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起黄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叶家花小墨
陆旭也难得的说道,“确实,这襄平公主能为这情郎背叛陛下一次,以后就会有第二次。”
楚璃倒是觉得没什么,“襄平公主自幼长于宫中,除了太后,对她来说,也就沈博明了。她不是得宠的公主,也没
一念差(终)
大瑞这边严辞回绝了南夏的要求,南夏开始遣兵往河内集结,凌霄得知此事后,急奏魏宁澜,大致为恳请陛下允许武将和军队由楚璃调动,又痛斥之前武将主和之事,还朝之后,自当领罚。凌霄又给楚璃去了一封信,告知可派遣之人,请楚璃尽快部署。
楚璃部署了阵线,又考虑到朝阳公主。朝阳公主在文官内的人,都被楚璃拔了不少,凌霄对这些不通,只是提拔能干的人,也很少打压,朝阳公主从以前就牢牢把控住武将这的人,又用财帛利益,笼络了一些文官这的人,故而上次和亲之事,是朝阳公主的试探,楚璃不言,就是想看看朝阳公主对朝堂的把控到了什么地步。至于陛下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这对楚璃并不重要。
如果南夏真打这仗,那么统帅之人,除了凌霄,还有谁呢。楚璃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还要等朝阳公主出手罢了。
大瑞和南夏的战火还没燃起,襄平公主祈福结束已经回了宫。
襄平公主想到那个梦,那么的真实,仿佛真的发生过一样。又打听了朝堂之事,来回禀的宫人告诉她,丞相已经拒绝和亲之事,陛下也明言不会和亲,她的心才放下。可是又想起没有出嫁的公主只她一个了,于是决定还是早日和武成伯家的事情定下来好。又休息了几日,她就去了太后那里。
太后对这次和亲之事,也是心惊不已,看她回来,抱着她哭了起来,口中喊道,“天佑我儿。”
襄平公主也抱着太后哭了起来,母女俩哭了一会,正要说话,魏宁澜就来了。
魏宁澜给太后请安后,襄平公主也给魏宁澜见礼。
魏宁澜见她们俩都有哭过的样子,就笑问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襄平有了意中人,母后不同意”
“回陛下的话,”襄平公主在太后开口前跪下道,“臣妹确实有意中人了,刚和母后说起,母后不想臣妹那么早出嫁,就……”
魏宁澜有些惊讶,这个妹妹一直是有些软弱的,在她面前也从来不说这些,于是就笑着应道,“说与朕听听,只要这户人家不太差,朕就给你做主了。”
“回陛下,”襄平公主犹豫了下,又想到梦中临死前那一刀,闭眼道,“陛下,臣妹和武成伯的幼子沈博明……”襄平公主有些害羞,说不下去。
“武成伯家啊。”魏宁澜思索了下。
太后听是沈博明,就想起之前武成伯夫人的暗示,两个孩子都有意对方,又想着和亲的事情,忙开口道,“哀家也觉得这武成伯家的幼子不错,只是不舍得柔儿这么早嫁人。”
“襄平也不小了,”魏宁澜笑道,知道太后是被和亲之事有些惊到了,“那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赐婚吧,等下旨意就会下到武成伯家。”
又笑着对襄平公主说道,“快起来吧,不日就是别人家的新妇了。”
襄平公主忙谢恩起身,又和魏宁澜及太后聊了些家常。
旨意到达了武成伯府,很快就传遍了皇城。
陆皎有些不明白的问楚璃道,“师姐,为什么陛下这么快就给襄平公主赐婚呢不等这事过了吗”
“这说明陛下想明白了,”楚璃给陆皎解释道,“陛下之前不明白为什么和亲,那些臣子都说得罪不起南夏,要和亲,那些人又天天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陛下那几日其实也有些迷糊了。只是看我一直不说话,就仿佛刻着字警醒她的木头桩子一般,因而迟迟未决。”
“那襄平公主如果没有意中人呢”陆皎又问道。
“你这个假设倒不是没有可能,”楚璃犹豫了会给她说,“如果真没有意中人,大概会凤台选婿吧。毕竟襄平公主是适嫁的年纪了,留在宫里就怕留成了仇。”
“还好琼林宴的时候,状元郎有心上人,拒了襄平公主。”陆皎想起之前魏宁澜
所惑未知解
自那日后,陆皎就没有上相府了,陆霈让她回山上清修。山雨欲来风满楼,楚璃知道师父的用意。于是挑了个休沐的日子,去了天师府。
天师府的书房里,楚璃给陆霈行礼后,就垂手站在一边。陆霈似乎在冥想中,师徒俩谁也没开口。
太阳向西斜时,陆霈才对楚璃说道,“你来啦。”
楚璃笑着应,“是。”又去门口招呼道童,端热茶进门,亲自给陆霈奉茶。
陆霈端着茶碗喝了一口,放下道,“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楚璃笑道,“师父都已经明示成这样了,自然都安排妥当了。”
“你向来聪慧。”陆霈看了她一眼,又闭目起来。
“师父今天叫徒弟来,不只是为了夸奖徒弟吧。”楚璃笑着道。
陆霈也不看她,“你觉着呢”
“徒儿听凭吩咐。”楚璃弯腰道。
“如果你真愿意听为师一句劝,就不要去河内。”陆霈有些叹气道。
“师父,这事,由不得我。”楚璃只是笑。
“南夏帝已知道你现在是大瑞的丞相,”陆霈又有些嘲讽的说,“不过他心里忌讳,怕你的身份大白于天下后,于他的千古名声不利。如果容你活着,他又如鲠在喉。”
“徒弟知道,”楚璃还是不在意的说,“徒弟不曾隐藏相貌,若有心打听,自然能有我的画像。何况南夏那边,我家如今是鼎盛,南夏帝想打击我家,又念着我父亲曾是他伴读的旧情。矛盾的很。”
“他是对你父亲不忍下手,”陆霈的语气颇有些不满,“对你,可从来没有手软过。”
“那是自然,”楚璃点点头,“徒弟明白师父所虑,师父费心了。”
陆霈沉默了会,又道,“你的劫数将起,如果你去了河内,能活着回来,之后你遇到的死劫,”陆霈顿了顿,“只会更多。师父怕是,帮不了你了。”
“师父已经助徒弟许多,此生能在大瑞为相,足矣。”楚璃深深的弯了下腰。
“罢了,”陆霈手中的拂尘一甩,“为师知道劝不了你,终是不死心,想再拦一拦你。既然劫数已定,你回吧。”
“师父,”楚璃犹豫的喊了一声,又问道,“那六个人的命,到底是为谁而改”
“你既然已经猜到了,又何必再问为师。”陆霈闭目养神道。
“师父,”楚璃有些失控,“刚刚说我的劫数已定,那么陛下的劫数,师兄的劫数,是不是都已经定了。”
陆霈沉默,楚璃又喊了一声,“师父。”
“你和陛下,还有凌霄,与常人不同。”陆霈终是开了口,“三人之中,你的情况又最为复杂。终是为师所造之过。”陆霈似乎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衰老了一般,“你回吧。”
楚璃看着陆霈坐在椅子上,不再开口,知道不会再得到答案,便告辞离去。
楚璃离开后的几日,陆旭出关了。出关后的陆旭,有些清瘦,梳洗一番,去见了陆霈。
陆霈在庭院中等他,陆旭行了礼,“师父。”
陆霈只是点点头,便不说话。
与往常不同,陆旭犹豫了会,便道,“师父,请为徒弟解惑。”
陆霈看着他,问道,“这几日闭关,你还没想明白”
陆旭咬牙,“徒弟愚钝,尚有不明之处。”
陆霈只是喝了口茶,陆旭又说,“师父让我寻六人改命,
诸事端(一)
陆旭自记事起,就是待在山上的。
他是孤儿,师父收养了他,并且收他为徒。师父说他这一脉,收养的孤儿如果不知父母,就都姓陆,收养他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就给他取名为旭。
山上的生活很单调,陆旭仿佛天生就该是陆霈的徒弟一般,性子也十分沉稳。并不如一般的孩童那样贪玩,眼里有着不和年纪的沉静。
师父教他什么,他就学什么。
偶尔有几回,师父吩咐他给掌门送些东西,他不常出院子,因而门内的其他小道童都和看稀奇的物种一样围观他。
有几个问他,“听说你师父给你布置了很多课业,经常要苦读到夜半,你不觉得苦吗”
陆旭想了想,问道,“什么是苦”
那几个道童一愣,又有好事的拿了些厨房切好的苦瓜来给他,“你尝尝这个,就知道什么是苦了。”
他咬了一小口,脸都皱了起来,“这就是苦啊。”
几个小道童又问他苦不苦,他想了想,“如果那就是苦的话,那并不苦。”
小道童们嚷嚷着怎么会不苦呢,又都抱怨起了各自师父布置的课业有多辛苦。陆旭静静的听着,直到有人来赶他们回去好好修行,才一哄而散。
陆旭自有印象起,就常有其他师伯和他说,天师这脉与门内其他并不相同,天师在门内地位超然,然而天师这么多年并不收弟子,他是首徒,将来定不同凡响云云。
他并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却看懂了那些人或羡慕或嫉妒,又或者是对他寄予厚望的样子。
然而陆霈却和他说,“我们这脉和门内其他不同,你只要学会我教你的即可。不用把他们那些话放在心上,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他依旧懵懵懂懂的点头。
八岁那年,师父带他下山了。
下了山,才知道原来外面是那么的繁华,怪不得有些人去了世俗,就不再愿意回山上苦修了。他只是平静的想着,眼睛里却并没有太多留念。
师父才带他到天师府,就有皇宫内的人来请师父,要为师父接风洗尘。
师父换了身长袍,也给他换了身衣服,就带他去皇宫了。
到了皇宫,师父只是放下他弯了弯身子,也让他弯了弯腰,就是行礼了。
陛下见到师父的时候,颇为激动,师父却很平和。
宴席很快就开始了,雅乐美酒,师父却并没有看在眼里。
陛下让皇子皇女分别来给师父请安,只有在魏骐,魏骄和魏宁澜三人经过时,师父才仔细打量了三人一番。陆旭心里想着。
陆旭注意到了,陛下自然也注意到了,就问起了师父。
“天师,这三个孩子,可是有什么不同”陛下问的有些急切。
师父并不言语,陛下便带着师父和他,来到了御书房。
挥退服侍的人,又问了师父一遍。师父这才开口道,“皇子很好。”
“那另两个呢”陛下又急迫的问道。
“有好,有不好。”师父说话总是这样,总说有些内容不可言明。
陛下也有些着急,又问,“谁好,谁不好”
师父却再不多说,“时机未到。”
陛下很失望,又问,“时机什么时候来”
“臣并不希望时机能到。”师父的语气少见的诚恳。
陛下便不再问,又说,“你很少下山,这次来是为什么”
“陛下,臣需要去往南夏一趟,约为两年。”天师突然俯身道。
“天师,是朕近来做错了什么,天道要你弃朕而去吗”陛下的口气悲怆。
师父笑道,“陛下会错意了,是臣有事,需往南夏一趟。这是臣的徒弟陆旭,”把陆旭往前推了推,“还烦陛下照顾劣徒两年。”
陆旭下山的时候,并不知道师父是要把他留在大内的,是以也惊讶了下。
陛下这才仔细的打量起他来,笑着说道,“早就听说你收了徒弟,之前也不见你带他下山。”
“劣徒喜静,还请陛下给他安置一个清静处。两年后,臣必定来接他。”师父承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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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事端(二)
很快就到了过年的时候,天师不在,陛下让他和皇子皇女坐在一起。
皇宫内的过年,透着热闹,他却觉得孤单。
他有些想师父了,陆旭心想。
魏宁澜趁着宴会渐入佳境,众人都到处敬酒时,也端了个杯子来敬陆旭。这么小的年纪,杯子里倒的也是果子汁,却依旧学着大人的样子,来给他敬酒。
见陆旭一个人颇无趣的样子,她瞧瞧四周没人注意到她,就悄悄的往陆旭旁坐下,和陆旭聊了起来。
“过年都是这样的,热闹就行。我听说你们山上清修,从不过年,是吗”魏宁澜问道。
“恩,公主说的没错。”陆旭回道。
“你不要叫我公主,叫我宁澜,我也叫你陆旭,好不好”魏宁澜又问。
“师父说入了世俗,就要随世俗的礼。君臣有别,不能直呼公主名字。”陆旭一本正经道,“至于公主怎么称呼草民,那是公主的事情。”
“我不是君,你也不是臣,为什么不能直呼名字”魏宁澜又眼神指了指上方,“那才是君。”
“公主又何必执着在一个称呼上。”陆旭转了话题。
“也是,”魏宁澜自言自语道,“那我叫你陆旭吧。这是你第一次过年吗”
“是的。”陆旭想着也无事,离宴席散了还有时间,那就随便聊聊吧,“山上清修,没有年节。”
“那山上有什么好玩的呢”
“并没有什么可玩的。”
“那岂不是很无趣。”
“并没有。”
“听说天师去过很多地方,有带着你吗”
“草民记事开始,没有见师父出过远门。”
“那你平时在山上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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