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古楼SAMA
玲珑躺在床上休息,身上的伤跟毒还没痊愈,又怕身体受了寒,因此便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床上。
月娘跟审言去了别的屋子,于是只留下了郁儿照顾着玲珑。
玲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刚刚倾心还在陪着她说话,如今倾心走了,便是只留下了郁儿一个人,帮忙给床上的玲珑递茶倒水。
玲珑见郁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仰着头,嘴里默默念着词,心里好奇,便是问,郁儿,来跟阿姐说说,你嘴里念什么呢
郁儿便低下了头,奶声道,玲珑阿姐,在心里念一念《诗》《书》里的句子,本来每日都要诵读的,只是这....
玲珑看郁儿要哭,便是知道自己捅了窟窿,怕是又让他想起母亲死的事情,便是赶快说,来来来,郁儿,阿姐这里有封信要看,但是字太多了,你给我读一读让阿姐听一听。
郁儿便是搬着凳子来了到玲珑床边,玲珑从床下的夹层里偷偷取出来一封信,然后对了郁儿嘿嘿一笑,便说,来来,郁儿让你给我读读这一封,看看你们男子怎么取悦女子。
郁儿便是翻开带有香气的信笺,拿眼睛瞧了瞧,便是开口读道,昨夜见水悠悠,思汝入髓,曾记三月花下......
玲珑赶紧伸着手,去捂住郁儿的嘴,动得太快,便是拉疼了手上的伤,又是一声,哎呀,疼!
郁儿便是放下信,从椅子上跳下来去问,玲珑阿姐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坏了?我去叫月娘阿姐。
玲珑忍着疼赶紧说,别别别,郁儿乖,你把信给我,让你读,是想逗一逗你,怎么能真张嘴读呢,让人听了怪不好意思的
第五十五章 围宅
宗都知抬着头看着天上的月,月满满地亮在空中,亮得他去看周围手下人的脸都看的清楚。
手下的人问宗都知:“大哥,给的信准吗这都快三更天(晚上十二点到凌晨一点)了,怎么还听不见个响”
宗都知嘿了一声,回身便对问的人一个大嘴巴子,压着声回:“怎么,拉着你们今夜出来看个月,都那么不自在是要赶着回去抱老婆孩子呢都给我机灵着点,当初可是问你们愿不愿意跟我涉一次险,赚一次大钱了,苏家的钱可是先都落在各自兜子里了,这个时候要是想退,可就没机会了,你们若是要有一丁点想退的念头,可别忘了,这次就是退出去了,你以后也别想再在东京城里混了,没了信义,还想呆在东京城里做梦!”
手下的人哪里还敢多嘴,便是跟着宗都知一同压着身子藏在苏家前几日租赁的宅子里,守着往苏家来的道。
平日通往苏家里的两条路都有着东京城里巡城的兵,但自从得知了梅花门要对苏家动着灭门的念头,无论上官场上是否有人施压,巡城的兵便是都不愿意来了。
谁也知道这里何时会出事,若是自己不小心被包进去了,喊不喊得了救命不说,就是咬着牙跟人硬拼,还不知道拼得值不值,要是胜了,却得罪了哪个不该得罪的人,还不如直接死在了斗里呢,这样好歹还不会连累家里人,无论因为什么缘由而死,只要是死了便是还能得一些钱,补贴着家用。
人啊,活的越久,便越是容易算计,算到最后,便是把自己也算到了里面,算着自己的生能谋多少的利,算着自己的死能谋多少利。
宗都知捋了三下自己的山羊胡子,连他也有点等得不耐烦了,若是再不来,先不说能不能斗,即便是斗了,再去逃都已经天亮了,这种事若是天亮了还没离开,那不就等于让别人来抓嘛。
宗都知便想要挥手派个人去问问宋审言,看看他那边有什么打算。
还未曾派人,便听到前面的暗哨偷偷地蹑手蹑脚地回来了,压着声音对宗都知说:“大哥,来了,大约四十来人,没带火把,没带车马,单单只带着身子来的,再有半柱香就差不多来了”
宗都知一笑,点着头说:“好,再等,还有一人,等他回来报。”
便是又等了,所有人都压着身子,提着耳朵去听四周的声,怕听漏,让他人偷溜过去,害了苏大姑娘,自己得不到剩下的钱,也怕他人跑了,留不下他的命,自己反而少了邀功的赏钱。
不久,又有一人趁着月被云遮上了,赶紧压着身子跳着墙往宗都知身边靠,还没拜便被宗都知打断了急问:“怎么样”
那人喘了口气说:“大哥说对了,果然这么晚来一定带着车马,苏家运钱的事,他们上心了。”
宗都知便是压着声音说了声:“好,兄弟们,按照事先安排的十人绕后,断了他们的车马,再他娘地给我上墙点着火把、抓人!”
人远远地来,抬着头看着四周的高墙,去苏家的两条主路左右两面都有高墙,若是他人来了,便是前后一堵,就把人掐死在了里面。
这是当初倾心的祖父选定东京城苏家的选址,当初的目的是防着苏家的银子运到宅邸时路上被盗了。
若是被盗了,便让贼人出不得这两面的高墙,好把人困在里面,即便是运银子的人丢了银子,也能找回个七七八八来,减少损失。
未曾想这次似乎居然能救苏家人的命。
宗都知跟宋审言两人各自带着人堵着东西两条主路,这样便是让梅花门的人进来时只能是排成一条长线,即便是他们人多也施展不开。
来人了,脚步声重而纷乱,宗都知仔细去听,便听得个有五六十人,人数比他们多,他回身去看看离他近的几个手下的脸色也是都凝重了起来,便是安慰道:“没事,若是他们敢乱动,便是先各自射他娘的三箭,不死也都残废了一半。”
宗都知挥了挥手先爬上了墙沿,身后的几十个兄弟便是也跟着一同爬上墙沿,趴着身子,偷偷地往下瞧,这才看见了这一窄路都挤满了人要往苏家去。宗都知在心里不停地咋舌,要是没了苏家这天然的路险,真要让他去威吓这五六十人还真有点胆怵。
本来这些人就是些拿钱卖命的亡命之徒,让他们守官府的规矩,用自己的官名来吓退他们本就不容易,若是在城外,如同上次苏家那次,正面去斗,说不定还没开打,自己的兄弟就能偷偷走离六七个。
他哪能不知道自己兄弟,要是赢不了的斗,绝不来,要是钱不多的斗,也绝不来,要是铁定要自己死的斗,宁愿在家里被打死也不出来,家里还有人给他哭喊送葬,在外面,别说哭喊了,有没有人埋自己都不知道。
远处空中弯弯曲曲地升着一道幽幽地蓝光,随后便是一亮,闪得整个夜都亮了起来,再去听便是一声清脆,烟火炸开在空中。
宗都知便是大喝一声:“点火!”
便是左右两面的高墙上就各自点了火把,亮了一墙沿,人虽然未有梅花门来的人多,但是火把的气势却比他们多,他们看不清墙上有多少人,但是宗都知却把他们摸了个大概。
宗都知便是一人先立马挺着身子站在高墙上往下望,问到:“哟,哥几个这么晚不在屋子里睡觉,出来转悠,是要看月色呢?还是要去逛窑子呢”
梅花门的人一惊便是一阵纷乱,纷乱刚起,亦有主事的人用沙哑的嗓子起了声:“别慌,只不过是站得高了点而已,比我们人少!”
宗都知一听心里便是一冷,这是高手啊,此情此景,被人两面而围,前后的路又不知道堵了还是没堵,便是不去想,不去说,只说眼前的人的劣势跟自己的优势。
宗都知心里再冷也都只把这些冷藏在了心底,不敢露出来,只是举着手去拜着说:“说话的是哪位好汉,不在山中呆着,来了这东京城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城里可不是山中,由着你们的性子闹,怎么着,这么晚这么多人,带着这么多凶器是要造反吗!”
宗都知说完后,下面就有人往外走了一步,把那张脸跟身躯都露在了火光之下,宗都知便见了这人一身的魁梧,高高壮壮地多了他人半身,整张脸上都留着伤,朝着宗都知拜了拜,才张开嘶哑的嗓子问:“我知道阁下是谁,今夜可否只当做未曾见过,放我们兄弟几个走,便是你好我好,谁都没了闪失,谁也都不会见血。”
宗都知哈哈一笑地说:“兄弟,说得好,我能放你走,但是你不能往前走,只能往后走,苏家的门,你们进不去!”
宗都知刚说完,墙下早有两个人蹬着两面高墙上来了,但却未曾搭理宗都知,只是朝着苏家的门去了,宗都知也不恼,也当做没看见。
既然那些蹬墙上来的高手,宗都知巴不得,这些高手不跟他们亮刀子,苏家里有人候着这些高手,他的目的就是困住其他的人,不让他们进苏家的门一步。
下面的壮汉便是笑着回:“宗都知,宗爷吧,你看,在你我说话一眨眼的功夫便是已有两人去了苏家,若是宗爷再执迷不悟,怕不光光是害了你自己的命,也把你兄弟的命也害了,各位墙上的兄弟,吃着皇粮
第五十六章 决斗(一)
王瑞进苏府时,早已有了四人进了宅子。
王瑞去看便是三男一女,左侧两个男的一高一痩,右侧一对男女却是一丑,一美。
临渊跟孔若虚则站在院子另一侧正对着这四个闯入苏府的人。
临渊与若虚见了王瑞进来便知道外面也已经动了兵器,来苏府求人去帮。
王瑞被人隔着不便穿过院子,只是在远处伸着手招呼着要至少两人去帮。
青松与婉如便是拜了拜要去帮,若虚便也不拦着,便让他们去了。
梅花门的四人并不挡着青松与婉如的离去,反而侧着身子放开了路,让他们痛痛快快地去,别犹豫不决。
昨日夜里,孔若虚与红鲤半夜才回了东京城,没时间去找提前已经到了东京城的帮手,便是先到了苏家,敲着苏家的大门。怕苏倾心等得太久,心里太慌,便是直直地前来,好来稳住倾心的心。
若虚进苏府前便是通过老太爷的信鸽知道了苏家已出了一次事,在城外受了埋伏,虽然未曾有大的损伤,但也败了许多人。
若虚进苏府便感受到这次进苏府比上次来空旷了许多,人似乎都去了他处。若虚知道一个宅邸若是少了人,含着人气息的暖便是会一下子少下去,整个宅子便是都空冷冷了下来。
倾心今日一直都在正堂等若虚回,今日已是跟他约定的最后一日,若是再晚一日,倾心反而不知如何是好。
这几日,审言与玲珑都已受了伤,经不住大的乱,若是此时错过了若虚,他要是比梅花门晚回一日,便是挡不住人,那是若虚即便是带着再多的人回来,倾心的苏家也毁了。
若虚进了正堂,便看到倾心早已坐在了对着正门的椅子上,便知了她在等他。
若虚举着手便是拜:“苏大姑娘,这么晚了居然还在等在下,实在是心中感动,枉受不得如此的好呀!”
红鲤在背后笑若虚,心里想着:这又不是刚出去时,受了挫,撞了墙时候的不堪了,若是得了好处,就是愿意恣意,估计大公子这毛病,是改不过来了。
倾心跟临渊都拜了拜,倾心才开口说话:“孔大公子,去了多日,路途辛苦,结果如何呢”
若虚笑着回:“还好,京城附近的几个大的门派我便是都去了,他们卖着苏家跟孔家的脸,有四家承诺了要来,若是按照约定的日子,有两个昨日便就来了,有两个今日白日应该也来了。跟我约定的是,待我到了东京城再去按照约定的地方去寻他们,怕人来的太松散了又没有根底,冒然来了苏家,恐生得怀疑。”
倾心笑着回:“那便是辛苦孔大公子了,明日还得劳烦你去寻一下各个门派的高手。”
若虚点着头说:“苏大姑娘放心,明日一早我便是去,若是离着京城远的其他门派都由着我家老太爷派人去拜山门了,若是不出什么意外,他们亦是这几日都去了杭州、苏州两地,护着苏家,护着江湖的正派。”
倾心这才松了口气,终究是把人手的问题解决了,她真怕若是人手不够,又是需要玲珑从床上翻滚起来,若真是这样,便是真要了玲珑的命。
若虚隔日便是把人带入了苏府,一个个报着各自门派的名跟自己的名。倾心听了完了便是谢各位的帮,承诺他们若是苏家度过了此次难处,各位便是苏家的恩人,自然有着极大的恩情。
梅花门的人等了些许发现似乎没有他人再来了,高个的男子先开了口说:“哥几个要不咱们就先动手吧,估计人来不齐了,说不定被拦了下来了,看样子苏家的人也都不是都在院子里,应该是都在了外面。”
那梅花门里一脸丑相的女子也开了口,明明用眼去看像是徐娘半老的人,声音确实仍旧玉润珠滑一般是少女的音。
那女子说:“哎呦,各位哥哥怎么这么着急,苏家也不是什么大的江湖门派,拦不住几个人啦!再等一下了,最好就不需要我们动手,就能拿钱,那不是更好嘛!”
矮个子的人却哼了一声说:“二娘就是二娘,人老心还不老,脸上的皮都要老掉了,还觉得自己跟大姑娘一样,见了男人骚劲就上来了!”
那女子便是大吼:“死秃子,死胖子,当年要不是老娘你连个女人都碰不到!”
那矮子便是被吼得一时语塞了,红着脸回着说:“那,那,那还不是上了你的当!中了你的药!”
那年轻英俊的男子未曾看他人,只是盯着倾心这里的女子看了个遍才说:“好了,各位前辈,就不要为了这些小事内讧了,既然他人到了约定的时间还没能进到苏家来,那可是他们的不行,我可等不及了,要会一会苏家的小姑娘们!”
临渊看了看身后的倾心跟她点了点头,便又朝着若虚点了点头。
若虚知了他的意思,便是向前走了一步,拜了下,笑着说:“各位梅花门的前辈,在下青州孔家的孔若虚,可否卖在下一个面子,卖孔家一个面子,今日便是就这样退了,别伤了和气。”
那女子一笑也往前走了一步:“哟,这俊小子,我看中了,还是孔家这青州的名门望族跟我那可是有着渊源的,这样的小生可不多见了,你们可别跟我抢!”
若虚便知了他们的意思,连客套的必要也没有了,便是说:“各位前辈,那我们便是各自选着各自的对手,斗一番可好”
那个英俊男子便笑着回:“好,我一直听说孔大公子身边的红鲤姑娘,样貌颇美,今日见了,怎能空手而回,必然要过一过手,贴一贴身子的,红鲤姑娘可否愿意陪在下一遭”
若虚看了下红鲤,红鲤笑着先看了若虚一眼,才回了那个男子的话:“好,玉蝴蝶在江湖上淫贼的名号可也是响亮,既然被指名道姓了,我便是替江湖上的女子出一口气。”
红鲤与玉蝴蝶俩人去了他处,不再挤在院子里,怕院子太小反而各自伸展不开,终究都是江湖里的人,无论如何,行为上都带着你争我夺地不屑,都要证明自己比着他人能。
其他的人各自选了自己与之相对的人,院子里只剩下临渊护着倾心,而若虚对着那个女子。
那女子一笑,脸上的肉似乎都有些垂了下来,她便问若虚:“孔家的大公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若虚拜着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前辈是二十年前江湖上有名的毒貂蝉,好用毒,因为有一副好面孔便被江湖人士称为美人——毒貂蝉,后来不知为何却毒死了自己的夫君,此后便**不堪。”
毒貂蝉哈哈一笑,笑得那张脸便是更加难看了,笑声停下来了才说:“果然是孔家的大公子,跟你祖父孔老头子一样,说话毒得很,别人说我毒二娘,毒貂蝉太毒,连自己夫君都杀,我看你们孔家人才毒,不仅说话都透漏着剜人心的腔调,而且你们家的孔老头子可是把我这张脸毁了的人,以前别人说我是貂蝉是夸我,如今再听这名字都只剩下调侃了。”
若虚一愣,他并不知道此事,家里老太爷混迹江湖颇久做了很多让人称赞的事,若虚也相信老太爷的性子肯定也会做一些对人狠毒的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