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天下为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女同学请自重

    罗宏俊大步上前,一脚踩在胡汉二要捡的一张银票上。

    胡汉二终于抬头了,眼睛红红的,嘴上却道,“大人,您踩了我的银票……”

    罗宏俊一把揪住胡汉二的耳朵,径直走到胡爹尸体的旁边,一手撤去尸体上盖着的白布,“看看你爹,你告诉他,他是自己死的,还还是被人砸死的!”

    胡汉二脸颊抽搐着,嘴唇抿得紧紧地,一股剧烈的情感在压抑着。

    罗宏俊:“当着你爹的面,你说啊!”

    这时,外面的百姓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但很快,那些并不整齐的窃语就变成一些整齐划一的词语——不孝子!白眼狼!

    只林光远却没有那些顾忌,伸手敲了敲胡汉二的脑袋,“爹死了,怪可怜的,但讹人可是不对的。这些钱,回去好好安葬你父亲,草席子裹人下土,做儿子的可不能这么不孝啊。”

    听着外面的声音,听着林光远的声音,看着亲爹的尸体,终于,两道热泪自夺眶而出。

    “够了!”胡汉二涕泗横流,旋即用那破破烂烂的袖子擦了脸上的泪水,“大人,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是绸的!我身上的衣服呢是破的!”

    胡汉二一手举着刚才捡到的银票,“这在你看来是垃圾,可我在看来,这就是是田地!是房子!是老婆!是儿子!更是……命!”

    说着,胡汉二将银票摔在尸体的脸上,继而双膝一弯,跪了下去!

    双膝碰地的时候,地上明显传来一阵低沉的回响。

    “县太爷问我是不是有个兄弟叫胡汉三,我是有,可他为什么没来穷啊!我身上这件衣服,是我们兄弟俩轮着穿!我穿了,他就没的穿!”胡汉二指了覆盖尸体的白布,“就这块布,那也是邻家借来的,回去还要还!”

    胡汉二:“我已经三十三了!我还没娶老婆……穷啊!五千两银子……你们无所谓,可我不行!你们没过过穷日子,不知道钱有多重要!”

    胡汉二慢慢伸出手,一张一张拿起覆在尸体上的银票,一边拿,一边落泪——甚至,因为泪水沾湿,有些银票上的字样已经有些花散。

    胡汉二全身颤抖,“有了这些,我就能买田置地,就能娶老婆生儿子……我爹如果知道他死了能让我得五千两银子……”

    胡汉二突然咆哮道,“他早就去死了!”

    他早就去死了!

    短短六个字,让所有人沉默,就连堂外起初辱骂胡汉二的百姓也沉默了。

    胡汉二激动得全身血红,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我也想给爹讨个公道,可公道现在一点也没用!这个——”胡汉二举起银票,“比什么都重要!”

    胡汉二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你让我说我爹是怎么死的……他就是搬起石头自己砸死自己的!是我想借这个事来讹诈林老爷!”

    说着,胡汉二对着陈兴就磕起头来,额头




015:携子告状·暗室亏心
    谁也没想到案子审到最后,竟会是这么个结果——原告不告了,说自己是借尸敲诈;被告走人了,临走还甩了县太爷一巴掌!

    胡汉二走了,林光远走了,陈兴只怔怔的站在大堂中央,看着林光远离开的方向。

    倚着柱子看热闹的刘鑫见原告被告都走了,这时候也站了出来,却是对静静矗在门口的老百姓道,“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杨云峰也开始招呼衙役,只和刘鑫擦肩而过时,两人齐齐会心一笑——

    两天前,刘府

    刘鑫当日虽是被陈兴打得‘惨不忍睹’,但那只是看上去吓人,实际上也不是那么严重。用了几天药,基本也就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还有些青淤,但已经没有太大妨碍。

    此刻,刘鑫正坐在太师椅上,一手端茶,一手指指点点——

    “白玉坠儿是他这老头子该带的东西吗那都是年轻阔少爷玩的玩意!换了……换什么还用我教上南红!”

    “我说,你是不是没见过有钱老爷用什么东西啊这什么银的!银物件都是年轻人用的东西,偏显亮;老了就该戴金的……老气年轻人用金的才是老气,老头用金的那是贵气!”

    “这拐棍,用的什么玩意儿……桃木的换了换了,我跟你说,拐棍这东西看着不起眼,实际上最讲究!换象牙犀角的!”

    “你给我记住了,银啊、白玉什么的,那都是年轻人用的玩意。不是说那物件便宜,而是那种东西就不是上了年纪的人该用的。记住,老太太能用黄金的地方就别银的,祖母绿红宝石才是标配;老爷子那就更简单了,搭根象牙棍,其他年轻公子哥带的一准配上,一点,白的给换成翠的,色越深越好!”

    在刘鑫面前的是一个年约七十的老头,脸跟核桃仁儿似的,密密麻麻布满了皱纹。这老头全身发抖,正不知所措的任凭周围人拾掇。

    刘鑫端茶呷了一口,又冲旁边的杨云峰道,“这老头都半截入土的人了,又是个有钱的老爷子……”

    这话一出,那老头立刻腰背一驼,哭丧了脸,两只手还不断的打颤,“这位官爷,小人就是路边一要饭的,哪里是什么有钱的老爷啊……”

    “没你的事。”刘鑫摆手,没理会那老头,继续对杨云峰道,“这老头扮的可是个有钱的老员外,给他穿月白的你觉得合适吗这颜色一看就不稳重!暴发土鳖才这么穿!换了换了,换颜色深的,对,那件石青纳纱的褂子给他穿上试试,对,给他换上……不行,换那件酱色看看……不错,转个身给我看看,行,就这件了。”

    待众人拾掇好了,刘鑫满意了,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老头虽然脸上还是一副哭丧象,可看他脚上穿的,身上带的,手里拄的……已完全有了大户人家老爷子的派头。

    刘鑫点头,“来,走两步我看看。”

    那老头只得向前走了几步,刚走两步刘鑫就打住了,“我说你活该就是穷命,你说你都穿这样了,走起路来怎么还跟要饭的一样这手张开抖着是什么意思你天天大街上要饭,就没见过几个有钱的老员外人家怎么走路的你是眼瞎了看不见”

    老头两只眼都快睁不开了,步子也有些虚晃,“小老儿知道,肚子这么一腆,走起路来一晃一晃,还得慢慢悠悠的……”

    老头说着走了两步。

    刘鑫:“有点模样了,我说你不是也会吗哎,怎么又佝了个腰站不稳还是怎么滴”

    老头:“官爷,小老儿以前也是个体面人,家里有宅子、有银子,可宅子、银子都被儿子抢走了,小老儿只能要饭。有钱老员外怎么走路、说话,小老儿都会……可小老儿现在肚子饿啊,这肚子一饿,哪里还能走得动道啊。”

    “感情是养了几个不孝子啊。”刘鑫一甩手,“都会就行,到了我这,把我刚才说的记住,少不了你吃的。来人,带他去吃吧……对了,让他把身上衣服都扒下来,免得沾了油腥、花了衣服。倒不是不信你的话,皇帝饿十天,吃饭也没吃相,何况你个老叫花子呢……”

    待仆人带老头退下,刘鑫这才对杨云峰道,“人都找好了”

    杨云峰点头,“都找好了,准备妥当就去衙门递状子,差役归我管,直接就把这老头送进衙门。”

    刘鑫点头,“银子都准备好了吗”

    杨云峰一笑,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递给刘鑫,“都准备好了,您看看,凸窝细白,边角还带着银霜呢。”

    刘鑫接过仔细看了看,“不行啊,这仔细看还带着层青光呢。”又用手掂了掂,“分量差的也有点多啊。”

    “毕竟裹着铅胎,能这分量就不错了。要能和真银子一样,这也不是假的了。”说着,杨云峰又道,“这光天化日的,大担子小挑子把这些银子抬到县衙,就算那陈兴贪,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收吧我看还是用银票好些吧”

    “你懂什么。”刘鑫尤且把玩着手里的‘银元宝’,“你说说,十万两的银票,和一万两的银子同时放在你面前,你选哪个”

    杨云峰闻言眯眼,咽了咽口水,“这个……还是一万两现银吧。十万两太多了,小的不敢想啊。”

    “那就是了,黑眼珠子白银子,看到的才是真的。许他十万两银票,不敌摆在眼前的一万两‘现银’。”刘鑫将银锭丢给杨云峰,“还记得咱们陈大人怎么下的水吗一万两银子送上衙门,人命案子也



016:携子告状·棋子善良
    嘉靖帝痴迷道教,顺带着,全国各地道教也相对兴盛起来,当然,道教一直干不赢佛教,这不是一个皇帝就能翻转过来的。虽不能完全扭转局势,但多少也让一些寺庙没落……比如普刘氏寄身的这所寺庙,就彻底荒废了。

    这座寺庙荒废已久,余杭又地处南方,潮湿多雨,日复一日,窗户纸已破得没一处完整,甚至靠窗墙壁因为能得雨水‘滋养’,已是长了一层暗红色的苔藓;庙里楹柱上的漆皮已是寸寸龟裂,上端密密麻麻满是蛛网,俨然已经成了蜘蛛窝。莲台石座还有烟熏火燎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骚臭味。

    一走进破庙,杨云峰不禁捏了鼻子。倒不是受不了空气中的酸臭味,而是开门那会儿用力过大,起了一阵灰。

    几乎在杨云峰推门进入的同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便传了出来,“谁!”

    那是女人的声音。

    循声望去,莲台石座边角稻草堆里蜷缩着一个人。

    稻草不是干稻草,而是那种充斥泥黑色的湿稻草,想来霉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至于稻草堆里的女人……杨云峰很熟悉那人的模样,便是那位打了两年官司、硬是将万贯家财打得山穷水尽的普刘氏了。

    杨云峰认出了普刘氏,普刘氏也认出了杨云峰,紧接着便是一个凄厉的声音,“是你!”

    声音怨毒,但更多的,是一种畏惧。

    普刘氏往里面挤了挤,可她本就窝在边角位置,哪里还有退让的余地

    杨云峰一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些,“还认得我”

    杨云峰今天没有穿官服,而是寻常打扮:灰蓝对襟蜈蚣套扣衫,黑底灯笼裤,十足跑江湖汉子的打扮。

    可不管杨云峰怎么变,普刘氏也不会认错,声音喑哑得好像喉间卡了块炭,“当然认得,你是杨云峰!”

    杨云峰想靠近一些,可他刚迈出一步,那普刘氏的身子缩得跟紧了,似乎整个人都要钻进乱草里才能得到一丝安全。伴随着稻草蜷缩,一股更加浓烈的骚臭味涌出……闻见那味儿,杨云峰便也不想靠近了。

    杨云峰往后退了一步:“好,我就站在在说。”

    普刘氏的头几乎已经完全躲在稻草堆里,只眼睛透过缝隙还在观察。

    杨云峰:“你的案子,全余杭没有人不知道,县里、府里告了还不算,最后闹到按察使大人那里……”

    杨云峰话未说完,普刘氏便尖叫道,“你要怎么样!”

    “不怎么样。”杨云峰摆手,同时后退一步,“先前余杭的父母官是陈珂陈大人,十足的贪官,我虽然看不惯,我同情你,可我能怎么样呢他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说我助纣为虐也好,说我不是人也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杨云峰想要看普刘氏的反应,可普刘氏一直蜷缩在草堆里,根本看不到模样。只得继续道,“现在陈大人走了,新来的县太爷叫陈兴……你一直呆在这破庙里,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陈大人。陈兴大人和陈珂虽然是同姓,但同姓不同人,陈兴大人可是清官。”

    普刘氏:“一省的官,都被王培忠给买通了!哪里还有什么清官!”

    “不管你信不信,昨天一件案子,被告抬了一万两的现银到县衙。一万两啊……白花花的银子,晃得人眼睛都要瞎了,可县太爷不要!末了,被告老头又说,只要县太爷判他无罪,直接给十万两……县太爷还是不要。”说着,杨云峰仿佛不胜感慨的摇了摇头,“这天底下还真有不爱钱的官!十万两银子放在面前硬是看都不看一眼……包龙图在世也不过如此吧”

    普刘氏没有反应。

    杨云峰继续道:“你的案子原本是没有希望的,可现在的父母官是陈兴陈大人……你可以不信我的话,但陈兴大人昨天审案的时候,很多百姓都看到了,你到街面上随便打听打听,就什么都知道了——随便打听就能知道的事,我没有必要骗你。”

    见普刘氏仍然没有说话,杨云峰将随身带来的包袱放在地上,“这里是笔墨纸砚,知道你识字,状子自己写吧。”

    杨云峰放下脚步便朝门口走去,只走到门口时,脚步却是突然一顿。

    那普刘氏见杨云峰要离开,半边身子本已经出了草堆,如今见杨云峰停下脚步,整个人立刻缩了回去,

    杨云峰自然知道普刘氏的举动,却是从怀里掏出一些散碎银子,“以前的事,不管你信不信……”说着,杨云峰却是话风一转,“我只是个小小的典史!敢怒不敢言这种事,不是你们小老百姓才有,我这种末微小吏也是一样。”

    说罢,杨云峰将银子放在脚下,继而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门。

    走出大门不过十几步,身后突然传来脆脆的声音



017:携子告状·骂天
    现代社会,走在大街上,尤其是夏天,看着一个个漂亮mm从身边过,是个男人都会有想法吧可现代是法治社会,想法你可以有,但实际行动……那不能够啊!

    可古代就不一样了,毕竟古装剧上的恶少,动不动就是强抢良家妇女。

    陈兴虽然没穿越成为什么阔家少爷,可好歹是个官啊,管着一个县好几万人呢!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里的杭虽然指的是杭州、不是余杭,但余杭就在杭州边上啊!

    古代名句基本都是男人说的。对男人来说,什么是天堂美女遍地才是天堂!这些天打街上过,陈兴都不知见了多少美女!

    强忍着男人原始冲动做‘清官’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结果自己好不容易经受住诱惑做了清官,外界条件还不允许!更可恶的是,还被人耍了!

    给自己这个县太爷的银子都是假的,给胡汉二的银票能是真的吗是真的才真是见了鬼!

    甚至,陈兴还想到,那胡汉二之所以接受银票,就是想双方都走人了事……昨天那案子彻彻底底就是胡汉二和那个林光远演的一场戏!

    陈兴衣服也不穿好,直接就朝二堂冲。

    “大哥!你衣服!”洪秀全一把拿起陈兴的官袍就追了上去。

    罗宏俊追着陈兴,“我说,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陈兴一边跑一边喊,“我能不急吗!我这县太爷当的多委屈眼泪都快灌满西湖淹了雷峰塔了。”

    说话间,陈兴已经到了二堂,当着堂口就吼道,“杨云峰呢!”

    在二堂办公的大小吏员,一个个伸长脖子看着这位‘威风凛凛’的县太爷,无不啧啧称奇——

    陈兴昨日晕倒,罗宏俊和洪秀全自然是帮他脱了外衣的。古人里面是穿肚兜的,但陈兴作为穿越者怎么可能还穿着红肚兜,当然是穿一件松垮贴身衣服了事。于是,陈兴现在在众人眼前的模样就是光着脚,下面一个大裤衩,上面松松垮垮几乎坦胸露‘乳’。
1...7891011...1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