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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洗万古

第二十四章 嗣王安景
    王杰不知道安文打马球的技术怎么样,但是他听安懋朝华傲使者介绍其他三位队友,就知道不会东郡不会输了。

    除了二皇子,还有一位是福嗣王,另外两位都是礼部精挑细选出来的马球高手,报出来的职位是骁骑尉,除此之外再无职称。

    骁骑尉虽然是正六品勋官,可如果没有散官、职官的职称,东郡的勋官实际身份只是比平民白丁稍稍高了一点,只是刑法上和散官、职官的待遇一样,其实并没有实际的职务和俸禄。像骁骑尉这样正六品的勋官,要番役五年,通过简拔,才能获得散官。

    所以这两名骁骑尉一看就是礼部选拔后临时封的,名头上拿出来好听一点罢了,王杰对那位福嗣王更感兴趣,他不禁向身旁的安庆问道,“我之前竟从不知还有这样一位嗣王”

    嗣王一般封的是承嫡的亲王之子,安懋是篡位,又年轻,目前还没有封任何亲王呢,这福嗣王不知是从哪里来的,竟没听徐宁提起过。

    “四弟年纪小,是不知道这一位嗣王呢。”安庆道,“这位福嗣王是父皇的庶出弟弟。”

    王杰听着就为福嗣王尴尬,安懋封妹妹安氏为太皇太后之后,安氏一族所有人的身份就都尴尬了起来。甚至安懋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能进皇陵,只能按照盛德宗时封的官爵进安氏祖坟。

    因为安懋的亲生父母也是安氏的亲生父母,安懋他虽然是皇帝,但也不会开这个“外戚进皇陵”的先例。

    死人已经不作数了,但是安懋也没多封活人,因为安氏一族除了他和妹妹安氏是嫡出之外,其他兄弟姐妹都是庶出。

    王杰听徐宁略略提过一句,安氏一族其实子嗣也不怎么旺,安懋的父亲是成婚的时候就分家单出来过的,与宗族的联系并不紧密。

    估计这也是盛德宗当时重用安氏一族的原因之一,因为有身份的儿子少、亲戚少,自然各方面都得用。

    安氏一族一共庶出四个子女,三个庶女,一个庶子。

    三个庶女在安懋篡位前就嫁出去了,安懋登基以后其实也没有多加封她们或者她们的丈夫,倒是被授予了不少永业田。

    永业田是实惠,但是没有爵位的永业田是不可以世袭的。

    一个庶子就是这位福嗣王安景,当时安懋篡位的时候年仅五岁,现在也才十三岁,长得和安懋并不相像。

    王杰倒也理解为什么徐宁对于安懋的庶出兄弟姐妹并不在意,因为从安懋封安景为嗣王,给庶姐妹们没爵位的永业田,就可以看出,安懋并不喜欢家里的这些庶出兄弟姐妹。

    不知道是嫡子对庶兄弟姐妹的本能厌恶,还是安懋就是不希望他们进入权力中心。

    但是可以看出,安景过得肯定不差,因为他的马球打得很好,有条件打马球就说明他有地、有闲,并不需要为生计担忧。

    就这点来说,王杰认为他担得起这个“福”字为封号。

    想到这节,王杰不由得对安庆道,“世上难得的是富贵,又难得是闲散,这两样再不能兼有,不想福嗣王却兼有了。”

    安庆看了看在球场上正和华傲使者挥杆争夺小球的福嗣王,笑道,“四弟可想错了,福嗣王可不清闲呢,他最爱那些工匠活,鼓捣些小玩意儿。”

    王杰一听“工匠活”就来兴趣了,因为根据他这些天的经验,东郡是把科技和工匠活归为一类的,“不知都有些什么”

    “我也只是听说,”安庆想了想,“福嗣王制作过一个‘取景箱’,用木头制成,只要对准景物,就能倒映在箱中的一片琉璃上,可不是奇了”

    安庆看着王杰惊奇的样子,补充道,“不过据说这‘取景箱’,不但能取景,还能取人像,那一阵弄得福嗣王府人心惶惶,说是被取人像者会跟着丢了魂呢。”

    王杰越听越觉得这有点像现代的相机雏形,但是又不敢肯定,于是装作很有兴致的样子,问道,“此物若真能取人像,为何不推广于民间,用作登记户籍,验明正身呢”

    王杰的问题反倒引得安庆发笑起来,“民间户籍登册,自有县司按规定每三年‘案比’、‘貌阅’,又何须他物”

    安庆看王杰还是想不明白,索性给他解释清楚,“民间造户籍、上记账三年一比,每造共三本,一留县、一送州府、一申省部;还有县尉分判众曹,催征租赋,断不可能出现正身不清而逃税赋的情形。另外,这‘取景箱’用一次,就需琉璃一块,耗费不少,民间虽有能工巧匠,可难保地方官员不借此敛财,滋生贪腐。”

    安庆的话说得不无道理,民间登记户籍是靠官员、人力,农村地方官就是靠征税吃饭的,在俸禄比琉璃便宜的广大农村,推广“取景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更不用说,大规模的琉璃制作、保存、运输又要耗费不少人力,一旦推广又变成加派在老百姓头上的徭役了。

    “如此……可真是枉费了福嗣王的一片心血。”

    “四弟此




第二十五章 白头公在
    马球赛举办得很成功,东郡毫无悬念地赢了华傲。华傲来使顺着安懋夸,把安懋夸得当场就颁布了加封徐氏一族的旨意。

    就连安庆这些早就猜到安懋会高封徐氏的人,都不禁为这样的加封暗自心惊。

    徐氏一门之中,一个国公、一个贵妃、一个亲王再加一个远嫁邻国的公主,就算是为了联姻,这样的加封也太高了。

    但是安懋在兴头上,又是外交场合,自然是全场无异议,一片赞和声。

    王杰离开的时候发现徐宁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像往常一样伺候他上辇返回山池院。

    徐宁虽然非常镇定,但是眉眼间不时露出深思的神情,这让本来很不高兴徐宁中途离席的王杰也不好立刻发作他。

    徐宁显然心事重重,一进山池院,徐宁就让苏敏儿去传晚膳,因为吃晚饭的时候一般是徐宁单独伺候的。

    摆完了膳,终于只剩徐宁和王杰两个人了,门一合,徐宁就说了两件事,一件是安懋要追封王氏为恭嫔,一件是御史陶靖节曾上书安懋要求整治内宦,也因此,安懋才下旨让王杰入学。

    在徐宁看来,安懋要追封王氏是从王杰入学这件事就有先兆了。

    但是,当时谁都不可能知道烈昭公主大限将至,也不可能料准顾明诚会趁着华傲来使同时出使两国的时候篡位。

    那在华傲来使来之前,指使御史上折子让王杰入学又是为了什么呢

    王杰却不急着和徐宁讨论这两件事,他反倒问起了另一件事,“御史陶靖节是什么时候上的折子”

    徐宁一怔,下意识道,“是圣上下旨让主子入学前。”

    “你又何时知晓此事”

    徐宁没料到王杰在意这件事,反应过来后赶紧辑手谢罪。

    王杰和徐宁的信任出现危机的原因很简单,在宫里,徐宁比他有门路、有手段多了。

    王杰没了徐宁,在宫里就形同聋哑人。

    所以王杰才会找机会让苏敏儿这个宫女来伺候,因为宦官和宫女是两个不同体系,可没想到苏敏儿对徐宁也是又惧又怕,因为徐宁不喜欢她,在徐宁面前,她都不敢多在王杰面前多留一刻。

    这问题就严重了。

    王杰在徐宁面前,除了“主子”这个身份,竟没有其他可以掣肘徐宁的东西。

    徐宁看王杰半天没叫起,以为王杰是生气了,“主子息怒,只是当时一是主子身子未痊愈,不敢拿此等微末小事令主子烦忧,二是当时尚未透露出半点要追封……”

    “我知道,徐宁。”王杰叫起了徐宁,徐宁直起身后还想再说几句,但是看王杰神色淡漠,又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了。

    其实王杰确实没生气,他发现他甚至都不敢生徐宁的气,他只是害怕。

    徐宁说他愿学洁惠侯,愿为王杰争位效犬马之劳,说看到王杰有帝王之气,甚至说养权宦的那个人只能是天子,这些都是基于王杰是“主子”的这个前提。

    除了“是主子”,王杰一无所有。

    他越是害怕,就越要虚张声势,拿“主子”来压徐宁。

    徐宁吃不准王杰的心思,但是他觉得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讨论,于是他赶紧把话题拉回来,“主子以为,圣上此举,意在何为”

    “父皇是在华傲使者来访之前,就有意重查当年巫蛊案。”王杰一边思考,一边道,“只是如今元昊易主,正是发兵元昊的好时机,父皇想同时借巫蛊案作为发兵借口罢了。只是不知,父皇为何要重查巫蛊案”

    徐宁皱眉道,“奴才认为,当时指使陶靖节上折子的,可能另有其人。”

    主仆两人对视一眼,王杰问道,“这陶靖节可有什么来历”

    徐宁摇摇头,“与来历无关,御史有权‘闻风弹事’,御史台不受诉讼,有通辞状者,立于台门候御史,御史往门外收采之,可弹者略其姓名。”

    也就是说,任何人都有可能,王杰撑着额头,“既如此,倒不必纠结于陶靖节受何人指使。眼下众人都盯着东宫和徐氏,即使父皇现在就下旨追封王氏,于我也是有益无害。”

    徐宁道,“东宫无妨,而徐氏危矣,可即如此,主子也应避二者锋芒才好。”

    王杰今天已经第二次听见徐氏要完的说辞,他问道,“徐氏如此显赫,何以颓败”

    徐宁笑道,“前后二汉,西京七族,东京六姓,又何尝不显赫外戚凭靠帝王姻亲,有势逢时,则根深枝粗。一旦居权重之位,则四海侧目,若事有不允,稍加不慎,则罪不容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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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新罗朴氏
    天色渐晚,朴丽娥匆匆穿过宜秋宫门,往承恩殿走去。

    圣上下令封禁东宫,严审涉事宫人,但是太子毕竟是太子,于是宋皇后就拨了几个宫人给东宫来伺候太子。

    拨来的几个宫人都惶惶不安,唯独朴丽娥认为封禁东宫是她难得的机会。

    朴丽娥虽然长了一张秀气的汉人脸,却是不折不扣的新罗婢。

    汉人眼里的新罗婢聪明能干,会照顾孩子,但是汉妃绝不会把新罗婢作为自己的心腹。

    更何况,宋皇后事事向安懋看齐,安懋就从来不用胡人、不宠外国女奴,宋皇后看在眼里,又岂会把蕃奴作为贴身心腹

    因此,朴丽娥在清宁宫做得再好也不会出头,所以这次封禁东宫,朴丽娥就使了点小伎俩,主动分到东宫来伺候太子。

    她这会儿去承恩殿,是因为太子刚刚用完了膳,想找人下棋了。

    太子喜欢下棋,东宫也有“棋待诏”,太子原来身边也有善棋的宫人,只是这会儿全被送去严审了。

    朴丽娥来到承恩殿殿前的时候想,其实太子用完了膳,是应该再读一会儿书,看看汉人的四书五经。可太子不读书的理由也很充足,是因为太子要养伤,虽然崇文馆就在东宫里头,但是圣上封禁东宫要太子好好养伤,就有希望太子这些日子不读书的意思在里面。

    如果太子用完了膳之后还是捧着四书五经,就会劳神,就不能好好养伤,就是一种不孝的行为。

    这样来讲,太子找一个新来拨来东宫的小宫女下下棋就是一种挺适宜的消遣。

    朴丽娥在殿前报了身份,很快被宣召进去,殿中已经点起了灯火,她被带到殿后,太子就斜靠在榻上,面前的小几上摆着的是精致的白玉棋盘。

    朴丽娥按宫奴的礼节跪拜请安,“奴婢朴丽娥,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很有闲情雅致,他温和地叫起,“不必拘束,赐座罢。”

    于是朴丽娥便坐到了太子的对面,只是她不敢坐整个座儿,只是略略沾了一点榻,整个人和站着没什么区别。

    太子又吩身旁的宫人拿红烛来放在棋盘旁,他笑道,“张籍有诗曰:‘红烛台前出翠娥,海沙铺局巧相和’,如今也算应景了。”

    朴丽娥不知道这首诗的典故,只能微微低头浅笑,汉人男子就喜欢女子温婉柔和的一面。

    下棋之前要先猜子,太子却不去拿白子,而是道,“你姓朴,可是新罗辰韩朴氏”

    朴丽娥拿不准太子对新罗的态度,只好含糊道,“奴婢自小长于宫中,已不知朴姓来源。”

    太子笑了笑,伸手拿了若干白子,“据说新罗国人善棋,昔年唐德宗的‘棋待诏’朴球归国时,张乔还曾赋诗云‘海东谁敌手,归去道应孤’,可见棋技高妙。”

    朴丽娥拿起一颗黑子,向太子示意,“殿下请。”

    太子微笑,摊开手,手中是三颗白子。

    于是朴丽娥执黑,太子执白。

    座子制,白先行。

    四象既陈,开始对弈。

    棋至中局,太子道,“宫中虽有棋博士教授宫女棋艺,可你棋艺不俗,非宫中棋博士可教之。”

    朴丽娥道,“奴婢承宫中棋博士教习,获益良多,私下里也对棋艺有所研问道,“如何研习”

    朴丽娥回答道,“奴婢闲来时就读《忘忧清乐集》,研习其中所载的棋局古谱。”

    太子笑道,“‘忘忧清乐在枰棋,坐隐吴图悟道机。乌鹭悠闲飞河洛,木狐藏野烂柯溪’,此书怡情,甚好。”

    朴丽娥微笑,“奴婢近来在研究此书中的一局‘四皓出洞势’,觉得甚为精妙。”

    太子不语。

    棋毕,太子胜。

    太子喝了口茶,笑道,“‘四皓出洞势,白先要活’,其势与今日棋局正相宜。”

    朴丽娥道,“殿下棋技高妙,奴婢不如。”她离开座位,向太子又行了跪礼,“奴婢虽为外族,可心慕汉学、道教,尤其是弈棋之道。”

    太子这回没叫起,封禁东宫以后,有新拨来的宫人想着投靠东宫的不少。

    因为东宫毕竟是东宫。

    安懋想借太子落马这件事敲山震虎,把太子身边的心腹一一收押审问,除了是真的觉得东宫内有外人安插的人之外,无非是觉得太子手伸得太长了。

    太子在东宫内一言九鼎不要紧,手都已经伸到外朝礼部了,安懋也不能不管了。

    但是太子心里知道,害自己落马的人肯定不是安懋。

    安懋从立太子那一天起,就是太子最有力的支撑者,他这次封禁东宫,虽然有收一收太子势力的念头,但也有几分保护太子,希望太子不要在接下来的兵事上随意站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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