不敢。”陆见辛将手中的书折缓慢地递送到陆长山的手中,“父亲多年前与天师时岁原的互通书信,谎报天象,儿子实在,想要一个解释。”

    陆长山重新坐到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一盏茶水:“你自己以为是什么呢”

    “见辛就是因为不明白,才想要来问问父亲罢了。”陆见辛垂下头,“如今,侍子之患多半已解,陆家的路再无阻力,我以为,父亲总能跟我说句实话。”?陆长山轻轻笑了笑:“这多亏了你。”他缓慢地说,“你怎么会想到进宗祠”

    “这要紧吗”陆见辛反问道,“难道我今日不进宗祠,事实能改变什么吗”?陆长山沉默了。

    “父亲,说些什么都好。”陆见辛目光中闪过一丝热切,一丝,终于回归活人的,“说是父亲疏漏,说只是错失。父亲说什么,我都信。”

    陆长山依旧一言不发。

    “难道真如斯兰长



第204章 一世的死敌。
    扶山王老爷抬手,扶住陆见辛的胳膊:“见辛,别这样。”

    “众人皆道,老王爷铁血三十年,却生下一个悖逆狂妄的儿子,虽然接过你手中的刀,也阴谋无双,是活在地狱中的人。全无老王爷昔年一丝正直宽容。”陆见辛忽然笑起来,“一个布衣出身的穷小子,一步步爬到辅国将军,皇帝义子,扶山王爷的位置,这么多年,父亲一定装的很辛苦吧。”他一拳捣在桌上,“你们父子,清清白白,受人爱戴。而我是什么两手鲜血,杀人狂魔!”

    他的诘问太过凄厉,老王爷感觉自己的耳朵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破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站起身,轻轻走到陆见辛身边,握住他的手:“见辛,从我让你接过世袭王位那一天起,你在我心中,就不只是一颗棋子了。”

    陆见辛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连拂掉他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听他继续说着:“承诺你的尊荣,富贵,我也从没打算不给。一个,乡间的野孩子能一步步坐到你今日的位置,也是够本了。”

    陆见辛全身一抖,不可置信地抬起眼来,忽然腿一软就坐到在地。

    陆长山轻轻吹掉指甲上化功散的碎末:“只是,你还是太年轻。毫无防备地,就敢到我房里来你的功力是我亲自授予,如今,该由我了结。”

    “看来我知道的,都是真的了。”陆见辛苦笑了一声。

    陆长山冷笑了一声:“是真的又如何你现在,已经没有一丝武功,就是一个废物,再也没有跟我叫嚣的资格了。”他闭上眼,“若你什么都不想知道该有多好。我们还是可以父



第205章 一世的死敌
    “扶山王,好绸缪。”陆见辛痛哭出声,像是一个,真正的孩子,“从头到尾,我都是保你们父子的替身。功成,我死,失败,我替你们死。”他又忽然很想笑,“从小,你教我,家族荣耀,兄弟性命重于一切,其余所有,情谊,友人,爱人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你教我拿剑,骑马,射箭,教我习字,念书,图谋天下;教我取舍,进退,伪装,屠杀。我虽从没说过,可我字字都信,我比谁,都更想得到父亲的信任,宠爱,成为老王爷最骄傲的那个儿子。”他全身又一次颤抖起来,“为了你陆家的荣宠,我在陛下面前演了二十多年的戏,只为了得到更多的器重,我在战场上挨了数不清的战伤,为了成为让你满意的那个人。原来,竟然是认贼作父。”

    为一个杀害他全家的人,得到了天下。

    陆长山看着陆见辛,一张动容的脸,也渐渐冷酷冰凉起来:“成大事者,无情无义,这个道理,我教给过你。是你作茧自缚,怨不得我。

    陆见辛看着桌上摆着做装饰的短刀,上面镶嵌着贵重的珠翠,忽然挣扎着站身起来。陆长山没有反应过来,正要伸手去躲,陆见辛已经先一步拔剑出鞘,他急忙后退两步。

    他看着陆见辛将那一柄短刀,插进肋骨。

    “若有来生,若有地狱,我必化为厉鬼,和你纠缠到底!”

    他的双眸依旧深沉晦暗如滔滔江海,再不合上。世间仿佛在无比他更为尊贵清雅之人,阎罗将军称号下的半生戎马仍旧没有给他的容貌镀上一丝烽烟黄土之气,反而是从内而外的清冷高傲。

    陆见辛听说人死前,会有走马灯映照尽一声悲欢荣辱。可到了自己的骨骼被一节节摧毁的时候,竟然眼前,只有一道光影。

    那道光影立于屋顶塔尖,像是一道炊烟,抓不住,也握不着,扬起高傲的下颔,笑容中透着狡黠如狐的凉意:“你要不要我再饶你三十条命

    而他与她,终究是一世的死敌。

    不世出之奸雄,原落得这个结局。

    陆长山望着陆见辛,心里也涌现出一丝悲哀凄凉之意。

    “父亲,见辛今日的功课都做完了!父亲可要查验!”

    “父亲!杏云又哭了!”

    “父亲,您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父亲,刀剑无眼,请您保重。”

     



第206章 至尊之位才最恶心
    “你说什么”陆见栖在榻上醒来的时候,听到寒衣对玲珑说的的话,霍然站起,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可他全然不顾这些,撒腿往陆长山的书房跑去。

    陆长山合上书房的门,转过身,看见站在书房外,神色疲惫带着憔悴的陆见栖,微笑起来:“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父亲,听说,兄长和父亲吵架了”陆见栖有些小心地试探道。

    陆长山眼神骤然复杂起来,缓慢地说:“见栖,他死了。”

    一道惊雷,照直劈在陆见栖的头顶,他不可抑制地后退了两步,最后,轻轻笑起来:“父亲在戏弄我昨日我见兄长,尚且好好的。”

    “人有旦夕祸福。”陆长山淡淡地笑了,“是真的,因为他,是我亲眼看着死的。我已命郑寒衣,运送他出长安去了。他这一生,在长安城盘弄天下,想来死后,不会愿意待在这乌烟瘴气之地。”

    陆见栖后退了一步:“父亲你疯了你怎能这般诅咒兄长”

    “他是个卑贱的孩子,不是你的兄长。”陆长山淡淡地说,“是他自己不争气,也是他自己害死了自己。你是我如今仅留的一点血脉,见栖,为父就指望你了。”

    陆见栖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他是我亲自培养,为了保你登上帝位的棋子罢了。”陆长山走近一步,想要扶住陆见栖的肩膀。

    陆见栖后退了数部,眼神里满是陌生:“你没骗我”

    “没有。”?“父亲可知,我从不想当王。”

    “天命如此,由不得你想还是不想。”

    “父亲真是疯了。”陆见栖冷笑起来,转身看见玲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定定地望着他们二人:“小公子,老王爷说的是真的。”

    她望着陆长山:“放眼天下,王爷当真无敌世间。”她忽然也笑起来,笑的花枝乱颤,“你们这些至尊之位上的人啊……真是够恶心的……”

    她的口鼻处随着笑容忽然溢出鲜血来,皓白的牙齿也被鲜血染红,像是一幅凄美的秋枫图,她指着老王爷,恶狠狠地说:“假如这世间真有阴曹地府,真有阿鼻地狱,我一定会在那里重逢的!老王爷,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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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207章 真的离他而去
    “可是到如今,你还觉得,他是我们唯一的敌人吗他只是一把替扶山王府铲除障碍的刀罢了,始作俑者,另有其人。”离昭语气有些急切。

    “师兄是想告诉我,我同归于尽的这个人,其实无关紧要”林辜冷笑一声。

    “我是提醒师妹不要放弃,珍重自身,我们还没到可以放弃的时候。”?—————-

    离昭平静地走出潜龙殿的地牢,看着守在地牢外的钟笙,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艰难地说:“我去了。”

    “非这般不可”钟笙忍住自己的眼泪,“倘若郡王死了,姐姐就必然伤心死了。”

    “只有杀了陆郡王,才算真的大仇得报。他陆家才算真的无望。”离昭冷笑一声,眼底嘴角皆是冷峻,“安秋呢”

    ———

    陆见栖许久不能从玲珑死在自己面前的情景反应过来,直到有人抬着玲珑的尸体走出去,陆见栖才如梦初醒般望向父亲:“父亲一向待兄长比我严格,更比我更为悉心教导。世人皆知他是嫡长子,身份比我这个庶子高贵百倍。可你今日居然说,他不是你的儿子,你不要他了,只因为他自己不够懂事。那父亲,我能相信你不会有朝一日不会放弃我”

    “你是我的儿子!当然不会!”

    “只因为我和你有血缘,可兄长没有”陆见栖冷冷地盯着陆长山,“看来父亲眼中,天下也非有能者方能胜任,只要是你扶山王的子嗣就成”

    陆长山忽然语塞,久久不能出声。

    陆见栖冷笑了几声,转身便走。

    “你要去哪儿”

    “去找兄长。”

    “他的尸首已经出城了。”

    “天涯海角,不看兄长最后一眼,不确定他的生死,我决不罢休。”陆见栖转过脸,神色冷酷。

    “你要为了一个并无关系之人,抛弃你的父亲”陆长山的声音有些慌乱,像



第208章 终生之约
    “什么后不后悔,恕我说句狠心的话。”温丞忽然笑了,带着幅不忍又挑衅的复杂神情,“陛下的旨意已经下来,赐那冤孽凌迟而死。皇后娘娘,节哀啊。”

    皇后原本强装镇定的力量被抽走,几乎瞬间就露了疲倦之态和老态:“你再说一次。”

    “娘娘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何必再明知故问”温丞叹息一声,“不过话说回来,她肯在陛下面前撇清自己和温家的干系,也算有心了。他日,虽不能名列族谱,清明寒食,我还是会叫楚氏为她一祭。”

    皇后冷笑了几声,随即毫不掩饰地说:“收起你的假惺惺,本宫的女儿,本宫自己去救。”

    或是“本宫的女儿”成了太久的禁忌,脱口而出的时候二人皆有瞬间的惊痛。

    温丞最终还是缓和了语气,沉声道:“旁的不提,娘娘,你真当你和陛下的夫妻之情,能让他容下林辜这般悖逆的行为”

    皇后缓满地闭上眼,两行清泪缓缓从她的眼角落到唇角:“难道本宫死后,见到她亲生父亲时,能告诉他,为了权势地位,我弃他而去。为了保全荣宠,本宫又弃我们的女儿不顾”

    “随便你。”温丞佯装着的耐心和难得生出的一些不忍还是被皇后的不屈不挠撕碎了,“我不会搀和到此事中来,皇后娘娘还是不要指望我了。”

    皇后盯着他的决绝而去的背影,忽然笑起来:“本宫可从来指望过你们吗”

    “皇后娘娘!”一声脆响,像是玲珑玉璧在窗边被风吹过时才会有的动听声响,钟笙依旧像是春日里新冒出的青笋嫩芽,面容永远纯真而无邪,说出的却是决绝而没有余地的话,“钟笙有一计策,可为娘娘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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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千琉打开暗牢的门的时候,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就是林辜会不会以为前途无



第209章 最残忍的是来日
    面前林辜的表情,仍旧没有一丝波动,像是有些艰难地分辨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可这寂静令人恐惧。魏千琉有些不安地伸手扶着林辜:“侍子,侍子可要珍重自身啊。婉妃娘娘的皇子又病倒了,他的未来还需要侍子相帮啊。”

    林辜只感觉什么东西禁锢住了自己的胳膊,而他嘴一开一合,说出的却是她听不懂的话,嗡嗡在耳边炸开,聒噪又无意义。她拂去他的手,淡淡地问道:“那我现在可以离开这儿了吧”

    “我扶侍子回凤澜宫。”

    林辜没有答话,像是魔怔了一般往出口走去。

    在一只脚迈出潜龙殿地牢的时候,她倒下的时候像是一具木偶,全僵硬而无一丝活人生气。

    魏千琉苦笑了一声,伸手将她打横抱起来,一步步离开地牢迈上地面。从潜龙殿地牢中从没有能清醒离开的人,这他早已习惯。这些日子的幽囚软禁饮食不足,她还能撑到这一日已经是前无古人。

    若非皇帝一定要他立刻告诉林辜钟笙的死讯,他也根本不敢在这个时候刺激她。

    不过他也以为,钟笙对林辜而言或许只是一个有用的棋子,她那样的人,原本便无情无义,这个消息固然是难以接受的,可断断不会让她损失了求生的意志。

    对她而言最残忍也最不能放弃的,便是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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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前。

    “你有什么法子,可以救子寻”皇后皱起眉头看着面前跪倒的,看上去没有一丝心事的甜美少女,有些不信。

    钟笙微微笑了一下:“只要娘娘可以动用所有权力,让钟笙与众臣一起金殿面圣。”

    皇后一惊:“荒谬,这天下从无婢女可以金殿面圣,更遑论与众臣一起。多年前斯兰长公主任性一举已是大失体统……”

    “娘娘,这个时候了,何必说些冠冕堂




第210章 在意你的悲喜
    若他明白进退取舍,若他明白守拙而为,若早知他如此天不假年。皇帝反复地想着可能性,或许自己不会这般顾忌仇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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