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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来来又半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留心金碧年深

    他这冒着冷汗抖搂手呢,章晋阳那边嘡嘡嘡一杆接一杆,杆杆不停,一个彩球一个红球,很快台面上就只剩一个白球滴溜溜的转。

    围观的人都被这行云流水般的击球镇住了,其实中式八球一杆清台也很让人热血沸腾,但是毕竟球数少,持续的时间短,激动一会就过去了,让人印象不深。

    而斯诺克的难度明显更高,越到后来越紧张,让人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感,因此成功之后的那一霎那,松了口气的感觉是让人如此欣慰,更加刺激。 一流小站首发

    其实章晋阳也不知道,斯诺克到现在在国内也没多少人知道,不只是因为这项运动更复杂,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这项运动诞生的时间并不久,在他姐姐章慧出生的那一年,斯诺克才有世界职业选手排名。

    立连市的外务招待部门有斯诺克球台,也只是政治任务,其实都没有外宾去玩的——这个时候斯诺克是约翰牛的天下,而北极熊更愿意喝个烂醉。

    不过这些和这个北疆的小县城都无关,在这屋子里,有一大群人被斯诺克迷住了。

    章晋阳伪装的这个人虽然容貌一般,但是他的气势摆在那里,再加上专门做出来摆帅的动作,真真的让人目眩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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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有什么东西在看我
    这些学着电视上留发型的人在这个时代是比较尴尬的,他们都是些接受新鲜事物很快的人,可是他们的身份却让他们心爱的发型不是很合适,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其实都不太方便。

    比如说中分,刘海儿微微上挑定型出一个括号样的弧线,显得人额头不那么宽,上挑的那一部分也显着人这么精神,气态昂扬。 一流小站首发

    因为这是航康的一个明星的特色发型,所以就被用这个明星的名字称呼为“富城头”,其实寓意还不错的是吧。

    但是这里是北疆啊,大冬天零下三四十度,谁出门不把棉帽子扣的严严实实的会江镇里又没有公交车,到哪去全靠走或者骑自行车,顶风冒雪到地方了累的一身透汗。

    帽子一摘,好么,原本精精神神的分头都汗沁的打綹儿了,挑起来的刘海也趴趴着,和没了气儿的蝈蝈的须子似的,再有点头油,好家伙,就和电视里的汉奸侦缉队一样,谁看了都想上去踹两脚。

    背头也一样,哪怕是海獭的帽子,看着那么气派,一摘了头上直冒热气,和蒸笼似的,那大背头和一脑袋变了质的裙带菜也似,倒是不像汉奸侦缉队了,像汉奸警备队,还得是个铁杆,伪军大队长什么的。

    所以夏天也还好了,将就着还能看,但是一到冬天,留长发真的没有人样。

    也就是女孩子能梳个马尾,编个麻花辫,她们都不梳中长发了,那种民国女学生样式的过耳发,不戴帽子会冻的人脑仁疼,戴了帽子会因为呼吸而在腮边形成一大片冰凌把头发冻住,不但有可能冻伤脸部造成高原红,还非常伤头发,撩到耳后去,又会冻耳朵。

    好在她们可以带各种颜色的围巾,多少能护一护,但是愿意遭这个罪,宁愿“美丽冻人”的,现在还是少数。

    史兰也是马尾,她连刘海儿都不剪的,二月二龙抬头也只是洗洗,应应景就算了,但是章晋阳对自己半长不长也没有个形状的头发早就不满意了。

    小孩子火力旺,最近营养又好了一点,所以他的头发寸许长,根根挺立,跟蜷起来的刺猬一样,虽然努力的整理,但是还是看着不好看。

    当然了,周围的同学发型都差不多,很少有长的,一般都是一两个月剪一次存留下来的长度,都是很简单的儿童式短发。

    章晋阳之所以到公园来,就是因为这里的师傅剃头不用推子,都是木梳剪刀和剃刀,虽然会的发型很少,但是剃光头都是好手,光溜溜的绝对没有毛刺。

    不过大冬天的剃秃瓢儿实在是稀奇了一点儿,而且还是个不大的小朋友,在公园里为老大爷们献爱心的师傅们也看了一回稀奇。

    随后章晋阳就跑去自己买好的房子了,凤儿的效率让他很惊讶,这才刚过完年,两个多礼拜事情就办完了,之前还说好要两三个月呢。

    和凤儿聊了一会才知道,过了年马上就是换届大选,虽然要到六月份,现成的班子才可能动一动,但是这些人早就闻风而动,该做好的准备都在做着,而凤儿的这个生意,要是不赶快的话,可能过了届关键的位子上就换了人,到时就不好办了。

    而且章晋阳手头宽裕了,给出的报酬也就多了不少,光是凤儿的中介费就给了她三百,都比房子钱了——要不是他年龄的问题,光花房钱等一等也就能办了,也用不着找凤儿。

     



第二十七章 什么事儿还没有个专家啊
    这几间屋子章晋阳早就扫描过了,毕竟他是要推了重盖的,这些原本的建筑用的什么材料他需要心里有数。

    都是普通的混砖房,也就是房梁好一些,用的是人头粗细的老榆木。

    这个可就不一般了,老话说的好,榆木疙瘩不成材,空长千年也白来,说的是榆木这种树成材很难,不但生长缓慢,而且很难长得直,尤其容易长出坚硬难于处理的树疖,哪怕是一棵千年老树,也很可能因为满身瘤疤而让人失望。

    这几间房子用的都是榆木梁,基本都是七八米长短,房梁要的就是直,材质什么的只要结实就行,可偏偏榆树就是最容易长成歪脖树的常见乔木,所以合适的老榆木房梁是很罕见的。

    然而因为树种的缘故(毕竟榆树太常见,就和人一样,那么多基数里怎么能不出几个奇葩),这种榆木梁虽然少见却不贵,不过由老榆木房梁老料新做打造的家具,号称“榆木落梁”,价格并不比红木便宜。

    可是这房子有点说达到的就是这几根房梁了,再就是这房子可能是辫子朝的老房子,在房檐下还残存着几个木雕,看那个手艺也不是什么精细活儿,可能就是人家木匠应主家的要求规规矩矩的弄了那么几个。

    而且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无非是些五福临门,连枝蔓,甚至还有铜钱按中国外圆内方的图案。

    至于史兰偷偷指过去的那一堵墙,章晋阳仔细的又检查了,又和史兰悄悄的讨论了好一会,才确定了她感觉到的是什么注视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那堵墙一点问题都没有,有问题的,是墙外面挂在屋檐下的那只风鸡。

    这个可不是食谱里的风干鸡,而是风铃的一个很少见的变种,或者说在国内很少见变种。 一流小站首发

    这个玩应儿就是老外立在屋脊上那个带着方向标,上头站着只鸟儿的风向标,平常的呢,都用一串铃铛,没有铃铛的,也挂一嘟噜铁片子或着瓷片子,总之风一来,这东西响能让人听见就行了。

    要说这是干什么的呢,是用来避风防火的,就和现在街头上插着的那杆杏黄色写着“大风预警,注意烟火”的旗子一个作用。

    过去不像现在,家家都有自来水,哪怕是个小火头儿,也得到街头那边井里去挑水,一来一回小火头儿都烧完房了,尤其北方风大,有点火星儿上了天不知道就落在哪儿,万一没灭给什么东西燎着了,真叫水火无情。

    所以过去的人家,特别注意这个,几乎家家房檐下都挂着带响的东西,一旦起风了,人人到小心,尤其是孩子笑得很似乎玩火,无论多溺爱孩子,都是要请家法的,至于是皮带凉水还竹板炒肉,那就看个人意见。

    不过用这种木雕的鸡,章晋阳还真是觉着奇怪,而且要不是史兰,他就忽略过去了:现在是冬天,外面的风不小,但是那只鸡一直都是头朝着屋里,虽然底下有个破布条随风飞舞,这个木板鸡可是一动没动。

    章晋阳也纳闷,他也好奇过为什么会有这么个东西,还仔细的检查过,但是没发现什么毛病啊,这只粗糙的木板鸡连油彩都没有了,还是个杨木的,也许是因为靠近邻居家厨房的烟囱,有些个烟熏火燎的痕迹。

    小心的拥着史兰出了院门,她就感觉不到那股视线了,章晋阳带着她转了半个圈,在院子外边盯着那挂在房檐下的木雕鸡,这会儿一点异样也没有了,随着风晃晃荡荡,呆拙木愣。

    琢磨了一下,这好像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不过史兰肯定是要常来常往的,老不舒服也不行。

    看着史兰好些了,他安慰了几



第二十八章 被遗弃的保家仙
    崔秀不以为然:“你个学生不写作业还能有什么正事”

    章晋阳叹了口气,把房子里的那只木鸡说了一下,然后一摊手:“为之奈何”

    崔秀敲了一下他的头:“小娃子不要学大人说话,将来长老头儿脸知道么。

    这算啥事儿,我让你家姐夫去看一眼,估计不是黄家就是灰家,那家主人搬走了,要看看能不能占个座儿。”

    跟章晋阳拿了钥匙,崔秀就出门了,她这是在店里,拐过弯儿去就是她家,不一会就带了个睡眼惺忪的光头过来:“阳儿,你还没见过哪吧这是我老头子,你姐夫,叫江世,水工江,那样儿的那个世,就那个……前世的世。

    年前回老家去了,这不过年才回来。”

    章晋阳和史兰规规矩矩的叫了姐夫,这位江世江大姐夫打着哈乞:“就街口前两天卖杂烂(家里没有用的旧货旧家具的统称)那家呗我昨天看着没啥啊。

    等我吧,一会儿就回来。”

    别看人迷迷糊糊的,到还是个痛快人,说了话转身就走,崔秀在后边:“你慢点!在摔了……”

    隐隐约约的就听见人已经远去了,话里满是不耐烦:“行啦你回去吧,才多远!”

    说不用多大一会儿,真就没用多长时间,章晋阳攥着一把瓜子还没嗑完,门帘一挑,江世气咻咻的进屋了:“那家人家是姓郭吧”

    崔秀一愣:“啊,是姓郭啊,和我妈原来是邻居,这不我妈搬走了,上我哥哥那儿去了,也就好多年都没见了。

    怎么了,这么大气啊”

    这会儿江世不再是刚才迷迷瞪瞪没睡醒的样子了,拧着眉瞪着眼,咬牙切齿呶着腮帮子:“不干人事啊!

    你说那什么东西他们家的保家仙!人搬走了你到说一声啊,把保家仙的牌位就骑墙头儿扔过外面墙根儿去了,隔着墙那是别人家的院儿啊,我一进门没给我顶一个跟头!

    让人好不让人好跟谁有仇啊这是什么人性!”

    崔秀脸色也变了:“这人咋能这样呢,我还说这老头挺直爽的,真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有他儿子电话,等我打电话骂他。”

    江世脸色一沉:“就这人你骂他有个屁用啊,还花那个电话费”

    崔秀有点为难:“那也得打啊,我这小老弟等着用房子呐,钱都花完了,证件也办了,干什么不让人家用啊

    得和他说保家仙得带着走啊。”

    江世从背后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黄纸来:“屁,你看这是要带走的样吗这就是憋着坏,要祸祸人呢。”

    章晋阳和史兰大眼瞪小眼,互相在对方头上看到了好多问号,看着这两口子叽叽喳喳的讨论,章晋阳乖乖的把手举起来:“那个……秀姐,这是怎么回事啊解释解释呗”

    崔秀愣了一下,一拍脑门:“哎呀,忘了,你不懂这个。

    它是这么回事,保家仙啊,就是有人有这个缘分,或者是你祖上和咱们这边的胡黄白柳灰五大仙家有过瓜葛,或者是你家里有人合了人家的眼缘,或者是你家有余庆,仙家要到你家府上借地修行,在家里显了灵了,就要供奉。

    保家仙么,自然是随着你家走的,除非缘分尽了,自己脱开,家里再没有这个缘分,这样的其实很少,一般供起来就都一直供着。

    他保你家业兴旺,大人小孩儿都平安,大灾化小灾,小灾化没了,家里有保家仙的,你看孩子都没半夜哭啊,起夜给吓着了,这都没有。但是真要是犯了什么大过错,杀人越货了要



第二十九章 和我修炼吧
    江世一拍大腿:“要全扒了重盖啊那就更妥了。”

    章晋阳挠了挠头:“说扒房,还有个事想要麻烦秀姐呢。”

    崔秀喝了水正打饱嗝呢:“啊,有事你说。”

    眨了眨小眼睛:“按几间房别的倒没什么,那几条房梁是好东西,我要留下来做家具,可是一时半会儿的没地方放,想麻烦这些先放秀姐家里,杵在院里就行,回头房起差不多了,我再拿走。”

    还不等崔秀说话,江世已经大手一挥:“还这算啥事,也不远,到时候你来说一声就行。

    不过老弟,有个事你得先办了,晚上我弄那个宅子,得用点烧纸,五捆冥币,五捆大洋票子,还得五个路路通……”

    话还没说完崔秀一胳膊肘杵在他肋骨上,疼的他眼睛都冒出来了:“哎呀我……死娘们儿你是不是虎”

    崔秀没理他,笑么呵的对章晋阳说:“别听你姐夫的,我先给那老头子打电话,凤儿家有电话,到时候花多少再说,有个十块八块的够够的。” 一流小站首发

    一边江世捂着肋骨呲牙嘞嘴:“嘶……哎呀……你个虎娘们儿,晚上你和小凤自己去吧,我不行了我得去医院,肋骨让你打折了……”

    崔秀一掐腰把眼瞪起来了:“你大爷折了没再嚎嚎把你床底下酒都倒它!”

    江世一下子就蔫了:“你就知道拿酒吓唬我……算了你们聊吧,我去看着点我的酒去。”

    章晋阳直吧嗒嘴,这是多爱喝酒啊。

    他也坐不住了,连忙告辞,崔秀要到凤儿家里去打电话,也就没留他,尤其是他身边还有一个小姑娘呢。

    史兰本来见到外人就有些害羞,何况今天又遇到了这种事情,从进了崔秀的店里,她就没出声,章晋阳知道她害怕,而且要是真像江世说的那样,史兰在佛店里的感觉可能也不太好。

    不过也没办法,史兰绝对不敢自己在外面的,他也不敢就这么把小姑娘自己留在街上,这地方虽说靠着三光庵,可是周围都是棚户,连个派出所都没有,过了三光庵又是码头路,那些鱼伢子可不是好人。

    史兰从店里出来就松了口气,一直紧拉着章晋阳衣角的手也松开了,一个劲的往自己脸上扇空气:“啊……屋里怎么那么闷,好压得慌,你们不觉得吗”

    章晋阳摇了摇头:“他们应该是习惯了,你看江世和秀姐都有点驼背,喘气也都很急。”

    史兰好大一个白眼仁飞了过来:“你是迟钝吗什么都没感觉到”

    头一昂,章晋阳满脸的不屑:“吾辈练武之人,熬筋骨锻意志,养气息坚魂魄,头圆顶天脚方踏地,无所畏惧!”

    这回轮到史兰满脸不屑了:“就练出个吃不饱”

    章晋阳配合的发出几声腹鸣声,揉了揉肚子:“嗯……我请你吃饭去吧”

    史兰小嘴一撇:“算了吧,哪次不是我看着你吃除了刀削面就是拉面,别的你也吃不饱。哎我还没问你呢,你弄那个房子干什么章叔知道吗”

    章晋阳浑不在意,因为两个人已经向面馆移动了:“房子是用来干买卖的,我想做卤肉卖,赚点钱花。这事儿哪能让他知道租房子的钱来历不清,而且要去市场摆摊卖,回头还得你帮我打掩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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