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抽三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纹枰
李傻子不太乐意,说让周仓白天上班,晚上下班回来继续把装玄驹的罐子抱着,不能再让其它的钻进去,他看里面的玄驹偶尔已经四只了……
周仓笑着说,二将军的事我哪儿敢耽搁,白天抱着也不碍事。
所以,后来满校场的士卒都看见,周大人走哪里都端着个坛子,不苟言笑,时不时还冲里面学几声狗叫……
张昭一声不吭,皇帝老儿的征辟他哪敢不从,走的时候哭丧着脸,招呼都没跟人打,还顺走了刘诚那本关于养猪的书……他被直接征辟为广陵郡海陵县县令,虽说不是郡府所在,但那可是一县之长,大小事务都是一个人说了算,甚至包括人员的任用。
刘诚心里不踏实,找和珅商量过,商量来商量去,也只能怀疑是二叔公刘瑾那里动了手脚。
可刘诚不解的是,如果是刘瑾暗中相助,为什么连句招呼都没打,为什么出仕的偏偏漏掉自己,唯一往来的书信里,着重要求让人再送几十盒茶叶进京,提到刘诚的话总共也只有一句,大概意思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像刘瑾这样的人,天生就适合活在《后宫甄嬛传里》,从来不会把话说全,每句话都阴阳怪气、模棱两可,让人怎么理解都觉得对,又不对,刘诚真想问问,难道不这样会死
细细想来,刘瑾做事,精打细算,绝不会无的放矢,比如张昭外放的海陵县,就刚好毗邻广陵府,又比如周仓的位置,看似不高其实实权在握……
和珅倒是有些明白,跟刘诚说,二祖宗他兴许是不想少爷太早站在台面上来,同时,又想让刘府的羽翼渐渐丰满起来。
就连经商,刘瑾都特意嘱托过和珅,不能让刘诚抛头露面,可是为什么呢二祖宗他在等什么呢为了安插几个自己
0018 酒
张纮从太守府出来,沿途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处处景致迷人,不断有衙差跟自己打着招呼。张纮只是点点头,一路行色匆匆,让人不禁奇怪,新任郡丞张大人昨日还意气风发,为何今日无精打采,看上去,一夜间憔悴了不少。
出了朱红大门,张纮回头看见门口与人等高的两只大石狮子,雕饰繁多,仪态威猛,心叹,可又镇得住哪门子邪,这天地间最邪的,莫过于人心!
张郡丞焉了,前所未有的挫败,俸禄被克扣了一半是小事,少就少吧,又不是活不下去,当年连树皮都啃过,可两天来整理的账目文书,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太守张超基本没理过政务,只管准时收取税赋,强征民夫服劳役。今年的秋收,来年的春耕,郡城的缉盗,流民的安置,伤残的抚恤……堆积如山的难题,全部关乎国计民生,他统统都不曾过问,最近还在寻思纳几门小妾。
广陵烂到了骨子里,上位的太守尸位素餐、中饱私囊,下面的官员连俸禄的都拿不全,可照样夜夜笙歌,钱从哪来,用脚趾头想也能想明白。
更令人发指的是,周仓偷偷告诉自己说,全城的郡兵加起来,也就五百左右老弱病残,而且黄贼退了以后,就没再发过粮饷。
周仓来诉苦,那是想要粮,自己哪有官仓里的粮食少得,连老鼠都饿成了皮包骨,可气的是,太守大人连让自己开口提的机会都没给,舒舒服服喝着茶水,还含沙射影,暗示自己帮着搞点刘府的新茶来……
五百!广陵郡登记在册的士卒足足有五千,十倍还多,不知道被人吃了多少空饷。
张纮叹了口气,难怪子布临走时,说老弟啊,有时候帐算得太清楚,未必是好事!
张纮不是张昭,还没有心灰意冷到举了孝廉都能辞而不受,血气方刚的他,挠着头皮又扎进了一堆巧妇无为的不解难题里。
……
眉坞。
外围很多流民定居下来,不用交租,每日还能领取一些救济。在统一的规划下,百姓将毡棚逐一改建成茅草房,鳞次栉比,阡陌相通,渐成村落,与对岸的坞堡隔河相望。
这种房屋很简陋,黄泥敷在篱笆上,再裹进部分稻草,夯实成为墙,顶上搭几根圆木作梁,削薄的竹条夹好簇簇稻草,绑紧在房梁上,便能遮风避雨。
每日天空泛白,早起的人顶着露珠,摘下攀爬在房前屋后的瓜果,水性好的年轻人,扬起竹筏在河里捕鱼,粼粼的水面上洒下一张张网,收起,总能网到几尾活蹦乱跳的鱼儿,捭阖着嘴,吐出口口涎水。
岸上,炊烟渐起,鸡犬相闻,虽不能饱食,却已是片乐土。
酒坊建在眉坞深处,过浮桥,入瓮城,辗转几道关卡,前方竖着面闲人止步的牌子,裴元绍亲自守在门口,挺直了腰板,手里的大刀闪着悠悠白光,少爷说了,跑进一只耗子也要饿自己三天,这怎么行,那比挨一顿鞭子还要了人老命!
蒸煮的炉子架设得几丈来高,与下面的大锅相连,锅底的木柴燃烧,火势熊熊,噼里啪啦爆裂,渗出的油脂如同昙花一般迅速化成青烟。
工匠们**着上身,烧火,加料,倒入灰粉,不断有清澈如泉的酒水从炉顶,经由一条长长的竹管流进下方的大缸里。
热!
火炉一般闷热,整个作坊里水雾朦胧,粘得人毛孔不能舒张,空气里,发酵的酸腐与香熏混杂,闻起来既刺鼻又甘甜。
和大人几乎快要摇断了折扇,汗水从头顶颗颗冒出,炙烤下,直接升腾成白烟,仍抵抗不了诱惑,拿碗大的勺子舀出新酒,一口喝干,打了个嗝,忍不住交口称赞,“好酒!”
刘诚却还不满意,只说:“保叔!给匠人们每日加几钱工钱,算是高温补助!”
和珅说好,这行当确实辛苦。继续尝着酒水,脸红到了脖子根儿还不肯罢休,脑袋晕乎乎,和大人飘飘然想不通,这水一样清澈剔透的东西,怎么后劲如此之足!
古人酿酒,先将粮食蒸煮至半熟,再加入辅料晾晒,最后加入酒母用陶罐封存起来发酵,开封以后便是酒,又叫酒酿或者醪糟,不经过滤,静置数日后,抽出的上清部分算是上等酒,留下白浊的那部分便是浊酒。
这种酒杂质太多,除了成色不好看外,喝的时候还需要温上一温,什么“温酒斩华雄”,“青梅煮酒”,都是这个道理,最大的问题是度数低,顶天也就十度左右,甚至有的只有三两度,喝起来没滋没味。不然,武松过景阳冈一口气敢喝十八碗酒才怪,还有诗仙李太白,更是号称千杯不醉,保不齐后世的啤酒,他都喝不了两瓶。
刘诚拉着意犹未尽的和珅出了门,想了想补充说,“保叔!再改进几点即可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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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9 寇白门
寇白门,果真是奇女子,居然喜欢反串的调调。
她束髻加冠,着一袭青色长袍,腰间还挂着一柄三尺青锋,全然不施粉黛,依旧唇红齿白,一举一动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看得刘诚蠢蠢欲动,这种赏心悦目,比之孟姜女少了点惹人怜的娇柔,多了份飒爽英姿。
刘诚啧啧称奇,自号女侠的寇白门,跟电视剧的女扮男装一样幼稚,娟娟静美的女子,自以为穿上件丝袍就能演许仙,殊不知胸前的两只玉兔,举手投足便呼之欲出。
“小……公子!这厮好生无礼!何不将他赶出去”丫鬟斗儿不悦,说话也不避讳,见那人寒暄两句就赖着不走,不由抱怨起来,哪有人家包厢用膳还强闯进来道理。
刘诚干笑两声,咽了咽口水,端起茶杯吹着沫子,装成没听见。
“斗儿不得无礼!”
刘诚打量寇白门,寇白门也在打量刘诚,她取下佩剑,放在桌上,“公子想必出身名门,若是执善而来,某自当好酒相待,若是无端生事,莫怪白门剑下无情!”
回头一看,李元霸不在身边,自己能不能打得过还真是个问题,刘诚心虚,摆正坐姿道:“白门小姐莫要误会,刘某此来,不过谈些生意,别无它意!”用了个自认为潇洒的动作,刘诚轻轻把对着自己的剑尖挪开,女孩子家家,舞刀弄枪,还挺吓人。
“生意”寇白门居然忘了对方叫自己小姐。
“对!生意,姑娘觉得这楚楼比之从前,如何”
寇白门从小在楚楼长大,而后成为名扬徐州的清倌人,就连今日选的这间名为如梦令的雅间,也正是从前自己梳妆之所,如今人非物亦不是,不由感慨万千,只能依稀能从蛛丝马迹中看出以往的痕迹,比如拐角的那根立柱,依然刻有一个“侠”字!
那时,自己还是度曲善画、跌宕快意的楚楼头牌。
按说楚楼不再,自己本该脱离苦海、远走高飞,本也是平生夙愿,可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丝情愫,又让自己总想来这里坐坐,也许,只为那十七年来打理过楚楼的一草一木。
寇白门对生意不感兴趣,楚楼是什么地方,做的都是皮肉生意,即便自己洁身自好,又能不染风尘到几时,更何况将来老了,又哪有资格去做个安稳的清倌人!
早年的那些姐妹,等到人老珠黄,无不是或嫁给老实的农人隐姓埋名,或卖入富贵人家当小妾,如同关起来的金丝雀一样了此一生,两种,寇白门都不想要,可又徒叹奈何!
这楚楼还是成了食肆好!
她看着墙上的长短句,悠悠念道:“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越是细读,越是觉得隽永,此生蹉跎,前半生不过恍然一梦,醒来身已是客,心无处安,“公子可知这是何人所写咏来韵律别样,字字珠玑。”
词,算是诗的一种别体,萌芽于南朝,兴起隋唐,到了宋代达到全盛,而汉末诗歌多为四言五言,讲究句式工整,何曾出现过像宋词一样的随性和自由。何况这首《如梦令》,还是出自“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之手,但凡能流传后世的词,一个字,真他娘的美!
“寇姑娘可是说这首长短句,一时兴起,随手涂鸦而已,见笑见笑!”
“哼!”一旁的丫鬟斗儿不满,这人嘴上说是见笑,可表情分明很得意,都开始抖腿了。
“原来这是长短句!善!公子可还有它作”寇白门意兴盎然。
“有的!”刘诚心想,毛爷爷的《沁园春?雪》自己还是会的,每日抄袭个三五首还能挺很长段时间,但想起来今天不是来谈论诗词歌赋的,是来谈情说爱,哦,不对!这是要来找花旦台柱子的,急忙改口:“来日方长,寇姑娘往后若是有暇,咱们把酒言欢,再畅谈人生理想,今日,还是先说说合伙做生意的事!”
寇白门心中失望,此情此景,谈论那些觥筹间阿谀奉承之事,岂不大煞风景,“公子有所不知,白门到楚楼一观,不过是想走走看看,能不能巧遇故人,小憩几日,恐怕便要离开徐州,以后再难回来。况且,楚楼改作食肆很好,至少这火锅,的确美味!来,敬公子一杯!”
寇白门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寻亲不得,听人说北面并州多有寇姓,打算姑且一试,只是这一路上千里迢迢贼患众多,前途难料。
呵呵一笑,浊酒一饮而尽,刘诚知道这女子误会了,急忙解释:“我说的生意,是隔壁的沁园,而非勾栏!白门姑娘出淤泥而不染,岂敢唐突了佳人!”
后世有云:丛残红粉念君恩,女侠谁知寇白门。刘诚理所当然觉得,这样的女子本就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别人不能亵渎,除了自己!
出淤泥而不染吗寇白门心中一动,能吗自己总归是女儿身,拗得过权贵几时。
“沁园”
接着,刘诚一五一十把自己沁园戏班子的计划说了一遍,挽起袖口,说得绘声绘色、口沫横飞。
寇白门不关心如何赚钱,也听不懂刘诚说的广告推销,唯独对他所说《长亭送别》的戏本感兴趣,听到结局,忍不住怒发冲冠,“哐啷”一声,宝剑出鞘,一剑,削下了面前桌角,口中反复呢喃:“未饮心先醉,眼中有泪,心内成灰……”
旋即,青峰回鞘,“斗儿,笔墨予我,公子能否再说一次,容白门记下来!”
感性的女子,好骗!
 
0020 英雄好汉
深夜,开始下雾。
庄家院子里白蒙蒙一片,树影朦胧,为数不多的几株枯草上,挂着滴滴露珠。
刘诚觉得冷,挠了几下屁股才想起,自己不是躺在柔软的被窝里,猛然惊醒,记起了先前的遭遇,旋即一阵后怕,暗自庆幸自己居然没死,观察了两眼周围,又不敢再动。
这里是庄家后面的院子,以前没少来,每次都背个断了气的死人,血肉模糊那种。身后的大坑虽然已经被填平,但刘诚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里,至少埋了几百号人。
隐约听到不远处有咀嚼的声音,极其细微,像是老鼠在啃谁的骨头。
刘诚不是没杀过人,但那是走投无路,你不杀别人,别人要杀你,何况当初也只是顺便搭把手,人多壮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谁知道身后的响动是人是鬼,任凭寒气袭来,全身冻得冰凉,刘诚打死也不敢翻身……
悉悉索索……
听得人头皮发麻,刘诚干脆闭上眼睛,拼命不去想当日战死的那些人,心里发苦,自己又没干亏心事,你们都是黄贼杀的,冤有头债有主,死了变厉鬼,找也该去找那些谋财害命的黄巾贼!
可不闭眼睛还好,一旦合眼,越是浮想联翩,周围都是黑漆漆一片,仿佛黑暗里镶嵌的,全是密密麻麻的尸体,**着身子不断蠕动,光秃秃的脑袋扯着笑脸,伸出白得跟新采出来的藕一样的胳膊,他们纠缠在一起,争相来拉扯自己……
刘诚咬了株草含在嘴里,汁液涩苦,借此努力不让自己去想,一个劲儿默默祷告:“大慈大悲观世音娘娘,老刘家列祖列宗,改天给你们磕头烧香,你们可得保佑我平平安安、长命百岁,步步高升,腰缠万贯,妻妾成群,儿孙满堂……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那抓人进来的大汉听见响动,望来,刘诚正瑟瑟发抖,估计是天寒给冻的,他把仅剩下的俩包子揣怀里,灌了口酒,起身走来,心里懊悔,怪自己下手没轻没重,还好没一巴掌把人打死,这都几个时辰了,也不见醒。
可那汉子刚一起身,脚下踢着个东西,咕噜噜一滚,绕着圈滚向刘诚。
还是来了!
刘诚暗想,怎么也得拼死一搏,不想滚来的却是个圆不溜秋的玩意儿,睁眼一看,正好是个死不瞑目的人脑袋,睁着死鱼眼睛,挨着自己鼻尖对鼻尖嘴唇对嘴唇!
刘诚死命捏着大腿不让自己喊出来,杀人了!这恶鬼吃人吃到只剩下个人脑袋了!
悄悄抓了块石头在手上,刘诚屏住呼吸,等着,打算等那恶鬼靠近,砸一下脑袋闷头就跑……
“喂!兀那小子,醒了就早点起来,也不怕冻死!”
刘诚没说话,开玩笑,这情况哪里敢动,雷劈在身上也必须岿然不动!
没成想有人抢答,“想你堂堂男儿,为何行这杀人取首之事”一个白袍青年缓缓走来,穿过门廊,对站着的大汉和假死的刘诚熟视无睹。
“你是何人”那汉子惊讶,暗骂自己大意,要是来的是官府的追兵,自己可就难以脱身了。
白袍人不答,径直走到院子中央蹲下来,从背囊里取出些东西,黄纸,酒,香,一块半熟的猪肉……然后用手中的剑尖仔细在木牌上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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