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征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零一月
到那一瞬间,沃尔夫感觉自己心都在滴血——很少有人能不付出代价就通过这道灾难。
“沃尔夫……我们不会死吧!”
站在船头,这个年轻的雅尔听见身后一个怯懦的声音响起,他有些暴躁地回过头来,却惊奇地看到了平日里从不多言多语的第二中队长,那个他从村沟里捡来的安度因“你还是会把我们带出困境的,对吧”
沃尔夫咬着牙点点头:“马上去指挥你的人,安度因!我需要你冒着危险回到运输船上进行指挥!我们所有的物资都在那里!”
“您确定如果是您的命令的话……我执行……”在说这句话时,第二中队长一直脸色苍白,瞳孔中略微有些惊恐,这让人很怀疑他的神经能不能继续胜任指挥工作。
但情急之下,也没有谁更了解看护粮食的第二中队,沃尔夫只有相信自己的同伴。
“听着,安度因!我知道你很害怕!我也知道,你从来不觉得自己在这支军队中,有什么卵用!”
沃尔夫拍着安度因的脑袋,迎着恐怖的风声吼道:
“但我要告诉你,我们所有人的命,现在都寄托在那几袋子破粮食和几桶水上面!你如果做不到,我们都会跟着一起死!别让我这个没出息的瞧不起你,也别让你爹为你丢脸!”
看来沃尔夫和他爹比飓风更有说服力,也好在安度因不是孬种。
带着被骂出来的火气,一向老实做人的安度因转过身来,破天荒地趴在船舷上,朝运输船那边的手下用吼的:“那边的兔崽子们!伸过来一块木板,我要过去!”
对面乖巧可爱的第二中队听见队长的呼唤,立刻伸出来了一个足够宽阔的备用木板,荡在两条船中间。
安度因披着崭新的锁子甲,手中拎着斧子,像是一个走钢丝的重装狗熊一样快步挪了过去。
听见运输船那边第二中队传来一阵欢呼,沃尔夫松了一口气。
虽然第二中队战斗力在黑加仑军中,像是小马过河,不深不浅,士兵装备轻重混杂。但他们的忠诚和认真不可否认,是当之无愧的部队模范。
有他们在,沃尔夫觉得只要运输船不沉,粮食可能就会很安全。
但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了,希尔几乎快疯掉了,朝水手长叫到:“打信号!告诉其他船只,抛弃所有不必要的物品,快速划行离开这片海域,不要脱离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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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海(下)
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
微略酒精上瘾的康斯坦丁克林顿表示,自己没喝酒,之所以在国王大厅门口咆哮,是因为真的很愤怒!(默默收起了皇家特供库丹葡萄酒)
按照他典型的维吉亚人式暴躁脾气,亚罗格尔克如果不是国王,哪怕是权势仅次一级的大公爵,他闪闪发亮的光头,都会被这位暴躁将军按进马桶里十循。
这个南方军团的总指挥兴致勃勃地走进国王的书房,打算就有关于北方军团成立问题,和国王进行细致的切磋。而至于指挥权问题都好说——维吉亚能人还是有的,瓦西里家族就不缺。
在康斯坦丁的计划里,只要这支军队在日瓦车则一带坚守,诺德人就不敢放肆随意乱窜,说不定可以趁机摸虾,比如十年前被斯瓦迪亚人一顿猛踹夺走的布鲁加堡,以及富得流油的窝车则。
可以说这位将军虽然没有罗斯显得那么理想、单纯,然而在他心里,国家的利益还是高于一切的,不管说是大国沙文主义也好,还是什么思想觉悟。总而言之,康斯坦丁不在乎这支军队姓什么,跟着谁走,只要是维吉亚的雄鹰就好。
但当侍者为他打开门的时候,他却惊讶的发现国王并没有坐下来商量,而是笑眯眯地站着,身边一个穿着红色长袍裙的漂亮女孩——按照维吉亚人的审美标准来说,是个出色的美女。
这个少女一双大眼睛,带着东方古典的神秘俏丽,而屁股和胸则是维吉亚人最喜欢的、波澜壮阔的球形(文明玩球),腰围夸张得苗条,这是一个经历过束腰特训的贵族少女——需要忍受巨大的痛苦,对人的残害不次于缠足。
但维吉亚人对斯瓦迪亚人的文明就是这般崇拜,不管是好或者不好,一路照单全收,只要是斯瓦迪亚流行的,就应该在维吉亚风靡。
虽然在斯瓦迪亚人看来,在尼美加城(私人魔改,地图上是个村,斯瓦迪亚最南端)流行的布料风格,流传到日瓦丁时,几乎可以把这边穿旧的卖过去了。但维吉亚人依旧乐此不彼,对这个庞大国度的文化充满向往与好奇。
正如斯瓦迪亚人征服了卡拉迪亚帝国,却被帝国文明政府一样。占领了帝国原北方领土的维吉亚贵族波耶们,从某种意义上讲,也开始越来越贴近斯瓦迪亚领主。
但对于纯粹的维吉亚汉子,康斯坦丁来说,没有什么是比贵族作风更让他反感了。那些少女们的娇柔照做,更是让他恶心的不能自已。
“嗨!你好,康斯坦丁波耶大人……我能很您单独说两句话吗”那个少女倒是没有羞涩和做作,直截了当地和康斯坦丁说到“我希望我们能认识一下彼此……”
康斯坦丁的反应是——皱了皱鼻子,然后非常冒昧地打断了女士的话语:“抱歉,我对香水过敏,麻烦您走远一些!”
这就很过分了,亚罗格尔克国王不得不凑上前打圆场:“康斯坦丁,来,让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
康斯坦丁轻轻摇了摇头,满脸急不可待得表情,这位仁兄在战场上可以做到指挥做若定,花费几天几夜去消灭一支神出鬼没的库吉特游骑兵,但在商量事物上,缺乏足够的扯皮耐心:
“那个……国王陛下,我么能不能让这位小姐出去一下,我们之间的事情很重要。”
亚罗格尔克国王耸了耸肩,似笑非笑地看着康斯坦丁:“北方军团的事情,你需要去这位艾丽塔小姐家和他的父亲好好商量一下……他的父亲是帝国的财政大臣,也就是我的老兄弟。在财政上很多决议,他比我更有说服力。没有钱,什么都做不了。”
这些话只能说明一件事,完了,北方军团完了。
康斯坦丁的笑容不仅完全消失,甚至开始变得暴躁,满腔怒火差点炸了肺。他不是不是大体的人,但这一点上,不知是年轻不成熟,还是性格使然,康斯坦丁有他自己的底线。
具体原因可以解释为这个维吉亚将军的一个特性:见女人就烦!
那种对女性与生俱来的鄙夷,深深刻在康斯坦丁的骨子里——而且和讨厌贵族一样,毫不掩饰。他总是在和别人讨论到婚姻时说:“我如果会有一个妻子,那就是维吉亚。”
他向亚罗格尔克敬了个一丝不苟的贵族鞠躬礼,用非常低沉的语调说道:“抱歉,今晚有事。
第一百零二章:登陆日(一)
夜已经很深了,虽然对于海斯特堡而言,这世界的声音并不安详。
从乡野和难民中新征的步兵们,穿着黑加仑军留下的退役皮甲,扛着长矛在街道间巡逻。
期间不时响起骑士军马阵阵的嘶鸣,给这显得孤寂而脆弱的城堡,增添一抹阴沉的色彩。
“麻麻,叭……沃尔夫蜀黍什么时候会回来”
城堡内,可爱的小莎琳在火炉边,看着玛格丽特无精打采地往火炉里丢进一根木柴,本应该单纯透彻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担忧:“他会不会受伤会不会死”
玛格丽特轻轻拍了拍小丫头可爱的小脑袋,用疲惫但很温和的声音说道:“不用担心的,托曼,卢瑟他们会保护沃尔夫蜀黍的。仆格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斯瓦迪亚人就更不可能了。”
“但是……麻麻”火光映衬下的小莎琳,脸蛋如同苹果般赤红,但不知是因为壁橱中燃烧的柴,还是因为紧张“那么,沃尔夫蜀黍去侵略别人的家园,斯瓦迪亚人不会和他拼命吗”
“斯瓦迪亚人一定会的……”玛格丽特低声说道,不知是说给小莎琳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但沃尔夫他们一定会更拼命的。”
小莎琳不解地看着母亲,而玛格丽特的眼神却疲惫地投向窗外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然后若无其事地用炉钩搅拌了一下壁橱中的柴火。
“早点睡吧,明天早上,阿泰尔子爵还要给你上课呢。”
小莎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乖巧地朝母亲道了晚安,跟着女仆离开了壁橱,乖乖去睡觉了。
虽然母女间的关系比以往亲密了些许……但似乎随着沃尔夫的离开,一切又开始恶化。玛格丽特不得不没日没夜去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问题,能够关心小莎琳的时间越来越短。
那个能逗得小莎琳咯咯直笑的沃尔夫走了,那个能和小莎琳玩举高高的独臂旗手还在……只是里米克再也不能说话,只能在冰冷的坟里看着小丫头艰难地成长。
现在面临的最大的问题是,人数可怕的难民在海斯特堡周边游荡,骑士团驱逐一批,堡内人民同意后收留、整编为军队一批,结果还是会有新的一批到来。
在这次灾难中,这些没有用的倒霉边缘人失去了土地,也没能赶上军队的快船。他们愤懑不平地想找到自己的容身之所,想在春归之时重新耕种土地。
这让玛格丽特从未如此绝望,那些乱七八糟的难民几乎把她的家园弄得乱七八糟。
那些人或者是希望通过暴力手段,让玛格丽特妥协,或者是单纯的发泄,总之冲突上演的次数,远远超出了沃尔夫还在驻扎的时期。
要知道,野蛮的诺德人可不是好说话的罗多克人,人人持械不是玩笑话——伐木斧砍死人和战斧砍死人,不论中间功率如何,效果总是一样的。
破破烂烂的难民谈不上有什么战斗力。但也要考虑到在海斯特堡的主力轻甲骑士冲击的时候,锁子甲和胸甲不可能防住所有的伤害,马匹也是害怕简易长矛的……所以对于海斯特堡而言,对付难民实在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
至于步兵……按米亚斯的话说,黑加仑军能打这样的五百个,混乱的人口增加和被迫拖延的农耕,让整个海斯特堡陷入窘境,这些人只是拿来维护内部治安用的。
这些步兵没有经过操练,也没有经历过战火,甚至前一天还是难民大军中的一员,不能指望太高。
这个问题,沃尔夫曾经隐隐约约提醒过玛格丽特。
原本周边的难民都被沃尔夫吓到了——连海寇狗爹岚度、苏斯克堡疯狗男爵仆格都说打就打的人,岂是好惹的
外加步兵在维护治安这方面的数量优势,难民们一直望着黑加仑军日夜操练的盾墙和盾垒发憷。等到沃尔夫一走,这些蝗虫可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连小莎琳的秋千都被毁掉,黑加仑军第五中队的心血被一把火被难民烧成尘埃……那一刻,海斯特堡人不禁开始怀念沃尔夫还在的日子了。
但对于玛格丽特而言,最要命的,还是手中这封信……来自于她多年未见的父亲,威廉姆斯公爵的信。
对于玛格丽特来说,父亲,绝对不是一个令人向往的词汇。他的话语,就像是暴君的政令,你可以不听,但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
“沃尔夫……一年,只有一年。”玛格丽特把信轻轻展开,从头到尾再次读了一遍。看着那开始炉火,眼眶中似乎有什么在忍不住渗出“你会回来吗”
第一百零三章:登陆日(二)
可怜的第一中队长卢瑟,已经一天两夜没有休息。
这个面庞刚毅的汉子几乎整个人都颓了下来,但还是坚持睁着疲惫泛红的双眼,审视着周边。
他看向躺在船头不断咳嗽的沃尔夫,听着雨遮外仍旧如同巨人叫嚣的海浪声,想起海斯特堡内的梅林……卢瑟感觉身上的担子愈发沉重了。
沃尔夫真的很顽强,在那冰冷的海水里,他用自己不堪一击的体格足足坚持了将近半个小时。那种情景,就像是‘兰德士号’在遛沃尔夫。
好在即便船体歪歪扭扭,起起伏伏,沃尔夫几次险些遭受灭顶之灾,但手中握着那根始终不放松的匕首救了他的命,就像是一根神的手指,奇迹般牵引着沃尔夫度过了最恐怖的黑暗。
可毕竟在颠簸之中,沃尔夫尽量握着匕首柄,却依旧被割伤了手指和手腕。士兵们趁着风浪最小的时候把他捞了上来,沃尔夫的双臂上的疤痕已累累不堪入目。
经过紧急处理后,情形还是不容乐观。
“肺部进水。”那些沃尔夫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随军医生,看起来还是多少懂一点医术的,回答倒也是合理“如果情况严重,他会发烧。我们虽然有草药,但如果温度过高,他会死。”
这倒是没有说错什么。尽管暴躁的杜瓦克因想要拔出双刃剑,割下这些医生令人讨厌的毒舌,却也没法否认,沃尔夫现在的状态,非常危险。
那张原本总会露出深邃表情、显得让人十分信服的脸上,暴露出了原本一介青涩少年的本质——如同纸片般苍白单薄,在风中摇曳着,像是一支即将熄灭的蜡烛。
褪去了一切光环的沃尔夫,显得那么弱小无助。他手上扎的绷带还在不住渗血,什么都吃不进去,什么都做不了。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充其量是一架咳嗽制造机。
士兵们窃窃私语,一个看上去即将死去的首领,不可避免地给黑加仑军带来更大的不安。
但卢瑟没有办法为沃尔夫过多担心。因为,更大的麻烦就摆在面前,安度因和他的第二中队,连同那只装载着最后补给的运输船,居然失散了!
这才是灭顶之灾,彻头彻尾的。而且丝毫无法加以掩饰——那么大一艘船没了,你骗谁怎么骗谁会信
而且麻烦不止一个……就在刚刚希尔诚恳地向沃尔夫和所有中队长致歉:
他本来应该按照老规矩,让士兵们在航行过程中脱下锁子甲,甚至皮甲也不必准备。
但他想尝试让士兵身披锁子甲跨过远洋,希望这样可以随时进行可能的接弦作战。毕竟仆格不是会轻易放过他们的,如果突如其来,披甲会造成一定的混乱。
结果在风浪面前,锁子甲是一种可怕的负担,酿成了谁都不想看到的结果:
第一中队由于盔甲沉重,落水三人,作死一人。卢瑟真是心疼的要死,第一中队是沃尔夫的亲儿子,每一个战士都是经过严格训练和选拔,组成的最有经验和战斗力的重步兵部队。
第二中队下落不明。安度因……所有人都不怀疑那些储备在他那里很安全,但怀疑他是否活着,能否独当一面。
如果他单独漂流到卡拉迪亚,按照第二中队轻重铠甲参半的风格,只要不是倒霉到一上岸就被一百多人包围,或者是遇到了十人以上的骑士小队,应该还是可以应付一下的。
第三中队主要是轻装上阵,只有一名水手士兵在测量船速时落水。
希尔就没得说了,这种风浪见的多,死就死吧。
第四中队,瓦格良青年战士损失三名,重步兵损失一名。
杜瓦克因最近脾气非常不好,而且保持着瓦格良人的传统,非常护短,这回……举着剑追着希尔绕船跑了三圈。
第五中队,装备混杂,外加略微超载,落水七人,五名重步兵和三名轻步兵。好在他们是属于辅助新兵,影响不是很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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