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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洗万古

    佟正则跟着笑骂道,“什么‘通病’根本就是‘穷毛病’!”

    佟崇福“嗳嗳”了两声,纠正道,“不是‘穷毛病’,是‘富毛病’!《孟子》里也都总结过了,‘言饱乎仁义也,所以不愿人之膏粱之味也’,‘官老爷’们都读‘四书五经’,现在那俩大官是一时迷糊,等他们自己回过味儿来就知道不对了,爹不必为这种小事同州府衙里的人置气。”

    佟正则挥了挥手,道,“嗐!我也没咋生气,就觉得罢,”他顿了顿,“这事儿啊,就不像是有背景的大官能做出来的。”

    佟崇福立时会意道,“爹的意思是,这下令改说书段子的事儿,其实是姓罗的不待见那俩大官,所以才趁着他们下乡,借着他们俩的名义,专给咱们老百姓找了场不痛快”

    佟正则点了下头,道,“是啊,我就这么想呐,你大伯也跟我琢磨呢,要说换《三分》是因为准备打仗,早在从前那姓纪的提出‘投献转卖’时就可以换了。那时不换,偏这时换了,摆明了就是告诉底下人,这俩大官下乡搞‘赎买’是跟打仗的事有关系呗!”

    佟崇福“哟”了一声,笑道,“那这回爹和大伯可得仔细了,光瞧这动静,就知道这上边的弯弯绕绕还不少呢。”

    佟正则努了努嘴,道,“我倒




第三百六十六章 三重官面
    佟崇福奇道,“他咋啦”

    佟正则冷笑一声,道,“据说那姓彭的刚打完人,姓宋的就掏出一块帕子,按着额角‘嗳呦’起来,说自己当官这么些年,还没见过这等血乎的场面呢,接着又怪姓彭的气性大,先打人再叫搬‘五产丁税簿’,让他在隔壁知县老爷面前无地自容了呢。”

    佟崇福“嗤”了一记,道,“这块帕子掏得倒好,他若要真见不得血,待姓彭的扬声拿人的时候就该开口,何必等打完了再来作‘好人’”

    佟正则一拍大腿,“说得就是啊!他一个皇后的侄儿,隔壁知县老爷哪敢同他当面顶撞即便肚子里明白他是在同那姓彭的唱双簧,面儿上也得客客气气地捧了茶请他喝。”

    佟崇福道,“那姓宋的喝了么”

    佟正则冷哼了一声,道,“说来也是稀奇,隔壁知县老爷将茶一奉,那姓宋的顿时就不‘嗳呦’了,忽地就发起‘好心’来,说这衙吏素日里也是辛苦,让隔壁知县老爷赏他们些待客的茶喝。”

    佟崇福翻了个白眼,“那就是没喝呗。”

    佟正则道,“他自己没喝还不算,还借着隔壁知县老爷的东西做人情,弄得姓彭的也不喝那茶了。”

    佟崇福哼唧了一声,道,“把隔壁知县老爷专门用来待客的茶给衙吏喝,也不知他存心膈应谁呢。”

    佟正则道,“就是!你大伯同我说时还纳闷哩,要说这姓宋的是故意膈应姓彭的罢,那一开始就不该唱那出双簧;可要说他是看不上隔壁知县老爷罢,细瞧着也不咋像。”

    佟崇福问道,“咋不像咧”

    佟正则道,“那姓宋的待新泡的茶一上来,竟从客座上立起来,卷上三分官袍宽袖,端着茶盏蹲下身,亲自喂那刚刚被打过一顿的衙吏吃了一口茶。”

    佟崇福奇道,“他这又是唱哪出咧”

    佟正则又道,“那姓宋的这么一动,隔壁知县老爷又坐不住了,忙上前去劝,说衙吏办不好差,打他一顿是应当的,他自己从前就老打,这姓宋的这么一喂,往后都叫他打不下手了。”

    佟崇福想了想,道,“那便不用猜了,”他认真道,“这姓宋的铁定是和姓彭的不咋对付了。”

    佟正则笑着问道,“为啥”

    佟崇福道,“倘或他是为姓彭的打人才讨的茶,那他就该让姓彭的去喂,他这么一喂,把隔壁知县老爷弄得手足无措不说,还把那姓彭的架上高台盘下不来了。”

    佟正则道,“那他为啥还跟姓彭的唱双簧哩”

    佟崇福又想了一想,道,“大约因为他们都是从琅州刚来的,要一起对付姓罗的和姓傅的罢。”他说着,又感叹道,“这下可好,大伯碰见的竟是一整个儿‘九世同堂’,‘太婆母’上面还横着一个‘老祖宗’,这‘孙媳妇’一进门,得伺候‘三重婆婆’,规矩大过天啊。”

    佟正则笑道,“‘天’是大不过去了,那姓宋的虽然同这边的人都不对付,但还费劲整地哩。”

    佟崇福问道,“他能咋整”

    佟正则道,“那姓宋的喂完茶,又把帕子掏了出来,一面装腔作势地按着自己的人中,一面说那衙吏细看年纪也不大,怎地这么小就披上‘黑皮’去干那些作孽的活儿了”

    佟崇福犹疑道,“年纪……不大”

    佟正则冷声道,“你大伯也怀疑咧,这大官一来,哪个知县老爷会找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来跟前听候就是临时调派,也得调一群老成稳重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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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变相敲诈
    佟崇福“嗐”了一声,道,“他发作有啥用呀富户都跑了,再发作也没好鞋能换给他呀。”

    佟正则冷笑道,“跑得了木速蛮,跑不了礼拜寺啊,那姓宋的说了,那些富户不愿拿地‘赎买’就罢了,反正他本来可怜的就是佃户。”

    “因此,只要下边的佃户能举证富户家的地原来是自己家的,无须田主文契过户,也无须再多缴‘架间税’、‘除陌钱’,立即便能在县衙拿钱‘赎’了佃户们举证的地去,自然了,”佟正则顿了一顿,声线比方才更清冷了一分,“佃户的户籍也得重新上了,家里有几个男丁、男丁多大年纪,都得重新再算!”

    佟崇福哂笑道,“我还以为那姓宋的有多大能耐呢,他以为他诸葛亮呐,红口白牙咧嘴一叭叭儿下边人就都听他的啦旁的不提,这‘赎买’的钱哪儿来哩朝廷没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我就不信那姓宋的能空手变出钱来!”

    佟正则“呵呵”着笑了一声,道,“那姓宋的还真有这能耐!他说完那些话以后就坐下了,伸着一双脏了的鞋对着隔壁知县老爷,问那‘五产丁税簿’上所记田数究竟是真是假还问若有富户‘诡寄飞洒’,是不是该收衙审理”

    佟崇福一拍大腿,脱口便道,“那姓宋的莫不是想学那山大王绑架富户敲诈勒索”

    佟正则冷笑着点了点头,道,“可不是么,你大伯还说哩,姓宋的这出哪里是‘赎买’,分明是‘富户赎人’、‘佃户买地’!好端端的县衙,硬是给他整成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土匪窝!”

    “倘或真按姓宋的说的那么做了,到时候咱们这儿有地有丁的人家一个都跑不掉!我才不信那姓宋的只敲诈瞒地的‘富户’呢,这‘举证’还不好编‘官老爷’们说你瞒地就瞒地,说你藏丁就藏丁呗,往县衙里一捉,穷得叮当响都能从骨头里榨出油水来!”

    “到头来,那姓宋的把‘五产丁税簿’一摊,对着上边的皇帝说咱们是‘刁民’,他在官衙里扮土匪敲诈收地反倒成了大功一件!这可叫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恶气!”

    佟崇福哼唧道,“姓宋的说是这么说,隔壁知县老爷未必真能按他说的做。”

    佟正则道,“知县老爷们自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善心人,可恨那姓彭的手里掌着咱们上邶州的兵,即便打不死衙吏,可捉个富户收监,抑或是按佃户举证去收地,总是绰绰有余的。”

    佟崇福阴,“那也不一定,这俩人在乡里那么大动作,姓罗的和姓傅的能坐得住么即便他们面儿上坐得住,但心底就不怕姓宋的管到他们头面上来真计较起来,咱们这儿的人,最喜欢‘投献’的还是姓罗的和姓傅的,咱们老百姓倒了大霉,他们当官的还能好过”

    佟正则恨声道,“他们还真好过!前头有个姓纪的,是现成的挡箭牌哩!”佟正则顿了顿,又道,“你是不知道啊,那姓宋的刚说完,姓彭的又开口了,说姓罗的和姓傅的早跟他们打过招呼了,说他们名下的地啊,有一多半是姓纪的在的时候送给他们的。若是皇帝想要,他们立刻双手奉上,就是学琅州文家无偿捐地,也绝不打一个格愣儿!”

    佟崇福听了,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好不要脸的东西!尽把恶心事儿都推给了死人!”

    佟正则冷声道,“他们是笃定了死人的东西不作数,这才由着姓宋的和姓彭的来乡下作怪。你大伯就同我担忧啊,原来咱们县的知县老爷是想好了把原来‘投献’给姓纪的人家作为‘赎买’对象交出去,现在给那姓宋的一折腾,‘五产丁税簿’上记的东西都要靠重新‘举证’了,有点田产的人家都要被拘押到县衙里去任上边的人敲诈了,这简直比前头卖地给木速蛮还不是东西!”

    佟崇福沉吟了片刻,问道,“那隔壁知县老爷怎么说总不能就这样被唬得没话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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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斗人故事
    就在这时,房门口的门帘子一动,佟二丫偏头进来了,她一只手执着一只空碗,另一只手虚虚地搭着半幅帘子,“爹,娘吃完药了,你买的糖呢”

    佟正则“唔”了一记,伸手指了下炕桌,“这儿呢。”

    佟二丫应言走了过去,她一面走,一面不禁瞥向坐在炕桌另一边的佟崇福,佟崇福正低头看着搁在腿上的绣绷,清俊的面容上带了一丝柔软而细微的笑容,看上去同以往并无差别。

    佟二丫走至炕桌前,“爹,”她开口道,“你可别教坏大哥。”

    佟正则正往纸袋子里拿糖,闻言不禁抬头诧异道,“啥”

    佟二丫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像是闻到了苦药的呛人气味一样,“我在门口都听见了……”

    佟崇福干咳一声,“说啥呢”他也抬起了头,“爹同我正说《三分》里头的故事呢。”

    佟正则从纸包里捏起四颗糖,往佟二丫手里的碗中一放,没好气道,“女孩子家家的,还学会听墙角了我同你大哥说闲话也用你管呀去!赶紧把糖给你娘送去。”

    佟二丫哼唧了一声,不依不饶道,“大哥你别哄我了!《三分》里只有斗人的故事,可没有害人的故事。”

    说罢,她轻跺了一记脚,转身便走。

    佟崇福出声叫住了她,“斗人斗到最后就是害人!二妹你是一直在家,听书听得太少了。”

    佟二丫别转过身,“《三分》里再怎么害人,也都是为了‘光复汉室’,哪像大哥你……”

    佟正则打断道,“嘿嘿嘿!怎么跟你大哥说话呢”

    佟崇福笑道,“他们是为了‘光复汉室’,我是为了‘光复孝道’,一样是个好名目,我这名目,还比《三分》里的那群人来得大哩!”

    佟二丫翻了个白眼,“啥孝道我咋没听过”

    佟崇福悠悠道,“说二妹你《三分》听得少了罢还不承认。”他顿了顿,一本正经地讲起了故事来,“那《三分》里有个东吴人,叫陆绩,六岁的时候去九江袁术家里作客。袁术拿出橘子招待他,他拿了三枚揣在怀里,告辞跪拜的时候一不小心丢了出来,袁术就好奇问他为什么要拿橘子,那陆绩说是要带回去给他娘吃……”

    话没说完,佟二丫便抢着答道,“这一听就是个借口!俗话说得好,‘不告而取是为偷’!如果都按那个什么陆绩的说法,那贼以后偷了东西,上了公堂都跪着说是为了自己爹娘偷的就不用捱刑了呗”

    佟正则听了也皱眉道,“这啥故事啊那孩子小小年纪,又偷东西又撒谎的,《三分》里的那群人咋不管管他咧”

    佟崇福微笑道,“爹不知道哩,《三分》里不但没人管他,孙权后来还让他当了太守,没过百十来年,这故事竟还被算作‘孝道’故事里去了!”

    佟二丫瞪大了双眼,“真的呀”

    佟崇福点了点头,微笑道,“二妹你说,把这种故事当成‘孝道’、当成一个大名目讲的人,是不是该好好吃些教训”

    佟二丫嘟了嘟嘴,直觉佟崇福说的“教训”并非她想的那样简单,她有心反驳,却又找不出可驳的论据来,“……是、是啊……”

    佟崇福笑了,“对嘛!所以啊,刚才爹同我说的,就是怎么对付拿着‘孝道’大名目作威作福的人!”

    佟二丫努了下嘴,嗫嚅道,“这样啊……”

    佟崇福笑了一笑,温声道,“好了,快给娘送糖去罢。娘刚喝了药,苦着嘴,可难受哩。”

    佟正则也笑了一下,从炕桌上拿起那包凉了的糖炒栗子塞到佟二丫手里,又挥手打发道,“行了,快去罢!”

    佟二丫笑着接过那包沉甸甸的糖炒栗子,欢天喜地地走了。

    待佟二丫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帘后头,佟正则才堪堪抬起手,往佟崇福的脑门上狠狠戳了一记,“好你个福小子!”他笑骂道,“别以为你爹不知道你在打啥鬼主意!”

    佟崇福夸张地“嗳呦”一声,作势抱头道,“爹你说啥咧我脑袋要给你戳坏咯!”

    佟正则缩回手,往纸包里窸窸窣窣地掏糖,“你不就是想借这个没影儿的故事去抄那教书的家么啥‘光复孝道’呀直接说‘打家劫舍’不就完了”

    佟崇福揉着脑袋道,“咋没影儿啦《三国志》里明明白白地写着呢!那故事我读的是太明白了!谁看中了别人家的好东西,都能借着自己父母想要的名目偷了去,就是被旁人揭发出来,只要念几句‘孝道’,连袁术那样出身‘四世三公’的骄狂之人都不得不让那‘六岁小儿’三分,何况咱们乡里区区一个……”

    佟正则拿出一颗糖,强硬地往佟崇福嘴里塞去,“你小子!别以为在城里书院多读了两本书就能来糊弄你爹!姓彭的随口说一句‘抄家’你就跟着瞎起哄,也不看看眼下是什么形势!”

    “那姓宋的是能折腾,但那也是皇帝允许他折腾啊。人家是皇后的侄儿,背靠着半边天呢!咱们就一家老百姓,能靠了谁去那姓彭的一来就逮着衙吏打,你以为是打给‘知县老爷’们看的呐这不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咱们穿‘黑皮’的插手这桩事么”佟正则恨声道,“你以为喊两句‘光复孝道’就能想干啥就干啥啦我才不管那《三分》里的‘四世三公’是啥了不起的大官,反正在咱们东郡,对秀才‘打家劫舍’的罪名可不小哩!”

    佟崇福“咯嘣咯嘣”地嚼着糖,“还不是爹



第三百六十九章 满篇歪论
    佟正则一怔,随即摆了下手,道,“不成,那光棍是个连成亲都要讲‘共鸣’的措大,咋可能特地为我们编一个‘举证’去害那教书的呢”佟正则顿了顿,用他脑中仅有的历史文化附加了一个佐证,“就好比那偷橘子的陆绩,也就是碰上了孙权,还能用他当官,要是他碰上的是刘备,可能早捉了他上公堂了。”

    佟崇福奇道,“为啥”

    佟正则翻了个白眼,道,“刘备不是有句话叫‘勿以恶小而为之’么”

    佟崇福哈哈大笑,“对对对,爹说得是。”他笑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止住了笑意,正色道,“所以啊,咱们同那光棍商量的时候,可不能单说‘赎买’的事儿。”

    佟正则“呵呵”道,“不说‘赎买’,难道还真说要‘光复孝道’啊”

    佟崇福咧了咧嘴,看上去像是在咂摸口中余下的甜味,“咱们就说那教书逼侮辱了孔圣人,咱们这么做,是为了给孔圣人报仇。”

    佟正则问道,“那教书逼啥时候侮辱孔圣人了”

    佟崇福道,“那教书逼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就是在侮辱孔圣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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