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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枭雄志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御炎
在皇权极度膨胀的如今,臣子们没有一个不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现在曹洪眼看要被杀,兔死狐悲之下,也不管和曹洪有没有关系来往,或者有没有什么仇怨的,全都上表试图挽救曹洪。
曹洪不死,则魏帝国的政治氛围还能勉强维持,大家的人身安全姑且还有保证。
曹洪要是死了,魏帝国的政治氛围将急转直下,人人自危,谁也不知道明天自己的项上人头还在不在。
到时候皇帝一诞生气,他们前去上朝的时候就要提前给自己准备好遗书,棺材,和家人告别,万一去了就回不来了,家人也好有个心理准备,直接发丧得了。
这就非常可怕了。
谁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呢?
可是他们前赴后继的努力,不但没有救下曹洪,反而激怒了皇帝。
兵部尚书董昭和外交部尚书辛毗上表救援曹洪,皇帝大概是烦了,一怒之下给两人各自二十廷杖,打的他们屁股出血嗷嗷直叫,群臣被震慑,顿时再也不敢继续上表救曹洪。
曹操实在是不能接受这个局面,冒着生命危险上表求情,郭鹏怒不可遏,下令禁足曹操,不准曹操出家门,直到曹洪被杀为止。
曹操被强行带出皇宫,关在了自己家里,不准出家门,周围有黑甲禁军和内廷宦官监督,直到曹洪被杀,才准曹操出门。
内宫还有小道消息,说皇帝为了避免皇后求情,直接就住在了南书房,不去后宫,避免后宫干扰。
且严令再也不准任何人,包括皇子们为曹洪求情,如果有,绝不姑息!
曹洪的死罪被定的死死的。
司隶校尉程昱连夜向皇帝递交曹洪的判罪报告,被皇帝首肯。
为免夜长梦多,皇帝下令,三天之后,也就是延德九年十二月初二,处斩曹洪。
时间只剩下三天,整个中央朝廷高层圈子都陷入了一片惨淡和恐惧的氛围之中。
他们想着将要被处斩的曹洪,品味着空气里弥漫着的属于皇帝的凛冽杀气,联想到将来可能遭遇到同样情况的自己,绝望,且瑟瑟发抖。
今日是曹洪,明日就可能是自己,曹氏亲眷、元从老将都不能得到宽宥,都要被杀,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外臣呢?
皇权的威压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压得他们痛苦万分。
他们纷纷后退,退避三舍,向强大的皇权顶礼膜拜,在皇权的威压下,瑟瑟发抖,卑微的乞求生存。
而在这样的氛围之中,只有一个人逆流而上,走出了不一样的道路。
皇太子·郭瑾。
延德九年十二月初一一早,皇太子、河南尹郭瑾来到了司隶校尉府,身边跟着陆议、曹真、卢毓、夏侯尚、曹泰、夏侯衡、关平七人。





东汉末年枭雄志 一千二百三十四 逆流而上的郭瑾
郭瑾在事发之前启程前往河南尹各县进行调研,观察各县的生产情况和人口情况。
调研十数日之后,十一月三十下午方才回到洛阳。
一听说这个事情,顿时大惊。
曹真、夏侯尚、曹泰和夏侯衡等四人都是亲族子弟,和曹洪也有关系,得知此事,震惊不已,慌乱之下纷纷看向郭瑾。
郭瑾沉思片刻,询问留守的卢毓相关的情况。
卢毓把相关情况说了一遍。
曹洪的庄园里私藏军械,还有铁匠户等违禁的存在,随时都可以拉起一支军队造反,所以被司隶校尉程昱控诉有造反之意。
皇帝大怒,决定处斩曹洪。
曹洪私藏军械,且庄园内有铁匠户,这是真的。
但是是否造反,众说纷纭,没有谁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且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不可能。
曹洪的身份和地位还有过往的行事风格足以显示他不是一个会造反的人,而且也没有必要,甚至难以想象,所有人都不认为曹洪会造反。
曹真、夏侯尚、曹泰和夏侯衡四人坚决认为曹洪不可能造反。
曹洪是什么样子的人他们最清楚不过了。
特别有钱,还特别吝啬,斤斤计较,好不容易借出去一点钱,还追着要债,扣扣索索,哪有一点干大事的风范?
曹氏夏侯氏诸亲眷对曹洪的看法都相当的负面,简直把他当城反面教材来宣传,一点不得人心。
这样也能造反?
不可能!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程昱这个老贼肯定是在陷害忠良!
他们把矛头指向了程昱,希望郭瑾能做些什么。
卢毓表示不赞同,并且把群臣上表救援之后的惨状告诉郭瑾。
谁谁谁被打了,谁谁谁被骂了,谁谁谁被禁足了之类的。
皇帝铁了心要惩治曹洪,谁来劝都没用,皇帝下定决心了。
这下坏了。
曹真、夏侯尚、曹泰和夏侯衡都愣住了,一脸惊慌失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关平表示自己一切都听郭瑾的,郭瑾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卢毓则表示反对。
陆议也一样表示反对。
“陛下已经决定的事情,殿下的确不该去反对。”
“陛下已经下令,且群臣救援无用,显然陛下决心很重,殿下贸然前往,恐触怒陛下,对殿下无益。
郭瑾深吸一口气。
“子廉叔是功臣,老臣,如今要被杀,恐惧的不是一个人,我以为他虽然犯罪,但是罪不至死,功过相抵,可以活命,没有必要处以死刑,我认为父亲做的是不对的。”
郭瑾看了看七人:“我决定前去请求父亲收回成命,但是这一去,生死难料,我不保证你们都能和我一起活着回来,你们若不愿去,现在可以退出,我绝不阻拦。”
曹真、夏侯尚、曹泰和夏侯衡立刻表态。
“生死相随,绝不后退。”
卢毓叹了口气,点头表示同意。
关平立刻答应。
陆议皱了皱眉头。
“殿下真的决定了吗?”
“是的,我意已决。”
陆议又问道:“殿下不仅是河南尹,也是皇太子,身份敏感,特殊,曹子廉将军为卫军将领,身份一样敏感,殿下如此行事,恐激怒陛下。
若陛下认为殿下迫不及待要掌权,要有兵权,要取而代之,也并非不可能,所以如此行事甚至可能会威胁到殿下的地位,尽管如此,殿下也要去吗?”
这个问题相当诛心,大家都看向了郭瑾。
道理大家也都明白,如此可怕的现实摆在了郭瑾的面前。
太子的地位,和一个人的死。
郭瑾沉默了一会儿。
“我救子廉叔,全凭本心,并不为其他任何事情,而且就算我成功,子廉叔应该也不可能做卫军将领了,既然不掌兵,那就是单纯的亲眷、功臣、老臣。
子廉叔为父亲披肝沥胆,征战沙场,数次身临险境,先登入城,不可谓不是一员良将,如今处斩子廉叔,未必不会让父亲担负狡兔死走狗烹之骂名,身为人子,我绝不能坐视父亲名誉受损!”
郭瑾铁了心,一定要去。
曹真夏侯尚等数人纷纷红了眼眶,对于郭瑾的仁心感到非常敬佩。
陆议的眼睛动了动,于是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在下誓死相随。”
众人意见达成一致,于是七人跟随郭瑾一起出发。
在所有官员都噤若寒蝉不敢有任何言语的情况下,郭瑾带着自己的七名部下踏上“未知的”前路。
前往皇宫之前,郭瑾打算去一趟司隶校尉府,和程昱当面对质,询问曹洪到底有没有造反的罪过。
七人跟着郭谨一路来到了司隶校尉府。
曹真等四人留在门口,郭瑾带着其他三人进到了司隶校尉府里面,去见程昱。
程昱得知皇太子来了,心下了然,便出门拜见。
“臣,拜见太子殿下。”
“程校尉,不该说的话我就不说了,我也没有那个时间,我只问一句,曹子廉将军,当真要造反?”
郭瑾看着程昱。
“二十万亩庄园,一万户隐户,私藏大量军械,这不是为了造反,是什么?太子殿下能否为老臣解惑?”
“那造反的人证呢?总不能没有造反的人证,造反也不是一个人就能造反的,总要有同党才能造反。”
“太子殿下大才,老臣正在着手调查曹洪同党,准备一并处理掉。”
“这……只有军械,并无同党,同党还要调查,现在就能说明他要造反吗?”
“是,就算不是,也是!”
程昱毫不留情面,狠狠地把郭瑾的问话怼了回去。
郭瑾很生气。
“程校尉,曹子廉将军姓曹,皇亲国戚,卫军左将军,做到这个份上,他为什么还要造反?理由呢?”
“昔日王莽也是皇亲国戚,位至安汉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太子殿下觉得王莽为什么要篡位呢?”
程昱还是一样的坚定。
还搬出了王莽怒怼郭瑾,打定主意要给郭瑾传授一点宝贵的人生经验。
怼的郭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咬牙切齿一阵,郭瑾另寻切入点,愤怒的开口。
“曹子廉将军是一个极其贪财且吝啬的人,扣扣索索,完全不大气,根本没有做大事的气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造反?程校尉,你与曹子廉将军共事多年,这还不了解吗?”
郭瑾“情急之下”居然用这样的大实话对付程昱。
结果证明姜还是老的辣。
“不了解,臣与任何人都没有私交,更何况是军中将领,陛下一直都要求外臣不得与军中将领交往过密,臣退避三舍,不敢接近,所以完全不了解曹子廉的所作所为。”
嗯,很完美地回答,让郭瑾又生气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个时候,卢毓站了出来。
“程校尉,之前给曹子廉将军定罪的时候,曾经有把他所私藏的军械拉到洛阳来当面检测,当时我就听说,曹子廉将军所私藏的军械有很多是已经不能继续使用的军械,这个传言,是真的吗?”
程昱盯着卢毓看着,神色不善。
“程校尉,回答我,不准说妄言。”
郭瑾站在了卢毓身前,拿出了皇太子的威严。




东汉末年枭雄志 一千二百三十五 儿子请父亲收回成命!
面对皇太子的威严,“皇家的鹰犬”程昱还是服软了。
程昱看着郭瑾,最终无奈的点了点头。
“是有这么回事,曹子廉私藏的军械,全是前汉制式军械,并非魏军制式军械,想来是侵吞土地的过程之中收缴的豪强所拥有的军械,且年久失修生锈的也有不少,并未保养。”
“这难道就是造反的证据?你难道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父亲?腐坏的军械如何造反?律法支持你这样的行为吗?”
郭瑾走近程昱一步,死死地盯着程昱,试图给程昱施加压力。
程昱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臣是陛下的臣子,对陛下不会有任何隐瞒,陛下都知道,但是陛下依然决定处决曹子廉,这就不是臣可以阻拦的事情了,魏国所有的一切,都是陛下说了算,律法说了不算。”
“……”
郭瑾貌似对这样的事实无法辩解,因为他知道,这的确是真的。
魏国的所有事情,都是郭鹏说了算。
口含天宪,言出法随,所谓律法,对于臣民来说是极其恐怖的,但是对于皇帝来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是至高无上的皇权的具体表现形式。
郭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天下至尊。
律法只是统治阶级意志的表现,或者进一步说,是皇帝的意志体现。
不仅天下万民受到威胁,群臣也遭到严重的威胁。
所以臣子们最大的梦想就是限制皇权。
可惜,当皇权被限制了,他们摇身一变又开始做起了皇帝才会做的事情。
并无区别。
他们和现在的郭鹏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因为权力始终就是权力,无论被谁掌握,被一个人,或者一群人,或公开,或不公开,权力就是权力,终究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本质。
深知这个道理的郭瑾默默离开了司隶校尉府。
他所思所想还是蛮复杂的。
之后,一群人围着他交流了此事,得知程昱的答复之后,大家都低下了头,感到十分无力,且绝望。
“殿下,您打算怎么办?”
陆议低声问道。
“子廉叔没有反意,却要被处斩,我明白天下豪强作乱之事让父亲非常生气,可是,子廉叔的确没有反意,罪不至死,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为国立下功劳的功臣,就这样死掉呢?”
郭瑾叹了口气:“天下平定未久,而功臣殒命,有心人若构陷父亲凉薄,诬陷父亲行狡兔死走狗烹之事,又如何是好?我身为父亲的儿子,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世人污蔑父亲?
不行,我坚决不能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诸君,我要进宫面圣,如今前途未卜,连太子之位都不一定能保住,你们愿意跟随我的,可以,不愿跟随的,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七人的选择不曾更改。
“愿跟随殿下,生死相随。”
郭瑾有些感动的点了点头,而后毅然决然的迈出了走向皇宫的步伐。
这里本是他的住所,他对这里非常熟悉。
在外担任官职以后,他和自己的家人都住在了宫外,不在宫内,但是作为皇太子,他还是拥有随时进宫的资格的。
他顺利的进入了皇宫,让宦官去南书房通报,说皇太子想要为了曹洪的事情求见皇帝,希望皇帝接见。
等他们一起抵达南书房外之后,发现南书房大门紧闭。
郭鹏身边的大太监苏远一脸焦虑的上前。
“哎哟,太子殿下啊,陛下正在气头上,您这个时候过来,那不是给陛下心里添堵吗?陛下能高兴吗?您还是快点回去吧!”
郭瑾连连摇头。
“子廉叔罪不至死,他没有反意,不该被杀,这件事情我坚决不能当做没看到,我要请父亲收回成命!”
“哎哟!”
苏远被吓得不轻:“太子殿下啊,陛下为了这个事情,怒斥当朝高官,把民政部尚书和财政部尚书廷杖二十,打的他们到现在都下不了床,曹首辅更是直接给禁足了。
陛下说,曹洪不死,就不让曹首辅出家门,陛下是多么生气,您也该知道了吧?陛下刚才说了,让您哪儿来的,哪儿回去,不要说这个事情,否则陛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曹真陆议等七人满脸忧虑的看着站在身前的郭瑾。
皇帝如此愤怒,看来的确不会在短时间内改变自己的做法,要是改变了,他就不是皇帝了,而且如此生气,的确是情况不妙。
郭瑾但凡有所进言,必然触怒皇帝。
到时候,一切真的就不好说了。
这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和曹洪之死相比,如果郭瑾的太子之位不够稳当,那么对群臣的震慑和危害远远超过曹洪的死,太子是国之本,如果太子地位动摇,问题就大了。
魏帝国的政局会因为曹洪之死而动荡一阵子,更会因为太子地位不稳而动荡到不可预知的未来,这种事情是群臣更加不能接受的。
郭瑾的太子之位毕竟已经很久很稳了。
郭瑾稍稍犹豫了一下,坚定的摇了摇头。
“还请大内官为我通报,我要见父亲,请父亲收回成命!曹子廉将军没有反意!他罪不至死!”
苏远横竖劝不动,连连摇头,转身离开进入了南书房。
不一会儿,南书房内传来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接着,隐约能听到有人在怒吼。
曹真陆议等人面色很不好,曹泰和夏侯衡甚至脸色发白,被吓的不轻。
然后,一脸惊慌的苏远从南书房内小步的快跑了出来。
“太子殿下,您还是走吧,陛下真的很生气,真的!”
郭瑾咬着嘴唇,看着南书房紧闭的大门,一咬牙,直接跪下了。
“父亲!儿子求见父亲!儿子请父亲收回成命!曹子廉将军没有反意!罪不至死!”
他跪在地上大声的呼喊,无视周围所有人。
苏远被吓了一跳,赶快上手要扶。
“太子殿下啊,您快起来,哎呀,您这是……快起来啊!”
郭瑾就是不起来。
身后七人之中,陆议最先反应过来,跟着郭瑾一起跪下。
“陛下!臣陆议,恳请陛下收回成命!曹子廉将军没有反意,罪不至死!”
陆议这一跪,卢毓咬了咬牙,也紧跟着跪下。
“陛下!臣卢毓恳请陛下收回成命!曹子廉将军没有反意,罪不至死!”
卢毓再一跪,曹真、关平和夏侯尚也立刻跪下,齐声高呼。
“陛下!臣曹真(关平、夏侯尚)恳请陛下收回成命!曹子廉将军没有反意,罪不至死!”
曹泰和夏侯衡也终于反应过来,一起跪下,齐声高呼。
“陛下!臣夏侯衡(曹泰)恳请陛下收回成命!曹子廉将军没有反意,罪不至死!”
七人纷纷跪下,和郭瑾站在了统一战线上,为曹洪求情。
苏远被吓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生怕皇帝盛怒之下下令把谁杀了之类的。
皇帝正在气头上,说杀谁那可就真的杀谁,实在是不好说就一定没事儿。
哪怕是亲儿子!
苏远反正是给吓得够呛。
郭瑾的七个小伙伴自然也是心里不安,心理素质好一点的有点怕怕,心理素质差一点的身体发抖,直喘气。




东汉末年枭雄志 一千二百三十六 来,现在这个皇帝就来让你做
手握绝对权力的皇帝的威压实在是太恐怖了。
有生之年遇到这样的皇帝,也算是他们的幸事。
饶是最冷静最聪明的陆议,在此时此刻,也是怕怕的。
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人敢保证皇帝不会盛怒之下对他们做点什么。
而且还没人可以阻挡。
死了,可就真的死了,人只有一条命,没有第二条命。
郭瑾,真的可以吗?
他们就这样一直跪着,跪着,跪到了腿发麻,跪到了腿都没有了知觉,不得不趴在地上尽全力的活动一下腿部,尽量的让血液得以循环。
也就是现在是冬天,他们穿的衣物比较厚实,裤子也厚实,不至于那么痛苦。
万一是夏天,那才叫要命。
但是郭瑾居然就真的跪在那儿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没有任何不适似的。
曹真悄悄地推了推郭瑾,小声地让他稍微活动一下。
郭瑾摇了摇头,一句话也不说。
他不能动,他必须要坚持,虽然身体很难受,腿部很难受,整个身子都像是被蚂蚁咬一样的痛苦,但是他不能动,他必须要坚持。
哪怕昏过去,都要坚持到底。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时间从上午流逝到了下午,又从下午流逝到了黄昏。
真的快支撑不住了,身体素质最差的曹泰跪着跪着身子就直打摆子,不得不双手撑地直喘粗气,豆大的汗珠就往地上掉。
这寒冬腊月的时候,他的汗是一点儿也没少流。
卢毓和陆议的身体素质也就比曹泰好一点儿,也没好太多,这个时候也是身子不停的摇摆,不用手撑着,根本扛不住,身体快要到极限了。
其余几人和郭瑾在内,也都是受过专业军事训练的,身体素质好,稍微能扛一些,但是也扛不住太长时间。
郭鹏始终不见,他们就得一直跪在这里。
苏远实在看不下去,更觉得惶恐不安,于是就跪在郭瑾面前求他回去。
“殿下!老奴求您了!您走吧!回去吧!再这样下去,真的就说不准了啊!陛下会生气的!会非常生气的!”
苏远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他是真的哭了,被吓哭的。
郭谨则喘着粗气一把推开了苏远。
都到这里了,怎么能放弃!
就算昏过去就不能放弃!
他竭尽全力的高声喊道——
“父亲!儿子求见父亲!儿子请父亲收回成命!曹子廉将军没有反意!罪不至死!”
郭瑾也已经精疲力竭,汗流浃背,眼看着就撑不住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昏倒在这里了。
然后,这一声精疲力竭的呐喊声似乎起到了效果。
南书房一直关闭的大门骤然打开,身着常服的皇帝郭鹏缓缓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冬日里,太阳下山早,此时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候。
手握一把把玩用玉斧的皇帝从暗影处缓缓走出,面容随着步伐的前进逐渐显露在夕阳的光线之中。
冷峻,没有一丝温度的面容。
“陛下!”
苏远赶快凑了过去,以显示自己是郭鹏最忠诚的仆人。
郭鹏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眼睛扫视了一遍包括郭瑾在内跪在地上歪七扭八喘着粗气且汗流浃背的亲信们。
他们的眼中顿时充满了希望之光。
至少,皇帝终于出来见人了,而不是坐在南书房里面下令杀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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