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抽三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纹枰
太史令王立白日观星,至面色苍白,疑惑年前犯镇星於牛斗,荧惑逆行北河,太白守天关,与荧惑会,金火交会,革命之象也,然,紫薇隐现若蒙尘……
王立不敢明言,跪地叩首以接天宫,遭反噬,口吐鲜血。
邓盛、刘宽左右扶之,王立高呼:“客星犯紫薇,然妖星已成颓势,否极泰来,大汉代代传……”
刘宏喜,皆赏食邑。
中常侍张让、赵忠等闻言,劝皇帝刘宏税田亩以修宫室、铸铜人。于是诏令天下,除正常的租赋照收不误之外,亩税十钱,助修宫室。因太仓、少府皆空虚,又诏发各州郡,取材木文石,悉数运送京师。
此外,刘宏还规定,刺史、太守及茂才、孝廉等所有官吏的迁除,都要交纳助军修宫钱,除授大郡者,要交纳钱二、三千万,这买官之钱,比以往翻了一倍不止,而且新官上任前,必须先去西园讲定钱数,缴纳不起的,画押赊欠。
当时的司隶河内郡人司马直,被朝廷任命为钜鹿郡太守,但他因交不出修宫钱,于孟津自杀,以此死谏汉灵帝刘宏。服毒前他曾怅然道:“为民父母,而反割剥百姓以称时求,吾不忍也。”
然,并卵。
如此,层层剥削之下,百姓怨声四起,对那失火后又日新月异的南宫,人人心绪难明。
接连发生的大事太多,以至于刘诚的丑闻渐渐被人遗忘,甚至,当日里祭天的那三位大人,也没人再太过注意。
太史令王立因病请辞,不允,告假卧病在床。
太尉邓盛本就有旧疾,日渐加重,三日便不能与人言谈,恐怕已时日无多。
宗正刘宽,突发不诊之疾,拖至当年四月十五,卒。
……
这日前去学府,却是闲人朱儁也在,钱塘侯无精打采,吩咐完学生们温书便自己跑了出来,刚巧在门口遇到刘诚。
他拉住刘诚的手说:“小侍郎可知,陛下近日为何老关在西园里,谁也不见”
数钱呗!
南宫还没开始重建,灵帝就命人先在自己的西园里造了个万金堂,打着扩充少府的名誉,将司农所藏国有资产,什么金银啊,珠宝啊,玛瑙翡翠啊,统统打包转移到了万金堂里私贮起来。
看这情形,简直让人怀疑皇宫里那把火是不是刘宏自己放的!这买卖做的,光是前期的回报,修两座崭新的南宫都绰绰有余……
灵帝刘宏是汉章帝玄孙,世袭解渎亭侯,其家素贫,所以估计小时候穷怕了,鬼使神差当了皇帝以后,这才绞尽脑汁搜刮财富,他是想连上辈子缺的一起补回来。为了敛财,他甚至还跑到河间郡,把国家的田地贱卖给自己……
也许在刘宏眼里,天下不是自己的,皇宫不是自己的,连老婆儿子都不是自己的,唯有西园里的一切,属于自己。
朱儁是个实诚人,好骗,刘诚答道:“陛下近日操劳,加之诸多不顺,恐怕还在生着气勒!”
朱儁迅速打消了西园面圣的想法,这档口,哪敢往刀口上撞,惹毛了,刚升的官能贬成伍长。他唉声叹气道:“前有凉州兵乱未解,时下,又听闻蛾贼死灰复燃,朱某空有余力,却只能在这书院里颐养天年……”
刘诚能想得明白,这样征发天下役赋,搞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还能天下太平才怪!
中平二年二月,百姓不堪重压,一时俱起,西及益州,南至交趾,到处是暴民叛乱。
光中原腹地就有所谓的义军数十股,大者拥兵二、三万,小者六、七千,如若放任,还会滋生出后来不断雪球般滚大至百万之众的青州黄巾军、黑山军。
此时的黄巾军攻打郡县,诛杀官吏,浩大的声势此起彼伏,眼看就要成燎原之势。可惜刘宏免疫了,觉得黄贼余孽不过牛皮癣疾,腾出手,灭了干净不过分分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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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0 何为风流
这日饮酒,刘诚做东,宴请一众宦官子弟,宴设于同济轩三楼雅间里,正对街面,风吹得过往女子衣裙飘飘,风景独好。
刘诚难得拿出了几瓶“杏花村”与众人同饮。说来可悲,自己本就卖酒起家,小酌几口,居然还需要去偷,幸好二叔公不在,连带着聋哑的老吴也多日不见,端是运气。
日前曾看见那老吴扛了把锄头,手脚占满黄泥,刘诚有心询问,老吴笑着比划了半天,还用小棍画了个四四方方的方框,刘侍郎恍然大悟,二叔公他先知先觉,莫不是领着人郊外选坟去了……
张奉喝了烈酒,眉开眼笑,推心置腹说道:“诚弟也是,你要许亲,这皇城里水灵白嫩的小娘子甘愿自荐枕边的,那还不排到城外五里,为何偏偏选中个蔡家的寡妇”
众人都笑着数落。
刘诚谦虚,比着指头道:“兄长夸张了,最多三里!”
旋即他又表情猥琐反问:“寡妇有何不可上回兰台诗会,我便相中了那蔡家娘子,可惜听说许了人,这不,好不容易才熬到卫家那位短命,兄长你是有所不知,这般才梳了妇人髻的娘子,好比蜜桃,既水又软,还不至于太熟,尝起来满嘴生津!”
“哈!你啊你!”
张奉手指着刘诚面门调笑,得空,又给自己斟满酒水喝着。
赵巳夹着菜,得意道:“想不到诚弟年纪轻轻,却深谙此道,说起来为兄前几日,才与邻里那官宦家的小妾私会一场,于别人家书房之内调弄,屋外便是人来人往,果真惊险刺激、其乐无穷、妙不可言……”
刘诚迷醉双眼,耳朵边仿佛赵忠祥平静却又韵味悠长的声音回响: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赵巳此人,乃是当红常侍赵忠的亲侄,其父赵延现任城门校尉。
阉宦无子,一旦有过继子侄,宠溺无比,所有好的东西都拼了命的给。
这赵巳便是如此养大,二十几岁还游手好闲,前些日子本来被安排进宫里掖庭狱任职,他嫌官小辛苦,至今拖着不愿赴任。
赵公子干起这种偷鸡摸狗之事,那算是本职工作。
“哥哥们所说何事我怎听得云里雾里难不成诚弟还真跟那蔡家沾上了亲”蹇跋光顾着吃,猛然问起。
自己老爹当年被曹操杀鸡儆猴,用五色棒打死,自那以后,蹇跋便恨不得天下所有的士族官宦都死光光,尤其是堂兄蹇硕宿卫西园,得势以后。
听张奉说起,前段日子张钧被马活活拖死,便是蹇跋差人下的手。
那侍中张钧也是凄惨,死后还没落得个好名声,被诬奏与黄贼马元义有勾连,视同反贼。
一群人里,都提防着蹇跋,只要他笑得无比灿烂的时候,多半憋着坏又要弄死谁。
“蹇兄吃肉,这肘子厨房炖了好久,入味不说,还化渣!”
蹇跋“哦”了一声,也不再问,继续闷头吃肉。
张奉却说:“诚弟毕竟初来乍到,那蔡家娘子收作小妾也并无不可,不过,与那群满嘴仁义道德的酸儒打交道,自当多留几个心眼,毕竟,咱们才是自己人!”
张奉话中有话,一半提醒,一半警告。
不过刘诚的身份特殊,众人倒也并不怀疑,何况从这刘侍郎进京那刻起,便已经跟士族官吏势不两立。但毕竟有曹阿瞒的前车之鉴,恐怕不只是张奉,连上位的张让、赵忠之流也多长了个心眼。
刘诚还缺了个投名状。
按说曹操也是阉宦子弟,他的养祖父曹腾宦官出身,任过中常侍,后因策划迎立汉桓帝有功,被封为费亭侯,升为大长秋,加位特进。
但曹操以祖父曹腾举能任贤,并不同流合污为由,大义灭亲,耍起了专杀阉宦的本事,让人恨不能挫其骨、扬其灰。
见三人目光投来,刘诚放下酒杯,惊讶道:“兄长说的哪里话就算那蔡邕老儿拿着刀逼迫,小子也不可能倒戈相向,咱们祖上都是苦命人,岂有同室操戈之理”
张奉听完欣慰一笑,“说起蔡邕蔡大家,你等可是不晓得,昨夜关在屋里,冷得发抖还背了一晚的书,我还听说,今日回了府被陛下禁足在家,那老儿,拿着赐婚的诏书痛哭流涕,转身操起利剑,把诚弟你那一首《龟虽寿》剁了个稀巴烂!哈哈!”
“哦如此说来,诚弟你那婚事岂不是好事多磨,找了个这样的丈人,够得你受!”赵巳拍着刘诚的肩膀打趣。
“哼!莫非我刘诚能放得他蔡邕出来,就再请不进去来来来,三位兄长请酒,莫把喜事说成了丧事!这酒可不多,还未来得及献给陛下品尝,我等有福,拔了头筹尝了鲜!”
“嗯嗯嗯,果真如此!但凭这酒水,诚弟往后若是与人交恶不便出面,知会为兄便是!”这蹇跋说话,句句不离下作的老本行。
酒过三巡,刘诚笑着说:“诸位兄长可知,我昨日西园面圣,也听陛下说起一件趣事!那议郎傅燮,竟然请斩司徒、以安天下!这等狗咬狗之事,缘何发生,又何其荒谬,搞得我百思不得其解!”
“果真”
张奉停下不饮,思索起来。
“兄长这是”刘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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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1 家国之事
年三月,草长莺飞。
诏旨,司徒袁隗免。
有人弹冠相庆,有人如丧考妣。
据说那日离朝,老司徒一语不发,望了一眼除旧迎新的皇城,去履赤脚,独自按摩着脚底板步行走回府上,一路形影相吊。
自此,袁隗闭门谢客,躬耕不出,多日不见,又有说老大人连夜回了汝南祖宅颐养天年。
袁家两位子嗣也有收敛,袁绍久未公开露面,偶有出入大将军府也显得行色匆匆,同样喜爱游侠、拾金不昧、乐于助人的袁术袁公路,赴任长水校尉,工作做得有声有色,俨然本分人一个。
新任司徒崔烈走马上任,引得哗然一片。
崔烈此人,涿郡人氏,祖父崔骃博学多才,精通训诂百家之言,文辞典美,少时更是与班固、傅毅齐名。从弟崔寔更是个人才,官当得不大,却著书旷世巨著《四民月令》。
所以,本来一切都还好,崔烈自己也素负盛名,可他年纪一大把才想起赶一趟时髦,通过乳母入钱,花了五百万,得授司徒。
这一下闹得,瞬间声名狼藉,为人所不齿,凭什么只要五百万钱!
这事怨刘宏,本来想位列三公,五百万钱远远不够,但是崔烈够老,走路都要人扶,只要一咳嗽,没半小时停不下来,这场景,把刘宏看得心花怒放,五百万钱,这老头开开心心过两天司徒的瘾,死在任上,皆大欢喜。
时,凉州兵乱不解,北宫伯玉等人兵寇三辅,司徒崔烈入朝,不甘碌碌,忿而发声的第一件事,便是上书以为“宜弃凉州”,引得满朝文武勃然大怒,唾沫星子多得够他洗完一把脸再敷个面膜。
议郎傅燮厉言曰:“凉州乃是天下要冲,国家籓卫。高祖初兴,使郦商别定陇石;世宗拓境,列置四郡,议者以为断匈奴右臂。今牧御失和,使得一州叛逆;烈为三公,不念为国思所以弭之之策,乃欲割弃一方万里之土,臣窃惑之!若使左衽之虏得居此地,士劲甲坚,因以为乱,此天下之至虑,社稷之深忧也。若烈不知,是极蔽也;知而故言,是不忠也。”
傅燮很有见识,一语成谶。
凉州自公元184年动乱起,自此便再未平复,成了大汉第一个实质上被割据出去的大州,北宫伯玉、边章、韩遂、马腾,一个个在此占山为王,情形混乱不堪。甚至西北之地,往后的胡人在此动荡了数百年。
皇帝刘宏又不是真傻,舍去凉州,丢老祖宗的脸不说,长安一旦沦陷,再南下,京师洛阳便会被叛贼兵锋直掠,西园怎么办
崔烈的馊主意自然没有被采纳,朝堂上一番唇枪舌战,反而适得其反。酝酿良久,北征的大军总算整装待发,车骑将军皇甫嵩领军亲赴长安镇压,以卫皇家园陵。
四月,庚戌,大雨雹。
刘诚顶着风雨走进学院讲堂,座下几乎全是虚席,除了听不懂的黄忠给面子,其余几人都是关系户。
刘诚端坐讲坛,拿出名录开始点名,高声叫道:“黄忠”
“到!”
“陈专”
“到!”瘦不拉几的陈专正玩弄着两株野草,点过名,他便开始一边吃起沙拉一边做起笔记来。
这陈专,是新近抽取的人才,别看人不貌相,乃是南宋著名的农学家,为人勤奋好学,时时潜心专研学术,对土地利用、土壤施肥、水稻耕种、蚕桑养殖等方方面面,都有独到见解。
比如他现在吃着那两根草,属禾本科,旱地而生,根为须状,叶鞘松弛,多毛,有祛风明目,清热利尿之功效,俗称,狗尾巴草。
刘诚满意地点点头,旋即决定课后去膳堂巡视一番,这娃娃,打小命苦,估计是没吃饱。
“祖冲之”刘诚忍不住望去,祖冲之就坐在前排,鹤立鸡群,一副求知若渴的学霸模样,近日,还主动担负起劳动委员一职,讲台上的水渍擦得干干净净。
“到!”
嗯!这小伙子不错,是南北朝时期杰出的数学家、天文学家,一生钻研自然科学,在数学、天文历法和机械制造三方面都有不小的建树。
昨日他还拿着纸笔画了个圆,跑了追问半径和周长的关系。刘诚稍一提点,祖冲之便算到了小数点后五六位,这智商,吓得人虎躯一震。
后头还有个史阿抱着生锈的铁剑打盹,如今他任务繁重,既是保镖也是车夫,走的时候还兼职锁门。
刘诚不忍心打扰,他温养的那柄剑,一旦全拔出来就铁定会断成两截,据他说,自己已经人剑合一,很快,便会迈入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至高化境……
至于高长恭和那俩门神,提前毕业,全被选好了坟地的二叔公打发去了广陵,听说官不大,但都掌着兵,按刘瑾的说法,这府上的酒水无缘无故少了,这几个酒鬼最是可疑,刘诚觉得,在理!
刘诚摆正衣冠,拿腔拿调道:“今日人齐,先生我心中甚慰,那个前几日留下的功课,就批改的情况来看,喜忧参半,文远同学(祖冲之,字文远)能举一反三,把这甲乙丙相遇和追击的问题解答出来,还附带了另外三种方法,应当浓重表扬,来!这是奖状!”
祖冲之喜滋滋接过,从眼神来看,已达到兴奋的顶点。那奖状上写着“三好学生”几个红彤彤的大字,难得的是,居然还盖了玉玺。
刘诚继续道:“泰章同学(陈专,字泰章)能初步悟通加减之道,也可喜可贺,至于汉升(黄忠,字汉升),嗯哼!!!”刘诚猛敲黑板,这才几秒
黄忠猛然惊醒,擦了擦口水便提着东西低头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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