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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古楼SAMA

    水生叹了口气说,我不管苏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次报仇是鱼凫心中的结,若不打开,她早晚会郁闷而终,我不在苏府,虽然不愿意托付你,但是你就应该保护好鱼凫,这是你欠她的。我不管你是不是现在在苏家的大姑娘身边,若是鱼凫有危险,你一定要先保护好她。

    临渊愣在了那里,他不敢去应,怕真答应了,若是倾心与鱼凫同时遇到了危险,他真的会离开倾心去鱼凫身边,但是他不能,他绝对不能。

    水生看临渊不敢接话,便是一叹地说,算了,余公子我也不难为你,也是我没本事,照顾不到鱼凫。

    临渊想安慰,也不知道要安慰什么,只能回着说,水生兄弟,鱼凫让我过来见你一面,看看这几日林府还有什么消息可以得,怕再用以前的方式,消息必然已经传递不出来了,只能冒险过来见一面。

    水生便说,这两日,林府得知林昌财被绑走不见后,便是怀疑了府里有着内鬼,近一两年新入林府的下人都被或赶走或是被抓了起来。这两日林骁虎跟江湖人士的走动也极少了,只有今日又来了两个一高一矮的男子,林骁虎跟他们说了几句话,便安排了他们住了下了。

    这两日宅子里的人都极其紧张,昨日有一批人去了城外,回来时却少了许多,我不知道他们去干什么了,但是有人身上带着伤回来了,我猜或许就是去跟苏家斗了一斗,暗中瞧一瞧林昌财到底有没有被苏家人绑走了,或者苏家到底有没有获得什么消息,自己的计划到底有没有泄露。

    但我看他们昨日回来后一直到今日,宅子里安安静静没有什么大的变故,既没有人离开,也没有其他人再进入林府,我在林家呆了几年,知道林骁虎做事情前的习惯,若是计划定了,便是整个府邸都会迷上一层安静的气息,这次也是,我认为他们认为林昌财的消失并没有跟苏府有关联,还按着原先的计划,并没有改变。

    临渊便问,水生兄弟知道林府什么时候偷袭苏家吗

    水生摇了摇头说,不知,这种事不是我这个下人能知道的。

    临渊问,林府的江湖人士有多少

    水生回着说,我问了门房,他只是约摸了大概来来回回地有四十来人。但是不知林府是梅花门全部的人,还是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临渊在心中盘算这些人该如何敌对,想了些许又问,可见里面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人

    水生摇着头说,在我看来都不太寻常,在正堂里的或许是些小卒,只懂得不停喧闹吆喝,还有几个进了密室,极少露面现身,即便偶尔有几次现身,也不是被我看到,只是从其他下人口里得了个一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临渊便是拜了拜,谢着他的舍生,却突然想起别的事情了,依旧躲在暗处问水生,在月下房顶上站着的人是林府的人

    水生摇了摇头说,不是,昨日夜里便来了,只是一直站在那里,到了天亮才走,林家本想驱赶那人,但是如何去喊去问,那人也不搭理。林骁虎也只是出来了看了看,只是交代下来,盯牢了,若是进了院子便格杀勿论,若是依旧只是站在高处,那就不用去管他。

    若不是这人吸引着林府大部分耳目的眼睛,我这时也不敢来此。

    临渊点了点头说了一声,知道了,便把上次搜水生鞋底时搜出来的出城文牍,以及几两银子都还给了水生,说,这是鱼凫交代我务必要给你的,怕你出了什么意外时,连个逃命的方向跟钱财都没有。上次我并识你,我余临渊给你一拜,冒犯水生兄弟了。

    水生拿回自己的东西说,没事,当下人当惯了,受委屈也是常事,没什么冒犯不冒犯的,我不重要,重要的是鱼凫。

    临渊也只敢回着话说,我尽自己可能去保护鱼凫。

    水生自己哂笑了起来,心里叹着,终究是女子强过了男子,自己这一生都不敢说自己能去保护鱼凫,到了头来,能保护鱼凫的还是比她强的男子。水生有那么一点后悔当初跟鱼凫结合的太早了一些,若是再晚个几年,或许眼前的这个男




第五十三章 搬银
    审言收到了临渊带来的话,要他带着人去钱庄收着三个钱庄的金银,运到苏宅,守着这些钱,也是守着钱庄伙计的命。

    临渊只是匆匆带了话来,他亦要赶回苏府,守着倾心。临渊带来了月娘清早起来亲手做得热腾腾的肉包子给审言吃。

    审言送别了临渊,便是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吃月娘做的包子。他已经接近半个月未曾回苏府了,这半月几乎都呆在了渡口,怕手下的伙计、兄弟们有事来找他,万一寻索不到那便是心里起了疑,那些不安的念头就都浮现了出来。

    有些让人心慌的话,如果生在了心底,便是永远也抹不去,如果不从口里说出来,便会在心里长满了芽,若是等芽长成了树,窜出口中,那这话便是能惊恐着周围的所有人。

    审言怎能不知,在他人眼里,或许自己是苏家渡口的总舵主,有着强过千万人的能,但是对已经败过、毁过一次的他来说,又怎能不在心中敬畏。人怕的不是盛时的花团锦簇,添砖加瓦,那时你若猖狂,不过是他人的一笑,说你得意之后不知收敛罢了,但人败的时候,即便小心谨慎,谨言慎行亦是会被他人在路上推倒,沾了一身的泥,惹得了一身的笑。

    审言以前吃月娘的包子时,便是一口一个,由着自己的性子去吃,如今却不敢如此了,只得一口咬了一半,好生嚼着,嚼到不得不吞下肚中了,又把剩下的再咬下一半,如此反复,吃到无法能再分开了,才一口吞了,再拿一个新的来吃。

    终究是吃得了干净,心无依恋地收拾好了衣衫,要打开门,要去面对这世间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宗都知早就等在外面了,见了审言出来,才举着手拜了拜说,哟呵,宋舵主,这顿饭吃得够久的呀,让我这个快成老头子的人等了这么久。

    审言便是不好意思地回着拜,实在是不知宗爷来了,若是知道宗爷在,我怎敢如此,必然是要迎入吃茶的。

    宗都知摇了摇手笑了笑说,哪敢哪敢,余小哥跟我说了,好福气呢,月娘大娘子亲手给宋舵主做的包子,惹得我跟兄弟们都馋了。

    审言便是一愣,未曾想这些事情宗都知都知道了。

    宗都知见审言惊了一下,赶紧解释道,今日离开苏府的时候月娘大娘子亲手做给我们吃的,所以才知晓的,并非是余小哥多嘴。刚刚开玩笑,我们吃的可比你宋舵主的更早更热乎乎呢!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宗都知手下其他人也一起着哄说道,宋舵主好福气啊,娶得了这么贤惠的老婆,比我家婆娘强多啦!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请我们大吃一顿啊!

    其他人便七嘴八舌地一顿闹腾。

    宗都知见闹得差不多了,才伸了伸手,握紧了拳头,让所有人静一静,手下的人便都静了下来,没人再多说一句。

    宗都知便是拜了拜说,宋舵主见谅了,毕竟是些在刀口上吃饭的人,很多伦理道德看得轻了些,喜欢随着自己的性子活着,怕活着的时候没闹够,死了便是白白凄凉了。

    审言也赶紧回着拜,宗爷以及各位兄弟,若是苏家挨过了此次难,我宋某必定请各位大醉一番,闹得这东京城都听得到各位地闹,各位地笑,把整个酒香,肉香都染着这东京城。

    宗都知便是哈哈一笑,挥着手说,兄弟们,还不快谢宋舵主。

    其他人便是一阵欢闹地喊着,谢宋舵主,到时候一定吃个够,喝个够。

    宗都知笑着伸了手说,走吧,宋舵主,今日的事才刚刚开始呢,别在这里耽误了太久。

    审言点着头说,宗爷稍后。审言便又点选了十一二个渡口的伙计带着独轮车,嘱咐好王瑞他不在时的种种事宜,便合着宗都知的**人一同离了渡口往苏家的钱庄——德信堂去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在街上行着,周围的人都感慨,苏家永远都是这么风光,仿若是座山,除非天崩地裂,否则山便是山,永远塌不下去。审言知这些羡慕苏家的人,便往往是在苏家败下去时踩得最狠的人。

    张叔今日早早到了钱庄,招呼着伙计们把门板提前拿下,等着审言来,好把这些金银拿走。其实各个钱庄里的金银已经所剩无几了,上次的闹都已经去了大半,但是余留下来的依旧能让他人风光着过完一生。

    张叔还记得当他第一次入行是,领着他的账房师父说,我们做账房的要远比钱庄里的其他人要更加清心寡欲,不动歪心。每日在你我手里过的金银无论多么地少,都要比你我一生应该有的金银都多。切记不能有了邪念,若是有了邪念就会有歪心,有了歪心你便是觉得自己活得不如意,会不停地问自己,为何这些金银不是我的。

    若是有了这个念头,你便是再也做不账房了,总有一日,你会手脚不干净起来。这是多少代账房的祖师爷们留下来的心得跟不传出去的话。今日我传给你了,便是要让你记得,这些金银不是你的,也不是苏家的,是他人的,你动了一丝一毫就是吃了他人的血肉,就是要了他人的命。

    张叔的师父在苏家干了一辈子,从漕运的账房干到钱庄的账房,师傅走了,便把这个重担交给了张叔。对张叔来说,苏家的钱庄,苏家的账房,并不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一个物件,对他而言,这便几尽是他的一生了,从年幼时便被师父带入到了账房当中,看着自己的师父跟师兄弟们如何彻夜地打着算盘,算着今日的花销,明日的预算,在他的耳中,这些算盘玉珠的清脆声,都是每夜伴着他睡去的。

    如今,如今自己终究到了跟师父一般的年纪,终于也能离了困着自己一生的账房了。心中不舍但是也却无悔,终究是到了这个岁数了,要把自己的位置让给自己的徒弟们了,就如同自己的师父把位置让给自己一般。

    张叔觉得,有时候啊,人啊,活了一辈子,原以为活得各不相同,但是真到了垂暮衰老、哀嚎不断的年纪了,再回首去看,其实也并未有什么不同,都是每日起床时便开始愁,在每夜躺下时依旧有的忧,终究到了年老了,不再忧愁自己了,反而去忧愁那些比自己活的少的人,怕自己的孩子,孙子们吃了亏,上了当,再走了自己的老路。

    但无论怎么费着心力地去纠正,终究是改正不过来,人的一生仿若早已被安排好了,因此有些人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了这人的这一生会如何了,张叔也终于明白了当初师父为什么选他接自己的班,而没有选其他的师兄弟。这些师兄弟早早晚晚地都出了事情。等张叔自己也到了师父的年纪,懂得识人了,便是一眼就能看出这人能不能做得了账房,能做几年,能担任什么样的任。

    到了现在,张叔都不自觉地如同他师父的晚年一般,哀叹这个世道,终究是少了太多的德行,若是要分,每个人都



第五十四章 无事
    月娘把审言的衣衫轻轻地脱掉,把他身上缠着的布一点一点地缓缓松开,那些伤口上的烂肉便是顺着布的撕扯一同拉了下来,流出了鲜红的血,沾在了月娘深蓝色的衣衫上。

    月娘看着那些伤口开始有些发脓,便是用着干净的布一点一点地擦拭着,把伤口附近的脏都用清水清理干净了,才重新上了药,裹上布。

    月娘一点一点地摸着审言的身子,感受着他身上的热,跟呼吸时身体缓缓地起伏。

    审言看着月娘的担忧便是笑,没事,痛劲儿已经过去了,已经不痛了。

    月娘还要看审言身上手臂与腿上的伤,审言想了想便是不让月娘来看,怕她看了更加害怕,更加担忧。月娘便是不依,依旧要看,审言执拗不过,便是也让她继续去看自己身上的败,身上的痛。

    审言叹了口气说,愈加觉得自己老了,每受一次伤,每痛一次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力不从心,跟身上的伤好的越来越慢了。年轻的时候,即便是身上有再多的伤,依旧能咬着牙起身,去跟他人斗。如今,快连咬牙的力气都没了,更何况是跟人斗呢!

    月娘安慰道,是呢,人呐,不服老就是不行,若是这次苏家挨过去了这次灾,你是不是也要考虑一下,拉一拉身后的人,来补你的位置了。

    审言摇着头苦笑,师父比我大了许多,他还能坐着苏家掌权人的位子上,风吹雨打地立着。我即便是想退,也不能比师父更早地退下来呀。不过拉一拉人确实是应该了,我怕即便这次我侥幸留了条命,也难估计接下来的时日是不是有了更早的事情,丢了...

    月娘用手按着审言的嘴,不让他往下说,但她接着审言的话说,生死由天,虽然不必要去顾及它,但也不能由着自己性子随意去说,该有所敬畏。提携后辈的事情,你自己决断,我觉得你心里也有打算,看到你把以前手底下勤恳、踏实的人提了几个上来,有些不老实,带着狡猾的你也提了一两个。你是还没想好,这位置的人究竟要老实的还是心里带着点邪念,圆滑世故的

    审言点了点头,是,如今后辈里也只有王瑞有些声望,但王瑞终究有些老实过头,他父亲是苏家的老人,因此便顺着父亲的愿,仍旧留在了苏家里。但他终究未曾入过江湖,懂得世人心中的险,世人心中的恶,怕他真上了我的位置,对外挡不住世道的险恶,对内挡不住人心的狠毒。好好一个孩子,终究因为了名利坏了人生。

    月娘也叹了一口回着审言的话,是呀,人只有好好的一条命,若是被名利败了去,便是不值得,但名利太好了,又有几个人能受得住呢。

    倾心在敲门问,月娘阿姐,审言师哥的伤如何了。

    月娘便是赶着声回,大姑娘,稍等,这就换好药了。

    月娘便是把手臂与腿上的伤清理了干净,换了赶紧的布,包扎紧了后,让审言赶紧穿好衣衫,别让倾心等久了,再耽误了其他的事情。

    审言悄着声问,师妹的身子好了吗

    月娘点了点头说,好多了,看见玲珑好了,大姑娘就好了,怕是身上得了的是心病呢。

    审言听月娘说,也笑着跟着她说,这几日不见你,我也得了心病了。

    月娘一愣,便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了,拍了审言两下,你呀,都什么时候了,没个正行。

    审言嘿嘿一笑,才起了身子,拍了下身上的衣衫,把自己的衣衫拍得整整齐齐的,也把自己的不正经都拍去了一旁,要迎着身子去见倾心。

    临渊进了鱼凫的屋子,看见她坐在桌子上盯着眼前的林昌财。

    临渊问,如何了

    鱼凫摇着头说,是个废物,看样子的确是不知道林骁虎的事情,林骁虎似乎对他也没什么想法,只当是生了个没用的玩意,只是养着就是。

    临渊指了指林昌财。

    鱼凫说,没事,已经下了蒙汗药了,让他睡过去了,要不然又是一顿哭喊,听着刺耳。

    临渊便是在鱼凫身旁坐了下来问,那你如何打算的,还打算用林昌财逼着林骁虎,把他当做林骁虎的杀手锏吗

    鱼凫无奈地苦笑着摇着头说,我真是太蠢了,原以为,即便像林骁虎这种无义无情的人,也会对自己的孩子有着血肉之情,还有着舔犊之情,无论怎样都会在心中焦急,审了这个废物两日,结果他根本不知道林骁虎做什么,林骁虎也从没有把自己的事情跟他说过太多。

    临渊问,林骁虎至今也没有显露出来林昌财消失后的慌乱,只有城外一战,但那一战不知道究竟是为了林昌财还是本来就打算先试探苏家。

    鱼凫用手捂着脸,抬着头看着房梁,叹着气说,看来这次跟林骁虎的决斗,这个林昌财是一点用处都没了,连挡刀的价值都没有。

    临渊突然想起来问,你有给林家透漏过绑票的钱吗

    鱼凫突然一愣,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绑来林昌财时太混乱了,原以为林家会为了搜索林昌财而全城喧嚣,但未曾想一点动静也没有,但是若是没有给林家绑票的消息,造成单纯绑票的行为的话,这以林骁虎的老谋深算,他必然已经知道了,林昌财即便是跟苏家无关,也是跟他——林骁虎相关。那么对林骁虎而言,如果没有消息那才是最好的消息。

    鱼凫只是盯着临渊不去说话。临渊便知了她的意思。

    临渊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便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这时候再去送绑票的信,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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