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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洗万古
    因此外朝不少官员都在观望,就算华傲使者团走了也不敢立刻上折子。

    这里面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太子虽然是储君,但是在东宫落马受伤这件事,很难界定到底是桩宫闱案还是桩刑事案,朝臣中敢贸然插手皇帝家事的人极少。

    也只有妹妹被封为婕妤的周惇可以上折子从关心太子伤势的角度,委婉地提一下皇帝后宫的事情。

    可是安懋却把这封折子给压下了。

    第二天,御史陶靖节上书,直参周惇作为朝臣竟然敢公然干预后宫事,可见外戚多么嚣张,如果皇帝被后宫左右,又怎么做一个明君呢

    这封折子刚上,安懋就给出了激烈地回应。

    他先是把周惇那封压下来的折子给批了,回复中严厉地斥责了周惇干预后宫宫闱案。

    接着,安懋就下令把原来押在内侍省审问的东宫涉事宫人全部转交大理寺进一步严审。

    这个案子刚到大理寺,东宫的封禁就解除了。

    到了这一步,安懋是彻底把宫闱案给刑事化了。

    但是妙得很,此时满朝文武竟然都不敢对这个已经成为刑事案的宫闱案多问一句。

    而在内宫的王杰知道得更多一些,这事还有个意味深长的后续,安懋去了弘文馆,把正在读书的安庆找了个不相干的理由斥责了一顿,并且收回了之前《卜商贴》的赏赐。

    王杰不禁跟徐宁感叹安懋的帝王心术,“《韩非子》有云:‘凡人臣之所道成奸者有八术:一曰同床,二曰在旁,三曰父兄,四曰养殃,五曰民萌,六曰流行,七曰威强,八曰四方’。父皇时刻防此‘八奸’,真真是至明之君。”

    徐宁闻此言,却道,“《韩非子》为刑名法术之学,猜忌太重,圣上素来秉持儒家道统,最为仁厚,主子切莫再提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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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何时发兵
    在徐宁给他整理衣冠的时候,王杰心里转过千百种想法,他穿越到这里后,一次话都没和安懋这个“生父”说过。在他眼里,安懋是皇帝,而不是父亲。

    而按照自己这具身体的记忆,以及徐宁所说的那些过往,恐怕安懋和四皇子也根本没父子之情。

    但徐宁似乎比他更紧张,“主子的生母将获追封一事,虽有风声,但圣上未降明旨,于此事上,主子还须谨言慎行才好。”

    “我心里明白。”王杰看徐宁这么紧张,就只好作出轻松的模样。

    他知道徐宁话里的意思,任何一个君王都希望自己是高深莫测的,就算是施恩,也不希望受恩者早早知道自己的旨意。

    如今东宫刚解禁,安庆又刚受了斥责,徐宁是怕王杰知道自己的生母将获追封后,在父兄面前露出跋扈的迹象。

    整理完衣冠,徐宁唤来苏敏儿,道,“你好生陪着主子。”

    苏敏儿有些惊讶,但是她并没有多问一句就应了下来。

    王杰问道,“你不去么”

    徐宁摇摇头,“登闻鼓一事,其中必有些紧要关节,还须进一步探明才好。”

    王杰点头,“辛苦徐宁了。”

    王杰说罢,就带着苏敏儿走了出去。

    苏敏儿却没有只身陪王杰去两仪殿的喜悦,反而有些惴惴不安。

    王杰一进两仪殿,就稍稍定下心来,安懋并不是只宣了他一个人。

    他给安懋行了礼,安懋赐了座,他就在安庆旁边坐下,安庆垂着眼,看上去有些恹恹的。

    安文坐在安庆和王杰的对面,表情非常严肃,太子在东宫养伤没出现,他好像并不高兴,反而绷得紧紧的。

    安懋对王杰的到来浑不在意,“如今元昊易主,新君得国不正,元昊必起内乱,若此刻发兵,则能大捷。但现却有桩难题,”安懋扫过下面坐着的三个儿子,“我朝兵力不足。”

    王杰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原来他和徐宁都猜错了,安懋久久不确定发兵竟然是因为兵力不足。

    安懋接着道,“我朝国境线绵长,除东边是海域外,西、南、北方边境线都需兵力镇守。常备边境驻军与皇家禁军都轻易动不得,可抽调的军队不过将将十万人。”

    安懋问道,“朝臣们议论的,都暂且不提,朕想听听你们的说法。”

    王杰没料到安懋根本没问军事理论上的东西,上来就说了一个实际问题,他对此可是毫无准备。

    但他也不能盲目地跟着安文的回答应和,因为安文是主战派,他一应和就是站队了。

    安懋看底下三个儿子正襟危坐,太子不在,他们都不敢率先发言,于是就先点了安庆,“文章作得不好,兵事上总有长进吧,说说吧。”

    这句“文章作得不好”就是安懋收回《卜商贴》赏赐的理由,安懋当着安庆两个兄弟的面前说出来,是真没给安庆留什么脸面。

    但是安庆也不敢说不知道,他一旦说不知道,轻则是连兵事上都很糟糕,又是一顿训斥,重则是因为安懋收回了赏赐,所以心里安懋有怨怼,所以安庆是非说出点什么来才行。

    可是安庆比王杰更不敢说主战的主张,他本来就在站队的问题上左右为难,现在刚受了训斥,只会比之前更加谨慎。

    安庆站了起来,辑手行了礼,道,“儿臣以为,对元昊发兵一事,须得从长计议。”

    安懋不说对也不说错,只面无表情道,“此话怎讲”

    安庆道,“因粮于敌,最为急务。若兴师十万,辎重三之一,已用三十万人运粮。一旦发兵,则需征发数十万民夫,若久攻不下,后方则难以为继。”

    王杰这下终于明白,为什么徐宁和苏敏儿都说如今民间已经是苛税苛赋,而安懋还在为兵力不足发愁。

    因为古代后勤系统落后。

    古代没有完整的系统铁路、通讯设备,后勤的粮食和装备都是要靠民夫运上前线的。而想漕运的条件也很苛刻,前提是必须有运河、有船只,这又是不小的一笔花费。

     



第三十一章 狱中所思
    穆翰德刚过了今天的第三遍刑,闷闷地趴在刑牢冰凉的地上,地上铺了些稀薄的干草,却不能抵御地面散出的入骨寒气。

    好在此时正是盛夏,这经年的寒气积在骨头里也生不出病来。

    穆翰德这会儿是觉得有些委屈。

    他当然不敢对本来是忠心耿耿地伺候太子殿下,尽心尽力地养马喂马,结果被冤枉入刑狱这件事感到委屈。

    他本来就是蕃奴,能被太子提拔去驯马,已经是三生有幸了。

    所以他不敢对太子有一丝一毫的怨怼。

    他只是委屈自己入宫以来努力学习汉学、汉文,在刑讯里竟没起到一点儿作用。

    穆翰德清楚地记得,《周礼》中有这么一段,“以五声听狱讼,求民情,一曰辞听,二曰色听,三曰气听,四曰耳听,五曰目听”。

    他读这段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读懂其中的意思了。

    穆翰德回想自己被审讯的时候,自认为自己的语言表达流畅、面部表情平稳、气息稳定、听觉反应灵敏、也正视问话者,没有丝毫躲闪。

    但是他自从进大理寺刑狱以来,每天都被这么审问,一天三遍地过刑。

    他自认每次被审讯,都是努力做到《周礼》中“五听”的标准,可刑讯却从未停止,反而一天比一天重。

    穆翰德的手指动了动,拨了拨手边干枯的草屑,他趴在地上的那只耳朵听到了脚步声。

    牢门开了,狱丞端了饭食汤菜来灌他,灌完饭菜又给他的伤处粗鲁地上了遍药。

    端来的饭食中有豕肉,穆翰德却配合地吞咽着饭菜,他这会儿才真正安下心来。

    这意思就是没人想要他的命,他们只是想查清楚案子而已。

    但是这就让穆翰德发愁的地方。

    穆翰德进了牢狱才发现,自己原来没得任何一个主子的提拔是有原因的,他学了这么多年的汉学,却始终弄不清楚汉人的行事方法。

    比如说,穆翰德一直以为掖庭宫狱隶属内宫,审讯宫闱案必会动重刑,但是他被关到掖庭宫的时候倒是好吃好喝,没人打骂,只是每个人关一个房间,防止他们窜供罢了。

    而被移交到大理寺,原以为会按照一般刑事案的法定规则去审讯,没想到倒是一遍遍地过刑,想死都死不成。

    穆翰德想起过刑的时候旁边负责监刑的大理寺正就不寒而栗。

    来大理寺的第一天,他和几个东宫宫女一同审讯过刑,其中一个宫女意图咬舌自尽,大理寺正发现后,亲手拔下她的所有牙齿,再接着审问、过刑。

    这让本来就想活的穆翰德,更加不想死了。

    刚刚吃下去的饭菜热汤在胃里发挥作用,穆翰德有了些许睡意,但是他又不想睡,因为睡下后起来就又是审问、过刑。

    此刻是穆翰德一天中难得的清静时刻,他不想浪费这段时光。

    穆翰德又一遍地细细在脑海中回想太子落马前后的经过,事实上,这些天来,他所知道的所有经过都重复过数十遍了。

    每天上完了刑,穆翰德回牢房后,也在细细揣摩这个案子,在脑海中一遍遍地推敲其中的蛛丝马迹。

    他去驯马这件事,是他自己求来的,这也不怨旁人。

    穆翰德后悔的是,那次清宁宫来人,他就不该挺身去清宁宫见皇后。

    皇后和二皇子赏他,他就该跪下婉拒才对,他为太子驯马,要赏也应该是太子赏,怎么能要二皇子的赏赐呢

    如果不要赏赐,太子也未必不会看不见他养马养得好啊。

    穆翰德揪着干枯的草根,愤恨地想,太子是东郡未来的国君,国君哪能没有容人之量呢

    就像他在外交国宴上感谢太子的提拔,东郡现任国君的赏赐只会更厚一层。

    穆翰德当时想,我可号准汉人“君臣父子”的脉了。

    外交国宴后,他正式被提拔入东宫,专门伺候太子的马。

    那时的穆翰德坚信,只要马球赛一过,他就是东郡的王毛仲。因此,穆翰德对待主子的马,比对待自己都精心,要不是东宫有东宫的规矩,他恨不得天天和马睡在一起。

    他是实在不相信,有人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对太子的马下药。

    而且,主子们的马都是按照《唐六典》上的规定喂的,汉人觉得那样的喂法好,穆翰德是绝对不敢提出异议的。

    即使那是进贡来的马,但入了东郡就是汉人的马了,就应该适应汉人的喂法。

    但除此之外,穆翰德也不相信有人能在东宫安插人手,在太子骑马的时候害太子落马。

    东宫里面的仆从一般分三个派系,一派是太子自己选的;一派是皇后赐的;一派是皇上赏的。

    随着太子渐渐长大,皇上赏的奴才越来越少,太子自己提拔的和皇后赐的是越来越多。

    这三方虽然因出身不同分了派系,但是这三方的人再怎么较劲都不敢对太子下手。

    穆翰德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他被关进掖庭宫的时候,还在琢磨这里面的道道,想着这个案子说不定是他青云直上的助力之一。

    可他受了这几天的刑下来,是越来越糊涂,因为他想来想去,发现想害太子的人很多,而能在东宫安插人手、完成害太子落马的人竟然一个都没有。

    穆翰德慢慢地翻过了身,脑中又琢磨起了另一个不起眼的人,皇四子身边的那个小太监,徐宁。

    徐宁和他仅打过两次交道,一次是自己正撞上徐宁要找个蕃奴面见四皇子,一次是那次外交国宴结束后的晚上,徐宁赶着来送了他一份礼物。

    那份礼物穆翰德来不及拆开看是什么,那时他得了那么多皇上、太子的赏赐,又赶着要搬入东宫,又有那么多看准他之后要在东宫青云直上,赶着来巴结,希望他以后能在太子面前说两句好话的小太监,他怎么可能重视一个不得宠的皇子身边的小太监送来的礼物呢

    现在他屋里的东西都被搜走了,徐宁的那份礼物肯定也被拿走了,但



第三十二章 夜半搜宫
    王杰梦到了自己大学毕业那天,拍完集体毕业照后,他和女友站在学校图书馆门前的大台阶上,借女友同班女同学的自拍杆拍照。

    那天和女友拍了很多照片,最后他和女友坐在台阶上,挑出拍得最好看的一张。

    王杰看来,张张都拍得很好,但还是按照女友的意见,把她认为最好看的那张设置成手机屏保。

    女友靠在王杰的肩上,有点小霸道地监督着王杰把两个人的合照设置成手机屏保,她坚定道,“王杰,我们一起留在s市吧。”

    王杰记得毕业那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暖风和煦,梦中也是如此。

    可梦中,阳光过于灿烂了,王杰转过头去,明晃晃的日光打到女友脸上,竟然模糊了他的视线。

    王杰发现,他看不清女友的脸了。

    “……主子!”

    王杰被推了一把,迷糊着坐起身,“……”

    王杰揉揉眼睛,旁边的小几上燃着灯,负责守夜的苏敏儿已经掀开了帐帘,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王杰讶异道。

    苏敏儿看着王杰汗湿的额头,又不敢直接伸手去探,道,“主子可是梦魇了”

    王杰摸了一把头上的汗,道,“没事。”

    苏敏儿就着灯火瞥见王杰的枕头上都湿了一块,不由道,“主子不如服一丸安魂丸罢。”

    王杰撑着额头,刚想说不必麻烦,只听山池院院门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深宫夜里格外明显,未几,山池院的院门被叩响了。

    院门一响,整个山池院都依次亮起灯火来。

    徐宁睡觉浅,院门外脚步声一响他就披衣起来了,他进了王杰的屋中,看见王杰这边已经点起灯来,王杰撑着额头坐在床上,不由得一怔,“主子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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