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兵血途

第一章 虎步龙平 第八二回 一笑泯恩仇
    神秘的面纱被轻轻揭去，在一片惊叹的目光中，一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终于展现在众人面前。霎时间，现场的一切喧嚣沉寂下来，在这样一个非凡的时刻，对所有人而言，唯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一睹美丽王后的风采。

    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红，一双美眸秋波潋滟，顾盼流转间蕴含无限情思，面若桃花，明艳不可方物，端庄肃穆中透着万般风情，妖娆妩媚中带着勃勃英气，同时拥有雍容高贵、冰清玉洁、书卷芳华之态，最令人难以释怀的是她那神秘而又独特的忧郁气质，这使得她更加具有了一种勾魂摄魄的非凡魅力。

    野路延寿凝视着眼前的绝色美人，他的激动之情难以抑制，他一把抓住她那细腻柔润的纤手，转脸面向众人，高声说道:“高天之上无所不能的炽焰之神作证，从今天起，我的妻子细封明兰，就是整个西凉的王后，她将成为你们所有人的至高无上的恪尊（作者注:西凉王后称为恪尊，而王妃称为可尊！）”

    众人马上齐呼万岁，在场的人无不为西凉出现一位如此美艳绝伦的王后而欣喜不已。当天晚上，包括野路延寿本人在内，很多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在这千金一刻的清风明月夜，甚至连白袍司徒大军的重重围困的凄惨现实，都不能阻止西凉人真情留露之下的恣情放纵，在这个美好的夜晚，他们忘记了疲惫与困顿，尽情地挥洒着那压抑已久的激情。

    然而，作为万众瞩目的焦点，细封恪尊却自始至终不发一语，她那冷艳的眼神中透着一抹与生俱来的忧郁，惹人怜爱，但她那坚毅的神情却似乎预示着她的内心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般脆弱。

    城外的司徒川不可能察觉到发生在万宁宫的这场盛大的婚礼，他此刻正在紧锣密鼓地布置攻城前的准备工作。

    当他正在视察攻城器械制造的进展时，卫兵向他报告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西凉天威王独孤信长求见。

    司徒川在他的中军大帐里见到了独孤信长。独孤信长可以说是单刀赴会，他只带了两个随从。

    “天威王，我们又见面了，真是不打不相识啊！两年前，在赤林城下我们交过手，前不久，在云中城，我还未及感谢你赐给我那把宝刀。”司徒川看着身材伟岸的独孤信长，脸上带着一种谦卑的神色，心里暗暗佩服他的胆气和魄力。

    “好一个儒雅俊逸的白袍司徒，”独孤信长毫不掩饰他对司徒川的爱才之心，“那把双龙闭月剑，乃是我独孤家族的祖传之物，独孤可尊与古勒将军这两件事情令我钦佩司徒将军的煌煌武德，故而以宝剑相赠，聊表钦慕之心。”

    “自云中之战后，西凉发生了惊天的变故，独孤可尊被害惨死，明山王子流落南漠川，始作俑者乃是野路延寿那个屠夫，敢问天威王，你此来统万城，可有征讨伪王野路延寿之意”司徒川单刀直入，问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独孤信长略加思索，反问道:“野路延寿恶贯满盈，我恨不能亲手杀之！我迫切想要知道的是，司徒将军曾经打出‘诛灭伪王，匡扶正尊’的大旗，莫非你真的有意扶助明山王子上位?”

    司徒川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眼下，我欲攻取统万，奈何兵力不足，唯恐久攻不克，徒生变故，因此，我希望你能够助我一臂之力。待我们合力拿下统万城，我以长天诸神的名义担保，我将迎回明山王子，并将统万城交付于你！只是……我有条件。”

    独孤信长淡然一笑，“我知白袍司徒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请讲。”

    “我想以统万城交换平武和赤林。”

    “什么胃口不小啊！”独孤信长面有愠色，肃然道:“两城换一城，还要动用我的兵马攻打统万，司徒将军是在说笑吗”

    司徒川冷笑道:“以平州的首府加一座边境小城交换西凉的国都，你觉得吃亏了吗我知你兵败望海川，因此，你带来的兵马，想来不会太多吧，在这场攻城大战中，你充其量只是个配角，即使没有你的参与，我也一样会拿下统万城！实不相瞒，我还有第二个条件……”

    独孤信长沉默了片刻，忽而苦笑了一下，一脸无奈地说道:“好你个白袍司徒，看来，你不仅是一位出色的统帅，还是一个高明的商人，你的精明让我领教了，说吧，还有什么条件”

    “昔时松云岭一战，你俘虏了我们将近五千中州士兵，现在到了归还的时候了。”

    “如果只是这个条件，那并不难办。”独孤信长长舒了一口气，紧锁的眉毛也舒展开来，“由于寒山人的入侵，我把这些人调到了赤林，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将他们送还给你。”

    “好！天威王真是豪爽之人！”司徒川又恢复了和善的表情，嘴角上挂着会心的微笑，一双炯炯如炬的目光注视着独孤信长，“那么，我们的交易就算达成了”

    “不，我也有一个条件。”独孤信长微杨着两道浓重的蚕眉，意味深长地看着司徒川。

    “噢”司徒川脸上和蔼的笑容先是凝住，继而消失不见，只见他浓眉微蹙，面色变得凝重。

    “我想请司徒将军助我夺回望海川，毕竟寒山人窃据望海川，对你们的平州也是莫大的威胁。”

    两人正谈话间，司徒川麾下的主要将领先后进入了中军大帐。

    司徒川



第一章 虎步龙平 第八三回 纷扰几时休
    “贺兰敏隆！”赫连尊望着城头上威风八面的武烈王，狠狠地说道:“真是见鬼了！”

    “大王，”赫连尊身边的大将羽弗俊忧心忡忡地问道:“如此一来，我们还要不要攻打炽焰城”

    “还打个鸟！”赫连尊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羽弗俊，一脸无奈地说道:“撤退！”

    赫连尊在炽焰城下灰溜溜地走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已经败走南漠川的贺兰敏隆这么快就重新占据了炽焰城。赫连尊陷入了深深的困惑: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数日之前，武烈王贺兰敏隆事先得到了野路延寿惨败的消息之后，马上集结起了一支大约三万人的南漠骑兵——自上一次兵败炽焰城之后，这已经是他能够拼凑出来的最大的军队了，他的目标很明确，重返炽焰城。他还特意带上了明山王子，直觉告诉他这样做很有必要。他知道，以他的力量，并不足以攻克炽焰城，但多年的战事让他把握战机的嗅觉变得异常敏锐，他想赌一把，他不愿意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而当初野路延寿出兵征讨司徒川之前，鉴于原炽焰城主野林长风在打败贺兰敏隆的过程中立了大功，因此仍然将炽焰城交由他来守卫。野林长风原本对野路延寿忠心不二，但当他在那场宴会上看到了野路延寿的残暴，为人正直、心存善念的野林长风开始后悔自己的选择。但对他来说，背叛逐日王是一个艰难的的抉择，直到他得到了野路延寿在云阳周边地区遭遇了惨败消息之后，他才最终下定决心与野路延寿彻底决裂

    于是，当野林长风站在炽焰城高大的城垣之上俯瞰着汹涌而至的武烈王的南漠骑兵时，他做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决定:打开城门。他的副将和随从们全都目瞪口呆，有人提醒他:或许在这个世界上最想让他脑袋搬家的人正是贺兰敏隆。但野林长风丝毫不为所动，坚持打开城门。野林长风并非没有顾虑，他曾经暗中派人与贺兰敏隆接洽过，贺兰敏隆对他派出的使者信誓旦旦的保证，只要野林长风迷途知返，交出炽焰城，他一定会做到既往不咎。

    贺兰敏隆这一次赌赢了，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竟然兵不血刃地占领了炽焰城。尽管由于野林长风的先降后叛，导致数万将士被野路延寿残忍地杀害，但这一次，信守然诺、胸襟开阔的贺兰敏隆原谅了野林长风的过错，并且继续让他做炽焰城主，野林长风从此成为了贺兰敏隆手下的一员大将。

    贺兰敏隆和明山王子重新回到了炽焰城，令西凉的形势再度发生了重要的改变。贺兰敏隆吓退了赫连尊的大军之后，马上面临着一个新的问题:他将如何对待围困统万城的司徒川的大军呢

    随着司徒川攻城准备的日益完备，此时的统万城内，已是人心惶惶，几乎所有人的内心深处都充满了对白袍司徒的恐惧。

    新婚燕尔的明兰王后整日郁郁寡欢，她并不喜欢野路延寿，甚至对他以前的恶行深恶痛绝，但她的婚姻是老逐日王很早以前就定好的，她根本无法抗拒，她为了细封家族的利益不得不做出牺牲，嫁给了这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然而令她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是，冷酷暴戾的野路延寿，几乎对所有人颐气指使，骄横无礼，却唯独对她尊宠有加。在她面前，他像是换了个人，细封明兰以她那无人可及的独特的魅力，深深地俘虏了野路延寿那颗躁动的心灵，事实上，他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她。但所有这些，并不能阻止她把这场婚姻看作是她个人的不幸，她把这一切视作她人生悲剧的开端，她那让人不



第一章 虎步龙平 第八四回 会攻统万城
    大夏显庆十九年九月末，南辰的北伐大军并分两路渡过了永川江。

    东路共计十万马步军，包括三万居延藤甲兵，由辅国大将军、炎州刺史公孙龙胜率领，于龙门附近渡过永川江，进攻大夏的云州；西路共计十五万马步军，由镇北大将军东方济率领，于东平附近渡过永川江，进攻大夏的静州。两路大军共计二十五万，如洪水猛兽一般，气势汹汹杀向北方。南辰的实际统治者——皇后公冶梦月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她此次北伐的目标是克复中州，占领天都。惨烈的战争降临在云、静两州辽阔的大地上，沉重的历史注定要在血和泪的浸染中滚滚向前。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西凉川，另一场大战也拉开了序幕:大夏平凉督师司徒川与西凉天威王独孤信长的联军开始攻打西凉国都统万城。

    司徒川麾下拥有骑兵六万余人，除了金沙滩大战之后剩下的四万余人，还有从云阳一带招募的大约两万新兵，而天威王独孤信长手下尚有两万人马，两者合计八万余人。

    统万城内，野路延寿的手中还有两万五千人，他企图依托坚城，做一次困兽之斗。历史上，统万城从未被异族的军队攻克过，野路延寿希望能够保持住先祖的荣光，守住统万城。

    司徒川将他的大军一分为三:大将慕容骏驰携慕容晴雪、寒山勇、令狐荣野率军攻打西门；大将中行牧携米琴龙且、邱林翰率军攻打南门；司徒川本人携漠藏黑云、赤里坤、拓跋仪攻打东门。而独孤信长携长子独孤勇、次子独孤烈、大将没移九利率领两万大军负责进攻北门。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沉寂的大地，有些微黄的茂密的秋草在晨风中荡漾，犹如一片金色的海洋。西凉川的秋天美如画境，司徒川的大军整齐肃立在冷冽的秋风中，猎猎的旌旗迎风招展，威武的甲胄闪烁着寒光，一张张视死如归的脸庞正面向壮美的统万城，这座伟大的城市留在灰暗的天幕上的瑰丽而又雄壮的剪影必将成为士兵们心中永恒的记忆——假如他们能够幸运的活下来的话。

    近三十架巨型投石机最先向统万城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巨大的火球呼啸着从即将向高大的城垣发起冲击的士兵们的头顶飞过，拖着长长的尾烟，在天空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狠狠的向着统万城砸去。一些火球砸在统万城坚固的城墙上，随着轰然巨响，火花四溅，砖石崩裂，烟尘滚滚，场面极其骇人。极少数的火球砸在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士兵中间，火球炸裂的巨大的冲击波将一些可怜的士兵直接抛到城下，另有一些士兵身上燃起了雄雄大火，在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一些人不堪忍受这残酷的地狱之火的折磨，选择纵身跳下高大的城墙，以求痛快的结束此生。一部分火球越过城墙，砸中了城中高低错落的建筑物，顷刻之间，许多民房、商铺、酒肆被大火吞没，城墙后面升腾起滚滚的浓烟，直冲天际。城墙上的守方士兵以惊惧的眼神看着这些呼啸着飞来的恐怖的烈焰，对他们来说，战争的残酷显然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传说中的炽焰之神末日般凄惨的血色黎明也不过如此。

    在这个可怕的早晨，地动山摇中的统万城仿佛是在恐惧中颤抖，但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

    投石机可怕的攻击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站在城墙上的守军士兵惊恐地看到城墙下面密密麻麻的敌方士兵数十人为一组，开始举着坚盾，驾着云梯向城墙逼近，在这浩大的攻城队伍中，出现了一种带着四个大木轮的奇怪的云梯，这种新式的云梯就是司徒川命令他的士兵按照大将南宫信的图纸制造的攻城利器——云梯车。这种设计精巧的神器令守城士兵震惊不已，然而令西凉人更为恐惧的是一种装有八个巨轮的体躯庞大的可移动的木塔，它的高度足以与统万城高大的城墙相比肩——这就是南宫信的对楼车，它一经出现在战场上，立即对守方士兵形成了强大的心理震慑。

    守军被这排山倒海般宏大的攻城画面深深地震撼了，但他们很快回过神来，纷纷拉开强弓，开始朝城下的大夏军放箭。

    霎时间，密集的流失向着数量众多的正在奋勇逼近城墙的士兵们袭来，转眼之间，大夏军前进的道路上留下了大量的尸体。大夏的



第一章 虎步龙平 第八五回 穷寇亦凶蛮
    慕容晴雪感觉到她的身体正在急速下坠，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感受恐惧的滋味，她的纤手就已经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地抓住，她那失去控制的身体霎时间停止了下坠，悬在半空中剧烈地摇晃着。

    大将韩山勇在千钧一发的危机关头不顾一切的以及其敏捷的动作抓住了慕容晴雪的手，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几乎将他从城墙上拉拽下来，幸好他的身体死死地抵住了女墙，才避免了二人同归于尽的悲剧发生。

    然而韩山勇并非一个以力量见长的将军，他尝试着拼尽全力将身处险境的美人拉上来，但他失败了。慕容晴雪正用哀婉而又绝望的眼神看着他，她的头盔已经掉落，如瀑布一般的秀发在风中飞舞着，几缕青丝打在香花一般娇艳的脸上，凄美而又迷人。“不要管我！”她轻轻说道。

    韩山勇看到了她眼中的泪花，为了救她，他宁愿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他清醒地意识到:对他来说，她不只是最好的朋友，而是他的全部。

    那个令慕容晴雪几乎丧命的身材高大的西凉士兵又把攻击的矛头对准了趴在女墙上不能动弹的韩山勇，闪着寒光的矛尖向着韩山勇的后背狠狠刺去。依然悬在空中的慕容晴雪看到了这一幕，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一个浑身燃着大火的大夏勇士从即将垮塌的对楼车上冲了出来，闪电般地冲过吊桥，一把抱住那个西凉士兵，和他一起他坠下城墙。慕容晴雪重又睁开眼睛时，恰好看到了这悲怆而又壮烈的一幕。

    其余的西凉士兵被刚刚发生的事情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无人敢近前。十余个大夏士兵迅速冲了过来，两个身强力壮的士兵帮着韩山勇将慕容晴雪救起，慕容晴雪总算有惊无险地躲过了一劫。惊魂未定的慕容晴雪很快重新加入了战斗。

    统万城东门，司徒川正站在高高的望楼上俯瞰着战场，惨烈的战斗令他双眉紧锁，那张英俊威武的脸冷峻中透着一丝焦虑。

    在东门的战斗中，司徒川毫不犹豫地投入了他的王牌——寒山鬼斧营。

    拓跋仪的队伍冲上了城墙，立即展现出了强悍的步兵战力，闪着寒光的战斧，劈削砍凿之间，一片血雾迷蒙，寒山人在战斗中充分显露了雄性阳刚的力量和勇猛顽强的意志，令敌人胆寒。拓跋仪带着他的百战劲旅一路冲杀，迅速向城门逼近。

    密切关注着战局的司徒川突然回想起在云中时拓跋仪曾经说过的话:“我的鬼斧骑兵上马之后是无敌铁骑，下马之后就是响当当的步兵劲旅，我们不但善于野战，也不怵守城。”他很庆幸，能够得拥有这样一支不同凡响的军队，为他冲锋陷阵、出生入死，他觉得，他真正得到了长天诸神的眷顾。

    除了寒山鬼斧营，赤里坤将军率领的平凉军士也冲上了城墙。这些经历过大战考验的平凉骑兵俨然成为了一支虎狼之师，他们在赤里坤的带领下，迅速从另一方向逼近城门。

    漠藏黑云则带领弓箭兵冒险抵近城墙，对城墙上的敌人进行压制性攻击，以最大限度地减少攻城队伍的伤亡。是云亦月率领的寒山女骑营也出现在这支队伍里。

    在强大的攻势面前，西凉人在东门的抵抗被迅速瓦解，守卫东门的西凉将军正是统万城主呼里伦，眼见大势已去的他，在城门被轰然打开的那一刻，用一柄长剑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早已经从望楼上下来的司徒川，跨上他的千里雪，亲自带着大队平凉骑兵以雷霆万钧之势冲进城中。

    拓跋仪和赤里坤在解决了城墙上的敌人之后，迅速沿着台阶冲下城墙，向城内冲去，他们一边砍杀敌人，一边摧毁西凉人布置在街面上的拒马阵，为后续跟进的大队骑兵扫清道路。

    漠藏黑云和弓箭手们则立即返身一路狂奔，找到各自的马匹，并重又骑上了骏马，他们也在稍后不久冲进了城门。

    东门被攻克了，西门也被打开了，慕容骏驰率领大队骑兵冲进了统万城。

    北门方向，独孤信长的望海川雄兵虽然在不久之前败给过寒山人，但他们的战力仍然十分强悍，经过艰苦的战斗，他们也顺利地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