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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起黄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叶家花小墨

    沈氏心酸又有些怨气,抹着眼泪道:“他糊涂啊,又不听劝。积蓄赔尽了,房子也只好变卖了。家里的奴仆自是都遣了,除了生了孩子的姨娘,其余也都卖了。这才勉强保住了几家铺子,能维持家里的开销。”

    沈氏大约也是心里苦了久了,什么苦水都和茶香说,又说道:“霞姐儿的亲事没了,想必你听说了。后来你二嫂和你二哥和离了,回了本家。倒也没什么不好,跟着我们家不过是受苦罢了。你大嫂是个重情的,不过面皮子薄。家里如今只留几个洒扫的和做饭的婆子,我闲着也是闲着,常常去买买菜,有时看看能不能谋个什么营生。”

    茶香想起昔日沈氏也是穿金戴银的人,一朝跌落,还能多思多谋,心中既佩服又有些心疼,说道:“母亲,我如今的主家事多又忙,最近也不得闲。待得了空,我托人给大哥二哥寻些轻省的活计。”

    沈氏感念:“你也别太勉强了,如今外面的活计也不好找。母亲领了你的情。”

    二人说话之间,都没有谈起茶香的姨娘。茶香不问,沈氏知道她到底是心寒了,便也不说。

    又闲扯了一会,沈氏说起:“我那日看布告说,尤家要被抄斩了。”

    茶香愣了下,笑道:“是,我知道。”

    沈氏拍了拍她的手:“你啊,还是要向前看。”

    茶香低头说道:“我会的,母亲。”

    外头的说书告一段落,沈氏觉着时间不早了,便提着菜篮起身要离开。

    茶香起身道:“恕女儿不孝,就不能送母亲了。”

    沈氏点头:“这有什么,你活着,我就知足了。”

    茶香目送着沈氏离开,又坐着听了一场书,才




番外·沐振英(上)
    要说这些年沐振英有什么后悔的事情,那就是当初不该为着忠君,把小女儿沐漓瑕送入宫中做太子妃。

    齐王妃落在二女儿身上,是个意外,小女儿和皇家的婚事,却是圣上早年几次与他说起,皇后更是与自己的夫人言氏,口头上定了亲。

    虽说过了许多年,但是沐振英到底不敢轻易发嫁小女儿,还是先送入宫里,让帝后两人瞧瞧。

    在沐振英看来,自己的小女儿自然是自己最出色的孩子。言氏过世后,他便将小女儿的院子,挪到了他的院子旁,方便他照看。小女儿自小就懂事的让他心疼,有时几日没见着他了,还会在自己的院子门口等着他经过,看看他是不是生病之类的。

    沐振英每每想起这些,心里就十分难受。这么懂事的姑娘嫁入皇家,太子被贬,跟着去了封地上磨砺,该是受了多少苦啊。

    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圣上恢复了太子之位。可不知圣上下受了北瑞的使臣什么蛊惑,执意要派太子妃出使北瑞。

    北瑞的女子地位并不低,可是沐振英却想着那边天寒地冻的,把自己闺女冻出个好歹,也没人照料啊。

    当年言氏临死前,受了长子战死沙场的刺激,执意不肯让剩下的两个孩子习武。只是沐远瑭后来做了太子伴读,自是不能荒废武艺的。沐漓瑕在家里,他便没让沐漓瑕学些武艺。只是请了个几个师父,教了沐漓瑕读书和弹琴。又让府里的孙姨娘,教了她一些女红之事。下圣旨时,沐振英便后悔,自己当初不该让沐漓瑕只学了骑马,连射箭都没学。

    没后悔多久,他才发现,圣上的旨意中,只提了沐漓瑕去北瑞的事情,可是只字未提沐漓瑕的归期。沐振英心中疑惑万分,太子妃出使北瑞是公示天下的。他看了又看,都没有找到归期。

    沐振英心里慌了,却不敢去问圣上。这些年,圣上对沐家两个女儿都嫁给皇子,到底是不满的。圣上是想要小女儿死在那边吗圣上知道他最是喜欢这个女儿,这是对沐家的警告吗

    沐振英不敢深想,他连东宫都没有去。只听人说,太子近日触怒了圣上,被禁闭在宫中。

    沐漓瑕走的那日,冬日里的梅花开了。

    沐振英看着梅花,终是没有去送自己的女儿。

    沐漓瑕走后,每年会有一封书信给他,一封书信给东宫。

    除了到了北瑞后,来了信,让沐振英消了她身边婢女的身契,包括没带走的。之后的来信,就只有几个字,安好,勿念。

    太子自沐漓瑕走后,又纳了几个良媛,很快得了子女,却不再提起太子妃。

    所有人都以为,太子虽与太子妃是患难夫妻,不过太子妃出使北瑞几年,想必早已不放在心上了。

    不过是个女人,大丈夫何患无妻。

    太子比被贬之前的地位,更加稳固,心性也越发的沉着了。圣上自是满意这样的太子,沐振英知道,圣上要的太子,是能将政事和情事分开之人。若是为了情爱之事就昏了头,如齐王一般,只肯娶一妃。那这江山,如何延绵传承。就譬如圣上对夏后钟情多年是一事,却并不会为了她,耽误自己的政事。

    只是沐振英的心里,到底是有些难受的。沐漓瑕的出使,朝臣们都知道没有归期。没有归期的太子妃,如何能霸占这名分。

    沐漓瑕走后第三年,有朝臣上奏圣上,请求废太子妃,另立他人。在沐振英的心里,废不废的,都是他女儿。即便女儿以后从北瑞回来,没了太子妃的名分,那依旧是他的女儿。说不定到了那时,他也致仕了,带着女儿去各处看看。

    只是沐振英没想到,看着对女色之事淡薄的太子,会勃然大怒,请求圣上将此人撤职下狱。圣上虽没有全依着太子,却还是将这



番外·沐振英(下)
    夏这边除了有蛮夷和海寇之外,平日倒也没有那么多仗可打。这次出征北瑞,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主将一事,圣上早就拿定主意,派了老将程宏。

    程老将军家门庭若市,有不少勋贵家都托了程老将军,想让自己的孩子跟着去做个亲兵。还有一些对北瑞有些了解,持观望态度的。

    圣上思虑再三,给了一道明旨,让程老将军选一些人带去,就当是磨练了。至于先锋和副将的人选,圣上另有安排。

    此时又有北瑞那边的消息传来,北瑞这次领兵的是北瑞的丞相。说来北瑞许久没有丞相一职了,怎么突然冒出个丞相来。细细打听才知道,这丞相是个女的,不过近几年才任命的,据说是北瑞曾有谶言,天师解出此谶言中的丞相,向瑞帝举荐了人选,瑞帝便封了丞相。

    此言一出,夏国不少世家都对北瑞轻信一个道士之言都嗤之以鼻。原本还有些勋贵之家顾忌北瑞会调名将凌霄出战,听到这个消息,也都纷纷去程老将军送礼,指望着去分点军功回来。

    一时之间,程老将军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程老将军那的混乱且不提,朝堂上,圣上很快定下了副将和先锋的人选。当宦官宣旨念出沐远瑭的名字时,沐振英心中一颤。

    下朝时,不少朝臣都围着恭贺他。也有不少在旁偷偷议论的,若不是简在帝心,这等好事怎么会落在沐家的身上。看看别家费了多少心力,才托到程老将军帮忙。又有人小声沐家如今两边都押了宝,不论哪个登基,沐家都是岳家。艳羡嫉妒之声不绝于耳,沐家看着真是繁花似锦,前程极好。

    沐振英却没有出宫,转而跪求在御书房外,希望圣上能收回成命。

    圣上见了他,问道:“爱卿何故请辞”

    沐振英心酸道:“发妻言氏,一共就诞下二子一女,长子早年战死沙场,小女出使北瑞,如今也不知过的如何。只剩这一孽子,臣不指望他出人头地,只求他平安过了此生。”

    圣上打量了沐振英许久,问道:“爱卿真不知道令爱在北瑞如今的生活吗”

    沐振英心下一惊,惶恐道:“臣不知。”

    御书房中没有外人,沐振英听圣上这话心中有些揣测,惊疑不定。不知过了多久,圣上扔了卷画轴:“爱卿看看,可认识此人。”

    沐振英慌忙的打开了卷轴,里面画的人是她的女儿,只是服饰与夏大有不同。沐振英心中隐隐有猜测,却是难以置信,一时汗如雨下:“陛下,这画上的人,与小女倒有**分像。”

    圣上似乎见他确实不知,说道:“这确实是你女儿,亦是如今北瑞的丞相。”

    北瑞的丞相模样,夏国民间也有传闻与杜撰,只是相貌与此大有差别。各样的皆有,却从没有一副是他女儿的模样。

    沐振英伏地道:“圣上恕罪,臣实不知……”

    圣上却道:“如今看来,爱卿确实不知此事。”

    沐振英不敢再求,圣上又开口道:“朕知道爱卿爱子心切,只不过,儿子和女儿,爱卿如今总要选一个才是。”

    沐振英只能称“是”,起身告退时,圣上又开口道:“朕记得,你们家祖上擅弓骑,圣祖爷还赐了弓和箭予你们家传世。”

    沐振英苦笑着应“是”。

    沐振英浑浑噩噩的回了府中,圣上说是让他选,其实他根本没得选。

    也许他前半生过的肆意任性,如今让他的子女对阵,仿佛剜心一般。可是即便如此,他也要对沐家上下负责。

    不论圣上是为了什么,没有公布女儿的身份,这其中的蹊跷,也不是他能过问的。

    沐振英的脑子里有些乱,想了许多,枯坐了一夜。

    好在第二天是休沐,沐振英在书房躺了躺,恢复了一些精神,便让人请沐远瑭到书房来。

     



番外·交峰(上)
    行军打仗,自是枯燥的。对于别人来说,是建功立业,封妻荫子。沐远瑭却是想着要立下首功,换回妹妹。

    他其实知道父亲是想妹妹的,沐远瑭有时候经过妹妹的院子,十次中有五次见到父亲在那枯坐着。

    想到这些,沐远瑭又觉得自己多愁善感了。如今将要上战场,最忌分心了。

    程老将军行军多年,自是十分谨慎。就连渡河,都安排的井然有序,还嘱咐他们防敌军偷袭。

    这些年,夏与瑞的交锋,并不多。偶尔有些摩擦,却极少如现在这般发兵。也许都是想一鼓作气,一举收复对方的国土才好。

    如今到了战场,根据细作的消息,瑞的主帅确实是瑞相楚璃。夏军士气高昂,还有不少将军认为,这次说不定能一举直捣北瑞皇城,说着说着还有不少请程将军上书,让圣上多派些援兵来。如此一来,以免后续粮草不接,孤军深入,错失良机。

    程老将军却不应声,只是说还需观望。

    沐远瑭起先被营中将士说的热血沸腾,恨不得让圣上立时遣了大军来才好,可是见程老将军巍然不动,如同一泼冷水,把沐远瑭热血给浇灭了。

    没过几日,瑞军先派人来叫阵。来者自称俞铁,这个人,夏军倒是知道一些。武艺高强,双鞭使的极好。有人跃跃欲试,想去单挑,却被程老将军拦了下来,嘱咐坚守不出。

    如此三日,营中将士有忍不住与他对骂的,却没有人违抗命令出战单挑的。沐远瑭瞧着,这俞铁对现状似乎十分着急,心下佩服程老将军的做法,瑞军必定是设了后手的。

    待到了第四日,叫阵的是位女将,自称谢千筠。这个女将的名声,少有人听过。当下有位黄小将军坐不住了,嚷嚷道:“俞铁倒也罢了,如今来了个女娃,我们还退缩不出,回去让人知道了,如何抬得起头来。”

    程老将军这次倒没拦,允了出战。

    沐远瑭在旁看着,这谢千筠确实有些功夫,只是黄家这位小将,沐远瑭也接触过,嘴上爱逞能,实际上功夫并不扎实。不过三回合就被挑下了马,未免也太不济了。有小兵去将人抬回来时,却见谢千筠扔了个包袱给他们。

    沐远瑭有些好奇,随着众人又去了主帅的营帐。

    见亲兵打开了盒子,是一套女子穿的骑装,底下小兵磕磕巴巴的回道,对方说是瑞相送给夏军的礼。众将无不愤慨,连程老将军都被触怒了,命潘副将,领一万兵马前去交锋。

    过了半日,潘副将回营来禀报:“末将出营时,只有俞铁领着一千兵马在顽抗。便分了兵追击瑞军。那俞铁带的一千人都被灭了,若不是瑞军后来有人折回来救他,他也没命了。”

    程老将军皱眉问道:“那我军呢”

    潘副将这人向来喜欢夸大功劳,能遮掩失败便遮掩一些,吞吞吐吐道:“我军追至半路,瑞军在路边埋伏,折了三千多人马。”

    沐远瑭听到此处,心中十分惊讶。如此看来,俞铁必定是自己拿的主意,否则瑞军都不用折那么多人马。

    程老将军自然也想到了此处,见众将沉默,便说道:“诸位前几日觉着瑞相是个女孩,又是个文官,都十分轻视。”

    有不服的道:“不过是鬼蜮伎俩,若真是有能耐,怎么不真刀真枪的来拼。”

    程老将军重重一拍桌案:“若不是她在军中本无威信,俞铁和她又有分歧,折的兵马又岂止是三千!”

    程老将军环视众人,又说道:“兵者,诡道也。各位都不是第一天从军了,这话若是都不明白的话,趁早请辞回京城去。”

    众将都唯唯应声,程老将军觉着趁瑞相立军不稳,又与众将筹划劫营一事。

    沐远瑭虽是先锋,沐家与程家的交情并不浅,不知为何,程老将军并不点他出阵。他想了想,出征前太子曾与他讨论过此事,他初出茅庐,无名之辈。外人看来是凭着父兄之荫,才坐上这先锋的位子。战场上最忌头脑发热,一时冲动行事,程老将军是稳妥的人,必定会先磨一磨他的性子,再酌情派他上阵。故而沐远瑭虽想着立功,却并不急在此时。

    过了几日,夏军劫营归来,沐远瑭和其他一些将领,都在主帐中等着。

    劫营并不如想象中顺利,幸好派去的人也是谨慎之人,见势不妙便撤出。

    如今接连失利,众人不免有些心浮气躁。程老将军却有心思调侃道:“本以为这次没能与瑞国新锐凌霄交手,有些遗憾。却不想这个瑞相能耐不小,这么快就整肃了军纪。老夫到底是轻敌了。”

    众将依旧不说话,程老将军说道:“这几日,各位好好整顿一下。没领过兵的女娃,都比你们治军要严,你们也该好好整顿一番了。”

    众将应是。程老将军又留了几位副将,商讨了战术。

    劫营失利,众将士操练比之前认真许多。大概是收起了轻视之心,一时之间,夏军不如之前气氛欢腾,却有些肃穆。

    程老将军决定派兵深夜佯攻壶关,策应在壶关的



番外·交锋(中)
    齐王一来,军中的气氛有些微妙。

    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是齐王是奉旨增援,圣上并没有定下齐王的位置,只说让齐王留在军中。

    本来程老将军是说一不二的,如今齐王在,就是过场,也要问问齐王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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