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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来来又半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留心金碧年深

    现在人心浮躁,每个人都看着钱,这一辈人受教育的程度也有限,有长时间就在四里八乡的窝着,没什么见识,抱懵儿(撞大运)的铤而走险的人有的是,何况对手还是个孩子。

    他收集材料制作了一副面具,贴在脸上轻薄透气,上面还有些嫩嫩的细须,按起来就像是十六七的愣头青,衣服随时可以变换,在这个没有摄像头的世界里只要有阴影就能瞒过人去。

    不过这件事不能带着史兰,好在这丫头因为年前玩的太嗨,完全忘记了寒假作业的事,眼看这个年过完了,这才想起来补作业,还要做下学期的预习,还一阵阵的可惜,她为什么不和章晋阳一个年级,这样就可以抄章晋阳的作业了。

    但是这丫头别出心裁,把作业拿到章晋阳家,和章慧一起做,章慧比她高一个年级,要不是现在的学制是小五初四,章慧也不用因为腿伤而留一级,因为她腿伤好了就要面对小升初的考试,这可是很重要的。

    对于史兰的行为,史家是完全不管,有地方去,中午还有人管饭,多省心,而且就章宏化那个死规凿的性子,也不怕孩子学坏了,而且,章家的书柜,可是全厂最大最满的。

    章晋阳就郁闷了,他早上预备全家的饭,还要为父母准备好中午的午餐带走,大冬天的,就不让他们来回的折腾了。

    中午本来是处理他和姐姐的吃食就行,现在又多了一个,还好史家也不是贪便宜的,也送些吃的,菜啊肉的什么过来,就麻烦章晋阳给做一下。

    等伺候好了两位大小姐,他才有时间出门,可这是冬天,虽说冬至早过,天头渐长,可是五点多也天黑了,中午吃了饭就十二点多,晚上还要做饭,四点钟之前肯定要到家,算上在路途中的时间,他能在外逗留的时间不多。

    所以他也只能一天就扫一家,今天在镇子北头儿,明天就跑到南下坎儿,后天又去西街,满镇子的打游飞。

    这个时候会江游戏室没几家,一台街机几百上千,虽然回本也快,但是投入太大,而且还要维护街面上的治安,应付那些小痞子赖汉什么的,没有镇场子的人也不行。

    所以章晋阳没跑几天,就把会江的游戏室都跑遍了,也不是所有的游戏室都有跑马机什么的,也有几家是正常的街机游戏主打,卖的都是学生的钱,自然就不能有些个赌鬼在里面乌烟瘴气的。

    这样的游戏室章晋阳看一眼就走,没有收益,他不是为了玩游戏去的啊。

    游戏室的老板都是街巷有名有号的人,不然镇不住那些牛鬼蛇神,派出所工商局官面儿那边,也摆弄不明白,所以各有各的地盘儿,各管各的一摊儿,互相之间没有什么交集。 一流小站首发

    章晋阳连着一个多礼拜,扫过了全镇的游戏室,关于他的传说还没等发散开,他就转战台球室了。

    要说他的钱已经够了,四五家游戏室一家二百多,多的还有三四百的(主要看老板的态度),他手上也有了千




第二十二章 抬手钱(日常求推荐收藏)
    章晋阳不打算留下来给别人挣钱,所以他挑杆儿自然也不一样,他用了最恶劣、最猖狂、也最不留情面的方法——他到收银台那儿把人家用来记杆数的小黑板翻过去了。

    这个时候的台球室不比未来的台球会馆,环境没那么好,就是一个饭店大厅样的屋子,没有那么多台子,一般都是四五张,也没有那么多服务,最多就是在门口的收银台后面的架子上有点烟。

    计数的方法也很简单,在收银台的桌子旁边的墙上,钉着一块二十三四寸电视屏幕大小的小黑板,上面写着号码,几号台都在上面标着,有人来了,开几号台就在几号台的数码儿下面画正字。

    这个东西再怎么说也是个休闲,五毛钱一杆儿不贵可也不便宜,一般也没有人玩多久,都是有个五六杆儿,连打带聊玩上一个多小时就走了,十杆就算很多了。

    人走了就把正字擦掉,下次来人再重写。

    这样的配置,章晋阳把人家记账的黑板翻过去,意义就非比寻常了——基本上就和到武馆踢馆摘了人家的招牌差不多。

    这些台球室家家都有在里面混的,不过这时候还讲规矩(坏规矩成习惯是后来流行混混电影的时候了),人家既然按规矩来,就是再怎么生气,也得等着店长把规矩走完了再说。

    无论输赢,章晋阳在这店里都不能出事,不然的话店主在社会上就坏了名声了,以后干什么都不会有人帮忙,谁帮了忙坑他害他都是应该的。

    章晋阳这种挑战方法是辛苦的,店家要封店,除了在场的就不能再有进出了,有霸道的连在场的客人都要撵出去,因为每张台子都有挂杆的台主,既然挑了牌子,就得每个台主都要过一遍。

    但凡有一局章晋阳打输了,收银台那边就点钱,今天收入多少,章晋阳要双倍的赔偿。 一流小站首发

    不过巨大的风险也有巨大的收获,除了台上的赌注之外,章晋阳如果全赢了,今天这家店的收入就全归他,这叫份子钱,而且店主还要另交钱,叫“抬手钱”,意思是大哥你高抬贵手,我这是店,家里指着这个吃饭呢,给你奉上一个份厚礼,以后就别来了。

    这是过去赌坊的老规矩,就是那些等着人把银子拿走了,半路上杀了人再把银子抢回来的恶霸赌坊,表面上也得这么干——不然光同行就能挤兑死你,坏规矩的人谁不恨。

    不给这个钱也行,一般就是老板不打算干了,干脆这个店就散伙了,以后牌子摘下来不干这个生意了。

    这个年头钱实在,挂杆的一般一杆就是五块钱,也没有架杆(加注)的,倒是旁边会有人开局,收周围观众的押注,赔了挣了自然和台前比试的两位无关。

    不过一般来说,要是庄家收入好,会给两人分润点红包,不多,但是两人的数目必然是一样的,当着所有下注的人给,以示绝无内幕。

    章晋阳是很痛恨赌博的,所以下手也不留情,他每次挑战下的底钱都是十块,对方自然也得跟着。

    台球这个东西和别的竞技不一样,一杆清台的人真的是很多,没有这个本事谁也不敢挂杆儿,所以每张台子都是五局三胜,开局是两个人交替着来,第一局猜硬币。

    连着三天过去,章晋阳挑了三家儿,每一家都能收到四百块钱以上,最高的一家收了七百,除了一般的收益之外,店家给的抬手钱每家都是二百。

    到了第四



第二十三章 山头一枝花
    面无表情,章晋阳自从对面的大叔说话开始,他就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听到这个孙老板问他报万儿(叫什么名字),他才歪了下头:“山头一枝花,过河是我家,雁来寻宝地,敢问谁当家”

    孙老板懵了,不光是他,一屋子人先是鸦雀无声,随后“嗡”的一下,房门差点没鼓开,全都在讨论,这小子说的什么呀这是

    章晋阳这是存心的难为人,故意的。

    这套切口是他上辈子在科大少年班的时候,和同学学的,这位同学家里是北疆的老山匪世家,祖上五辈五都是胡子,后来霓虹入侵,老寨主和霓虹人干上了,十数年抗战,最后投了政府,还参加了解放战争,真正的草莽英雄。

    这几句话要翻译过来,是这个意思:我呀,是家里的少寨主(山头一枝花),不是本地人(过河是我家),到这来呢,手头不宽裕了,找点钱花(雁来寻宝地),屋里这么多人,就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吗(敢问谁当家)

    不过这都是什么年代了,哪还有人会这个还得是那些个戏迷,能知道两句“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的,可那不是通用的切口号子呀,人家那是暗号。

    孙老板原本气势凌人,被章晋阳几句话就给问住了,这不是一个层面的东西啊,他是个买卖人,虽然这个买卖能聚拢些街头上的这些个“好汉”,那离真正的东西还远着呢。

    他这边挠头,回头看了看那些个讨论的人,那意思,你们谁懂啊都摇头,岁数都不大,连县城都没出过,哪懂这高深的东西

    章晋阳等了一会看还没有人说话,就把手伸过去,要去翻收银台旁边的牌子,这要是让他翻过去了,这一屋的人,脸面可就都扔了。

    孙老板能不明白这个事么,干净咳嗦一声:“等会儿,小兄弟,这个……”

    章晋阳停下了,看他怎么说,孙老板也在那搜肠刮肚的琢磨词,正两下犯愣的时候,从人群里走出一位来,点头哈腰的站到孙老板身后,努力的做出英雄好汉的样子。

    所有人看见他都皱眉头,这个大爷——他看着得有五六十岁了——长得忒磕碜(丑),尖嘴猴腮,地包天的龅牙,里出外进三颗的龅牙还不一边齐,斗鸡眼一大一小,两条焦黄眉散乱无序,还一长一短,长的那个眼睛小,短的那个眼睛大。

    身材瘦小,枯黄干瘦,手跟鸡爪子一样,看那指头的颜色,再看那龅牙,这大爷的烟瘾小不了,都是烟袋油子色儿了,整个人就和风干鸡差不多。

    孙老板看着他蹭过来,一错身,不留痕迹的让出来半步,很嫌弃的离他远了点,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怎么着,你会”

    这大爷拍拍鸡胸,挑起大拇指对着孙老板一摆:“算盘子大规矩圆,头马就在眼前,草窝里摆酒宴,孤雁落哪边”

    章晋阳眼睛一亮:“花舌子咱家天下响,雁头过河崽子留炕,框子里海瞧发海叶子,放台子的咱要收皮子,怎滴,有吃横的起屁”

    这大爷点头哈腰:“小的千斤子,龙子龙当家开局的,春点不开,空子点正来头海,要不咱们……划着”

    周围的人全都一脸的问号,这老家伙比比划划的说什么呢,谁也听不懂啊,是炎黄话不是

    章晋阳也没想到,人不可貌相,这大爷其貌不扬(是真的不扬),还是个有故事的人呐。

    他点了点头:“那就划着。”

    这边这位大爷,赶紧的就凑到



第二十四章 大收获
    听到章晋阳谈钱了,孙老板精神头儿一下就起来,这是他的专业领域了,又恢复了开始的笑声:

    “哈哈哈,雷少爷,这不是难事儿,一天打不完,可以多打几天嘛,我们这一共十九家,每家出三个,每一个人都是五局三胜,中间说假的紫人赢不了的,可以放弃。

    至于你说的没了份子钱,没关系,我和大伙商量了,份子钱二百,抬手钱二百,每个人台子钱三十,这差不多就是大概的平均数了。

    不知雷少爷你意下如何”

    章晋阳肩膀一抖,将背在身上的长包抖下来防守握在手里:“可以,现在从哪开始”

    也没有人对他手里拿的家伙好奇的,常玩台球的都知道,别的还都好说,唯独自己惯用球杆,才是最影响手感的,台球好手上台的时候都是用自己的专用球杆,虽然很贵,但是可以保持水准。

    一个个子不高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小伙子举起了手:“是我,他们说你是按街道走的,那个方向,今天该到我家。”

    章晋阳点点头:“嗯,没错,我是沿着街走的,遇见一家是一家。”

    台球这个东西乏善可陈,而且章晋阳是作弊的,不要说这满屋子的人,就是把世界冠军找来,那也不是他的对手。

    简短截说,十九家店,最后章晋阳只打了十二家,剩下的那些都是认输了,认输的那七家,因为没上场,最后议定了,没有份子钱和台子钱,只交了二百的抬手钱。

    即便如此,章晋阳也凑了小的溜儿的快一万块钱了,六千多块是他赢得,还有两千多是这几天孙老板摆外局,给他的提成钱。

    眼红啊,真招人眼红,这个年头儿,万元户多罕见呐,没有不动了心要绑票儿的。

    可是这得有天了,谁也没找着这位雷少爷的根儿,出门转过街角人就没了,也别管你有多少人在哪盯着,一条街都走不出去,人准就不见了。

    第二天到点,莫名其妙的,人推门就进,好大一堆人在街面上守着都不知道人什么时候来的。一天两天大伙稀奇,天天如此,就有人犯嘀咕,这不是正常人的本事啊,莫不是闹了鬼了吧

    有人心活的抓着老陈问,就是那位尖嘴猴腮的花舌子,老陈自在,见天的叼着烟卷,谁来他都是那套话:

    “人家家学渊博,祖上准就是江湖人,出门飞水砸窑,那是真正的绿林好汉,到处打探消息,劫富济贫,伪装反追踪那是保命的本事,能是让你们一帮地痞就随便抓着了么”

    从章晋阳收的钱过了三千,这个事就一直闹,也没办法,这会儿他爸爸一年的工资也就三千多点,在会江县都算高收入了,他这才用了几天。

    到了最后一天,章晋阳收了最后一家,抱拳拱手:“列位,江湖路远山高水长,咱们有缘再见。”

    他这边要走,孙老板拦下了他:“哈哈,雷少爷先留步,按说,不应该再有这个局子了。

    你也是台球的高手,哥哥我见猎心喜,你看见里面那个大台子了么那个,才是真正的台球,要技术的,平时这些,都是小玩笑。

    怎么样,咱们两个,来上一把”

    章晋阳收的这最后一家,就是这位孙老板的店,输的也还是那么痛快,他早看见了那张大台子,斯诺克案子,各种颜色的花球,都在上面摆得好好的,这么多天也没有人提,他就以为那就是孙老板放在那摆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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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147
    章晋阳也看出来孙老板犹豫了,他这些天赢了这么多钱,不太好意思再坑人了,看着孙老板咬着牙要硬着头皮扛下来,他一摆手:

    “孙老板,这些天承蒙关照,这样吧,斯诺克不是个常见的玩应儿,我估计你这也没有计分员,这样吧,我开一杆,你要是也能做到了,咱们两就会会。”

    说完了话,掏出球杆来拾掇好了,来到那个球台前。

    周围的人都围上了,孙老板头一个站在章晋阳对面,隔着台子,剩下的那些挤挤叉叉,为了一个大圈,翘着脚看。

    斯诺克里也有一杆清台,但是很难见到,因为这其中要操作相当多的步骤,球毕竟是圆的,偶有一个误差,就给人机会了。

    但是对于作弊的章晋阳来说,不是事儿,他要做的就是把架子摆足了,把气势提上去,让人心里一看就发畏。

    看着章晋阳在那细心地准备各种东西,整理球杆,擦巧克粉,把外衣也脱了,里面利利索索的一件衬衫,检查摆在周围的那些个不明所以的工具,还没开打,屋里就鸦雀无声。

    都愣着呢,这一套准备工作下来行云流水,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规矩,那个节奏不知不觉的带着人就安静下来。

    等到章晋阳闭着眼做了两个深呼吸,再一睁开眼,所有人都往后一仰:这眼神好犀利!

    给人的直观感觉,就是这位雷少爷的精气神都凝成了一股劲,透到人心里,给人感觉就像是他手里拿着把剑指着人的哽嗓咽喉一样,冷飕飕的寒风直刮到心里去!

    开球之后,人都盯着他手里的球杆,感觉那就是一把大枪,枪枪都奔着人命去,一扎眉,二扎口,三扎前心四扎肘,五扎金鸡乱点头,六扎怪蟒穿身走,断魂回马枪花抖,大罗金仙命难留。

    孙老板这个冷汗从头淌到脚,心说这雷少爷是个讲究人呐,这是饶我一命,给我老孙留脸啦,就这个精气神儿,手上没人命我名字倒过来写!

    这些天外面闹的那些事他能不知道么,这里面有多少是他故意的他自己都难说,要是这位雷少爷是个心狠手辣的,说不定就哪个不开眼的让他给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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