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笑抽三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纹枰




0129 鸩酒一杯送司空
    皇甫嵩路过皇城时,又忍不住驻足张望,今日的南宫,工事不停,新起的玉化殿里多夯了几根立柱,多搭了数根横梁,动作再快些,开了春便能当作朝议之用。

    对于毁于火患的南宫,皇帝刘宏不仅下令钩盾令宋典原址修复,还必须修得比原来阔气,为此,特旨了原掖庭令毕岚专职为之添润增色。

    常侍毕岚,重铸四铜人、四黄钟,铜人列于南宫仓龙、玄武阙外,黄钟悬于云台及玉华殿前。

    为讨圣上欢心,毕岚监造可谓披星戴月、废寝忘食,另铸有吞吐天禄、虾蟆,转水入宫,还作翻车渴鸟,用以洒扫路面,极尽精巧之能事……

    皇宫固然巍峨,只不知耗费钱粮几许,百姓又得缴纳几多活命钱?

    皇甫嵩喟叹一声,正欲抬脚迈步,身后却传来呼喊,“叔父!叔父这是去哪儿害侄儿好找!”

    循声一瞥,原是从子皇甫郦慌忙追来,见其仪态尽失,皇甫嵩疑问道:“正欲去学堂坐讲,如何”

    那气喘吁吁的皇甫郦听完哑然,累得双手撑膝,暗想叔父行军打仗何其精明干练,为何在家中闲居,反而浑噩如龙钟老丈,他叹息道:“叔父糊涂!鸿都门学自前日便已遣学子回乡团圆,得待到来年开了春才能复学,你这坐讲,说与何人听”

    皇甫嵩一愕,是啊,现下连学堂都关了,那自己更没有地方去了,他看了一眼南宫便要打道回府。

    “叔父就不问小侄匆忙而来所为何事”皇甫郦急道。

    “何事”皇甫嵩显得心不在焉,连府上打理花草的闲事都插不上手,再大的事又能垮了天。

    皇甫郦苦笑,凑近身子道:“叔父可知,凉州贼首王国包围陈仓,张温数月不得解……”

    皇甫嵩仰望着凉州方向,言不由衷道:“与我何干”

    见左右无人,皇甫郦低声道:“叔父啊叔父,据我所知,朝中有意撤回张温,拜叔父为帅,进赴陈仓!”

    “可能当真何时”皇甫嵩急迫发问,佝偻的身子瞬间拔高不少。

    “岂能有假,想来,就在岁末前后,叔父……本朝失政,天下倒悬,能安危定倾者,唯叔父耳!”怕皇甫嵩安于闲散,本想再劝,皇甫郦抬头时,思索中的叔父却已经摸着胡须信步走远,看起来心事重重,他想伸手去揽,不知为何,又狠不下心来,这样认真沉吟的皇甫将军,上一次见,还是当年砍贼头、筑京观时。

    进剿反贼皇甫嵩不怕,反而平添了几分豪情,自己不会营官,生来便是武将,注定战死沙场……但皇甫嵩总觉得走之前还要做一件事,思前想后,也苦寻不到合适的人选,踌躇中他猛然抬头,巧了!不知不觉竟走到刘侍郎府外。

    府门斑驳,还是老样子,看起来就像狡兔之窟,不过门框上,却早早贴了红联,一曰:二三四五,二曰:六七**,横批:南北。

    缺衣少食,没有东西

    皇甫嵩差点没把白须揪落,要是京城里鼎鼎大名的刘侍郎也穷得叮当响,那天下人岂不是都要饿死,皇甫嵩忍俊不禁,抬手扣响门环。

    左光斗不能死!

    ……

    皇甫嵩乃东汉末年第一名将,人品还是坚挺的,说他会故意给自己下套,连刘诚本人也不相信,何况就算皇甫嵩能掐会算,也未必拿捏得如此之准。

    杨赐老儿中风而亡,只能说是自己恰逢其会,活该倒霉!反正刘侍郎想好了,以后但凡走路老爱扶墙的,见面打招呼也必须隔个十来米远。

    这事儿刘诚骂骂也就算了,也没往心里去,不过并不代表皇甫嵩能过得了这道坎儿,以自己的名声,借驴下坡顺便毒死司空还是很合逻辑的,虽然有太医院帮忙澄清,估计皇甫嵩那里,还是多少有些芥蒂才对。

    如今他却主动登门,让人想起杨赐家里还有个杨彪……不能吧

    看着悠闲品茶的皇甫老儿,刘侍郎开口道:“老将军,那日我刚到司空府上,杨司空就口吐白沫往我身上拱来,当时我就站你那位置,他就这样……就这样……你瞧瞧,这是典型的碰瓷,可跟我无关啊!”

    皇甫嵩默默放下茶杯,差点忘了,杨司空死前就喝过茶水……

    “你要相信我!”

    “相信!相信!呵呵!”皇甫嵩打着哈哈。

    这老儿敷衍的神情,看起来特别贱。

    爱信不信,刘侍郎转身回坐,端起了架子,拿腔拿调说:“哦!将军来得不巧,寒舍才刚吃过朝食,刘某自幼家贫,勤俭节约乃本性,残羹冷炙从不肯多剩,早来一刻还有点腌肉,不过,方才都拿去喂了马了……”

    谁家的马会吃肉

    自己又不是乞讨来了,皇甫嵩听完心中恼怒,想想又咽了回去,“听说小侍郎乃是中山靖王之后,近日还由宗正特意续进了宗室族谱!”

    “嗯!那又如何还不是穷得揭不开锅!”说起刘虞,刘诚便想起那忧国忧民的老头,走时那背影,总让人觉得嘘唏。

    皇甫嵩干咳一声,自己真不是来要饭的,他顿了顿道:“而今……说句难听的话,汉室微弱,百姓穷苦,这满朝文武,能匡扶者寥寥无几……”

    &n



0130 生不逢时
    丑时,雪花如风吹的柳絮敷在面上,化成水,又与人的喘息一起凝结,仿佛想将活着的东西统统都冻住。

    刘诚缩着脖子不敢停下,此时的北宫里,除了夜风悲呜,便只剩嘎吱嘎吱的脚步声。静谧中的细微不敢侧耳去听,两旁长串的宫灯昏黄,照亮自己,却让看不清的远路更像藏有鬼魅。

    引路的三宝回身,难为情道:“侍郎大人!搂着我腰作甚”

    刘侍郎不肯撒手,还用力掐了掐,怜惜说道:“三宝!近日可是宫里的膳食不好,看你!都瘦了!”

    三宝停下来,指着远处小声道:“我倒是无恙,托了大人的福衣食无忧,大人你看那边,穿过廊径便是永乐宫。”

    “永乐宫怎的”

    说起永乐宫,刘诚便想起了久违谋面的献帝刘协,还有不苟言笑的董太后,以及见钱眼开的容嬷嬷……

    “嘘!大人不知,当日夜里勒死的近百宫人,全是从这一路拖出去的,就咱们走的这地儿!”

    “三宝莫要聒噪!许是就喝多了,我这腿软,背我一程!”刘诚说完便跳了上去。

    刘侍郎不重,三宝一路背着继续往前走,风雪迷眼,他忍不住又说道:“大人可还记得兰儿就是当初牢里帮你洗衣的那丫头”

    “记得!如何”

    “哎!协皇子遇险,太后震怒,那永乐宫里的奴才赐死了大半,兰儿便是太后的人,这么多日一直未见,你说,会不会,会不会……”

    那兰儿能入选宫中侍女,自是长得清秀乖巧,服侍的那几日手脚麻利不说,也从不多言多语,只是没想到世事无常,还来不及再见这苦命的丫头一面,就已然枉死。

    人命如草芥,就跟寒风中的灯火一样,看着耀眼,指不定说灭就灭,又比如那左光斗,堂堂司空,权倾一时,要走时,仅配了一杯毒酒。

    听人说少府前去查抄家当时,掘地三尺也没凑够二两酒钱,那左光斗无妻无妾、无儿无女,孑然一身的他清廉得令人难以自信,府上,最值钱的便是一条产崽的黄狗。

    三宝听不到回话,停下来说道:“大人!大人!”

    “在!”

    “你蒙我眼睛作甚,看不见路了!”

    ……

    掖庭狱里没见到赵巳,听睡眼迷蒙的狱卒说,赵大人公事繁忙,已大半月未见露面。嗯!昨日才同济轩一起喝过酒,那赵巳此时,不知正睡死在哪家娘子炕上……

    刘诚退避闲人,朝关押左光斗的囚室慢慢走去,巧了,还是自己当初待过的那间。

    推开门,这间装裱一新的屋子点亮着灯,左光斗没睡,独坐在矮桌旁,手撑脑袋像在思索,又像在等人。

    桌上摆有酒食,未见开动,他听到外面的人语,也一直目光复杂看着刘侍郎踱步进来,这人怀中鼓鼓揣的应该就是圣旨,却肯定不能官复原职。

    刘诚拱手一礼后掀袍落坐,这还是第一次有机会与大名鼎鼎的左司空秉烛而谈,没想到不在酒肆或雅亭,竟是这般场面。

    历史上的左光斗,是东林党,是万历“六君子”之一,却也是为官清正、磊落刚直之人,被誉为“铁面御史”,至于首鼠两端的钱谦益之流,根本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他治水兴利,种稻养民,秉直谏言,勇斗阉宦,更是抗清名将史可法的授业恩师,风风火火生,风风火火死,上一世,也是遭魏忠贤迫害,同样冤死狱中。

    这样的人是值得尊敬的。

    刘诚不知如何启齿,倒是左光斗率先出言,“外面天寒,洛水封冻,这天气恐怕要立了春才会转暖,小侍郎辛苦,不妨陪我痛饮三杯!”

    似有人来过,桌上竟然布置了两副碗筷,不待回答,左光斗自顾自将杯中酒水喝干,抿嘴说道:“好酒!听受之(钱谦益,字受之)说,这酒,还是侍郎大人进献给陛下的,我倒是沾了光。”

    见刘诚坐着没动,左光斗朗声一笑,“要杀头的又不是你,侍郎为何愁眉苦脸”

    “大人都知道”

    放下酒樽,他又开始吃肉,神情举止自然到仿佛要杀头的同样不是他自己一样,他道:“原本是不知道的,陛下说让我在此小住几日以堵悠悠众口,还一再嘱我莫忘了梳理政策,可前几日还有人来探视,近日便慢慢减了,再后来,便是小侍郎你来了!”

    刘诚羞愧低头,并不反驳,此刻的自己岂不正是刽子手,虽然身不由己,而且听这意思,左光斗不过成了皇帝刘宏的弃子。

    “还请侍郎莫怪,我想看看那密诏!”

    刘诚将圣旨从怀中取出,静静放于桌上,他却突然想到,问:“少府抄家时,可有损了我院里埋下的冬苗”

    “只怕是损了!”

    左光斗惋惜瘪嘴,而后缓缓展开黄绸来看,看得一字不漏。

    而后,他起身对着西园方向遥拜,再坐下时,如释重负饮了一杯酒道:“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来来来!小侍郎莫要嫌弃!”左光斗突然间有了胃口,边吃边道:“我祖生于此,永兴年间不肯折节,守着藏卷活活饿死;我父生于此,建宁时遇民乱,死于迁徙半道;我亦生于此……”他嘿嘿一笑,“至少得留全尸,不至暴弃荒野不是可喜可贺,当浮一大白!”

    刘诚不知如何应答,举杯同饮后夹了一块腌肉,食之无味,却道:“这手艺上佳!”

    “猪狗之食!”左光斗笑骂。



0131 娶妻之喜
    马车才行至城南坊市便停了下来。

    张氏心中奇怪,甄家商队旗号鲜明,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中原之地向来畅通无阻,怎会在皇城里也能遇到盘查。

    路过京城本就是意外,也再出不得意外。

    她莲步出来,却听管家来伯正骂道:“你这憨货!杀头有甚可看耽误了行程,小心也杀你的头!”

    那车夫怏怏,可方才还好,这般停顿过后,前路已经被涌来的人群截了道。

    张氏示意无妨,裹紧白裘站在车架上举目一望,果然,街亭里又是在砍人头颅。

    萤惑致灾,为清朝野、抚百姓、敬天威,必要见血以儆效尤,而其罪当诛者又岂止左光斗一人,左司空尚能讣告留尸,然其牵连的一应属官,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那刀斧手赤膊站立亭阶之上,大口喝下一碗酒水,又喷洒一半在刀刃上,紧接着,便如耍戏的手艺人一般赚足吆喝,挥刀而下时,便是人头应声而落……

    人群一阵欢呼!仿佛杀几个官儿能兆来年丰收一般。

    张氏不敢去看,蹙眉掩面之际瞥见后车的门帘已被悄然掀开,急忙跳下车来,她急切唤道:“丑儿!快快进去,这般场面怎能去看!”

    甄宓不过三四岁,以为是城里是搭了戏台闹年,听见吵闹,她踮脚也看不到所以然,却仍想攀上车架眺望,不想身后却有一双大手将自己环抱住,她挣扎道:“出家的伯伯放我下来,外面好不热闹!”

    那道士打扮之人冲张氏点点头,随即关紧门窗,这才笑着将小女娃放在膝上,“你这娃娃,怎又忘了,老道‘浮丘’,不可唤错,咱们接着讲那故事可好”

    甄宓听老道又要开讲,安静下来,学足大人模样作了一鞠,道:“请浮丘道友不吝赐教!”

    感受着车外纷扰,道士浮丘捻须说道:“那河伯见了北海之辽阔,才深知孤陋寡闻,自惭形秽之际,却听北海若曰:井鼃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

    浮丘心想,以往,自己何尝不就是那坐井观天之河伯,以后,世间再无左光斗其人,唯有性本爱丘山之道人浮丘!

    张氏听见里间谈话,这才放心回车,令来伯避开人群赶路。

    先夫过世已久,加之幽州生乱,这趟举家迁往徐州过年,实乃迫不得已……张氏努力说服自己,可惜所有的冠冕堂皇,都在拜会刘府时,被那一句“师娘”羞得无地自容。

    车里的张氏每每想着,便不由得两颊腾起了女儿红,她不禁暗骂自己不争气,又道那人就是个木头!旋即还想到,若是自己也能得一纸赐婚该有多好!

    ……

    把准师娘张氏送走很久,刘侍郎还站在院子里一脸惆怅。

    隔壁府的下人们正赶着天晴除旧,攀扯越墙的枯藤,积雪却哗啦啦全都抖落在了自家院子里,尚未出言制止,墙头又冒出个小人头,趁人转身之际,冷不防扔来一个雪球砸在后背。

    刘诚抖去残雪,怒道:“兀那小子!欺人太甚!”

    又是一团冷雪正中面门……

    正要取来扫帚驱赶,那熊小子做了个鬼脸翻下墙去,嬉嬉闹闹把高墙那边的老藤扯得更厉害!

    刘诚咒骂着狼狈回屋,望着手中浸湿的婚书一阵失神,都说人生在世有三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可这大喜之事落在自己这里,为何愁得人直挠头。

    想来,金榜题名倒是容易,自己不差钱,可东汉推行的是举荐制,不贴榜,也压根没有科考这回事,要是真刀真枪去考,凭自己身上每一个毛孔都沸腾着的文学造诣,呵呵,肯定没戏!

    刘诚摇了摇头,相比起来,他乡遇故知可就难了,最近一个疑是穿越的故知叫王莽,造反当过皇帝,可已经咽了气快两百多年!别说穿越人士,身边连一个搞得懂太阳能充电的都没有,陆元方厉不厉害,还不是一样拿着游戏机找里面说话的小人……
1...4546474849...6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