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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饲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免费阅读/葛巾

    应无咎面有得色,含笑转过头去看那石狮子翻倒在地,露出了底部,那里赫然钉着几块薄木板,兵士们上前劈哩啪啦一顿劈开,果然里头崭新的铜钱流了出来,虽然众人心里已有准备,霍然看到,也忍不住都发出了惊叹和喝彩声,而其他几座车上的石狮子等石材也都被翻开,同样都流出了数目不小的铜钱来。

    如此之多的铜钱犹如小山一般在雪地里闪闪发光,却没有一人擅自拾取,都看向应无咎等待主帅的命令,应无咎又回头看了眼赵朴真,轻喝道:“全带走,立刻撤。”

    数十人动作干练,极快地一人打开一张包袱皮,将地上的钱装了起来打成包袱,放到了马上,不过数息时间,所有钱都化整为零,被打包上马,应无咎轻喝一声撤!他们有序地分散开来,往四个方向飞驰而去。s3;

    想来即便是有伏军陷阱,此一刻也万万不可能再有人追上他们。

    应无咎转身对赵朴真笑道:“多谢赵尚宫提供此一桩横财,此去一别,山高水长,后会有期了!”

    赵朴真拿下了幂离,微微一笑:“应将军一路好走。”

    雪光下少女一身玄衣,素簪鸦髻,清丽绝伦,应无咎又微微有些错神,终于还是找回了理智,知道秦王的人,自己已不可能染指,只是深深地看了少女一眼,转头打马,飞驰而去。

    眼看人都走光了,赵朴真从发上取下一支长簪,轻巧一折,含入嘴中,使劲一吹,一阵高亢嘹亮的哨音响起,三长一短,接连三次,然后停顿,听到远处也传来了相同的笛音,她松了一口气,纵马而驰,也不敢再继续停留在此处。

    石场里,军士

    们对峙着,高灵钧满脸不耐烦按着刀:“你们打伤了我们兄弟,又将我们王爷的猫藏起来了,还想抵赖我告诉你们,可别惹爷爷恼了,到时候,你们担得起吗!”旁边的杨一凡劝解道:“和气为上,和气为上,各让一步得了。”

    对




第六十一章震动
    二月,秦王飞奏朝廷,言幽州刺史孙绍璋,以死刑犯、苦役犯为役,潜于山洞内私铸轻钱,秦王因因缘际会撞破其罪行,今查获铸钱炉二十座,经查问工场罪官,每月竟铸轻钱八千串,每枚铜钱仅有一钱二分,以石材掩饰运出,大量流入市面,造成物价腾贵,百姓民不聊生。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罪无可恕,请皇上降旨彻查。

    此奏一上,朝廷震动,要知道即便是宝泉司,也不过是有铸钱炉五十座,民间就算有胆大妄为的商人私铸铜钱,那也不过是一座两座,这究竟是有多大的胆子,敢如此大规模的私铸轻钱啊!

    皇上震怒,御旨批复,即逮捕孙绍璋,革职查办,拿解京城,交九卿会审,严察议奏。

    然而御旨尚未传到幽州,孙绍璋已服毒自尽。

    主犯虽死,其余人犯审问之下,有的自杀,有的则将罪过全推往已死的孙绍璋身上,有的则大呼冤枉,只道丝毫不知。

    而孙绍璋的寡母,又早已在年前病逝,待抄了其家,却是一贫如洗,并无一丝一毫贪赃,令人费解。

    最终也只是流放的流放,降级的降级,革职的革职,问罪了一批官员告终。秦王查案有功,皇上龙颜大悦,朝廷褒奖其公忠体国,赏了三百户食邑,又许他进上书房议事,而冀州刺史彭定枫,协助秦王查案有功,

    纷纷扬扬之下,那工场当日的石材被劫,也无人注意,就此掩埋过了。

    遥远的范阳节度使府上,应无咎长叹一声:“到底还是被这些皇子们利用了一次,想来那石场戒备森严,他们只是疑心,却没有证据,无法确认里头究竟是否有铸钱炉,他一个闲王,比我们还不如,因此借了我们之力,劫了货,确认里头果然有钱,才将那石场一锅端了,好手段,好心计,好气概!”

    他也不知是在夸秦王,还是在夸那冷冷静静有着一双妙目的少女,坐在上头的范阳节度使应钦看了他一眼道:“你阿娘说你这次还是太冒撞了些,幸亏这次人家算计你只是借你兵力一用,并无歹意,只是你下次还须更谨慎些,勿要再为美色所迷。”

    应无咎满脸胀红:“母亲误会了……”s3;

    应钦难得看到自己这个沉稳的义子如此局促不安,笑道:“罢了,你知慕少艾的时候,却和我在东征西战,如今年龄不小了,本就该成家立业。你母亲就是太严格了,依我说,看上了,直接抢回来便是了,到时候一副嫁妆送去京里,我料秦王也不会拒绝,反要厚厚添上嫁妆嫁过来呢!”

    应无咎眼神犹疑,但仍是低沉道:“罢了,她是秦王的人,咱们既已……就莫要首鼠两端了。”

    应钦微微有些不赞同道:“莫要将话说死了,我觉得太子,还是少了那么点儿刚性,我不喜欢。倒是这次秦王这手段,颇为高明啊。”

    应无咎道:“母亲总是不会错的。”

    应钦叹了口气:“罢了,反正总听你母亲的便是了,反正咱们军权在手,不必管朝廷那些污糟事。”又想到这次来,微微喟叹道:“可惜了孙绍璋,这人实实在在为地方上做了不少事的,可惜寒门出身,到底掣肘太多,身不由己,受人摆布,最后一身污名而去,可惜,可叹!文官出身,便是科举挣出一条路来,又如何也不过是如此下场,还是你母亲当年让我死死掌住军权,才得以不受人摆布。”

    应无咎微微出神:“东阳公主这次赔了夫人又折兵,想必气得很,接下来秦王可不好受。”也不知道那赵尚宫,会不会受牵连。

    应钦道:“宫里的人,哪个不多几个心眼,秦王这个时候站出来,自有他的道理。”

    东阳公主的确在大发雷霆,精美的锦缎地锦上,凌乱地丢满了银壶酒杯,整个人都气得发抖:“反了!真是反了!找人参秦王!就参他滥差兵役,擅入别境,骚扰地方,聚众滋事,居心叵测!”

    一个素簪白袍的男子静静坐在一旁,淡淡道:“已无济于事,孙绍璋以死了解了此事,没必要再起波澜。”

    东阳公主犹如一头被触犯的母狮,转过头怒目而视:“这些人都如同恶心的鬣狗一般,虎视眈眈,等着我被撕下来,才一拥而上,我若轻轻饶过,以后还会有更多

    恶心的事!都是你非要对严荪让步!斜封官这事,就该穷追猛打,诛了郑靖全家!只有血,才能清洗这耻辱!”

    “你杀不了郑靖,郑氏一族在荥阳经营多年,杀了一个还有无数子弟等着以血还血——更不要说平阳侯了,幽州节度使薛闰手握重兵,你只会将他们逼到另外一边去。”男子轻描淡写地诉说着。

    “可是他们已经在我对



第六十二章自由
    李若璇看窦皇后怅然,连忙上前打趣道:“母后不怪我,我可就说实话了,前些天大哥才让人送了我两匹极好的丝料,我怕母后到时候看到又怪我和哥哥奢侈,不敢就裁了,如今既然在母后跟前过了明路,那我可大胆地裁起新衣服了”

    窦皇后被她逗笑了:“我何曾这般苛刻,你也大了,喜欢个颜色鲜亮点的,又有什么的,你可是嫡公主呢,旁人那金山银山的花着,满朝文武大臣们,个个都睁眼瞎了一般当没看作,可怜见我儿还是嫡公主,竟连穿个鲜亮点的衣服也怕人说。”说着又心酸了起来,看着大儿子眼色又柔和了些:“亏着你念着你妹妹弟弟,你也大了,也算能为为娘的分忧了,若是再娶个合意的儿媳妇,那我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李知珉仍然,似乎对母亲这难得地感情流露并没有什么反应,不过他一贯如此,李知璞和李若璇连忙都上前温言抚慰母后,倒也难得地其乐融融起来。

    难得今日窦皇后没有再教训长子,弟妹们也都对哥哥十分亲昵,但李知珉却仍然一副神游的样子,时时出神,好在他一向如此,窦皇后也不以为意,又叮嘱了让他多和窦家联系,才算放了他出宫,李若璇和李知璞起身送了李知珉一段。

    宫里上元节过得没多久,尚且还有许多彩灯并未完全撤掉,影影绰绰地转着,李若璇对李知珉说话:“前些天大哥不在,我也替大哥放了盏河灯,那天父皇母后破例让我出宫玩儿了,可好玩了,大街上好多人。”

    李若璇眼睛亮晶晶地,和李知珉说话,她渐渐长大了,亲兄弟本就是自己的依仗,如今大哥有了长进,她自然也是十分喜悦,滔滔不绝地说着宫外的见闻。

    李知珉却盯着下头正在收着花灯的宫女出神,过了许久才缓缓问李若璇:“你觉得,是不是做一个民间的凡妇,会更自在一些宫里拘束这样多。”

    李若璇一怔,看了眼大哥,捂了嘴笑:“大哥如何这般说宫里虽然拘束多,但规以求圆矩以划方,否则如何成就万器咱们生在帝皇家,自然和凡人不同,说民间自由自在的,那是不晓事的,奶嬷嬷和我说过,民间妇人,无以自主,能读书认字的没几个,大多生下来养大就订婚,嫁过去服侍翁姑,抚育孩儿,哪有一日自在的百年苦乐由他人,若是困顿些的家境,那是一针一线,一饭一汤,都要亲自操劳,岂有悠闲之日,便是世族家里的女子,也只是闺中那几日痛快日子罢了——身份荣耀这些外物,对女子来说,更为重要,我身为公主,虽则不能完全恣意,却出入有人伺候,嫁人无需侍奉翁姑,已比凡女好太多了。不说别的,只说大哥前些日子送给我的丝绸,略动动便要勾丝,一下水就容易洗坏,您想想,民间凡女,可不敢穿这等娇贵衣物。”她敛了眉,想起自己,显然也有些自伤。

    李知璞一旁笑着安慰她道:“妹妹不必担忧,有我和大哥护着你呢。”

    李若璇扑哧一笑,又看了眼李知珉,看灯下他眉目冰冷深峻,仿佛担着无数心事,恍然和从前那个庸庸碌碌寡言少语的大哥截然不同,心里忽然暗悔从前被母后絮絮叨叨影响,和大哥的不亲,如今渐渐大了些,发现大哥并非一无是处,母后也并非一切都对,然而再怎么努力,也和大哥

    生分了,亲热不起来,大哥身上总有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和至亲之人,也仍然藏得极深,她心里微微叹气,努力和大哥修复关系:“大哥您也注意些身子,有些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李知珉回过神来,看了眼李若璇:“妹妹说的是。”又和李若璇、李知璞问了几句功课的事,又说:“这次从封邑那边也带了不少土产,我已让人送过去给你们,还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和我说。”

    李知璞和李若璇忙笑着称谢,又客套了两句,才出了宫去,李知珉回到王府,蓝筝伺候着他换了大衣服,她今天在宫里得了个大没脸,虽则修炼多年,却到底也有着羞耻心,僵着面换了衣服看丁香她们上来伺候了,便寻了个由头下去了。

    李知珉也不在意,看了眼没见赵朴真,顺嘴问道:“赵朴真呢”

    几个近婢对视了一眼,颇为惊异,自李知珉从封地回来后,对赵朴真就十分冷落,按说这次王爷得立了大功,随行之人应该也得赏功才是,只是明眼人都看出来这次不知道赵尚宫如何得罪了王爷了,回来除了宫里赏下来以外,王爷这边赏了跟去的仆从,却独独没有没有论赏赵朴真,赵朴真自己也避着不到王爷跟前来,而一同跟去的文桐,则守口如瓶讳莫如深,谁都不知道赵朴真是如何失宠的。

    丁香犹豫着开了口:“似乎是华章楼那边要清理书,她过去整书了。”

    李知珉没说什么,只是换了衣服,没在内院里歇,又出去了。他没有让人相陪,自己一个人走到了华章楼里。

    灯果然亮着,楼里轮值的婢女们应该都已歇下,李知珉走进去,听到赵朴真在低低说话,靠近窗棂,听到的是她在念书。

    “基山有兽焉,其状如羊,九尾四耳,其目在背,其名曰猼訑,佩之不畏。”

    “背上有眼睛呀,长得有点像羊,九只尾巴,四只耳朵……你看看像不像”小丫头忽然一个人忍不住咕咕咕地笑起来,是谁在



第六十三章赏花
    冬日在喧嚣中褪去,转眼便是开春了,春日烂漫,牡丹盛放之时,科举放榜,中举的举子们春风得意,御旨下在太液池边的清晖阁举办了盛大的赏花宴。

    御花园中牡丹盛放,褐绿色的叶子里,雪白到晶莹剔透的玉版,嫩如少女腮上胭脂的魏紫,娇嫩耀眼的黄姚,精心栽培的名品们仿佛只为这一日的到来而盛放,似乎在待价而沽,春光里灿如锦缎,明媚妖艳,鸟儿婉转长鸣短叫,水边怒放的牡丹花瓣硕大,层层叠叠,将花香毫不吝惜地迸发在空气中。

    云韶院的一班最好的乐班子端坐在太液池中心搭起的台子上,萧管齐奏,琴瑟共鸣,楼月娘盛装站在席下茵毯之上,高高的忘仙髻上簪着一朵盛放的牡丹花,她轻启朱唇,在唱一支时新曲子,声音高亢,歌遏行云。

    清晖阁里除了新科举子,还有翰林官员以及主持这次考试的考官们参宴,皇帝自然是高坐其上,太子和诸王也都有参宴。而就在清晖阁紧接着的望仙台,却围上了精美的步障和五彩缤纷的帷幔,却是窦皇后在宴请内命妇以及世族、勋贵的贵女们,

    因着只有短短的一溪之隔,在清晖阁能看到对面衣彩辉煌的女子,宽大的薄纱袖子和衣摆层层叠叠的迤逦着,高高发髻上簪着的牡丹花以及贵重的钗簪在风中光彩耀目,依稀还能听到女子清脆地笑声。本朝风气开放,女子们也都十分大方,明明知道桥对面的士子翰林们能看到这边,却也都并不忸怩,反而好奇大胆地看过来,甚至三五成群粘在一块儿,指指点点着这头的年轻俊彦,品头论足的,反教这些朝廷栋梁们坐立不安,忍不住时不时要理一下自己的衣带,扶一扶纱帽上的簪花,怕自己在贵女面前丢了丑。

    酒过三巡后,李恭和命新科三甲作诗应了景,也就让宾客们随意赏花场合,不再拘泥于阁中,然后起身到备好的下处歇息。皇帝一退场,场面上立刻就不似之前拘谨,而剩下下来位最高但却极亲和的太子自然就成了场中的焦点。

    李知珉懒洋洋斜靠在一处山石边的石椅上,拿着个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啜饮着,看着远处簇拥着太子的新科各位士子们正指点诗文,高谈阔论着。赵朴真今日男装打扮,持着银壶立在旁边给他斟酒,却也被这难得看到的盛宴吸引住了心神。

    今日李知珉难得带了她随侍,虽然如今京中时兴给侍女扮成男子模样出外行走办事,但李知珉却很少如此,大多数时候还是带着文桐文竹等内侍。自上次李知珉发火后,两人又重新微妙地调整了自己的位子,又仿佛一对齐心协力的上下属一般相处着。

    赵朴真正胡思乱想之时,李知珉却忽然喝了一口酒,对赵朴真道:“圣后时就打压世族勋贵,压制宗室,大力通过科举提拔寒门士子,如今严相门下,不少这类人,他们也习惯从寒门中收取门生,座师门生之间,同年士子之间,渐渐形成了自己的势力,而这些人虽然许多因圣后得惠,却绝不会坐视再出现一个圣后,所以只有一些以幸进的侥幸之徒,没有真才实学,才会围绕在东阳公主身边。”

    赵朴真知道他将教导自己当成了个习惯,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好为人师,还是只是太无聊……她看了眼在人群中温雅端整的太子,士子们围在他身边,有些人迫不及待地展露着自己的才华,有些人虽然表面清高,却也难掩能出席这皇家宴席的激动,她低声道:“他们是不是都支持太子”

    李知珉懒洋洋道:“差不多吧,他们是不可能再接受一任女主出现的,但却对圣后提拔赏识寒门学子的做法很是赞同,其实东阳公主大概心里也清楚,所以不得不支持自己的侄儿——也正因如此,她才能控制如今的大部分朝局,严荪他们也想努力争取太子。”他眉眼柔软,漫不经心,似乎全不在意,真的只是一个闲王在这种不得不参加的皇家宴席中百无聊赖地赏乐。s3;

    赵朴真给他满上酒,仍然有些好奇,试探着问:“那……是不是等太子登基以后,东阳公主迟早就会被清算”

    李知珉一笑:“自然,这点就是东阳公主也心知肚明——所以她会努力想要掌控太子,包括未来的太子妃,东阳公主身边有高人在……”他指了指席上一个男子:“中书郎褚时渊。”

    赵朴真看过去,只见到一个身披鹤氅头戴高冠的男子,虽然年已过三十,却风神落

    落如同鹤立鸡群,更不要说那面貌的的确确可称得上是个美男子,不觉眼前一亮:“这人……”她微微有些犹疑,李知珉道:“正是你所想,此人风神俱佳,乃公主的入幕之宾,出身寒门,却因缘际会得拜隐士为师,很有才华,先帝年间的探花,他很得公主信重,自从他到了东阳公主身边,东阳公



第六十四章崔氏
    李知璧笑着赞道:“这姚黄乃是天赐黄衣,因此为花中之王,自是非凡,珉弟好眼光。”李知珉却已解下那上头的彩缎,展开看了一眼,眉毛高高扬起,李知璧在一旁已看到这七绝,笑着念了一句:“原为昔年违后诏,百花低首拜芳尘。果然气魄不同,倒是配得上这枝姚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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