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酒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古楼SAMA

    若虚抬着头看了看四周确实是山道的两侧都是些摇摆苍翠的松树,又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台阶,确实是有些残破不堪跟大小不一了。

    若虚便饶有兴趣地问,青松兄弟当年来拜山门的时候,修了多少台阶。

    青松听了,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青松驽钝,修了三次,一共好好坏坏修了三百台阶。

    红鲤看了若虚一眼,嫌他没话找话,戳了人家的痛处。若虚赶紧迎着说,青松兄弟好耐性,在下自愧不如。

    青松脸上带着笑说,孔大公子莫要谬赞,青松没有才气,也只能用一用耐性,若是连这耐性都没了,青松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红鲤回着话说,青松兄弟,耐性本就是一种才气,只是不若其他的才气那般尖锐,只有这耐性一项,便是已高出他人许多。

    青松愣了愣,把红鲤的话在脑中转了一遍,想明白了,便是笑着回,红鲤姑娘的话,青松记下了。

    若虚趁着青松转身带路,不去看他们的时候,朝着头看着红鲤。红鲤便知了他的意思,他是问红鲤,以前的时候怎么不夸他有耐性。现如今却夸了别人。

    红鲤无奈地摇着头,平时若虚谦虚谨慎地对待着世人,但是若红鲤夸了别人,而夸人的话未曾夸过他,他便是一百个不愿意。

    红鲤只能摇完头再点着头,怕若虚心里留了不乐意,再借着这个缘由,几日后,几月后,甚至是几年后,不知会何时再扭着她。

    有时候红鲤也不知道老太爷把她放在若虚身边是否真的就这么合适,若虚的母亲去的早,跟若虚亲近的女性除了他的三妹便是只剩下了红鲤,不过三妹对若虚而言是要照顾的妹妹,对她无所求,但明明红鲤是老太爷派来若虚身边的使女,若虚对红鲤只应该有着对老太爷余威的敬即可,但不知从何时起,若虚对红鲤早有了敬之外的求。

    若虚见红鲤点了头才别过头去继续往山上行。

    行了半个时辰才到了山顶,入了正殿。

    青峰上人早坐在正殿候着若虚一行人。青松拜了拜,喊了声,师父,孔大公子,红鲤姑娘带来了。

    若虚与红鲤便知了人,跨着步子上前去拜,喊一声,青峰大掌门。

    若虚从老太爷嘴里听过青峰上人的名号,跟老太爷是一个辈分的江湖人,老太爷行走江湖的时候见过几次面,虽然未曾深交,但如今江湖中还如老太爷一般接近古稀的人,便是太少了,因此心中都带着同辈人的亲近。

    若虚抬眼去细看,虽然如同老太爷一般的年纪,但是老太爷早已一脸的沧桑,头发早已在五年前连最后一束发都白了彻底,但清风上人却未曾见到白发,脸上便也是红润,若虚这才知道为何这些在江湖上浪荡久了的人会在最后寻一处景色好,人烟稀少的地方去度过自己的晚年,若真如老太爷一般明明到了早应该颐享天年的年纪,却仍旧因为这个家而缀着,便早晚有一日会吐血而亡。

    若虚不敢去想若有天老太爷真的吐血而亡了,孔家会变成什么样子,他父亲一辈的能人都几乎凋敝而亡了,剩下的叔伯多是一些不识大义,苟全而活的人,若是孔家真落入这种叔伯手里,他宁愿自己离了孔家,如同青峰上人一般寻另一处的青峰山,独自去活。

    青峰上人伸伸手让若虚跟红鲤起身,在两旁的椅子上坐下来。青松端了茶来,让他们一同去饮,自己便是立在他自己师父身边,随时等着师父吩咐。

    青峰上人说,我已收到你家老太爷的信。说的明白,我心中也已知,如今的江湖早已不如当初,缺了正气,让这些黄口小儿坏了正邪。确实是怪我们这些老人,退隐时没有去掉这些曾经江湖里有着邪气的人,让他们做大了,如今我们老了,是要让徒儿们去了我们这些老头子以往的孽障了。

    若虚知老太爷早已有过信件打点,但终究不知道信中的内容,一路听来四五家的话便知道老太爷给每家门派的信件都不相同,若虚心中便是愧疚,即便是自己,也断不然会如同老太爷一般费心费力。

    若虚拜着手说,大掌门说的太过了,江湖里的邪气,本就是邪气的人自己的错。每一代江湖都应该有自己的这一代的人来匡正正气,怎能单单把责任推给上一代的前辈呢。

    青峰上人嘿了一声,我跟你家老太爷见过几次,我不喜他,因为他说话虽然都带着理,但里面的理都愿意胁迫着他人,你跟你家老太爷年轻时候一样,无论是否自觉,说的话都愿意把别人捎进去。这也是为何当年我们未曾深交,他的言行总带着权术,而我不喜,因此便是越走越远。

    若虚从未想过会被人这么说,而且还是当着其他人的面,毫无避讳直接地说他的不满。若虚早已习惯了即便说狠毒与不满的话也都带着三分的收敛。

    青峰上人又嘿了一声说,好了,你也不要在意,我只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便把一些未曾跟你老太爷说的话跟你说了。

    若虚无奈,心里想,老太爷,我居




第三十八章 祭拜
    尸体在堂中躺了七日,郁儿便是烧了七日的纸钱。

    倾心到堂内,烧着香,拜了三拜,把香插在香炉里,慰藉着死者的心。

    倾心走到郁儿身旁,随着郁儿一同烧着纸钱,问郁儿之后的打算。

    郁儿眼里早没了泪,即便是有也被这每日的火燎得都干了下去了,于是有的只剩下了对母亲死去应做事情的执着,没日没夜地烧着纸,念着母亲曾经的好。

    倾心问郁儿,明日便要下葬了,可有打算改变

    郁儿抬着脸看着倾心,挤着笑说,倾心阿姐,听你的,便是埋在这东京城外,母亲是妾入不了秦王府的庙堂,归乡又没有其他亲人,便是埋在东京城外吧,母亲本是个怕寂寞的人,东京城的喧闹也好解一解母亲的寂寞。

    倾心摸着郁儿的头,问,郁儿还心痛吗

    郁儿点点头说,痛,还痛,原以为会痛到睡不着,但这几日却发现只要躺在床上就睡了。但只要去想就会痛,不过不会哭了,怕哭得太多,母亲看见了,放不下心,这样便让她走的不省心了。

    倾心依旧摸着郁儿的头说,郁儿这么小便知了,母亲的心,你母亲一定会很欣慰的。

    郁儿咧了咧嘴想要说谢,但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来,便是仍旧努力挤着笑,脸上哭得早已忘了笑该如何去做。

    郁儿从怀里拿出信递给倾心去说,倾心阿姐,我知道宅子里有事情,父亲托阿姐把我带到秦州,但是现在阿姐有更大的事情要做,我给父亲写了信,虽然不能很明确地告诉父亲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想若是父亲收到了我的信,知了我的想法,知了宅子里的困难,或许不会怪罪阿姐。若是阿姐方便,便帮我先把信寄给父亲,况且母亲的仙逝,也要一同告诉父亲。

    倾心未曾想到郁儿遇到了母丧还会把这些事情念在心中,便是把信收到怀里,待明日便去送。

    郁儿想了想,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发簪递给倾心说,倾心阿姐,本来我想把母亲这个常佩的发簪留在身边好留一个念想,但想来父亲那里连给母亲送葬都不行,他的心或许比我更加悲切,便把这个发簪也同信一同送给父亲吧,这样父亲惋惜时也能有个物件来念着母亲的好。

    倾心未曾想到,郁儿小小年纪便是把这些事情看的清楚,甚至还做得适当,便是搂着郁儿说,郁儿这么小便想得如此体贴周到,以后必然能成大器,你母亲望你之后能借着你父亲的身份谋一个守卫边疆的武职,或许郁儿不止如此,能远超你母亲的想。

    郁儿被倾心抱着,便是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人便是这样,痛苦到了极致时,却没了哭痛。但若是此时得了他人的暖,便把自己原以为克制住的哭痛,都会重新释放了出来,便是再也忍不住,原来收起来的那些痛,只能哭着喊着发泄出来。

    郁儿仍旧是哭累了,被月娘抱回自己的屋子里去睡,倾心那身衣服都被郁儿哭得湿了大半,从屋中出来便是被风吹得冷了些,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玲珑见了倾心的冷,便赶紧拿了防风的披肩给倾心披上,问道,阿姐冷了吧,刚刚在屋里被火烤得太热了,小心受了风寒,遭了罪。

    倾心对玲珑笑了笑,指了指院中的石桌,让玲珑一同地坐。玲珑在石凳上铺了羊毛垫子,防着夜里的露水,伤了倾心的身。

    倾心看着天上的月,一日比一日地圆,便是又快到月圆的日子。

    玲珑问,阿姐要喝点热茶吗

    倾心点了点头。玲珑便是端着茶壶茶杯摆在了圆桌上,倒着热腾腾的茶水。用手去端茶杯便是暖了手,用嘴去饮茶水便是暖了身子。

    倾心轻轻哈出一口气,便把体内的寒都逼了出来,只把茶水的热留在身子里。

    玲珑点了烛,立在石桌中间,看着今日樊川寄来的信。

    倾心在旁等着玲珑看完了信才去问,苏州的李叔跟樊川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玲珑摇着头说,没有什么特别紧要的事情,我们这里发生的事情,在他们那里也都发生了。樊川说他跟李叔便是把杜家还有的旧关系、旧人情都搭上了,有些人嘲讽他们的忘本,但他们还是说服了大多数人来帮,毕竟咱们苏家要是没了,毁了,他们杜家又不会更好,不若如今在困难时帮一把,或许还能获得更多的好处。

    倾心笑着摇着头说,李叔啊,也不知道他是恨着苏家还是护着苏家,以前我觉得李叔只是要加入苏家待着苏家坏了,好当着父亲的面,笑父亲的狼狈。但时间久了,虽然李叔的提出的意见跟做出的行为,却未曾有一丝的出格,只是时时的在未曾越过道德礼仪的那道线外,压着父亲的面子,让父亲时时觉得难堪。李叔大才,只是性格不入世俗,若不是遇了父亲,或许真的会如当初一般,埋与西山枯骨之下了。

    玲珑嘿嘿地笑说,我可是挺喜欢李叔的,老头子怪可爱的,声音那么尖,见谁都是一副不屑地样子。我可是听樊川整日抱怨李叔对他太严,犯了一点错便是一顿重罚,罚久了,便是一丝不敢有错。

    倾心笑着说,那是自然,李叔管着苏家钱庄的总账,若真是错了一厘一毫,出来后便是错了百万千万,李叔是用着高人的才苛责着樊川,若是樊川真没这个天分,我信李叔绝不会花这么多的心力放在樊川身上。

    玲珑便是把脸贴在倾心身上悄悄地说,阿姐,怎么样我选的人不错吧。

    倾心看了玲珑一眼,用手点着她的额头说,你哪里能看走眼了人,你可比我精着呢。

    玲珑揉了揉被倾心点痛的额头说,嘿嘿,没办法,玲珑我的眼光就是这么准。

    倾心不去接玲珑的话,省得她得意个没完,便是看着月说,这几日父亲的书信也是断断续续地传了来,苏州,杭州跟我们这里一样,重要的几个人都糟了偷袭,酒水里也都有下过毒,被杀的伙计断断续续也有十几个,甚至有一些不入流的人不知哪里得了梅花门要袭击苏家的消息,一些船粮的运输还遭了灾,被抢了许多。

    终于是知道梅花门这一招对咱们苏家这种家大业大的做法真是狠毒,本来明明可以守着一点即可,正是因为太大了,反而每个地方都要守着,怕若是坏了一点,便让所有人都慌了,不攻却自破,而且梅花门却可以随意地去攻他们认为任何合适的地点。

    昨日父亲传来信说杭州附近的几家钱庄、渡口似乎得了他人的流言,都往杭州的本宅求着包庇,怕梅花门伤着他们。父亲劝了许久才心怀不安又无可奈何地回去了。如此看来,若是没有其他突破,早晚东京城的三个钱庄的伙计



第三十九章 潜伏
    自从上次鱼凫跟临渊闹了林府后,林骁虎便借着家中有盗的借口,加强了林府的防备,不知从何处找了许多江湖上的浪客,充盈着林府,除了林家后宅私处,未曾防护的十分紧密外,其他地方都已近水泄不通。

    鱼凫白日躲在林府里早已没人来,等着几个月后要拆了重建的旧屋里。

    水生便是会每日悄悄送一些果子跟水来给鱼凫吃,来给鱼凫饮。

    水生的父母是奚家的下人,他生出来后便顺着家里的习性,依旧成了奚家的下人。

    水生听母亲说,他生下来那日,鱼凫也生了出来。他跟奚家的大姑娘-奚鱼凫是一日生的。母亲在夜里好多时候都念着,说不定命中有缘,能得了大姑娘身上的贵气,或许还能娶个好娘子,平平安安的一生。

    水生听母亲念得久了,便也真的以为自己能靠着大姑娘身上的贵气,娶一个好娘子。

    有的时候人就是怕,怕话说的太多把自己都说信了。

    仿若江湖里的骗子说自己是天神下凡,有着天的神威,不可侵犯,招摇撞骗在江湖里聚着同样想一步登天的人。

    骗子自己在心中把骗人的话念了多次,他人在旁边又念了更多次,时间久了,连骗子都觉得自己真的是天神下了凡,刀剑伤不了,水火也融不进。

    连他人的剑,刺入到他喉头的前一刻还觉得自己刀枪不入,不会有人能杀得了自己,真的等剑刺进了喉咙,眼中还是满满地不信,仿若这是世间,这是天神给他开的一个玩笑,闭了眼,再睁开后,自己仍旧是被万人崇拜、被万人欢呼的天神。

    可闭上的眼,终究是再也睁不开了。

    人怕的就是自己不认命,妄想着有天大的好事降在自己身上。

    小的时候水生等奚家仆人的孩子干完了活,便就合在一处玩,鱼凫偶尔会偷偷从书斋里跑出来跟下人的孩子们一起玩,玩久了便互相熟悉了。有一个孩子突然说,水生跟奚大姑娘一日生的呢,水生的娘整日说水生能跟奚大姑娘好呢!

    鱼凫回着问,真的一日生的什么叫做好呢

    水生还没回,鱼凫便被前来寻她的奶娘带回了书斋要继续去读书。

    水生的母亲那日的夜里依旧是念了往日的话,父亲终究是发了火,把碗碟摔了一地的稀碎,喊着,就你老婆子碎嘴,什么话都往外传,什么叫能靠着大姑娘身上的贵气。大姑娘是咱们这种人能靠上的吗!再碎嘴就撕烂了你这臭老婆子喷粪的嘴。

    水生终究知道,因为母亲的话,父亲被其他的仆人,嘲笑着看不起,说他动了攀高枝的念头,是想要侮咱们奚府的大姑娘啊!

    水生是男子,懂得男子要的是骨气与其他人的尊重,得不到上面人的尊重不要紧,命在那里,但是连跟自己一样都是仆人的这群人的尊重都得不到,被瞧不起,便是自己的无能,这不是命,这就是自己的不好,怨不得老天,只能怨自己。

    男子受不了这种屈辱,与其让自己受辱,不如杀了自己。但男子终究是不能轻易去死,尤其是有了妻子的男子,他若是死了,自己的妻子跟孩子便没了人照顾,他们便要受别人的屈辱。

    因此男子只能一面受着别人的嘲笑一面一日又一日地在他人的嘲笑中活着。

    知道了父亲的痛了,水生便是再也不敢跟鱼凫在一起了,即便有时在府里偶尔见了鱼凫,也是只能低着头,抬着眼去瞄她,不敢再直直地盯着她看。

    水生甚至连身子都不敢靠近,怕自己身上的脏,靠得太近,让鱼凫嫌弃了,便又惹得一身的不干净,又让父亲受了他人的委屈。

    于是水生跟鱼凫便是各自地大了,他更不敢抬眼去看她,而她的眼里早就已经没有了他了。

    此后本就应该,水生依旧走了父母的路,在奚府里或者奚府外面寻一个如同他身份一般的下人,同拜了天地,便是同在一起吃,同在一起睡,再生一个娃子,依旧在奚府里同做着下人。

    而鱼凫应该寻一个与奚家一般的大家,跟那家的公子,承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八抬大轿地闹着去了他人的门,做着他人的夫人。

    之后,水生与鱼凫就再也不会相见,各安天命地活着。
1...1213141516...4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