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抽三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纹枰
“兄长受累,陛下英明,我虽为侍郎,尚且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的,甚至些许小事,现下便可做主!”
“当真”
“当真!”
刘诚一笑,封官加爵的事放在刘宏那里都不是事儿,只要不抢陛下的钱。他诡异一笑,道:“酒宴过后,兄长便可遣人前去接受粮食,都是苦命人,可不能让弟兄们饿着肚皮过冬!”
郑宝等人听闻大喜,拼死拼活图的啥,不就是粮食,有了粮食,可不止能安然过冬,还能招兵买马,前些日子,已经有江夏蛮派人联络起义,郑宝有所心动,要是再劫不到吃食,迫不得已,也只能屈居人下引兵去投。
觥筹间郑宝有了醉意,看谁的眼神都像是看俊俏的良家娘子,尤其是刘侍郎下首那位,唇红齿白,差点忍不住动起手来。
刘侍郎参加的宴会,向来宾主尽欢,席间一番大言不惭的允诺,可把大侄子刘晔吓出了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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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8 然后
无由的开始起风,带着腥湿之气,从烟波淼淼的湖面刮来。
湖水层层叠叠拍打在堤坝,摇曳的杨柳树下,屹立不动的,便是安如磐石的萧如薰,他像海岸边的灯塔一样站正身姿,目光死死凝望着深处渐渐模糊的船影。
起雾了。
巢湖如同烧开过的沸水一般,甫一揭开锅盖,便腾起白茫茫迷蒙的水雾。
“季馨,可是水面有异动”太史慈诧异问道,他从身后快步走来,手遮眼眉,努了力睁大眼睛去看,时去良久还没响动,招安成与不成,几乎牵动了满城百姓的心。
“没有!”
隔得如此之远,莫说看不真切,就算真有异动,萧如薰也只能祈祷大人他吉人天相,入了湖的水贼,任何人鞭长莫及。
太史慈擅射,眼力极佳,可任凭双眼鼓得酸胀流泪,远处那才碗口大的楼船上,仍旧依稀,朦胧不可见,他只是不解,既然看不见,为何萧如薰还傻傻凝望了这么久,跟块石头一样。
萧如薰摇头,“子义觉得,大人他……是怎样的人”自己本想问大人会不会有难,可这话显得多余,也觉得不吉利,所以说到嘴边又转了话头。
太史慈眉头紧皱,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说话之人,这问题好生奇怪。
萧如薰此人,话语不多,平日闲谈,总是自己不停在抱怨,萧如薰偶尔的插嘴,也是提醒莫太过于喧哗,对于那些说人是非的长长短短,他总是淡然地一笑了之。
至于大人的为人,按说早有定论。
奸诈、淫邪、贪生怕死,魅惑君上不说,还胆敢公然毒死司空,说他是奸佞,都是对“奸佞”一词的侮辱,甚至任何的贬低,放在刘侍郎身上也不算是诽谤……
“我不知道!”
这样的人,连鸿都门学里见多识广的程昱都难下定论,况乎自己。
太史慈一屁股坐下来,折了两片柳叶含在嘴里,背靠树桩卖力地吹,腮帮子一鼓,响哨尖锐,不断变换的啸叫似鸟鸣虫语,似鬼哭狼嚎,唯独不像人语。
“大人他是个好人!”
“谁说的陆元方”太史慈一脸戏谑,停下来,叶儿吹破了,也没了玩兴。
“不是,陆先生说时辰还早,回去睡觉了,他也从来不对人评头论足,尤其还是大人。”
不问苍天问鬼神的陆元方早上占过卜,他不懂道家玄学,却贼兮兮摸出两片乌龟壳,神神叨叨一阵,陆元方吼了一句,“官星桃,大吉!”然后倒头便睡。
“哪是谁?”陆元方那老小子靠不住,太史慈来的时候还看见他在偷偷收拾包袱。
“夫人!”
“哦怎么说”闷葫芦萧如薰难得健谈一回,太史慈生出几分兴致,夫人还是值得敬重的,军中令行禁止、冲锋陷阵,不可谓不苦,寇夫人一介女流却从不落于人后,就不知道侍郎大人口中毒如蛇蝎的她,会如何评价自家夫君。
萧如薰回头看了一眼,揉了一把吹得有些麻木的脸,又目不转睛望着湖面,“夫人说,那日,辽东太守公孙瓒困绝乌桓王庭,大人一马当先,仅仅领着千余先锋便敢冲破十万敌阵杀入了昌黎城,她说她都想好了,大人若是死去,便随着守一辈子寡……”
“就这些”
幽州之战,刘诚并未领取军功,道听途说的骁勇总觉得不靠谱,黄汉升还说大人追寇,双脚活活撵死了一匹马,夸张成了一个笑话!
“她还说,大人散尽家财,救活的穷苦百姓,不下数十万!”
太史慈倒吸一口凉气,自己是能上阵杀敌,至于救人,想想还是算了,当初潦倒时,差点连自己都没养活,十万!那得有多少人,排好队让自己砍,累也得累死。
他起身拍拍手,并肩站着,“然后呢”
没有然后,这些已经够了,萧如薰又开始当起了木头人。
大人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萧如薰眼前开始鼓噪的湖水好比任人驰骋的疆场,无比辽阔,他也想征战沙场,而不是在这里幻想大人万一遭遇不测,并为有这种幻想深深自责。
何况,萧如薰嘴拙,不会表述,大人有一句话说得在理,评价一个人,不用在乎他说了什么,甚至做过什么,只需要去看结果。
结果结果便是,瘟疫止息,幽州平靖。
“有没有听到打斗”萧如薰身体一抖,问到。
“哪有”
疯了!太史慈看怪物一样瞟了一眼萧如薰,如此之远,即便打斗也不可能传来声音,他还想再问,身后却是县令顾雍急匆匆赶来。
顾雍垫着脚看了几眼,若有所思,道:“肖将军,咱们还是回城戒备吧,水贼藏于湖上,成与不成,是守是攻,都由不得人。”
萧如薰脸色微微一红,自己这将军的名号不过是侍郎大人顺口叫的,武卒们喊喊也就算了,哪想顾县令也跟着当真。行了一礼,他斩钉截铁道:“大人!卑职就在此处放哨,烦请子义进城守备,有劳了!”
萧如薰依旧不肯下去。
太史慈跟在心事重重的顾雍身后,探问道:“大人,您说,侍郎大人是哪样的人”
“呸!”
顾雍一口痰吐在树冠上,“子义糊涂!咱们还是快快回城吧,万一招安不成惹恼了水贼,满城的百姓可不该因此受到牵连!”
太史慈一愣,突然觉得刘诚其实很可怜。
……
楼船里搭建得很宽敞,盖了上下几层,分工隔绝,可说巧夺天工,尤其是这会客的大堂。
这样一艘大船至少要上百人才能驱使,还不包括运载的刀兵箭手,刘诚不确定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涌了进来,装得满满当当,粗略一数,大厅里至少挤了好几百来号人,连窗户上都趴着几个在看热闹。
这种气氛刘诚见过,很熟悉,上小学三年级那会儿,别人看不惯自己调戏女同学,约好了放学别走,单挑!
你妹!
没想到学校后巷里看热闹的全是对面请来的正义的帮手,那场以一敌百的危机,在鼻青脸肿的刘诚深刻道歉并承包一星期辣条的允诺下,悄然化解于无形。
深谙此道的刘侍郎相信,天底下没有道歉不能解决的事,实在不行,那就道歉两次!这些水贼,看起来很纯良,也应该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才对。
事态严重,紧张得人大气不敢出。
刘晔起身,一滴冷汗从额头掉下,仿佛落了好久,正好嘀嗒在手背上,入骨的冰凉。
他顾不得抹,故作从容道:“许兄!事
0119 无处话凄凉
十二月初,已然寒冬。
屋里,昨夜便点燃了的火盆烤得顾雍脸皮发烫,他起身,扭了扭塌陷的屁股,上前支开半壁窗户,旋即举头外望。
书房里污浊的空气随即被寒风吹散,裹杂而来的薄雾,却一样厚重而腐朽,绕得人心头焦躁不安。
外面,天空阴霾,没有顾雍最渴望的暖和与晴朗,看来这天气,并未随着巢湖水贼的平定而拨云见日。
顾雍回身坐在书桌前,埋头,重新审视了一遍墨迹已干的奏折,然后仔细叠好,不知想到何事,略一迟疑,又揉作一团用力扔进了墙角快要堆满的竹篓里,整顿一番,他就欲提笔再写。
“夫君这是为何”
身后,陆氏放下热茶,小声询问,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在顾雍后颈按捏,淡雅的清香入鼻,一早涂抹的,正是夫君顾雍往日最喜的香脂。
陆氏出身江东陆家,贤良淑德,更懂得相夫教子之道。青颦微折,相携多年,她心中自然也能体谅一县父母的繁苦。
水贼覆灭,看似巢县的心病已除,却还有千头万绪的政事需要张罗,光是收编安置就已经弄得人焦头烂额,那凭空而来的万余张嘴,得要多少粮食才能堵住,何况,重要的还不止这些。
夫君顾雍昨夜睡不着,寅时醒来,便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辗转。
轻“咦”声传出,见顾雍舒服呻吟,烦躁稍减,陆氏指尖加了两分力道,从旁小心提醒道:“夫君,阿爹传信,说近日江夏蛮蠢蠢欲动,战事恐一触即发,而今庐江郡所缺者众……”
顾雍“哦”了一声,不置可否,笔下继续审慎写着。
“阿爹还说,巢县安平不易,该表的功绩莫要吝啬,同样,该检核之人也万莫包庇!”陆氏手上不停,说着说着,察言观色,却见夫君顾雍已经停笔不动,那绸绢上刚写下一个“刘”字,至此便断了墨。
陆氏错身过去,站在桌边开始碾墨,嘴上继续说到:“那所谓的侍郎刘诚,可算是走了,光这小段日子,便把城里弄得乌烟瘴气,妾身可听人说,楼船招安的时候,咱们的钦差大人见了血,吓得浑身哆嗦,连路也走不动,这不,后来,人还是子扬给硬背回来的……如此窝囊,夫君正该好好参他一本……”
往日谈及刘诚,夫妻二人总能同仇敌忾,她也喜欢看夫君顾雍痛斥奸佞时慷慨激昂的模样,只是今日……
陆氏抬头,见顾雍正看着自己,神色颇为古怪,询问道:“妾身也只是听来的,可是哪里不对”
顾雍嘴角一哼,手中管素一把摔在桌上,怒道:“你陆家家训,难道便是如何从旁干政!”
陆氏听完一愣,立马委屈得双目噙泪,自己里里外外打整,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她不敢申辩,低头之际,泪珠子颗颗掉进了墨盘里,渐成一色。
夫君这是怎么了
自打成亲之日算起,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在外传为佳话,顾雍甚至从不肯粗言半句,就连当初洞房也是礼让再三……何况那刘诚,天怒人怨,往日得闲说说,哪次不是深以为然。
陆氏偷偷摸着脸颊,前日有丫头说自己肤色不好,莫非这几年操持家务,容颜也跟着衰老得厉害
顾雍心中后悔,叹了口气,于心不忍道:“夫人莫怪,那管笔用得久了,包裹不紧,老是褪些狼毫影响观瞻,予我取支新的来!”
陆氏迈着莲步,取来新笔一旁端站着,却再不敢出言。
顾雍想了想,问:“什么时辰了”
“约莫辰时。”
“都辰时了,刘子扬为何还未见来”
“子扬先生前去礼送钦差,好歹是叔侄血亲,县令大人怎给忘了。”陆氏语气不怒不喜,听起来却阴阳怪气。
顾雍心中苦笑,今晚,估计又得夜宿书房,转念想到,又是刘诚!人都是走了还阴魂不散,害得自己这告状的文书却怎么也写不下去。
昨日,刘诚拿着份邀功的功表来过,眉飞色舞,说是来找自己合计合计,看看巢县一干人等,还有谁的功绩给表漏了。
顾雍、刘晔、太史慈、萧如薰、太史慈……连营中不慎摔断了腿的伙夫都有份,唯独没有他刘诚自己。
这是为何可不像阉宦一系的做派。
别人尚且不论,顾雍自己脸皮先挂不住,刘诚恭维自己居功至伟,表奏上说:巢县令顾雍,文能理政,武能安国,每逢战事,势必跃马扬鞭身先士卒……
别说巢县没马,顾雍可是同刘诚一样,连马都不会骑!
思及于此,顾雍再写不下去,他起身穿上外衣,举步便要出门。
“这……这是去哪儿”
“为夫去府外转转!”顾雍愧疚地看了一眼陆氏,心中暗道:丈人啊丈人,为了巢县百姓,小婿也只能对不住您了!
顾雍决心,即刻让人领着那上万水贼去郡治舒县,至于是花钱养着还是送去战场剿匪,那就不关自己的事了,反正丈人不是正说,而今庐江郡所缺者众吗,巢县粮食没有,吃闲饭的人倒是多的是!
这馊主意是刘诚出的,顾雍却怎么也恨不起来,他推开门,一缕阳光正好击穿薄雾照射在屋檐下,好个冬日暖阳。
……
那边,许干在校场上整顿队伍,要让水贼摇身一变成为纪律严明的官军,难度很大。
曾经的水贼们扯着新添的衣物转圈嬉闹,散漫的人群中不时传来哄笑,许干怒呵几声,憋不住得意,又打趣一阵,这才拿着本册子小跑过来,见了擦枪的萧如薰,大嚷道:“萧兄!”
萧如薰将长枪插在地上,扭头看去。
这许干,不知从哪儿搞了套干净的官制皮甲,穿起来座山雕一样特别精神,皮甲外,他还套着侍郎大人亲手所赠的亮黄马褂,听人说睡觉也舍不得脱掉,只见他十分爱惜,稍染尘土,就赶紧小心翼翼抖落。
出身不好,许干还是降将,萧如薰却并没有因此看不起人,毕竟率众来投有大功,如果不是有许干这样的人,巢湖水贼不知道还会
0120 变故
“哈卜拉姆是铁延部中精通《可兰经》、最聪明最有学问的老人。”
“还有人姓‘哈’”寇白门歪着脑袋问。
车厢里传来陆老儿的偷笑,踢了一脚门帘,“有!不过这老头姓的是‘哈卜!”刘诚胡说得很认真,伸手悄悄揽住人细腰,自信得仿佛什么都知道。
“世界那么大,姓什么的都有,猪、牛、羊,甚至狗,没什么好奇怪,有时候,姓氏只是最直白的象征,或许代表他们最好的伙伴,或许是最原始的希望。比如‘东方’,据说远古时,伏羲立八卦,他的后代孙仲,世掌东方青阳之令,古书记载,孙仲出生时,‘出于震,位主东方’,即八卦图中的震位,因此,其族便以‘东方’为姓氏,后来东方一脉的子孙中还出了一个武艺登峰造极的,平生可说一败难求……哎!别打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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