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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抽三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纹枰

    寇白门安稳下来,静静听着,猜想如果是自己,又该会如何选择。

    故事里,已到了快要结局,哈萨克人希望李文秀留下来,但这个善良的女子却是汉人,他们愿意送给她很多牛,很多羊,给她搭最好的帐篷,说这里有很好的小伙子,我们给你挑一个最好的做丈夫。

    李文秀红着脸,摇了摇头,表情就跟被拥入怀里的寇白门一样。

    哈萨克人说,你是汉人,那不要紧,汉人中也有好人的,汉人和哈萨克人能成亲的,不信,咱们去问问长老哈卜拉姆。

    刘侍郎甩了甩马鞭,金老爷子的这个故事不长,却刻骨,连车顶趴着的太史慈也听得入神,他对寇白门继续悠悠说着。

    于是,哈卜拉姆道:“《可兰经》第四十九章上说:众人啊,我确已从一男一女创造你们,我使你们成为许多民族和宗族,以便你们互相认识。在安拉看来,你们之中最尊贵的,便是你们之中最善良的。《可兰经》第四章上说:你们当亲爱近邻、远邻、伴侣,当款待旅客。”

    有族人问道:“你说得很对。我们的女儿能嫁给汉人么我们的小伙子,能娶汉人的姑娘吗”

    哈卜拉姆笑道:“真经第四章第廿三节中,严禁娶有丈夫的妇女,不许娶自己的直系亲属,除此之外,都是合法的。便是娶奴婢和俘虏也可以,为什么不能和汉人婚嫁呢”

    当哈卜拉姆背诵可兰经的经文之时,众族人都是恭恭敬敬的肃立倾听。

    故事讲到这里,寇白门莫名的心痛,她侧着脑袋望着尤不自知的刘郎,还好自己和他都是汉人,还三生有幸,不早不晚遇到,刘郎吟过一首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寇白门永远不会知道,正是离奇的错乱时空把二人纠集在一起。

    刘侍郎回头一望,马蹄声渐近,似乎有人追来,他要把故事讲完,挑起白娘子的下巴,“哈卜拉姆再聪明、再有学问,有一件事却是他不能解答的,因为包罗万有的《可兰经》上也没有答案。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却深深的爱上了别人,有什么法子”

    寇白门轻嗯一声,白了一眼埋下脑袋,至于故事中是不是真有高昌宝图,什么又是《可兰经》,寇白门不在乎。

    李文秀爱着那个叫苏普的哈萨克男子,他却以为自己死了,并跟美丽的姑娘阿曼每天都在那个熟悉的山丘相会,师傅死了,计老人也死了……白马带著她一步步的回到中原。

    “吁”刘诚勒住马缰,说得老气横秋,“白马已经老了,只能慢慢的走,但终是能回到中原的。江南有杨柳、桃花,有燕子、金鱼……汉人中有的是英俊勇武的少年,倜傥潇洒的少年……但这个美丽的姑娘就像古高昌国人那样固执: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偏不喜欢。”

    他看着寇白门目不转睛,像极了李文秀,可惜自己却不是苏普,那个害得自己不能回京的该死的钱谦益,才是原本的苏普,而且,飘摇的东汉也不是强盛的大唐,吹口气便能灭掉夜郎自大的高昌这样的弹丸小国。

    “你该不是想说,小兰就是那阿曼吧”寇白门警惕道。

    “咳咳!”饶了一圈,怎么又扯到小兰身上,刘侍郎赶紧别过面望着天空,“怎么会我想说江南是个好地方!还有,不管是什么人,何等出身,他们都是大汉的子民,理应有活下去的权利,就好比巢湖的水贼。”

    寇白门不信,却道:“怎么又是白马”

    “嘀嗒嘀嗒”

    刘诚回头,那坐在白马上的人拼命追赶过来,边奔跑边喊:“侍郎大人留步!”

    看清来人,刘诚跳下车来,“左公公”

    左丰一路疾驰,还未下马,便已经急得满头大汗,急道:“大人!陛下陛下他……”

    “啊!”

    陛下

    刘诚脑子一懵,第一反应便是,刘宏死了不然何须西园內侍左丰亲来传信,还如此火急火燎!左丰可是发过誓,再不出洛阳半步。

    史上,刘宏暴毙于南宫新建的嘉德殿,应该是在中平六年,怎么死的很难说。不过张纯叛乱能提前开启提前结束,左光斗也能爬上司空之位,那灵帝为何不能突然调皮早死个几年,直觉中,自己对历史的熟悉和掌控越来越弱,一切都变得未为可知……

    刘宏再怎么荒淫无道,对自




0121 江东猛虎
    中平二年冬,其实还发生了很大事,而且每一件,都在吞食大汉的血肉,揭帝王家的坟。

    这些,显然汉灵帝刘宏并不在意,甚至朝中大臣也正热火朝天忙着勇斗阉宦,因为在他们看来,零星的起义不过癣疾,官军一至,便土崩瓦解,他们从没有想过数百年基业的大汉,也会有轰然垮塌的一天。

    起初孙坚也是如此看法,如今南北转战,才惊觉匪患已尾大不掉,恍然间,大人们恐怕却是错了。

    孙坚,字文台,吴郡富春人,性阔达,好奇节,悍猛有义,人谓之江东猛虎。侍郎刘诚被发配庐江前后,还有很多人收到了调令,比如羊续前去南阳,又比如本在凉州张温账下效力的孙坚,远赴长沙。

    凉州战事胶着,规模宏大,正值冲锋陷阵、建功立业之际,孙坚为何突然调离凉州,不远千里由北及南,说来,却是为了避祸。

    张温率部驻扎长安,董卓傲慢,受责时出言不逊。

    孙坚见此情形,请斩!于张温耳语有三:一曰不按时应召;二曰沮丧军心、疑惑将士;三曰董卓寸功未立,反倒狂妄自傲。

    孙坚献策,“古代名将带兵临阵,无不果断斩处违犯军纪者,以显扬威严,故此有了穰苴斩庄贾、魏绛杀杨干之事。大人对董卓留情,不立即斩杀之,如此必使军威受损亏。”

    张温本是优柔寡断之人,犹豫再三,终于心不忍。

    而后等到董卓收拢人心逐渐势大,孙坚当初数落他的那三条罪状,以及劝张温诛杀董卓之语,足以让人寝食难安,于是,张温上表,朝廷拜孙坚为长沙太守,前去平灭区星之乱。

    孙坚勇猛,但并非无智,南下一行,一来避董卓锋芒,二来攒足军功,只是对董卓之恨,从未消减。

    此刻,夜幕沉沉,所有的骚动都已蛰伏,等到了天明好一起鼓噪,唯有静静的淯水流淌,水草中偶尔有鱼儿惊恐一跃,发出扰梦的声响。

    那些惊了夜鱼觅食的,便是水面上沉浮的一具具顺流而下的尸体,破烂的衣衫下,微微搅动的都是腐虫蛇鼠。

    淯水,亦称白河,发源河南,流经南召、宛城、新野、襄阳诸城,交汇后终汇入汉江。而这些发臭的死尸,便是从南阳郡治宛城漂来。

    “文台!德谋怎生起火来”黄盖急道,这要是引来了贼军如何是好。

    孙坚不等船停,一跃跳进了浅草,水没过膝盖,早已湿透了衣衫,也习惯了冰凉,他回头道:“无妨,已快出了南阳地界。”

    岸边,程普点燃干草,篝火越燃越旺,烧得噼里啪啦响,他脱下衣服去烤,白烟里一股子汗臭,哈哈大笑,程普高兴道:“文台快来!天寒地冻,莫要受了凉!”

    孙坚跟着微微一笑,举步上岸。

    黄盖、程普这些人,都是多年跟着自己东奔西走的老兄弟,只是,原以为这趟走走过场便能捞着军功,没想到让人跟着受苦,倒是心中过意不去。

    他刚要坐下,那边栓船的祖茂却是一声大叫,而后船也不要了,色若死灰朝自己狂奔而来,水草里一路跌跌撞撞好不狼狈。

    后面黄盖大笑,“大荣跑甚快来快来,这女鬼容貌姣好,昨日你还在念叨,正想再纳一房妾侍来着!”

    那祖茂浑身湿透,乱发也贴在面颊,他紧闭双眼坐在火堆旁,打死也不敢回头,只是嘴里一个劲咒骂。

    孙坚觉得好笑,这祖茂说来也怪,上了战场杀人如麻,偏偏还惧怕尸体,尤其是那些披头散发的女尸,殊不知战场上厮杀的他自己,比鬼还吓人。

    孙坚瞪了一眼捧腹的程普,拍拍祖茂的肩膀,起身去看。

    黄盖想将船拉近岸边草丛掩蔽起来,试了几下,却纹丝不动,“文台!你来搭把手,许是船下挂住了暗石。”

    “别动!”

    夜色太暗,孙坚趴在船头去看,一只木盆被水浪推来,一下下敲打在木船之上,孙坚伸手去提,像被绊住,微微一怔,他歪着脑袋看去,那木盆的底部被一只雪白发胀的手扣住,长长的指甲牢牢插入了缝隙,倘若用力拉扯,五根断指也会挂在木盆上不放。

    一张女子的脸面在浑浊的水中仰望,似乎正在祈求自己,她散开的长发随波舞动,盘旋成了一个如墨的漩涡。

    这便是那女尸。

    孙坚转眼看着那木盆,红色的染布揭开,一个死去的婴儿全身乌黑,四肢张扬维持着哭闹……

    孙坚盖上布,对着水里的女尸说:“放心!娃娃活得好好的。”

    那娃娃死去的母亲似乎听懂了他说的话,指头慢慢松开,伸着的手臂也瞬间耷拉了下去,脸上神奇地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而后向江心沉着。

    “公覆(黄盖,字公覆)!帮忙把这娃娃埋了!”

    黄盖接过木盆,转身去挖坑。

    孙坚取来火把,连着船一并点燃,念到:“明日淯水头,遗韵埋香魂。”他一拳捶在自己胸口,骂道:“羊续老儿,无能至极!”

    身后数人望来,纷纷叹气。



0122 认祖归宗
    洛阳下雪,这雪下得,比2002年那场还要晚一些,却同样雪虐风饕。

    飘零的雪花落在枝丫、屋顶、飞檐斗拱,满城大大小小建筑都跟服丧一样,一夜之间全戴上了白色的柔软顶冠,未及清扫的街面,白雪里藏污纳垢,入脚十寸,软踏踏、吱吱响。

    二叔公独居小院,推开房门,一如既往的不在,刘诚好奇打量着屋里的陈设。

    洛阳呆了快一年,刘瑾的房间,自己还是第一次进来,倒不是这间屋子有多神秘,而是刘瑾在时,他一般都坐在屋檐或者院子里打盹。南侧的卧室,紧挨着的便是堆放杂物的柴房,打挤不说,常年关着还有一股霉味。

    两丈方圆的屋里,正中央铺着一张草席,草席上安放一张方正的矮桌,那桌子不知用了多久,竟缺了一脚,全靠一卷书撑着。

    除此之外,屋里还有一张床靠在窗下,掸了掸全是尘土,想必已闲置了很久,这二叔公,休息难道全靠打坐快活成了老妖怪。

    刘诚晃了晃脑袋,先推开窗,透进阳光,这才坐在草席上,小心翼翼抽出垫脚的竹简,展开一看,竟是谈允贤遗失很久的《黄帝内经?气运卷》,当初,她可是急得找遍了府里府外也没找到,这老头子看起来光明磊落,居然偷书,莫非在练邪功,葵花宝典那种!

    嫌弃地放下生涩难懂的竹简,桌上还有一块木牌子,刘诚又拿在手里研究了很久,才发现这是一块灵牌,只是尚未刻字。

    五嫂正好端来姜汤,叮嘱说她特意多放了饴糖。

    出了屋,刘诚便坐在屋檐下正对北方的摇椅上边喝边想。

    院子里大雪纷纷,和雪一起纷至沓来的,还有很多耐人寻味的小道消息,理得人脑袋昏沉。

    这时,史阿持剑来报,幽州牧遣人相请,放下陶碗,刘诚在想,为何急着召见自己的不是皇帝刘宏,而是老好人刘虞

    ……

    大汉九卿,总体沿袭秦制。

    宗正,秩二千石,下设有卿一人,少卿二人,丞二人。

    宗正府掌天子族亲属籍,管皇族、宗室事务,包括明鉴嫡庶或与天子血缘亲疏,此外,每年还需排出同姓诸侯王世谱。

    宗正一职,既公且私,类似世家门阀的族长,历来也由皇族中德高望重者充任,其权柄却不可谓不大。

    但凡有皇族子孙牵连之案例,拘押、审讯、定罪,宗正府均可直接干预,故而皇亲国戚犯了法,无需廷尉经手,多时,是由宗正府按族规论处。

    家丑不可外扬,事关天家威严,国事自然变成了家事,至于处置是否公允,正义能否伸张,人人心知肚明。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话听听也就算了,真不用较真。

    马车压着积雪前行,天寒地冻,常人不愿出门,却微微一瞥便能看见,路上,有很多人沿街乞讨,每处避风的拐角,也总能见到依偎着相互取暖的流民。

    史阿说:“这些都是南方逃难来的,根本没料到北边儿有多冷!”

    掩上车窗,风雪还往里灌,刘诚裹紧衣服,真的很冷。

    宗正府离金市不远,紧邻太仓,进了门,刘诚才想起来,刘虞可不只是幽州牧,还是现任的宗正,传唤的地点选在这里,十之**跟自己的宗亲身份有关。

    门很大,漆成朱红,府里的设置却有些老旧,毕竟宗正连着更换以后,新任的刘虞还常年远在幽州,这些府上养的宗亲闲人也乐得自在,没工夫打理。

    沿着石板小径穿过几间楼阁回廊,便到了一座很大的库房,那库房四四方方,四周捂得严严实实,还有武卒宿卫,扁上写着“宗卷殿”。

    接引自己的是个年龄比自己稍大的文弱书生,看起来穿戴严谨知礼数,他似乎犹豫了好一阵,腼腆不好开口,低头延请自己入内。

    “德华快来!”原本坐在屋里走神的刘虞见了刘侍郎,急忙招呼。

    刘诚作出惶恐状,“大人得暇回京,早该登门拜访,恕小子无礼!”

    刘虞摆手,“万莫如此,我也知你今日一早才回,本不想如此心急邀你前来,只是……幽州正值多事之秋,在京城里待着,我这心里,隐隐不安!”

    “哦好不容易等到大人荣归,难道不等翻了旧年才走”

    刘虞真的很急,又不能不还这人情,他敷衍着笑了笑,便让那书生去翻找卷宗,自己眼巴巴等着,连茶水也忘了让人掺。

    听史阿说过,幽州鲜卑寇边,鲜卑人与好狠斗勇的公孙瓒再次打得如火如荼。刘虞不是担心公孙瓒打仗不出力,恰恰相反,主张怀柔的他,反而担心公孙瓒打得太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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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3 国破山河在
    刘虞撰写停当,搁下笔墨,开口道:“这录籍之事已了,宗正府旦有了底案,靖王一脉便再不会嫡庶不分,年末诸王世谱汇齐以后,也自会一并呈给陛下过目,德华且放心。”

    “多谢大人!”刘诚执礼相谢。

    身为宗正,刘虞很清楚这些典录的所谓皇亲国戚都是些什么人,喜欢到宗正府上抄抄写写的刘范笨是笨点,但就品行来说,绝对算是凤毛麟角,联想到刘侍郎的风评,他总觉得该多说两句,想了想,道:“身为汉室宗亲,自当严律己、宽待人,谨言慎行,况乎你我同朝为官,太平年间平白享了锦衣玉食,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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