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抽三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纹枰
……
马车拐道去了趟同济轩,许劭起初还放不开手脚,可越说越来劲,最
0060 三世佛
刘诚率先跳下去,执意搀扶着自己下车,谈允贤放眼一看,今日上元节,这白马佛寺果真来了不少人,比往年多出数倍不止。
寺里谈允贤来过,谈家祖祠早没了,凭吊祭拜,年年都要来此走上一遭,庙里梵音袅袅,晨钟暮鼓之间,总能寄托几许哀思,让人远离凡俗,静得下心来。
“诚弟!佛寺乃是苦修清净之地,咱们进了寺庙,莫要太过招摇才好!诚弟……”谈允贤边整着衣裙边说。
身侧早已无人,四下寻找一番,那刘诚已经爬上了寺庙门前的石头大马,骑在上面,“驾驾”
“阿姐快来!没想到这白马寺,寺如其名,果真有这么匹高头大马!”
谈允贤急忙上前,在下方拉着刘诚的袖口,板着脸说:“诚弟!人多嘈杂,快快下来,莫要与阿姐走散了!”
刘诚意犹未尽从马上爬下,嗤之以鼻,这也叫人多,这丫头,那是没见识过什么叫五一黄金周!我靠!那场面,才叫人山人海、锣鼓喧天……
“人是不少,只是这寺庙看着有些老旧,也不晓得灵不灵验!”刘诚捡了块瓦片儿,正在那石马屁股后头写写画画。
谈允贤走近一看,“刘德华到此一游!”突然,她觉得很丢人……
白马寺初建时,选址屹立的山岚不高,却也深浓,周遭古木参天,松柏森森,即便今日晴空万里也是暮暮沉沉,把气魄恢弘、古色古香的庙宇彰显得庄严而肃穆。
门前掩映的几棵苍劲银杏树下,还特意凿出了一匹白马,只是历经百年,早已风化不少,流着条条黑漆漆的纹痕,尤其是那双马眼,看得人想跟着哭。
刘诚说得不错,这白马寺讲经布道,生涩难懂,受众太少,为数不多的香客,那也是冲着祈福求子来的,烧完高香拍拍屁股就走,的确破旧了很久!
原本的漆红大门褪色,敞开,其中一扇下蹲着两个麻衣和尚,死死用肩膀顶着门板,怕它倒下来砸到人……
要不是东汉末年的天灾**,庙里的香火会更加惨淡。
佛教主张法唯心生,众生平等,一切皆有佛性,人人皆可成佛,而轮回很苦,解脱长乐。
面对苦难,释迦佛能做到割肉喂鹰,只因世间因果自有报,这愚民之说本来颇为阿q,偏偏对无立锥之地的东汉百姓来说,所描绘镜花水月般的愿景,简直是天国。
刘诚领着众人跨门而入,冒了句话,“这俩傻逼,顶根木头桩子都不会,非要用肩膀去扛!”
那两僧人一副高人模样,不愠不怒,笑着说了句“阿弥陀佛!”等人走远了,这才急急四处去找。
进入庙门便摆着鼎三脚香炉,青铜所铸,一米多高,里面积满了香灰,无数香烛燃着或燃过,根根熏黑的木棍被风一吹,依旧脱落着火星。
谈允贤从高长恭手里接过香蜡纸钱,点了三炷,拜过之后双手合十,在嘴里念念有词。
“阿姐许的什么愿莫不是早生贵子”
“呸!”谈允贤白了一眼,自己尚未出阁,哪想得那么长远,“我许愿,那是求祖宗保佑子孙平安,莫要患上奇奇怪怪的病!要不你也许下一个”
谈允贤这是调侃自己失心疯,刘诚嘿嘿一笑,“不了!弟弟我是知识分子,无神论者。”说完,刘诚负着手往里走,自家爹妈活得可开心了,估计几月不见自己,正准备响应国家的二胎政策……
前方佛殿的门媚正中,高悬个一块斑驳的金字牌匾:天王殿。
刘诚迈过门槛,映人眼帘的佛像很多,什么四大天王、韦驮天将等等,正中间那尊好认,袒胸露乳,双膝盘坐,正是面泛笑容的弥勒。
佛主倒是笑得自在,下面一张老旧的供桌,几个草席蒲团供人叩拜,旁边还跪坐着一个的小沙弥,身上的纳衣补丁一个盖一个,许是饭没吃饱,木鱼敲得有气无力,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那小沙弥昏昏欲睡,只要见了有人来,便头也不抬诵一句“阿弥陀佛”,手上猛敲几下,又渐渐偃旗息鼓。
刘诚拿了几个铜板扔进面前的功德箱里,顺便摇了摇,又瞅了几眼,香火钱少得可怜,倒让那小沙弥精神了不少。
谈允贤跟着进来,虔诚跪在蒲团上,刘诚打趣说:“阿姐!这佛你不能拜”
“怎了”谈允贤意外,还有佛不能拜的
“这佛是送子的,你看他那手掌比划,一次还送五个!”
谈允贤循着看去,那佛像果然右手举起,掌心向前,五指舒开,还真像比了个五,“啊!诚弟可不要骗我!”
一旁的小沙弥看不下,“施主莫要妄语,于佛前不敬,师尊说,那是“施无畏”印,蕴意无畏、平安以及抚慰,此印代表了我佛救济众生,大慈大悲之愿……”
谈允贤蛾眉倒蹙,显然生了气,这庙里不比外面,怎可以胡来!刚要阻止,又听那刘诚道:“小和尚,你那师尊骗你,我刚才打斋堂过来,好几个老和尚正在偷偷摸摸喝酒吃肉,你若是不信,现在去还能喝上碗汤!”
“阿弥陀佛!施主又在妄言,我那师尊牙都没了,菜叶煮得生了都嚼不烂,哪能吃肉”
失策!
刘诚往后挥挥手,“长恭!过来!”
高长恭提着老大一个包袱,刘诚三五下打开,里面全是金银珠宝,看得人心颤,他随手抓了一把放在桌上,说道:“我说那佛是送子的!”
小沙弥哪见过这么多值钱的东西,要是换成五铢钱,还不得把自己淹死,他赶紧闭上眼睛,掐了自己一把
0061 悟空
悟能把自己单独引到一处小院,门匾上写着的,便是“藏经阁”。
跟刘诚想的不一样,虽然名字中带“阁”,这藏经之地却如一间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僻静不说,连搭建得也是黄泥灰瓦,只多种了几株菩提。
满院子里堆满了发霉的青简,一一铺开,趁着冬日日头正好,拿出来晾晒、修补。
那所谓的住持悟智,背着身子伏在案桌上,手中执笔在一张绢布上仔细认认真真描着什么,只露出一个光秃秃的后脑勺,他头也不回,道:“师弟来了!还不快些进来!”
刘诚回头,悟能不在,压根儿就没进来,临走的时候,还连藏经阁的门都顺手给掩上了。
“悟能大师他,许是有急事!小子冒昧……”
那住持转过脸来,“我就是唤你,关悟能何事”
刘诚一愣,高鼻大眼,外国人!
那住持老和尚让出屁股下还热乎乎的蒲团,自己却盘坐在黄泥地上,招手说:“师弟快来!师兄这里除了经书,别的太简,不过光是这墨香,就沁人心脾。”
刘诚挠着头皮,摸不着头脑,看来代师收徒的事悟能不仅当了真,还跟这老外通过气儿,婉拒道:“那……小子何德何能,入得了大师法眼,还敢忝为大师师弟……”
住持老僧停下手上的尖尖细笔,他已经一丝不苟在白绢上写下了串串蝇头小字,那字写得跟考试用的小抄一样,不拿放大镜,还真看不清楚……
“师弟可有疑问不急,待我慢慢道来!”
见老和尚边写边说,刘诚随手抽取了一份竹简翻看,却不想麻绳成了粉末,哗啦啦全散开了来,空气中一阵翻飞的,全是绚烂五彩的尘。
老和尚叹了口气,佛典译书全都放了多年,也翻看了多年,那麻绳早不堪重负,再这样下去,连笔墨字迹都会浅白,荒了传佛,如何对得起先贤。
见刘诚一根根小心拾起,他说:“我早年自安息国来,俗家本名安清,师尊见我愚钝,赐下法号悟智,常年也就跟随师尊翻译佛典,可惜师尊圆寂时,遗下大量未译佛法典籍,无论是大乘、小乘,未尽之事太多,我便这小院里随意一坐,就已白驹过隙了将近二十年……有时候,真想出去走走看看……”
二十年
这老和尚快成黑山老妖了!
“大师为何要把这佛典从竹简上重新抄录一遍,复写在白绢之上”刘诚其实想问,换根结实的牛皮牛筋就成,何必没事瞎折腾,何况大门口顶着木板那俩傻帽不正闲着没事,叫来抄书岂不正好
“唉!师弟有所不知,竹简笨重不说,保存也不易,写在绢布上自是好了许多……只是这绢布千五钱一匹,实在是……师兄我也只能摘紧要的抄写,还只能把字写得无比小气,更不敢假手于人……别的尚好,就是这盯着久了,双眼干涩流泪,仿佛无数长蚊在面前飞舞一般……”
刘诚旋即明白过来,可这安老头一口一个师弟叫得人别扭,“大师放心,我已请悟能大师代劳,置办佛事一应用具,往后的藏经,大可都写在最好的绢布上,即便是想抄录到稀少贵重的白纸上,也不是问题!”刘诚拍着胸口说道,别的自己没有,穷得只剩下钱。
“师弟有心!”悟智的反应没有刘诚想象中激动。
“不过代师收徒之事,小子看来还是作罢了事,小子天生愚不可及,也自由惯了,我哪里受得了那么多清规戒律……”
“师兄我早料到你尘缘未了,师弟身上的担子还很重,还得红尘游走,倒是委屈了!眼前就算你想剃度,师兄还不许。烦请师弟带发修行,没有清规戒律,师弟也莫要妄自菲薄,你的慧根不浅,外面的那么多僧侣佛徒,在贫僧看来,没一个及得上师弟你,悟能他也不行!咱们师尊他老人家坐化得早,不然,若是知晓我让师弟于佛道蹉跎,久不遁入,那才是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不用剃度”
“不用!”悟智点头。
“可以喝酒吃肉”
“可以!”悟智又点头。
“但我还想娶妻生子!生很多那种!”
悟智哈哈一笑,面前扬起团团尘土,“别人不行,师弟自是可以,师弟很特别,便是不诵佛法,不念佛经,不守佛戒,不入佛寺,一切随心皆可!那些俱是师弟的道,师弟的修行!”
刘诚一脸古怪,这算入的哪门子空门
似乎了然刘诚心中所想,“只要心中有佛,便有慧根佛性,从你见到三生佛像那一刻起,你就已入佛门,没有繁文缛节,你便已是贫僧师弟。这里!佛便常存!”悟智用手指点了点刘诚的心。
刘诚的脑子里,那三尊泥塑佛像凭空而来,挥之不去。
“身世已悟空,归途复何去今日,师兄就代师尊他老人家赐你法号‘悟空’!所谓幻由心生,唯守得住本心才可不动如山,方得始终。空、色、情,空者,空空如野矣,亦如此,才有容乃大。这世间的贪念,爱憎、哀乐、悲喜……因空见色,由色生情,自情悟空,灭了欲,破了红尘,总有一天,师弟大彻大悟,便已身处极乐……”
刘诚旁的没听懂,被悟空的法号吓了一大跳,脑子里的至尊宝跨着七彩云霞飞来飞去……
悟智和尚趁热打铁,借着刘诚浑浑噩噩之际,说了一大堆佛理,洗脑的功夫炉火纯青。
“佛言:吾视王侯之位,如过隙尘。视金玉之宝,如瓦砾。视籸素之服,如敝帕。视大千界,如一诃子……”
“师弟!师弟!你可懂了”
“嗯哦哦!师兄说得真好,这是哪出戏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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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2 张让来访
归来已是黄昏。
刘诚心情舒畅,大步迈得差点扯到蛋,他兴冲冲要去跟刘瑾通气。
白马寺里将会马上翻修,其它计划新建的庙宇,地点暂时不好确定,不然过几年天下大乱,只怕都会毁于一旦,但广陵的眉坞旁,肯定可以率先破土动工,搞个试点工程。
这样一来,钱总算能花得出去了,早完早回家,白门小妞肯定想自己想得紧,刘诚筹划好了,回了广陵趁机剪个彩,打死不再回洛阳来……
刘瑾正跟人话说,从里屋出来,一路相送边走边聊,破天荒竟然送到了大门口。
那中年男子白须洁面,仪表堂堂,像个教书先生,他搀扶着拄拐的刘瑾,半弓着身子诚惶诚恐道:“老大人年事已高,何须一路相送,简直折煞了张某!还请大人留步,往后好好将息这身子。”
刘瑾面含浅笑,“张侯为国事操劳,可谓鞠躬尽瘁,百忙之中还抽暇看望我这老不死的东西,陪着走区区三五几步,有何当不得的!”
两人执手话别,场面感人,正将要到痛哭流涕之时,却被哐当一声踹之声生生打断,抬头一看,正是喜笑颜开的刘诚掀着袍子,大跨步进来。
刘瑾眉头一紧,吓得刘诚前脚悬空不敢落下,怒道:“竖子!眼瞎了不成有贵人上门,还如此行事莽撞,举止不检!如若冲撞张侯,老子非得扒了你的皮!”
刘诚赶紧缩着脑袋收回脚,平日,二叔祖跟个大家闺秀一般,不出独院半步,今日怎替老吴守起了门来,心下了然,这是大人物!
侧身迎在门外,刘诚摆出一副逆来顺受的老实模样,也不顶嘴,要是把二叔祖惹恼了,指不定又抬出一棺材钱逼着人花完……
“哎呀呀!这小公子气宇轩昂,可是刘公子嗣?”那男子诧异道,见刘瑾点头,说是刘家孙辈,他前后打量一番,啧啧称奇道:“龙行虎步,果然有老大人当年的风采!”说完,他上前拍着刘诚肩膀,宛如一位慈祥的长辈,亲切道:“喏!都是自家人,还不快给老大人赔礼!等老大人气一消,免了责罚,也就过去了!”
刘诚刚要开口,刘瑾却道:“哼!这位是张公张大人,日后咱们还要多多仰仗,还不快见礼!”
张公张工
刘瑾急忙以晚辈之礼拱手见拜,“小子刘诚,见过张公!冲撞之处,还请大人海涵!”
“刘诚你便是刘诚”
刘诚纳闷,进而沾沾自喜,自己很出名吗还好吧
那中年男子面色怪异,随即哈哈一笑,大声称赞道:“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等如你这般年纪,哪个不是战战兢兢,刘公子嗣不过几日,便弄得那帮酸儒书生灰头土脸,好啊!简直大快人心!”
他轻轻在刘诚胸口捏了一下,转而故作怨怪,“老大人!不是我说你,靖王一脉有如此承家风、继衣钵的有为才俊,怎就不早说?所谓举贤不避亲,你可千万莫要误了人才,如今圣上正是用人之际,可张某不敢随意举荐,为何都是些忘恩负义之徒耳,不像自己人,陛下用着趁手、放心!”
刘瑾谦说着:“哪里哪里,这竖子不过庸才而已!”可脸上也满意含着笑。
“侄儿可知,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子张奉,虚长你几岁,忝为宫中太医令,想来你二人志气相投,本该多多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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