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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起黄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叶家花小墨

    因此,相府门前最近来访的人络绎不绝。相府自然有一套方案,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见到丞相的。

    不过,这日楚璃却破例见了一个人——蒋文驰。

    自楚璃告诉蒋文驰,凌雁归的死讯后,蒋文驰对楚璃多有疏远,休息了一段时间后,又照常上值。外人看来,他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今天终于来找楚璃,楚璃也猜了他的来意,上了茶后,楚璃静静的品茶,并不开口。

    蒋文驰品了一口茶,也不跪下,只是漠然的说,“恳请丞相派下官为此次和谈的使者。”

    楚璃看了看他,“为什么”

    蒋文驰不言,楚璃又道,“凌将军立下的军功,和你们家也没什么关系。”

    蒋文驰握拳,“谁在意那些军功,军功能换回她的命吗!”

    “你对东夷的仇恨太大,本相并不认为你是合适的人选。”楚璃正色道,“蓟州已经千疮百孔,百废待兴,不能再战了。朝廷之前也没有筹划过继续攻打东夷的事情,战线拉的太长,于大瑞无益。”

    “丞相,”蒋文驰终是跪下道,“蓟州,下官是一定要去的。如果可以的话,恳请丞相任命下官为蓟州的官员。下官愿……”

    “蒋经历,”楚璃打断了他,“凌将军的尸骨,凌霄已经收敛,让人带回凌家本家了。”

    “丞相,下官知道。”蒋文驰仿佛被抽走了气力,“下官从来没去过蓟州,下官是真心想在那为官。”

    “为什么呢”楚璃有些叹气,“凌将军选择和离而去,就是希望你余生可以过的好。本相听说令堂已经为你物色了一个新妇,生的颜色好,性子也不错,又能持家。你这时去蓟州,你的父母就不重要了吗”

    “下官不曾有续娶的打算,”蒋文驰白着脸说道,“大人说的是,下官为了父母,负了雁归。和谈的事情,还是请大人派下官去。蓟州的事情,下官会把家里都安置妥当,再寻大人。”

    “和谈的事情,你为什么执着要去”楚璃疑惑道,“你确实不合适去和谈,凌霄一直不回,是因为东夷派出的使臣曾是主战的,如今忽而主和,凌霄觉得其中有诈,因而和谈之事,并不如你想的那样轻易。”

    蒋文驰抬头看向楚璃,楚璃也认真的直视他,蒋文驰终又低下头,和楚璃道,“请大人清退左右。”

    楚璃挥退了服侍的人,和他说,“蒋经历请说。”

    “既然雁归曾经笃信丞相和大将军,那下官也愿意相信丞相和大将军。”蒋文驰似是自嘲道。

    楚璃听到这话,隐约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开口道,“是不是朝阳公主来寻过你”虽是问句,但是语气中很是肯定。

    “是。”蒋经历的语气中隐隐有佩服,“前些日子,朝阳公主来寻下官,问下官是不是恨极了丞相和大将军。……”

    从蒋文驰的口中,叙述了那天朝阳公主来寻他之事经过。

    那天蒋文驰下值,朝堂里开始为使臣之事争论不休,蒋文驰回到家后,觉得已经麻木的心,又疼了起来。他突然好恨朝堂这些人,他们去争抢的功绩,都是雁归拿命换来的,可是他们又有几个记得雁归呢,雁归到现在连个身后名都没有。有些落井下石的还说雁归守城不利,擅离主城,要不是凌大将军赶到,蓟州说不定就失守了。呵,这些人说的真真的,就是不想给雁归论功封赏。生怕他这个活着的前夫,还能占了这个前妻的功绩。

    蒋文驰虽然平时与人虚与委蛇,实际上早就恨透了这些人,只恨自己不能再位高权重一些,把这些人都给治了。

    当夜,蒋文驰一人在书房,曾经这书房是夫妻二人共用,如今只他一人,翻着凌雁归留下的一些书籍。当时决定的匆忙,凌雁归很多东西都留在了蒋家,现在看来,是留给他的念想了。门房来报,兵部郎中求见。他颇为疑惑,兵部郎中是凌雁归去了蓟州后,他才交好的,为的是能得到雁归的消息。雁归死后,两人来往并不多,怎么这会来了。

    将人书房,才发现兵部郎中还带了一人来,兵部郎中让他清退左右,他有疑惑,还是照做了。

    等蒋文驰看清之后,就跪下给朝阳公主请安。

    朝阳公主笑着扶起他,三人坐下喝茶。

    朝阳公主似乎是随意的开口道,“听说蒋经历的前妻,是不久前战死的凌雁归将军”

    蒋文驰默然,“正是。”

    “是本宫的不是,”朝阳公主似乎又含泪道,“听说蒋经历与前妻鹣鲽情深,如今斯人已逝,本宫不该提起这伤心事。”

     




一念差(二)
    蓟州的议和之事刚定不久,南夏称夏太子遇刺,是大瑞所为,要求大瑞做出赔偿并交出首犯,否则就兵临河内。一时之间,朝堂之上掀起轩然大波。是战是赔,争吵不断。

    楚璃收到消息的时候,手上一顿,又问了一遍临画,“你说南夏谁遇刺了”

    “南夏太子。”临画又重复了一遍。

    “有说伤势如何吗”楚璃皱眉道。

    “据说伤势不轻,”临画又想了下,“我们的人还没有放出消息来,具体如何尚不清楚。”

    “派人探查一下吧。”楚璃揉了揉眉心。

    “是。”临画应道,“国师来了,在正厅。”

    “请师兄到书房来吧。”楚璃有气无力的说。

    过了一会,陆旭到了书房,临画给他们沏茶后,就退到书房门口。

    “师妹,听说,南夏太子遇刺了。”陆旭有些担心的问道。

    “恩,”楚璃点头,“我也刚收到消息,师兄也这么快收到消息了”

    “师妹。”陆旭不知怎么问她。

    楚璃有些奇怪,就问道,“师兄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师妹,你来的时候,我就听师父说过,你终是要回南夏的。”陆旭有些沮丧。

    楚璃愣了愣,笑道,“师父也和我说过,时机到了,就要回去的。”

    “师妹,你想回去吗”陆旭有些急切的问道。

    “师兄,在大瑞这几年,我真的是很开心。”楚璃笑道,“可是那里有我的家人,有等我的人。”

    “师妹,你怎么知道他一定还在等你。我听说他这几年纳妾不曾断过,儿子也有了两个。”陆旭有些着急,“师妹,既然大瑞那么好,你就不要回去了好不好你要是回去,南夏帝岂能容你活命。”

    “师兄,”楚璃还是笑道,“现在时机还未到,南夏也不曾要我回去。”

    “师妹!”陆旭有些着急,又想说什么,“我……”

    “师兄不必多言,我在大瑞一日,自会为大瑞尽忠一日。”楚璃阻止他道,“师兄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等我忙完了,和师兄一起吃晚饭吧。”

    陆旭咽下了要说的话,只是说,“好,那等你忙完吧。师父给了最后一个人的命格,等下陆皎来了,我们一起吃饭,她会告诉你。”

    “好。师兄自便。”楚璃整理文书,又重新看了起来。

    晚饭过后,陆皎就和楚璃说起了这次的事情来。

    “师姐,师父这次给的命格,你绝对想不到是谁!”陆皎得意的说道。

    “是吗”楚璃呡了口茶,问道,“是谁啊”

    “襄平公主。”陆皎有些得意的笑道。

    楚璃不太意外,陆旭倒是愣了下,问道,“小师妹没有推算错”

    “师兄,我怎么会错。”陆皎噘嘴道,“除非师父给错了。”

    “我觉得师父没错,小师妹也没错。”楚璃倒是不太意外,“除了徐紫芝和庄晚晴,余下的人都与皇城变故之事有关。”

    “你是说,襄平公主与皇城变故相关”陆旭有些意外,“不是朝阳公主吗”

    “朝阳公主自然是相关的,师父既然点了襄平公主,恐怕和她也有干系。”楚璃分析道。

    “师姐,你怎么确定的啊”陆皎有些奇怪。

    “这个说起来比较复杂,我们去看了不就知道了么。”楚璃没有直面回答问题。

    “好吧,可是要怎么让襄平公主出来呢”陆皎觑着楚璃。

    “别看我,”楚璃笑道,“这要国师大人出面。”

    “师兄”

    陆旭思索了下,说道,“今年兵灾不断,我明日上奏陛下,请皇室未出嫁公主去千云观为国祈福吧。”

    陆旭上奏之后,陛下准奏,择定吉日,襄平公主斋戒更衣,由国师主持,前往千云观。

    朝堂之上,南夏又来一封催函,朝堂上居然是主和的众多,且有传闻,拟定襄平公主,和亲南夏。

    楚璃称病不朝,陛下借口待丞相病好后,再商定此事。

    千云观在城郊,来回不过半日。楚璃称病后,就出了城,在千云观等着。

    襄平公主听闻可能要和亲南夏,一直食不下咽,因是为国祈福,道馆里也没有好的吃食,襄平公主喝了些米汤,想着自己未卜的命运,不知不觉就入睡了。

    千云观是隶属天师所在的门派之下,陆旭从陆霈那带来了符道密文,馆主看后,就与了他们方便。

    陆旭和陆皎楚璃,顺利的进入襄平公主的房间,施法黄粱术。

    襄平公主出生的时候,大瑞边疆正好传来捷



一念差(三)
    谁知过了几年,事情全都变了。蓟州失守,凌大将军战死。

    朝廷要与东夷议和,不知怎么说起和亲的事情来。

    皇室未出嫁的公主只剩下了她,魏宁澜只是派人问她是否有心仪之人。她要怎么开口呢,她不知道。

    于是便定下了她去和亲。

    她找了母妃,母妃告诉她,旨意已下,如今什么都改变不了了。又劝她,幸好她没把沈博明说了出来,不然恐怕武成伯家要受牵连。

    她回到房里痛哭了一场,宫人为防她求死,早就把利器都收了起来,门外也有人听着她的动静,她连死都死不了。

    就在这时,朝阳公主来寻她。

    “宁柔妹妹,真没想到陛下那么狠心。你们好歹还是一起长大的。”朝阳公主可怜道。

    宁柔不觉得朝阳公主在这事上是清白的,并不理她。

    “我听说,武成伯家的公子,得知你要去和亲,硬是要去拦御驾,被家里给拦着呢。”朝阳公主轻声说道。

    宁柔瞪大了眼睛,眼泪直直的落下。

    “人常说,难得有情郎。”朝阳公主又惋惜道,“妹妹不曾错付真心,只可叹这世道啊……”

    “姐姐今日来到底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宁柔抹掉了眼泪说道。

    “妹妹久不出门,怕是连陛下病重之事都不曾听说吧。”朝阳公主以扇遮面眼含笑意道。

    宁柔心里十分惊讶,“确实不曾。”

    “妹妹,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给你和武成伯之子赐婚,再不让你去和亲的。”朝阳公主似是承诺道。

    宁柔犹豫了一番,“我凭什么信你。”

    “妹妹,姐姐自话算话,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朝阳公主面有冷笑,“我知道这么大的事情,妹妹信我比较难。我这手上的香串,是先帝赐给我的。我从来不离身,今天就送给妹妹了。”说着,就褪下手串,放到了宁柔的手心里。

    宁柔还是有些犹豫不定,朝阳公主也不逼她,只说过几日再来。

    宁柔打听了陛下的情况,确实不太好,太医院都说时日无多,天师和国师也都在宫内住着。

    待朝阳公主再来之时,宁柔又问了朝阳公主一遍,“姐姐可确定事成之后,保我和武成伯家的姻缘”

    “自然,这香串就是信物。”朝阳公主信誓旦旦道。

    “好,姐姐想我怎么做。”宁柔问道。

    “待时机到了,自然有人联络你。”朝阳公主志得意满道。

    宫变之日,朝阳公主让宁柔把内城的城门打开,叛军一路杀入主殿,却不想魏宁澜早有准备,御林军和叛军打在一处。一日之后,朝阳公主兵败,又过了一日,魏宁澜命人将她押入大殿。

    一路上,各处在处理尸首,血腥之气甚浓,她心里却想着,不要连累母妃和武成伯家就好。

    大殿之上,只有魏宁澜坐着,母妃见她来了,满脸哀戚,她很久没见到陛下了,魏宁澜确实重病了一场,人也有些虚弱。魏宁澜问她,“襄平,是朕哪里待你不好吗”

    “不曾。”宁柔回道。

    “那你为何替叛军开了内城的城门”魏宁澜淡然问道。

    宁柔不回答。

    “你不愿说没有关系,你的宫女已经告诉了朕,说你和武成伯的幼子感情极好,已经互许终身。”魏宁澜又咳几声说道。

    宁柔浑身发颤,伏地道,“陛下,都是都是罪女一人所为,请陛下不要牵连旁人。”

    “襄平,你为什么不告诉朕呢”魏宁澜叹息道,“毕竟太后也抚育了朕一场。”

    “陛下。”宁柔流泪道。

    “襄平公主助朝阳公主谋反,褫夺封号,赐毒酒。”魏宁澜宣布道,“不能入葬皇陵,太后,为宁柔选个好地方吧。”

    太后听到赐毒酒时,已经伏在地上哀泣。只是谋逆这样的大罪,魏宁澜已经是念着这么些年的养育之恩了。

    毒酒送来的那日,她有些木然的饮下。毒发的时候,她蜷缩在地上,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满面。

    她想,她是后悔了吧,如果再来一次,她会勇敢一些,至少争取下自己的幸福吧,眼前仿佛浮现了沈博明的模样,向她伸手……

    灰雾散去,襄平公主没有点香的习惯,故而三人径直回了厢房。

    回到厢房后,陆皎忍不住开口道,“这襄平公主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为了情郎,就可以抛弃家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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