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征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零一月
“劫匪”睡眼惺忪的西蒙斯张着吃惊的大嘴,有些不解地看着沃尔夫“什么劫匪”
“一群穿着锁子甲与板甲衣的劫匪。”沃尔夫挥了挥手,很不请愿和这个俘虏说话,像是被无休止的提问耗干了耐心一样“你的话怎么这么多,我说了不想再看到你。”
西蒙斯有些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还是麻利地起身。一个士兵走进来给了他一套还算耐用的皮甲,并帮他穿戴整齐、系好衣带,沃尔夫全程一直背过手去没有说话,仿佛在观赏那空空如也的墙壁。
“你真是个怪人。”西蒙斯吹了口哨,看向这个诺德矮子的目光里柔和了些许,或许那应该只是昏暗房间里光线的错觉“我也向你许诺,如果有一天我们身份交还,我不会让你死的痛苦。”
西蒙斯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说,自己的过去都是由这个人一手毁灭,倘若有机会,应当抽筋扒皮才是。不过仇就是仇,恩就是恩,即便并不相抵,也不当否认任何一边。
“那真是太好了。”沃尔夫终于转过身来,满脸笑嘻嘻得叫人讨厌,刚才的一点点感动都被破坏得干干净净“帮我告诉那个叫罗斯的笨蛋,别想着什么复仇屁业,先把自己活明白吧。”
老游侠没有理会,一阵风一样走出了大门,即便是那条瘸腿也被暂时加快了速度,整个人如同出笼的鸟那样自在。跨步上马,有人递给他一大包干粮与装着一百第纳尔的钱袋,西蒙斯头一次用诺德语向守卫道了谢,催促着坐骑离开了罗多克的亚伦城郊。
一阵马蹄声踏过,沃尔夫舒舒服服地躺在西蒙斯刚刚睡觉的地方,把鞋踹到一边,裹上被子对笑着走出门的托曼吆喝道:“帮我把窗帘拉一下,谢了!”
“当然当然,要不要帮您找几个罗多克女人”皇家侍卫转过身来,裂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据说劳累过后的午睡相当棒噢!”
一阵笑骂后,沃尔夫闭上了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气:“终于走了,床是老子的真是个美好的下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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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加仑军的假期很快便结束了,发生了那样的不幸的事情后,没有什么快乐兴趣可言。士兵们更倾向于和黑加仑军内的朋友们玩耍,至于女人什么的,随随便便的问题罢了,在那种肮脏的地方被卑鄙的袭击害死,实在是一种耻辱。
于是乎,球场迅速地盖了起来,那些罗多克杂役笨手笨脚力气还石头清理的速度都跟傻子放牛一样毫无进展。那些农民对重甲球的规则半点不懂,等到他们盖出来怕不是黄瓜拌菜都要凉了。
所以,有空的士兵和军官都会参与到修建工作中,在场地规划里已经划分出相当空余部分,甚至可以搭起高台供人在上面围观。
“安德鲁!”一个小小的声音出现在初具规模的球场上,上百名赤膊着上身的军士带着一百多瑟瑟发抖的杂役热火朝天地开工,那要多不标准有多不标准的诺德语传得好远好远“词吃烦饭啦”
周围的士兵都哈哈哈地笑了起来,那个小小的身影也跟着傻笑,全然不理解大家究竟在笑个什么东西。
“啊哈!是小安琪!”亚托光着膀子扛起铁锹,从一堆工地垃圾后面钻了出来“今天给安德鲁带的什么啊”
安琪那可爱的脸蛋上只有笨兮兮的傻笑,根本没有回答亚托的问题原因很简单,她听不懂亚托在说什么,就像亚托大多数时候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一样。
“来吧,来吧。”亚托笑着把铁锹扔到一边,用同样乱七糟的罗多克语跟安琪说
第一百四十八章:骑士之路(下)
珀薇挺着颇具规模的肚子,慢慢走向就近的那把椅子。寄人篱下的生活肯定不是滋味,但不得不说,在以温馨家庭为重心的提卡颂科迪家族,不是滋味仅仅出于本人内心的失落。
就在半年以前,她也有未必这么大、却同样漂亮的庄园,一生漂泊居无定所的珀薇也可以是体面的领主夫人。但一切变得都很快,自己的男人杰里斯满脸愧疚、全副武装地来到自己的面前时,她就知道领主的故事结束了。
摘下墙壁上还没有落灰的白蜡木长弓,穿上总是带着烘臭汗味的皮甲,珀薇再次踏上了战争的不归路。就像她承诺的那样,一直陪伴着那个将爱情献给自己的男人。杰里斯一路上在向她道歉,道歉许诺给她家园与安顿,又亲手毁灭了这份宁静。
“不恨吗”她喃喃自语,原本她以为伴随着那口棺材埋葬在北方的土地里,一切都结束了。但腹中的孩子时时刻刻提醒着珀薇,这场孽缘的接力还在继续“杰里斯,你可真是个魂淡。”
“珀薇!”小鸟一样的呼唤在女弓箭手的身边响起“喂!小心一点,我不是说了,记得叫醒我吗”
女绿林弓箭手默默在乔安娜的搀扶下坐了下来,一个女仆敲门走进递上一杯水,口干舌燥的珀薇一饮而尽,方才倚在乔安娜的身上长舒一口气,用手指轻轻挠着女孩子的小下巴:“谁知道你昨天和罗斯玩了什么,能不能起来,还不好说呢。”
乔安娜歪着头,试图努力理解珀薇在说什么,不过很显然并不能搞明白。相对于生活经验丰富的珀薇来说,乔安娜还是含苞待放的花蕾:“嗯,他昨天确实有几下戳得我好痛,但我我可没那么脆弱!”
正在喝水的珀薇直接一口气把嘴里的东西全喷了出来,顺着鼻子往外乱窜,水弄的到处都是,外面的女仆赶紧跑进来,拿着毛巾为孕妇擦拭口鼻。www
“你们”等到女仆拿着毛巾与杯子出去后,珀薇才轻轻抬起头,看着不知所措的乔安娜,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乔安娜一头雾水,着实不知道被剑敲了几下身上的板甲衣怎么就成了罗斯的女人,但还是有些害臊女人都是敏感的,她已然意识到了珀薇的若有所指。
“没啦,我是说剑,不是说啊呀,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乔安娜冲上去捏了捏珀薇因为怀孕而变得圆润发福的脸蛋,把那坏笑捏扁在手里“喂!不要笑得那么吓人!”
珀薇挑了挑眉毛,若有所指地说道:“糟糕的事情不不不,一点也不糟糕,那可是世界上最棒的事情呢。”
乔安娜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涨红着小脸怄气地别过头去,活脱脱一只没有被投食、还受了气的小仓鼠。珀薇也不劝慰,就那么无赖地仰着脸,躺在乔安娜怀里等着小仓鼠服软。
“最近,我感觉罗斯怪怪的。”乔安娜突然说道,眼神里的担忧让珀薇非常熟悉。在杰里斯还活着的时候,她照镜子时,眼睛里也总是覆着这种颜色“他很平静,但心跳却有时会突然剧烈起来。尤其在休眠的时候,我趴在他的肩上他睡着的时候,心跳得像是只兔子。”
平静的生活对于心怀火焰的骑士来说,是一种无声的灾难。也许说是可笑,当人在战争中渴求着安逸,却又在安逸中发现只有在战场才会安下心来。
“他已经不是个初出茅庐的小骑士。”珀薇叹了口气“他开始懂得忍耐自己的愤怒,就像是经得起锤炼的剑一样,你应该为他高兴才是。www”
科迪家族的玫瑰骑士画在盾牌上,悬挂于洁白的墙壁。斯瓦迪亚的人们常说生活得就像是苏诺的领主一样,富裕、和平、丰收,是这片广袤土地的代名词。但毫无疑问,科迪家族的先祖也是用剑耕种过土地,才获得了美满的果实。
“我很难想象,这样的家庭会有一个手持长剑戍卫在提哈那种地方。”乔安娜长叹了一口气,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呆呆坐在珀薇的身边,轻轻扶着朋友的后背“我的家族每一代都有人战死沙场,他们是天生的战士,只有死了脖子才会垂下。我一直以为,这种勇气,在如此安详的土地是看不到的。”
一队科迪家族的士兵从窗外走过,站在二楼的房间内可以看的一清二楚。珀薇皱着眉头,像是发现了什么灾难一样,掀开木制的窗户指向那些士兵:“他们,和我看过的卫兵不一样,他们携带着长锥头n,而且装备着更像是武器而非装饰的斯瓦迪亚单手剑。”
乔安娜不理解地歪着头,要她去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简直是太艰难了。
“我早该注意到的。”珀薇长叹一口气,将目光从窗外收回“罗斯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放下剑成为国王的好农夫的。”
乔安娜凑到窗前,看到成群结队的士兵携带者崭新的武器,向她和罗斯训练的场地走去。那些士兵至少有半数穿着锁子甲或皮链混合甲,其余士
第一百四十九章 塌鼻子掠夺者(上)
“沃尔夫先生,我不得不这么做,您是个有教养的人,但毫无疑问您的士兵惊扰到了我们的学院。”阿金斯校长坐在沃尔夫的对面,将一张契约放在诺德人的面前“抱歉,这些是您需要接受的条件,否则我很难说服那些教师欢迎您进他们的课堂。”
尽管很无奈,不过传闻已经开始蔓延。据说沃尔夫身上携带的那柄佩剑,上面蜿蜒着亚伦小偷们的鲜血,夜半凑近还能听到他们的哀嚎与被砍断手脚的声音。
现在沃尔夫的所作所为可是大学城的热门话题,相当部分人称赞他对手下的负责、惩罚有度、不伤及无辜。就像同时也有人认为这是越庖代俎,有失亚伦体面,倘若每一个雇佣兵都能代替国王担任刽子手,那是不是亚伦城内所有人的『性』命都岌岌可危,只差一个可有可无的罪名。
“那就给我看看吧。”沃尔夫无奈地接过了契约,上面委婉地说明了诺德士兵在〖亚伦纹章与骑士学学院〗大吵大闹的经历,并详细说明了被惊吓的教师到现在看见诺德人就会浑身哆嗦的可怜病症。同时要求沃尔夫保证士兵们不会惊扰到各个学院的教师与学生,并在必要时候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
“力所能及”沃尔夫毫不犹豫地用鹅『毛』笔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并首次非常认真且无奈地写下的是‘沃尔夫路西法’,看上去已经没有力气对姓氏问题进行反驳“请您告诉我,如何才能算得上是力所能及打败一千人的军队也算力所能及,搬个箱子也算力所能及。”
阿金斯的脸庞像是古老树木的年轮那般沉稳,不过好在是没有沧桑纠结到树木年轮的地步,看上去还是蛮健朗。他留着花白厚实的头发并梳理地整整齐齐,让沃尔夫莫名其妙地想到了涂匀在伤口处的『药』膏,又无端联想到了自己看过的、一只连续逃避三年剪羊『毛』命运的绵羊。
“由您来判断,毕竟倘若您拒绝,我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阿金斯的口吻非常平稳,拿出来的绝对不是那一套治学精神,而是罗多克商人的理念“这些事情,我相信一个杀人都不眨眼的雅尔不会没有衡量的天平。”
于是乎沃尔夫爽快地答应了,至于这契约有什么威力,怕是只有他自己才说的清。假若他不愿意支付任何代价,那么这就是一张可有可无的擦腚纸。不过,在亚伦城内小小的善行,似乎被很多人看在眼里,似乎很有可能被当作某种软肋。
“其实,我希望这种事情谈得明白一些。”沃尔夫朝地上恶狠狠地咳嗽了几声,恨不得把肺子都咳出来“但既然您坚持,请您也想好后果。”
阿金斯全然不在意,并向沃尔夫伸出了友善之手,后者恶狠狠地接过来握了几握,从此以后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左手捧着书本、右手拿握血剑’的诺德人重新成为罗多克诸多学院的旁听人。糟糕的事情也随之而来,现在沃尔夫就像是珍稀动物一样,那标志『性』的面庞到哪里都会引来数不清的好奇与围观。
不过日子依然过得还算可以,他没有兴致和那些学生交谈,上课就认真听课,然后提前几分钟溜掉,安安静静地回到自己的营地里,去训练那些苦不堪言的大头兵。
枪兵们已经推盾牌累到半死不活,他们相当长的时间内都在结成密集盾墙与盾垒,而冲击步兵和剑士团就会轮流对其发起撞击,以训练他们的抗『性』。
其他的部队则经常进行格斗与团体格斗,沃尔夫经常要处理那些琐碎的问题。比如在一次对阵演习时,一个剑士团的、西海岸自由农出身的中队长,扯着一个瓦格良部落斧矛团的中队长的衣领,大声斥责对方使用卑鄙的下三滥手段,后者则咆哮说没有任何规定不允许踹几把,如果对方看护不好,他很乐意狠狠地当着他们的妈妈的面用力踢两脚。
在双方开始问候对方母亲,并斗殴成一团后,相当多的士兵参与到了斗殴中——好在即将蔓延到整团斗殴的时候,卢瑟和杜瓦克因赶到了,及时用冷水和棍棒矛柄叫那些鼻青脸肿的士兵们冷静了下来。
沃尔夫处理的方法也很简单有效:让两个中队长当着全军的面臭骂一顿,命令向对方持剑互砍,直到一个死掉为止。要么承认冲动的错误,和好如初,每个人挨上十个鞭子。
当所有的同伴都不做声地死死盯着他们的时候,两个中队长都没有那个尊严与想法去当着所有人的面去谋杀一位战友——与诺德大多数军队不同,在黑加仑军谋杀他人无异于谋杀兄弟手足,要是敢这么做,估计这辈子都甭想从指指点点中抬起头来。于是双方放下了武器,握手以示友好,并一同老老实实挨了十个鞭子。
“说来也十分好笑。”沃尔夫在跟自己的高级军官们谈话的时候嘻嘻哈哈地说道“你们一个个也一样,对自己的士兵又是吼又是骂,经常拿着木棍剑柄‘训练’。结果看到自己的兵被别人揍了,眼睛红得像是群兔子!”
“你不也是一样吗”那些军官都跟着傻笑,只有希尔薇大胆地翻起白眼“平日里吼得数你最欢,进城复仇的不也是你”
沃尔夫一笑而过,不管怎么样,不管自己现在究竟为自己争取到了什么,一直优秀的手足军队将会是他一生最为骄傲的资本。
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去,大多数时候,沃尔夫会坐在那个阳光充足的球场上看士兵和杂役们干活,直到忍不住倦意打瞌睡。在热火朝天的工地上,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大摇大摆睡觉而不必被斥责的人。
这样美妙而有规律的日子度过了一个月,七月份是罗多克降水最为稀少的旱季——此处拥有独特的气候,除了七月份与八月份,其他时期降雨都是颇为均匀的。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士兵们吃得好喝得也很好,每天快乐地推起盾墙,并在对战期间用木制武器奋力殴打对方,在军官的组织下进行重甲球比赛,在河里定期游泳洗澡……
 
第一百五十章 塌鼻子掠夺者(中)
倘若沃尔夫还能想起来在格陵兰的快乐生活(或许不),那他一定会记得某个寒冷的夜晚,一个在胜利后邀请他祭祀奥丁、并和他彻夜长谈的狂战士。或许这辈子前十多年,沃尔夫见过的大小贵族与各『色』战士已如过江之鲫,但无疑这位特殊到他难以忘记。
那个名为乌卢尤格拉松的狂战士披着可怕的熊皮袍,壮硕的身材被紧紧扣在巨大的『毛』皮中,在沃尔夫的视线里,他就像是一头真实存在的熊。
“诺德人的时代开始了,大人。”乌卢对这个没出息的祭司一直非常尊敬,即便沃尔夫本人无足轻重且深居乡村毫无地位可言“您没有航海的打算吗”
当年的沃尔夫还不是拎起日耳曼剑的优秀战场指挥官,他的战争经历充其量只在梦里激动地想象过:长剑敲打在盾牌上,步兵与骑兵在原野上拼杀,弓箭手在指挥官声嘶力竭的号令下『射』出密布般的箭矢……
不过梦究竟是梦,他看过的军书是来自于古老的卡拉德帝国亦或更古老的时代,当时的将军可以用得心安理得,但在当今不会再无往不利。敌人从没有马镫的游牧蛮族,到全副武装、人马具甲的斯瓦迪亚双重重骑士,步兵的时代一去不复返。对于属于骑士的战争,不论是他还是诺德人都非常陌生。
“我想……应该没有吧。”年轻的祭司喉咙里发出一阵尖锐的怪笑,仿佛在嘲弄自己细小的胳膊腿、以及低头就能看到胸前肋骨轮廓的体格“海对面的坟墓那么多,我觉得也不必去浪费那么一点地方去埋了我。”
“万一您的归宿是船葬呢”狂战士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烁着狡猾的荧绿『色』“要知道,命运三女神虽然编织了您的结局,却从未透『露』是什么颜『色』的。”
船葬属于那些高贵的战士与声名显赫的雅尔,一般而言像当年沃尔夫这种也没什么太大用的德鲁伊驱逐者,建议是埋进地里随随便便烂掉即可。如果后代有心或者有后代,可以考虑把坟墓挖成船型,体面地埋葬在山坡上。
那一晚沃尔夫只是一笑而过,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一个陌路相逢的狂战士有第二次交集。然而他知道,这是个看上去憨厚、实则精明的很的人,没有弄虚作假,认认真真地用战斧劈开动物的肝脏进行占卜,仅仅收取了五十第纳尔作为友好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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