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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洛尔年代记之日轮低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奥洛尔史官

    听说老人的名字叫凯歇斯,是早些年的共和派,刺杀皇帝的时候被当成尸体丢进尸堆,找了个机会跑了,然后辗转各地,却因为被通缉而几乎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自己毁容,结果毁容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还弄瞎了自己一只眼睛。这样才算是能找到些力工的工作,后来慢慢地在伊斯卡尼亚组织起一些纺织工人和矿业工人抗议,后来演变成了第二次共和叛乱,在那时被骑警的军刀削掉半个鼻子。也算是位传奇人物了。

    不过护林人跟他没什么关系,毕竟自己只是个拿钱办事的,护林人刻意避开了凯歇斯那只闪烁着坚毅光芒的眼睛,从挎着的小包里拿出了一叠报纸还有几件报刊,递给了旁边的专门负责分拣文件的女孩“见,见到了,阁下。”

    “最近,弗伦索西亚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啊,听说首都站被一锅端了”

    护林人被老人阴冷沙哑的声音吓出了一身冷汗,颤抖着低下头“好,好像是的。”

    “老人家,这有一封那边给您的信。”分拣文件的女孩从那一叠纸中摸出一个信封,小跑着递给了凯歇斯。

    凯歇斯颤抖的手打开了那封信,慢慢地把信从信封中抽了出来,扫视了一下上下文,那姑且看上去像是眉头的部位微微皱起,砸了咂嘴然后站起身“小伙子们,送出这一批之后,就准备撤了,南境帝国内部有人在刻意地拔除遗族的据点。”

    “啊老人家,你给我看一下”坐在墙角,一个肤色灰白,满头褐色卷发的男人站起身,拿过老人手中的信,读了出来“近日,弗伦索西亚下多个支部遭到皇家骑警袭击,我部迫于压力紧急转移至海上,预计十日至二十日内,伊斯卡尼亚与阿罗尼亚的骑警会有动作,故此知会贵部,尽快转移,保留组织,以待大军。”

    “的确应该准备收拾东西了,伊斯卡尼亚的骑警总督察叫什么来着”凯歇斯又坐回到椅子上,闭上眼睛,喝了口酒“好像是埃米尔.塔乌斯德吧,当年塔乌斯德将军的侄子对吧,如果能确认南境帝国的确正在清查遗族的话,这位的话,估计会无条件向皇帝的决断靠拢吧。”

    “不是老人家,咱们在伊斯卡尼亚经营了这么多年,就这么撤了”那个年轻男人似乎并不是很甘心。

    凯歇斯随手拿过一支蘸水笔和一张纸“兰德里,我已经这个年纪了,转移对我没什么好处,但是你还年轻,你还




第七章 雨前之风(二)
    迪堪回到瑞奇尔德已经两个月了。

    瑞奇尔德的花月的确有着春天的气息,他阳台上的花坛中,各种花卉已经盛开,五色缤纷。比起风月,云月时那还没消去的春寒,花月的确要暖和的多,上个月,也就是雨月,天气都没有暖和到可以穿着睡衣到阳台上晒太阳。而今天,他躺在自己阳台上的摇椅顶上,晒着这花月的艳阳。下个月和打下个月,也就是火月和阳月的时候,这日光就会变得太过灼热,而霜月就更不用说了,秋风寒冷,阳光也过于炽热。

    自己已经没这么悠闲有段时间了吧,跑到沃菲尔德克斯特,又跑到铂勒斯,向两位皇帝发出警报,先不说北方的皇帝如何,南方的皇帝肯定是已经了解了遗族的事情。至于怎么办,就完全是他们两个的事情了。

    “小老爷,这是刚刚林地那边送来的老陈酿,您要不要品尝一下”莱平尔德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迪堪回头看着这位老管家,虽然自己没有因为他是什么组织的眼线这件事而把他炒了,但是还是有意地开始疏远他,将多数文件上的工作交给了蓝黛尔,毕竟蓝黛尔背后可没有一个知道自己每顿都吃了什么的组织。

    迪堪回头看着莱平尔德,还有他捧着的那个酒桶,上面写着“莱平伍德庄园1542年”,迪堪微微皱起眉“你跟这个莱平伍德庄园什么关系我记得莱平伍德好像是北方的一个大姓”

    莱平尔德愣了下,显然没料到自己的主人会问出这个问题,他微笑着低下头“小老爷,莱平伍德庄园实际上,嗯,是我们的中心。”

    “这样啊,那有时间的确是要拜会一下啊,”迪堪冷笑着,然后摆摆手“把酒温好了,送过来就行。”

    “是。”

    然后,迪堪继续慵懒地瘫在那里,晒着太阳,似乎已经四海清平,尘世安宁了。他慢慢地闭上眼睛,想要享受这阳光的温暖。

    可是下一秒,一股从心底涌起的莫名的躁动就让他睁开了眼,睁开眼后,竟是那个被金色、银色以及无尽的光芒笼罩的世界。不过这次,身边没有来来往往的透明人,而是一个一身白袍,披着兜帽,少年样子的一个人。

    他和这个少年,坐在同一张长椅上,长椅看上去是金色的,但是坐在上面,却有一种格外温暖的感觉,没有金属的那份冰冷。

    兜帽下,少年的眼睛和鼻梁都隐遁在阴影中,唯独露出半张脸,干净白皙的下巴仿佛白玉做的一般,而他的嘴唇上,却涂着微微发粉的口红,显得多少像是个健康的人。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让人看着不知为何有些温暖的感觉。

    看着这个少年只是坐在那里,双手架在膝盖上,头朝着正前方。迪堪心中有些疑惑,因为这个少年,似乎就是那天,那个告诉他毁灭将至的那个人。

    “您好,请问。。。”

    “你做的很好。”

    迪堪刚准备问出自己的问题,就看到这个少年张开了口,发出了那常人不可能发出的,似乎是百千万个人一同在说话般的声音。

    “毁灭将至,一切尘世的君主,在此时,都应团结一致。”

    听完这句话,迪堪还有别的问题想问,但是突然袭来的坠落感让他睁不开眼,当他感觉到自己仿佛又安稳地坐在自己的摇椅上的时候,睁开眼,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家的阳台,而手边的小桌上,则摆着一杯温的金黄色酒液。

    此时,他心中有很多疑问,召唤自己的人是谁自己到的那个地方又是哪那个少年又是谁这些问题此刻就像是苍蝇一般盘旋在他的脑袋中,不过抿了一口微甜的葡萄酒后,他也就不准备想这些事情了,心中反而出现了另外一个疑问,这次被召唤,所谓一切尘世的君主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并不难,迪堪心中,下一秒就有了答案,自己要去拜会一下瑞奇尔德的大总督。奥洛尔总共有四位平起平坐的君主,除去北方和南方的皇帝,剩下的,就是瑞奇尔德的大总督和加息塔利亚的国王了。

    “莱平伍德,最近,大总督那边有什么安排么”

    “禀小老爷,大总督最近正在筹钱准备办全邦联内的大型轨道网络,每周都有相关的酒会,您要去一趟么我去帮您请一张帖子,”莱平尔德适时地出现在迪堪的背后。

    “你去帮我请一张帖子吧,我和蓝黛尔两个人去。”

    “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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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黛尔并不喜欢这个时代的礼服。

    实际上,她也不怎么喜欢她所出生的时代的礼服,但是这个时代的礼服,让她更加地无所适从。

    露出半个后背基本上是常态,多数礼服也同样裸露着颈项和锁骨一带的胸口,按照蓝黛尔的说法,甚至是露着“半边”。虽然迪堪经常制止她这种很“市井”的说法,但是到底还是没法改变她的想法。

    至于裙子,蓝黛尔倒没什么好抱怨的,带有繁复花纹的大礼服裙还是可以很充分地满足一个小姑娘的爱美之心的。如果是要出席大总督的宴席,淡色的礼服虽然符合阔得罗家的身份,但是未免有些喧宾夺主。莱平尔德从几套准备好的礼服裙中,给蓝黛尔选了一套蓝绿色绸子做底,上面是金线刺绣,比较保守的礼服裙。后背大概露出肩胛骨的样子,而正面也只是露出颈项和锁骨下几厘米的位置。这样的礼服通常属于那种几年内都不考虑出嫁的大家族女孩,可以说是很符合蓝黛尔的形象。

    不过,实际上莱平尔德还有一层考量。

    整个瑞奇尔德实际上都知道了阔得罗家来了个同样姓阔得罗的小姑娘,虽然对外宣称是远亲,但是信的人可不多。多数人都觉得这个女孩是阔得罗前任家主的私生女,毕竟阔得罗这样的大家族,有远亲也不至于没人知道。



第八章 宴会(一)
    “你就这么确定”

    “是的,如果这个鳞片有段时间了,那不可能还有香味,”蓝黛尔非常肯定地说道“这个遗族估计就在今天的这群人里。”

    迪堪听到这多少有些焦急“那我们岂不是要马上把他找出来日轮遗族。。。”

    “不着急,现在我们能碰到的遗族,估计八成都和东边那群人有关系,”蓝黛尔压低了声音“先确认是谁,确认了之后,可以交涉,也可以直接找个方便地方做掉。”

    “不禀报大总督么”

    蓝黛尔仿佛是学生做错了题目一般摇摇头,仿佛迪堪提出了个很愚蠢的问题“禀报大总督也要在探明对方身份之后,如果大总督干脆就不信所谓遗族一说,你把这件事禀报上去也是有害无利。”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这么说吧,假设有一个村子,混进了几个残暴的凶犯,”蓝黛尔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迪堪,多次在鬼门关上挺过来的她还算是比较沉着的“有一个术士,知道谁是杀人犯,而他贸然在众人前告知村长,自己知道谁是杀人犯,那结果是什么他会变成下一个牺牲品而已。”

    迪堪并没有明白蓝黛尔到底什么意思,但是仔细思索了下,似乎对这件事的确不能过度紧张了,毕竟之前佛罗萨克斯皇帝的状态也说明了些这些统治者对于遗族问题的态度,更何况,那佛罗萨克斯的皇帝亲眼看到了遗族所变的怪物被火刑,而总督则没有。

    就在两人商量的时候,总督官邸的大门打开了,走出了两个看起来至少有四十多岁的侍者。

    “尊贵的各位宾客,以波卡蒙德总督大人之名,各位可以进场了。”

    此话一出,绅士们纷纷拉上自己的女陪客,有说有笑地走上阶梯,而有些参会的城内士绅也是姗姗来迟,从马车上慢慢地挪腾下来,然后挽着自家女伴的手,慢慢地走到阶梯顶端。

    传闻,瑞奇尔德自由邦每年的支出中,有百分之五是用于总督官邸的维护和修缮,一走进去,的确气度不凡,比起南方皇帝的那个奥临恩堡垒不知道大气了多少。

    地上的拼接瓷砖光可鉴人,拼出了一个颜色柔和的巨大花纹,白底金头盔,那是瑞奇尔德这座城市自从推翻皇帝之后,始终飞扬在城墙上的象征。

    宾客们都聚集在门厅中,进行着典型以社交为目的的交谈。门厅中的交谈的话题,多数是门厅中挂着的画作、雕塑亦或是瓶子中的插花,甚至还有些裱在画框里的剧本抄,谈论这些并以此来显示自己优秀的艺术或是文学素养是瑞奇尔德的绅士们用来彰显自己格调的最直接方式。

    蓝黛尔因为她礼服的缘故,周围没有多少年轻男士,倒是有不少中年男子在她和几个同龄的不准备出嫁的女孩交谈时凑了过来,原因嘛,到底还是想在一位阔得罗的心中留下些印象,这样可能这位他们眼中的“迪堪的妹妹”就能在阔得罗家大家长面前提到他们哪怕一句。

    假装成一个阔得罗家大小姐的蓝黛尔则装作自己对于这群人的话题很感兴趣,实际上,则用她一直以来被草药所磨练出的敏锐的鼻子,尝试着找出那个鳞片上带着的香味。但是很遗憾,这些油光水滑的中年人和年轻的大小姐们,都完全没有那种她所想的,可能会出现在他们身上的香气。

    蓝黛尔时不时答应着那些没什么用的社交辞令,双眼不断地扫视着整个门厅,她知道只是在这里扫视是不现实的,不过她还是在人群中锁定了几个目标。她的目标是几个年龄不大,顶多比她大上一两岁的年轻女孩,因为刚刚鳞片的那种香气给她一种很突出,很高调的感觉。不像是给哪家夫人使用的风格。

    就在她寻找目标的时候,大门打开了,宾客们几乎是一拥而入,而那股香气,那股刚刚她记住了的香气在一瞬间略过了她的鼻尖。她急忙在人群中寻找着,扫视着,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多数客人都已经进到了大厅中,而自己也只能跟着几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女孩挪了进去。

    一进去,就能看到那个站在高位,身材中等,看起来有些矮的将近五十岁的男人。那个男人脸上虽然生了些皱纹,但是还是能看出他年轻时应是个英俊的男子。他白色衬衫外是一件黑色金边的马甲,身上穿着藏青色的绸缎室内外套。这一套单是看着上面的花纹,就让人觉得价值不菲。

    而他旁边的女伴,则是他显得有些矮的根本原因。

    那个年轻的女孩看上去大概十**岁的样子,但是身高却远比在场的多数男人还要高上一点,穿上高跟鞋有接近一米八的样子。这女孩身着一身白底纺纱的长礼服裙,露出了她饱满的胸脯。这个女孩面容姣好,一头淡金色的长发盘在脑后。她四肢不是那么纤细,倒是微微有些肉。如果以蓝黛尔的角度来看,这个女人几乎是一个完美的花瓶,她出场之后全场半数以上的人都盯着她,当然也有可能是盯着正准备说话的大总督。

    “咳咳,我亲爱的朋友们,欢迎来到总督官邸,我代表我本人以及所有波卡蒙德家族的人向被我浪费了宝贵时间的你们致以歉意,”

    这些废话蓝黛尔自然不是很想听,她双眼四处扫视着,寻找着周围自己认定的可能是自己目标的女孩,然后挪着步子,准备凑到她身边闻一下。

    按理来说,主人说话的时候,自己应该把自己带过来的绅士身边,可是迪堪现在人已经不知道哪去了,自己只能假装自己在认真听总督讲话,然后凑到那些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孩身边,像个跟踪小姑娘的怪叔叔一样,闻一闻她们身上的味道。

    总督所说的内容,无非是说明所谓全瑞奇尔德轨道网的重要性,以此来寻求在场的这些权贵们在未来邦联大会上的支持。

    迪堪一向对于这些事情没什么兴趣,毕竟他实际上就是个地主加控股人,他包出去的地中各种产业的种类两只手都数不完,全邦联内的轨道网络这种事情,顶多就是要占一部分阔得罗家的地然后给数量巨大的补偿款或是铁路网的股份罢了。

    他站在大总督身边,等着他把那些华丽而无物的辞藻一股脑地砸向观众。过了半晌,总督终于发表完了他那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演说,然后回头看着这些相比台下,更加“尊贵”一些的宾客。

    “各位,抱歉久等了,”总督的声音不像是刚刚在人群面前讲话时那么洪亮,反而有些尖细的沙哑“向各位介绍一下,这时我次子的未婚妻,爱洛荷家族的维安嘉特,不过,她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要谈的事情。”

    “阁下,我之前就跟您说过了,这件事没得谈,”一个男人胸口别着一个小徽章,瑞奇尔德本地人很轻松就能认出那是钢铁从业公会的徽章,而这个人就是钢铁从业公会的会长“瑞奇尔德的铁矿石产量根本不够,虽说没打仗,但是这两个月也不乐观,就大上个月,您把计划提出来之前,南境的财政总委员会疯了一样抬高所有钢铁制品和原材料关税,现在一块南边来的钢锭都进不来,北边就更别想了,有紫山藩伯把着,铁矿也很难出来。”

    一个长相有些像总督的年轻男人微微皱眉,手中拿着一小打报告,随手翻了几张“加息塔利亚呢加息塔利亚的矿石,质量差了点,但是应该还是能用的吧。”

    “加息塔利亚的石头有问题,不纯,用那群穷的要死还充场面的学士的话说,就是伴生了大量的其他什么矿,”旁边一个蓄着八字胡的男人说道“加息塔利亚人捣碎矿石之后有个手选的环节,那可是个技术工种。”

    “那怎么办我都提出来的东西。就能不干了”

    迪堪看着手足无措的总督,用指节敲了敲面前的桌板“各位,你们想没想过,去金河买铁矿石”

    “阔得罗老爷,您怕不是又要给大家介绍你那当着金河某个小城市总督的亲戚”

    迪堪并不准备回应这种比葡萄醋还要酸的话“从我这边走的话,至少是正常价格加上官方渠道,没有任何人有理由能把价格抬高,金河自由城市同盟的关税是独立于帝国,不受紫山边检区影响的。”

    “那,迪堪老弟,你要抽多少的成”总督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但是商人的习惯让他自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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