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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抽三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纹枰

    这宫中私狱掖庭狱,关押的除了宫人,偶尔也关几个罪大恶极之人,堪称私狱,自然从不用会审,里面的囚徒想关多久关多久,想怎么虐待怎么虐待,甚至想杀就杀。

    残酷如天牢的掖庭狱,进来了,出去几乎是奢望。

    “你不是宫人”

    刘诚摇头,这重要吗自己连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

    那小太监先蹲在墙角嘘嘘了好一阵,水声顺着地上的小槽一直延续到墙外,他这才拖着脚下的镣铐靠近过来,带着哭腔开始诉苦。

    几月前,原本自己还春风得意,升了官,掌着宫中尚衣之事,没想到平白走着也能刮来一阵妖风,偏巧一片粉红的锦布扑在人面上……这小太监出于职业习惯,拿在手里捏了捏,还闻了闻,窜出来的宫女见状大喊大叫,“姐姐们快来!这便是那淫贼!”

    小太监手拿着亵衣百口莫辩,三五几下便被当成了宫里神出鬼没的淫贼,给关进了掖庭狱。

    听他长吁短叹,刘诚问道:“就这般小事”

    “小事”那小太监摇头,“你是不知道,在这深宫里,行贿舞私才是小事,**宫廷的丑事张扬不得,但却是大事,沾之即死!”

    仔细一回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那太监又问:“你不是宫人!为何进了掖庭狱”

    刘诚呵呵笑着,“我那也是小事”

    “何事”

    “也没啥,他们说我毒死了司空杨赐……”

    那太监正待安慰,闻言腿脚一缩,硬是把话咽了回去。毒死三公之一的当朝司空,还小事

    他愣了几息,把剩下的小半馒头放回碗里,又递了回去,“哥哥!趁着能吃,多吃点!我小名三宝,不知哥哥高姓”

    三宝

    这不是自己抽中的太监郑和吗,下西洋那个,怪不得一直见不到人,原来这倒霉催的一直待在大狱里!造的哪门子孽!抽了那么多人,恐怕除了翟让,就数他最惨。

    一番攀谈后,刘诚安慰道:“小公公信我,你那真是小事,没准说说过两天就能出去!”

    三宝点着头,没见过敢毒死三公的人还这般镇静自若,傻子不成

    这间牢里,本来活蹦乱跳进来了三人,已经活活整死了俩!好不容易又有了个说话的伴儿,脚镣都没上,估计也是个活不到天亮的死鬼。

    天黑下来,不见人掌灯,刘诚正抱怨,听见有人开门!

    “大人!小的冤枉啊!”

    三宝刚吃了馒头,费劲力气开始喊冤,这都是经验之谈,别的不说,至少待会少挨几鞭子!

    “吵甚!”

    门推开!

    那看守依旧板着脸,却没像往常一样先甩鞭子打人,而是点头哈腰去点燃灯盏。

    赵巳跟在后头,用手捂着鼻子,嘀咕道:“我说不愿到掖庭不是,最受不了这身味儿!”他又把香囊堵在鼻孔,眯着眼睛开始找人。

    那牢役赔笑说:“大人有事吩咐就是,本就不必亲来,交给小的,保管妥当!”

    赵巳没搭理,借着渐亮灯火总算看到了角落里垂头丧气的刘诚,他道:“开门!”

    “啊”

    “开门!”一脚踢去,那牢役赶紧把牢房的门打开,赵巳是谁,新任的掖庭佐令不说,可还是常侍赵忠的亲侄,自己哪敢得罪半分。

    赵巳凑过身来,“诚弟!受苦了!”

    “兄长这是”

     




0108 劫狱
    一早便开始下起濛濛细雨,积累到现在,屋檐下的滴水,像是剪不断的珠帘一般,落在水缸里滴滴答答响个不停。

    那尾鱼浮出水面,冲人吐了圈水泡,一折腰,又沉了下去。

    刘瑾换了身干净衣服要出门,路过大堂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谁都不说话,听见脚步声望来,平日一个个鬼精灵的丫头慌了神,都指着叔公拿主意。

    谈允贤拍拍椅子上的灰,示意叔公来坐。

    她想开口,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毒杀当朝司空啊,这大帽子往人身上一扣,光压也能把人给压死。

    杨家的人脉有多广,有名有姓的门生故吏,在朝堂上就能占据半壁江山,这还不算那些逮住机会赚吆喝的,最近这风口浪尖,紧!连卖菜的路过刘府也会抽空啐一口。

    蔡昭姬耷拉着脑袋,见了走路都喘的刘瑾出来,又开始啜泣,她摸出手绢捂着眼角,嘶声问道:“叔公!这可如何是好”

    “哟哟!琰丫头先别哭,我可听说,蔡大家患疾,近日都惊动了御医”

    外面疯传,蔡邕蔡大家那日正在府上宴请高朋,听闻女婿刘诚毒死了杨司空,当场往后一仰,就背过了气!

    蔡昭姬收住哭声,自己老爹哪里是病,分明是给气的,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才对刘郎有所改观,没成想又出了这档子事,他觉得丢人,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写不画,唉声叹气,喝醉了倒头就睡。

    “劳叔公挂念,阿爹他还好!只是不知……”

    蔡琰说着,想到以后万一这罪名坐实了下来,那可就真是天要塌了!

    她觉得自己无能,又开始抹眼泪,身后的董白替她拍着背,暗恨那小贼胆大包天,不是一支箭矢都能吓晕好几天么怎么突然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毒死司空了为此,自家祖父董卓还亲笔书信回来问过。

    “叔公看该如何,我等女儿家端是无能,实在不行,我这便就去劫狱!”寇白门穿戴黑色劲装,摸着手中长剑哼哼道。

    这话听到送茶水的五嫂耳里,差点没拿稳。

    刘瑾眼皮一翻,咳嗽个不停,他赶紧喝上一口平息下来,暗想现在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怎会动不动就想着劫狱

    那掖庭狱,是能随便劫的吗

    “你们啊!莫急莫急,既然进了宫中掖庭,那兔崽子多半就出不了大事,不过,受些皮肉之苦也是应该的!”刘瑾劝慰道。

    “啊!”

    顿时,蔡琰满脑子都是刘诚被人虐待的惨相,说不得还会阉割了进宫当公公……

    “叔公!这可如何是好,诚弟他自小就锦衣玉食,那捱得过大狱里的酷刑”谈允贤常在宫中行走,虽没亲去过,但骇人听闻的小道消息却从来也不缺。

    刘瑾摆手,道:“听说,前几日陛下还到过北宫,似乎也去过掖庭狱……”

    刘瑾的话只说了半截,剩下的,引人去思考。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杨赐怎么死的已经不重要了,嚷着要还司空公道的人,不过脱了裤子放屁,侍郎刘诚反而成了众人拔河用的绳子,都想借着打压异己。拔河就拔河吧,只要不被扯断就好,何况还有皇帝帮衬。

    刘瑾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他起身要出门。

    “叔公这是要去哪里”谈允贤问。

    “我……雨大了,城外的菜地估计快被淹了,我正寻思着去挖挖沟渠、排排涝水!”

    挖沟渠需要穿着锦鞋蔡琰怀疑,不过心思不在这上,也没多想。

    “都这地步了,还挖什么沟渠莫非你那几块菜园子还比老刘家的香火重要”敢这样冲刘瑾说话的,只有谈家丫头,此刻她表现得怒不可遏。

    刘瑾想了想,“也对,还有鱼池也快满了!”

    谈允贤还想再说,却被蔡琰拉住,她道:“叔公说陛下去了大狱,莫非诚弟的事有转机”

    蔡家丫头,算是这一群人里脑瓜子最好使的。

    刘瑾点点头,“我也是听说,哪知道真假宫里的消息倒是不少,一日三变,从来也没传出来个准信!”

    “哦!对了,说到消息,今早来了位公公带过话……”寇白门从来不是心思细密之人,这才想起道。

    都快晌午了,怎就不早说。

    “说什么来着”众人幽怨望来。

    “我忘了!好像那小公公说,刘郎让府上准备好灵堂……”

    “啊!”

    看着哭得泣不成声的蔡琰,董白心里一酸,那小贼,真的要是死了么自己怎会跟着心中不喜

    “他还说,棺材不用新做,用叔公那口就能凑合!”

    “啪!”

    刘瑾一巴掌拍在桌上,气得满头的银发无风自动,“呸!岂有此理!敢惦记老子的棺材本!那孽畜还说什么”

    “还说……还说让捎两个丫鬟进牢里侍候,刘郎他许是受了大刑,吃喝拉撒都不方便!”

    “哼!”

    刘瑾起身便往外走,连伞都忘了打,细雨小珠子一样铺洒在身上,眼看就要出门,后头谈允贤追问:“叔公这是去哪儿”

    刘瑾负



0109 烽烟四起
    中平二年,冬,十月,庚寅,临晋文烈侯杨赐升任司空尚未足月,薨。

    如饥似渴的朝臣们,又上演了一番唇枪舌战与龙争虎斗。

    这团噬人的漩涡,并未随着司空之位的尘埃落定偃旗息鼓,反而如门外的雨势,愈演愈烈。

    如果按照历史的轨迹沿袭,原本应该光禄大夫许相升任司空,可他的人生不经意间便被撩拨得出了偏差,仅仅除位河南尹。

    掷地有声的东林党人顺势而起,其中佼佼,年仅四旬的“万历六君子”之一的左光斗,更是一鸣惊人,在攒足了钱财之后,一举荣升司空。

    江山代有才人出,朝堂这般以旧换新的快速更迭,既是士族的胜利,也是悲哀,同时,也是老一辈门阀世家妥协的无奈。

    传递而出的信息,是陛下要启用新人,要革新。

    这般景象,从左光斗大刀阔斧的举措,便能窥见端倪。

    他破藩篱,唯才是举,大力提拔革新之人,倡屯田、水兴利,安抚地方、还利于民,令人奇怪的是,这些并不能立竿见影的政策,居然得到了皇帝刘宏的一一恩准。

    有朝堂的地方就有纷争,即便同是士族。

    昔日,杨赐、张温和袁隗三老在朝,士人喊打喊杀,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而今到了左司空辅政,风向却转变成了赈灾抚民的末节小事。

    大义何在

    有人开始想念张温了,殊不知,他的北伐,早已深陷泥潭。

    凉州战事一启,张温所部十万余人马行至美阳扎营。边章和韩遂率本部来美阳应战,多番试探,双方胜负未分,预想速战速决的张温,一度未能寸进。

    十月末,一颗流星坠入边章营寨,叛军军心动摇。

    董卓趁机突袭,击溃叛军,迫使边、韩向西退入金城郡的榆中。

    此战得胜后,张温趁胜追击,兵分两路,周慎率军三万攻榆中,董卓率军三万追击湟中义从胡。

    但,不消数日,周、董皆败。

    周慎不顾部将孙坚切断敌军粮道的建议,结果自己的粮道反遭敌军所断,只得仓皇撤退;董卓在望垣被羌人包围,粮食耗尽。

    老奸巨猾的董卓在河上筑堤坝,作捕鱼虾状,却秘密率军渡河,得以逃脱。羌人想追击时,因被堤坝拦截的河水太深而无法渡河。

    此番交战,诸将中只有董卓全军而还,算有小败之功,他借机收拢凉州义士,一时风头无两,隐隐压过了心不在焉的统帅张温。

    美阳之战,虽然阻止了北地叛军向三辅之地寇进,却也让北地军盘亘黄河上游休养生息、保全了势力。

    渭河上游的河谷成为绞肉机,双方你来我往,互有攻伐不得退。

    战事胶着至此,张温有诸多感慨,离不得战场,回不得京师,远离了权利中心,方知庙堂之高远,什么诛杀阉宦匡扶汉室,都成了痴人说梦,徒叹奈何!

    与此同时,帝国处处烽烟,犹如烧灼的篝火堆里泼进了一瓢水,处处冒着浓烟。高居京城的达官贵人尚不自知,百姓却不堪其苦。

    而今的大汉,只一个字:乱!

    江夏兵赵慈反,以林冲为将,杀南阳太守秦颉自立。

    武陵蛮反,郡卒屡屡镇压不得。

    鲜卑寇幽、并二州,渐有燎原做大之势。

    长沙郡人区星自称将军,与盐贩王仙芝聚众万余人,攻打郡县,起兵反汉。

    加上泰山、黑山等地的黄巾余孽肆虐,叛军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就连屯守河东的南匈奴人也蠢蠢欲动,不被约束的部下开始兴风作浪。

    大汉之天下,淋过一场秋雨,显得千疮百孔。

    狱中的刘诚很忐忑,很惭愧,只能再添一壶酒借以消愁。

    新抽到的武松,植入的身份是刘府当年遣散的护卫,几经周折,听说去长沙参加起义去了……还有随机出世的程咬金,干脆自己号召乡民数十人,自称“混世魔王”,面对郡县数百衙役负隅顽抗,最后打不过,躲山里等着机会东山再起。

    都怪自己作孽!

    那句流传很广的话是这样说的:不必纠结于当下,也不必太忧虑未来,当你经历过一些事情的时候,眼前的风景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刘诚收起小本,把那些落井下石的人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大半月,什么大将军何进,司徒崔烈,一列三公九卿,统统没有来探视过,来过的人都有:小黄门左丰、太医令张奉、二流子蹇跋、永乐宫里的容嬷嬷、还有宫女小兰……

    至于那些上折子弹劾过自己的,刘诚想想还是算了,实在是多得记不过来。

    刘诚出狱,换了身心衣物,特意跨过火盆,贼眉鼠眼溜出北宫的时候,也没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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