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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洗万古

    王杰低头理了一分钟才理清这个关系,联姻的公主,不管是嫡出庶出,是大宗小宗,到出嫁前礼法上肯定是君主的女儿。伦理上来讲,顾明宽的女儿就是烈昭公主的侄女,臧尔溯娶了元昊公主,就是违反了教义,不管这公主是不是顾明宽亲生女儿。

    但是东郡就不是这样了,如果是禅帝当皇帝,那臧尔溯同样也没办法迎娶东郡公主,因为烈昭公主礼法上是过继给安氏的,是禅帝的亲妹妹。禅帝女儿同样也是烈昭公主的侄女。

    可是安懋登基了,安懋的女儿和烈昭公主就没有这层限制关系了。

    当然让王杰震惊的不是这个,“徐妃是担心大公主被订下婚约,远嫁华傲可是大公主不是才满月吗”

    安文道,“华傲律法中的女子婚龄是九岁成婚,烈昭公主就是八岁远嫁,大食教素来尚童婚之风。”

    王杰怔了半响,是啊,为什么在这个没有避孕措施的古代,烈昭公主会远嫁多年,在改信大食教之后,还无子嗣

    原来王杰在心里还拿原来时空的满蒙联姻来对比,远嫁蒙古的清朝公主也是短寿无子的,嫁到清宫的蒙古女也是被刻意打压的。因为这是政治联姻,外族女人生下的子嗣越多,对朝政的影响就越大,顺治帝甚至抬举董鄂妃,冷落后宫所有蒙古妃子来摆脱外族影响,不是每个嫁给外族男人的女子都有北魏冯太后的运气的。

    可王杰万万没想到,那是因为烈昭公主刚过垂髫之年,就远嫁华傲。

    尤其安文、安庆的话音里,似乎并没有觉得华傲的童婚之风有什么荒谬之处,他们把童婚看作一种普通的习俗,和木速蛮不喝酒一样,怪是怪了一点,但是能接受。

     




第十八章 舞马倾杯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宴会的顺利进行,至少表面上没有。王杰乐观地想,既然华傲使者深知东郡典故,当然也应该知道五皇子不出席是一种暗示。

    野味之后上的是面食,王杰原来还以为会照顾华傲草原的风俗习惯上馕饼之类的主食,没想到端上来的是一碗碧绿色的凉面。

    身旁的安庆笑道,“可惜方才吃了鹿肉,否则这‘槐叶冷淘’佐以鲈鱼浇头才叫鲜美呢。”

    安文回道,“‘碧鲜俱照箸,香饭兼苞芦’,如此消暑圣品,即使没有鱼虾相佐,也不失其风味。”

    王杰听罢,好奇问道,“这槐叶如何能做成面食”

    “取新鲜的嫩槐叶,槐叶汁水和入面粉,做成细面,煮熟后放入冰水中浸漂,直至成碧绿色后捞起,以熟油搅拌,再放入冰窖中冷藏即可。”安庆对吃喝的做法似乎颇有研究,“唐朝时以此供夏日朝会燕飨,七品以上官员才得如此美味。”

    安文接道,“这道菜难得的却不在‘冰’上,而是在这和面的槐叶汁上。若是水滚过了,嫩槐叶便经不住,再入冰后就难以成形,挂不上筷子了。所以这面中的槐叶汁子,是要在热水的激烫下,用手揉搓而成的。”

    王杰越听越感慨,“一般人家哪有这份手艺,也只皇宫里才有罢了。”

    安庆点头,“就是这样。”

    王杰低头和席上人一样吃起了这份“槐叶冷淘”,心里却有些后怕,魂穿到这个朝代刚刚醒过来的时候还在担忧这具身体的四皇子是否受宠,可是也还好自己穿越到了一个皇子身上。

    否则谁能肯定,自己是在宴会上看着歌舞吃着宫廷御膳,还是被阉割之后在滚烫的热水下揉搓槐叶汁子呢

    吃完面食之后上的就是酥山了,正式宴会上的酥山比王杰想象得还要大,作成小山的形状,顶上染了贵妃红,遍插修剪过的树枝花卉,在灯火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动人。

    华傲使者没有辜负安懋的期望,一个个地做出惊讶赞叹状,很好的满足了安懋的大国自尊心。

    然后就是有专门伺候饮食的内侍们上前,按在场人员的地位来分酥山。王杰先前已经吃过酥山,对酥山倒没那么好奇了。

    安文和安庆显然也是早早吃过酥山的样子,安文反而对送上来的水果更有兴趣,他指着盘中的樱桃,笑道,“我看用赤瑛盘来盛更好。”

    安庆道,“如今坐于殿中,遍是灯火,又无月色,何以用赤瑛盘盛之”

    “虽无月色,却是夜宴,再者,”安文放低了声音,“以此奉于‘北匈奴’,岂不妙哉”

    安庆也学着安文压低了声音,“如今朝中,有何人堪比窦孟孙乎”

    说罢,两兄弟会心一笑,各自低头拿盘中的樱桃和着蔗浆吃了。

    在一边的王杰只听懂北匈奴那一句,后面的窦孟孙意指谁却怎么也想不出,但是能让安文和安庆站在统一战线的肯定还是指徐妃或者徐氏一族。

    王杰不由得更加好奇,这徐氏一族究竟有多大的势力,能惹得宫里三个将成年的皇子如此怨愤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细想,更盛大的节目上演了,殿中上来了几十匹盛装的马,王杰虽不懂马,也看得出这几十匹马英武雄壮,是特意饲养过的。另外还设了三层榻于殿中央,随着马匹进入的,还有十几名穿着黄衫戴着玉带的少年舞者。

    安懋这时对华傲使者笑道,“华傲善牧马之名风行已久,因此东郡特以‘舞马’待之,博来使一笑!”

    华傲来使也很给面子地笑道,“‘《倾杯乐》’之名自盛唐便有之,如今也算得见了!”

    说罢哈哈一笑,与安懋共饮一杯。

    接着乐声起,数十匹舞马随着乐声曲调奋首鼓尾,连系在马脖子上的丝带都一个节奏地飘动,少年舞者与马相伴,作出相应的动作。

    接着,领头的舞马一下子跳上殿中搭好的三层高的木榻,少年舞者们跳到木榻边,一起将木板举了起来,舞马在木榻上随着“将共两骖争舞,来随八骏齐歌。

    ”的曲调旋转如飞。

    乐毕,少年舞者一边跳着,一边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酒杯,舞马衔起少年手中的酒杯,微蹲后两条腿,向殿中诸人作举杯状。

    殿中掌声如雷,安懋极高兴,下令赏了三勒浆给领头的舞马,舞马喝下,垂头作“醉”状,更逗得在场诸人哈哈大笑。

    就连王杰这个在现代看过专业马戏团艺术表演的人,都不由得喝起彩来。

    最后,驯马者施施然走向殿前,安懋高声叫赏,驯马者接了赏,俯下身谢道,“奴才穆翰德,谢圣上厚赏。”

    听到“穆翰德”这个名字,王杰皱了皱眉,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徐宁,徐宁站在后面的黑暗中,像其他内侍一样抿着唇,但王杰却能看到徐宁嘴角的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徐宁见王杰转头看着他,以为是王杰有事,赶忙上前一步,低声问道,“主子可有吩咐”

    王杰盯了徐宁一会儿,回道,“无事。”

    场上,安懋对舞马的表演如此成功很是赞赏,当然最重要的是在外宾面前挣足



第十九章 促膝长谈
    夜色中,徐宁低眉顺眼,“请主子上辇。”

    王杰当然不好当着一群不熟悉的人诘问徐宁,于是他安静地上了步辇,从原路返回山池院。

    回到山池院,还要按礼数赏赐给抬辇的内侍,伺候的宫人,另外还要洗漱换礼服,等忙完已经是亥时三刻,但王杰却一点都不困。他一回院子就说累着了,要徐宁守夜伺候。

    此刻王杰靠在榻上,榻上设了一个小桌,徐宁就坐在小桌的对面,比起王杰来,他正襟危坐,身子只靠了榻的一点地方,看上去比站着还累。

    王杰也不打什么机锋了,他单刀直入地问道,“穆翰德是怎么回事”

    “他被太子殿下提拔去驯舞马,宴上又得厚赏,自然是从此青云直上了。”

    王杰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发现和这里的人说话一定要绕着弯说,绕着弯说反而沟通比较顺畅,如果直着说,反而会被绕弯子,“宴上听二哥说起,要以赤瑛盘盛樱桃,奉之于北匈奴,”王杰微微笑道,“可见,二哥统一北方之大志不亚于汉明帝分毫。”

    王杰往后一靠,似乎是很享受这片刻的闲适,“而我见那白玉盘子里的樱桃,只想起《酉阳杂俎》中所记载的盛唐衣冠名食‘萧家馄饨,庚家粽子,韩约家的樱桃毕罗’。”

    徐宁听到这里,不自觉地站直了,再也不敢靠着榻了,王杰也不开口要他坐下,“只可惜韩约善做美食却打不得硬仗,若非他于‘甘露之变’中变色流汗,惊慌失措,引得仇士良怀疑,也不致政变失败,唐文宗抑郁而终。”

    “唐文宗逝前,曾对周墀痛哭道,‘赧、献受制强臣,今朕受制家奴,自以不及远矣’。”王杰对着面前恭敬站着的徐宁道,“唐文宗饮恨而亡,自觉远不及周赧王、汉献帝。可后人评价唐文宗恭俭儒雅、博通群籍、为政勤勉;仇士良结党妄行、横行不法、贪婪残暴,一代明君却难除权宦,何以至此”

    徐宁站在王杰面前,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王杰等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是不是话说重了,徐宁可能只是碰巧背着自己帮了穆翰德一把,又碰巧碰上穆翰德这种不会说话的,自己就把他比作仇士良。

    王杰刚想说两句缓和气氛的话,就听得徐宁道,“养权宦者,天子也。”

    王杰坐直了身。

    但是徐宁只回答了这么一句话,就不肯再说下去了,反而向王杰解释起穆翰德的事情,“穆翰德确实是太子亲自挑选,去驯养舞马的。”

    王杰相信徐宁的话,但是反而更担忧了,“太子肯定知道山池院曾面召穆翰德。”

    “这是当然。”

    “那太子为何偏偏挑中了穆翰德”

    “因为面召穆翰德的,不止主子一人。”

    王杰浑身一凛。

    “据奴才所知,穆翰德原先是被分配去驯养后日马球赛时所需马匹。皇后曾面召穆翰德询问所用马匹之事,当时,二皇子也在一旁。”

    皇后这个举动倒是事出有因,因为前几日确实传闻安懋有意让太子代表东郡和华傲比拼马球,那作为生母和嫡母,过问一两句也是应该的。

    可是二皇子也在,这就说不清了。

    王杰心里略微有些忐忑,他知道太子提拔穆翰德不是针对自己,但是这件事往深里讲就是太子和二皇子之间的斗争。

    “主子不必忧心。”徐宁见状,贴心地安慰道,“不过一宫奴而已。”

    王杰听了这安慰话,虽然放心不下,但也知道忧心无用,他这时已经相信穆翰德的事情只是偶发,和徐宁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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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元昊易主
    顾明诚选择宫变的时机比安懋好多了。

    从消息传播的速度来看,明显是到达元昊的华傲使者传出来的,也就是说,那批去元昊发烈昭公主讣告的华傲使者团,已经承认元昊易主了。

    不但承认顾明诚继位的合法性,而且因此,华傲成为了新君继位后第一个派出使节道贺的国家。

    既然华傲都已经承认了,那东郡也不能不承认。

    因为东郡这时一旦不承认顾明诚继位的合法性,也就是不再承认顾明宽时期签订的《天潼关之盟》。

    《天潼关之盟》失效的情况下,顾明诚一定会用这个借口促成华傲和元昊的结盟,主张联手攻打东郡,反正这时候元昊内部一定是内忧不断,打东郡还可以转移内部矛盾,彻底把水搅混。

    既然你不承认我,那大家都别想过安生了。

    于是东郡只能派使者去送贺礼。

    两个国家都承认顾明诚继位的合法性了,那《天潼关之盟》自然也有效,顾明宽时期签下的条款依然起作用。

    顾明诚的小算盘是打得噼啪作响:如果东郡不承认,他可以和华傲联手打东郡;如果东郡承认了,那东郡想乘元昊内部内斗的时候发兵,也就是违反《天潼关之盟》,是不义之师。到时候,东郡必然头尾难顾,华傲会趁机进一步攻占东郡领土。

    东郡如果想发兵元昊,就得先和华傲结盟,但是华傲已经是顾明诚继位后第一个道贺的国家了。

    东郡想结盟,就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

    所以东郡对趁内乱发兵元昊,必然有争议,这争来争去,就给了顾明诚时间收拾旧主势力。

    但是顾明诚的宫变处理得再好,也难免留下话柄。

    最起码,“诛杀安逆,告慰先皇”这句口号再也喊不响了。

    因为顾明诚也用了“受禅登基”这一招。

    这就陷入了一个尴尬的道德境地,如果说安懋受禅就是乱臣贼子,那你顾明诚受禅就是兄友弟恭了吗

    从这个角度讲,顾明诚篡位对东郡是一个利好消息。

    “……官拣参七分,芽桔梗一钱二分,正川芎一钱,白云苓一钱,陈枳壳一钱,信前胡一钱,川羌活七分,川独活五分,北柴胡一钱,南薄荷一钱,荆芥穗一钱,北防风一钱,净连翘一钱,炙甘草五分,生姜一片为引,水煎,半饥服,每日二剂……”医监不紧不慢地说着这副“人参败毒散”的作用,“……以人参补正却邪。羌活走表,以散游邪,独活行里,以宣伏邪,柴胡、桔梗散热升清,枳壳、前胡消痰降气,川芎芳香以行血中之气,云苓淡渗以利气中之湿,甘草协和各药,使之不争,生姜辟秽祛邪,令其无滞……”

    安懋坐在宋皇后的旁边,似乎对医监的话并不是很感兴趣,反而宋皇后看起来比较紧张,“何时才能治愈五皇子”

    医监回复道,“三日内大约能痊愈。”

    安懋点头,叫了赏就送医监回尚药局了。

    清宁宫里一时安静下来,徐安站在安懋身后,眼观鼻鼻观心,以他伺候安懋多年的经验来看,安懋此刻心情不佳。

    顾明诚篡位的消息因为是由华傲使者传播的,根本瞒也瞒不住。

    朝廷主和派和主战派又开始争相上折子。

    主战派的观点很明确,顾明诚篡位,元昊内部这时必有异动,是收回南方疆土的可遇而不可求的好时机。

    华傲使者还没走,只要再定下大公主联姻事宜,安抚华傲,再趁乱发兵元昊,必能



第二十一章 太子落马
    安懋想追封王氏并不是一拍脑袋就决定的,就像他追封禅帝一样,宋皇后明白这个道理,她立刻给了个台阶儿,“王氏幽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又有诞育之功,理应追封。”宋皇后说到这里,看安懋没有立刻回应,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据说当年王氏生产之日亦不忘面朝清宁宫行妾礼,真真是懿范淑德,彤管扬芬,堪为后宫典范也。”

    “‘彤史佳声载,青宫懿范留’,王氏德行贵重,只可惜当年受贼人构陷,才致身死刑狱。”安懋似乎有点儿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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