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中有术:腹黑皇后傲娇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吐露
这时,扶着邓大公子的淡黄丫头说:“你去外间的床上睡吧,这样子你也瞧见了,晚上恐怕还得发作。”
听她这么一说,淡粉的丫头就捧了一盏灯,引何青衣出了卧室,到了隔壁的暖阁。
暖阁和邓大公子的卧室相通,摆了一张床一张榻,想来,这两丫鬟,平时就在这里休息吧。
闹腾了这么一下,何青衣也觉得累了,爬到床上,扯过被子,打算睡了。
看她躺下了,淡粉的丫头捧着灯,又回了邓大公子的卧室。
何青衣心想:“邓家的丫鬟真不容易,主人家夜里这么闹腾,她们还得熬夜。”
谁知,隔壁的蜡烛,却被吹灭了。
“咦,隔壁不是只有一张床嘛”何青衣心想“那丫头怎么办,睡地上吗”
这时,她听见一个丫头说:“春令,你睡公子里边,我睡外面。”
“啧啧啧!”何青衣在心里大叹三声,她还以为邓大公子是个不错的人,至少捡了她的剪刀,也没怎么给她难堪。没想到,这大公子,竟然是个这么下流的人!还齐人之福!
何青衣一边批判邓大公子,一边觉得不可思议,竟然有两个丫鬟陪着睡,真好命。难怪要用那么大的床了!
她只顾感慨,却忘了,这是她的新婚之夜,那边躺着的,是她的新婚丈夫。
第二天,何青衣睡到自然醒,在床上伸伸懒腰,心里觉得,没有孟夫人的日子,真是好幸福。
突然,她想起孙嬷嬷说过的话,似乎,新媳妇过门,第二天早上,要奉茶给公婆!
何青衣一个激灵,正打算从床上跳起来。
却突然反应过来,邓家哪来的公婆。
邓云鸿和邓云游的母亲,一早就死了,而他们的父亲邓如光,这会儿,正在北疆,为国效力呢。哪里能轻易回京城就算他是因为儿子结婚回的京城,皇帝老儿也不放心啊。
何青衣正暗自得意,一边伸懒腰,一边打算睡个回笼觉。
这时,一个阴影突然逼近。
何青衣睁眼一看,是昨晚上的淡黄丫头,今天换了套纱衣,还是淡黄颜色。
那丫头站在何青衣床边,用孟夫人的语气问:“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何青衣心想,“果然是刚出虎穴,就入狼窝啊!”
她也不反驳,慢吞吞坐起身来。
淡黄衣服的丫头,拿了何青衣的衣裙,搁在床头的椅背上,说:“洗漱的水在架子上,你快点,我们还得搬东西呢。”
“搬东西,搬什么东西啊”何青衣漫不经心地问。
淡黄衣服的丫头说:“你的嫁妆啊。”
“哦。”何青衣心想,应该是把她的嫁妆,搬到库房里去吧。
何青衣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你令”
淡黄衣服的丫头说:“别套近乎,我是秋辞。”说着话,就出去了。
“哦,”何青衣自言自语说:“黄衣服的叫秋辞,粉红的令,果然是按季节穿颜色啊。”
等何青衣穿好衣服,从暖阁出去,绕到小院子的时候,发现内庭的小院子,站了十来号人,有婆子,也有丫头。
淡黄衣服的秋辞一声令下,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就进了隔壁的厢房。一会儿功夫,出来的人手上,不是盒子就是箱子,上面都贴着大红的双喜。
这时,秋辞喊了一声何青衣:“你跟我来。”
何青衣跟了秋辞,出了邓大公子的院落。院子外面,是条东西向的
第20章 左月和金翘
秋辞正要走,兰香却缠着她,说:“春令姐姐说了,昨日有些客人留宿,前院人手不够,让我过去帮忙呢。”
秋辞看了眼何青衣,再看了眼兰香,心里也雪洞似的。这兰香丫头,根本就没把何青衣这主子放眼里。进了邓家,马上就找到当家的两个主事丫头,攀好关系,打算飞高枝呢。
既然春令都答应了,自己何不顺手推舟,答应了兰香,看这何青衣,作何反应
秋辞就问何青衣:“夫人,您看呢。”
到这时候,秋辞才第一次称呼何青衣做夫人。
何青衣一时没回过神,看秋辞盯着自己问话,就说:“我喜欢清静,人少点最好,兰香你就带去吧。”
听她这么一说,秋辞对何青衣,倒是有点改观了。
要知道,不听话不忠心的下人,主子怎么教,都是教不好的。唯一的方法,就是摆脱他们,要么卖,要么送。
秋辞原来还想看何青衣为难的样子,谁知她这么痛快,就把兰香送出去了。
也不知道,她是真懦弱到没脾气,还是借力打力,给自己消灾去祸。
她们说话间,兰香已经出了西厢房,拎了小包裹,兴高采烈地要跟秋辞走了。
秋辞只好带了兰香,回了前院。
何青衣让两个小丫头,关了院门,在大堂右侧的主椅上坐了下来。
陈嬷嬷也跟了进来,立在大堂的右侧。
何青衣坐定了,就问陈嬷嬷:“嬷嬷,昨天洞房,为什么我的身边没人陪着”
陈嬷嬷说:“这是兰香偷懒,老身一时疏忽,也没注意。”
看她推辞,何青衣说:“嬷嬷,现在不比在家的时候,你们做错了事,他们就算不当面说我管理不力,也会在背后说何府的人没个体统。有些事,你年纪大见识多,也该帮我看着点。”
陈嬷嬷听她说的有道理,赶紧点头称是。
何青衣就吩咐,让她去厨房看看,帮她准备早点茶水。
陈嬷嬷出了门,何青衣起身,带了两个小丫头,在院子里转悠。
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更活泼点,就跟何青衣说:“昨天陈嬷嬷吃酒吃的烂醉,小姐还让她看着点。”十五岁的丫头稳重点,就赶紧拦着小丫头。
何青衣回了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大丫头说:“左月,左边的左,月亮的月。”
“好雅致的名字。”何青衣说。
大丫头突然红了脸蛋,说:“是大公子取的。”
何青衣想起何学瑜正儿八经的学究脸,心想,原来他还有这么浪漫的一面,给丫头取的名字还真不错。只是,他的丫头,怎么跟着我陪嫁了莫非,孟夫人也看她不顺眼
小丫头娇嗔着抱怨:“我就没什么公子给取名了。”
大丫头笑着指了下小丫头,说“她叫金翘,她爸是园里的一个花匠,就给她取了这么个名。”
“哦,花匠”何青衣随口问着。
小丫头说:“我爸前两年就没了,我哥顶了我爸的职,在园子里干事呢。”
何青衣带了她们,往二楼走。
边走,小丫头边说:“我嫂子说了,小姐是个很好的人,让我放心跟着陪嫁。”
“哦,你嫂子是谁”何青衣问。
金翘说:“就是沈大嫂啊,在你的院子里做过事。”
原来是沈大嫂的小姑子,何青衣回头看了一眼金翘,说:“沈大嫂家的姓沈,你怎么姓金呢。”
金翘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说:“我也姓沈,叫沈金翘。”
“原来如此!”何青衣也笑了,心想,这沈大嫂,光记得送梳子,也不说下金翘的事。
说笑间,三个人也到了二楼。
 
第21章 朝光街日夜
邓府所在的紫石街,是条南北向的长街,往北连着东西向的朝光街。
朝光街是条专卖南北干货的街道,小时候,何青衣跟祖母何老太太来过。朝光街上有燕窝,干贝,瑶柱,海马,百色干果,热闹非凡。店家把贵的东西放里面,门口的摊子上,一边就放些不贵却日常的干货。
何青衣跟何老太太去过一家老店,里面的柜子里,摆着一只只形态各异的海马。就因为海马,何青衣对朝光街,印象特别的深刻。
没想到,现在,她和朝光街,竟然只有一墙之隔。
清早的时候,白色的烟雾笼着朝光街,而干货店的伙计,一早就开了门,该擦的擦,该摆的摆。吃了早饭,渐渐的,就有客人上门了。而大买家,一般都下午过来。到了常去的店铺,喝趟茶,该谈的,也就都谈好了。等他一走,店铺里就吆喝着给他备货,集满一车,就给送去。
到了晚上,月亮从朝光街的西侧升起,一地冰凉的月色,而店铺都关了门,窗口隐约透出些橘色的灯光,想来是一家人吃饭说笑,也可能是做账盘货准备次日的生意。
在东侧的小院子住了几天,何青衣天天在窗口,看着朝光街的人来人往。
心里,也琢磨了下自己的去向。
本来,她出嫁的时候,跟孟夫人讹了一万两银票。想着到了邓府,找个机会就跑出去。一万两银子,够她买个小院子,剩下的也够一辈子开销了。
可来了邓府,邓家把她丢到一个僻静院落,吃饭送上门,也没人来打扰她。她在书房看看书,发发呆。左月和金翘忙好院子里的事,也会上楼陪她。金翘不怎么识字,左月正教她认字。而陈嬷嬷,也时不时溜出去,跟邓府的嬷嬷们吃酒聊天。既不碍着何青衣的事,还时不时带点邓府的消息回来。
生活的状态,跟她预期出逃后的日子,所去无几。所以,何青衣的出逃计划,就一拖再拖。
只是,有两件事情,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第一件,就是谁接了何璇玑的金镶玉
按理说,能被何璇玑看上眼,那公子必定样貌好,气度佳。可何青衣进邓府几天了,就没听说哪个公子,能值得女人这么青睐。
邓二公子她没见过,但是,在何府的时候,就听仆妇们说了无数次邓家的事。
邓大公子的关键词,一个是传染性极强的恶疾,一个是两个枉死的夫人。而邓二公子,也有两个关键词,一个是纨绔子弟龙阳之好,另一个,就是说他俊美。
丫头们提起他,语调都会放轻,似乎说他,像个什么周公子。婆子们就脸皮厚一些,说起邓二公子,都啧啧有声,说他俊是俊,可浪费了一副好皮囊。
何青衣心想,何璇玑给信物的,应该是邓二公子吧。
只是,在邓府,她却没听府里的丫鬟仆妇提起邓二公子。似乎大家对这邓二公子,既没有褒奖,也没有批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邓二住了南院,这边下人不熟悉他
可是,何青衣也知道,每户人家的下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谈论主子。
被谈论最多的,反倒是邓大公子身边的两个丫头,春令和秋辞,说是跟邓大公子,一块儿长大的。据说,邓府北院的事情,都是她们俩说了算。
南院,据说是邓如晦的夫人当家。可邓如晦父子团灭,邓夫人一夜之间全家就剩了一个她,打击太大,身体似乎也不怎么好。邓云游住了南院,顺带照顾伯母,有事,才往北院来。
消息,大多是陈嬷嬷打听来的
第22章 草堂风敲窗
本来,新嫁娘过门三天,就该带着姑爷回娘家。可邓大公子这样子,连家门都出不去,还什么回门宴啊。
邓府就派了个管家,带了丰厚的礼物,去了趟何府。既然邓大公子去不了,何青衣也就不用去了,免得她娘家人看了心酸。
何青衣倒是挺愿意,回去跟孟夫人虚与委蛇,累啊。
只是,突然,她想起来,是不是可以借口回娘家,中途逃跑呢
这个念头一起,何青衣,突然就开始盼望回家了。
一般,新嫁娘婚后三天可以回娘家,办了回门宴。之后,至少得过一个月,才能回去。而且,娘家人不来接,新嫁娘也不能擅自离开。可就孟夫人和何青衣的关系,会派人来接她才怪。再说,何青衣预谋出逃,她一跑,邓府的人不得跟何家要人两家人一联手,她还没逃出京城,说不定就被抓了。
何青衣趴在窗口,看着朝光街发呆,心想,真不行,就翻墙走。绑两条床单,从栏杆上翻出墙。到了朝光街,往店家的货车上一躲,出了京城,再雇辆车,跑的越远越好。
只是,留下金翘和左月,邓府的人,会怎么对她们
哎,何青衣长叹一口气,金翘听见了,问:“小姐,你日看夜看,这朝光街就这么好看嘛”
何青衣还没说话,左月却拍了下金翘的头,说:“好好学字,小姐的事你少管。”
陈嬷嬷有时也来坐坐,似乎邓府给的月钱不错,何青衣的几个丫头嬷嬷,收的月钱,都比何府给的多。
陈嬷嬷很开心,跟何青衣说起月钱,竟然比邓府的嬷嬷们都高。她觉得很体面,没想到跟了个庶出的小姐出嫁,待遇竟然比何府还好。只是,想起前两年,折腾何青衣的事,陈嬷嬷也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就有点明里暗里讨好何青衣,希望她别想起旧事。
何青衣倒不是个健忘的人,对陈嬷嬷和兰香。她当然有想法,可去处置她们,目前,何青衣还没想法。毕竟,怎么出逃,才是头等大事。
至于出逃之后名声难听,这点,何青衣是一丁点都不在乎的。到时候,她隐姓埋名,去江南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着,何府的名声臭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只是,该如何名正言顺的出门,是派人去何府求孟夫人,还是让乳母张妈雇辆车,假装何府的人
想到这里,何青衣打定主意,到时候,还是派陈嬷嬷,回去跟大伯小叔的夫人求求情,让何府的人派车过来接她。毕竟,何府的人被冤枉,她没什么感觉。
何青衣把讹来的一万两银票,贴身收了。她妈梅夫人让张妈转交的玄鸟金钗,太过耀眼,何青衣仍旧包了布,和银票一块儿收着。万一何府来人,她立马就能离开。
下定主意,何青衣打算,找本后商的舆图看看,谋划下出逃的路线。她来邓府已经快十天了,总不能真等到一个月,中毒身亡,一命呜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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