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相公别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本宫
你可知!下人汇报,当时不仅是世家小姐在,更是有外男!若不是你外甥女自爱自重不顾身子游到无人处上岸,你要她一个姑娘家以后如何自处!”
老太太越说越怒,眸子里含着泪,“你要她女儿家的名声如何!你这个庶女安的什么心啊你说!”
“母亲,你别生气,这,你想得太严重……”容敬一向不会争执,朝堂上他能言善辩,对着这个年纪轻轻守了寡,手段厉害,心思敏锐的母亲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他最怕的就是母亲提起她年轻时候一手带大他和妹妹容月的艰苦,然后就是年纪轻轻撒手人寰的妹妹。
纵使他再宠爱容惜,他也不能忤逆母亲,更不能亏待了妹妹留在人世的血脉。
容老太太浸淫后宅几十年了,她打蛇打七寸,从未失手。
见容敬哑口无言,她便冷冰冰地看向容惜,“身为庶女,该规行矩步,尊敬嫡姐,本本分分。容惜,你别以为老婆子我年纪大了身子不好了就可以糊弄我——你一个庶女整日里不安分,拉帮结派,举办什么诗会花会!将咱护国公府弄得乌烟瘴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嫡女!”
容惜吓得身子一伏,便伏地哭着摇头,“祖母,孙女不敢孙女没有啊!祖母这都是误会……孙女只是想同世家小姐打好关系,一心为了祖母为了爹爹也为了嫡姐,更是为了国公府啊……
祖母要是气孙女,就责罚孙女吧,可祖母不要说这样的话伤孙女的心,呜……”
巧言令色,装腔作势。
容央冷漠地听着容惜短短时间就能找到这样一套说辞来安抚人心。果然,她那个爹面上立即流露出感动和不忍心来了。
“祖母。”她握着容老太太的手,声音轻轻响起。
叫望着磕头哭诉的容老太太一瞬恢复冷静和冷漠来。
她扬声,“责罚这是你自己要求的,你不说我还没想到,既然嫆姐儿受了罪,你这个当姐姐的难辞其咎——
不如,就替妹妹感同身受一回吧!”
她说着,睨了眼睛自己身后的嬷嬷。
高嬷嬷立即就明白了过来,领着两个婢女下了台阶,朝着跪地看起来十分谦卑和诚心的容惜走来。
容惜心里一沉,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再联想容老太太方才的话,她心中顿时感到绝望无助。
她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容敬,将他当做救命稻草,“爹爹,爹爹救我!你们要干什么——爹爹救救惜儿啊!”
她哭的梨花带雨,泪眼婆娑的,容敬一颗心就跟放在火上烤一般煎熬地揪起来。
“母亲!您这是要做什么啊!惜儿还小不懂事,您,您就宽容大度地饶过她这回吧!”
对于儿子的求情,容老太太失望又冷漠地哼了声,“她还小我的嫆姐儿就不小今日,如果你敢拦着,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我去九泉下找你的父亲和妹妹评理去!”
轰——
容敬面色一白,怎么也没
030祖孙
大夫才走没几步就被拉回来,当他看到裹在厚重被子下,面色惨白如纸的容惜时,不禁额角滴汗。
怎么这护国公府的小姐们都喜欢坠湖
“回国公爷、老夫人,二小姐并无大碍,只是寒风入体,恐是要卧病小半月了……”
大夫话音落,却只听容老夫人淡淡地哼了声,“死不了就好。开药吧。”
大夫:……
冷汗涔涔地开了药,大夫才退下。
容敬看了眼躺在床上毫无人气的爱女,再看了眼仍在气头上的容老夫人,深深叹了一口气。
纵使心中有怨,但对着身子越来越差,年事已高的母亲,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走之前对容央不冷不热地说了声,“好好照顾你祖母和表妹。”
见容央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心中一窒,随后温声对容老夫人道:
“母亲,惠王还在府上,儿子先去一趟。”
老夫人手中转动着佛珠,闻声动作也未止,没有回应。
容敬见状,深深无奈地叹了叹,随后举步出去。
待容敬一走,容老夫人瞥了眼床上的容惜,不想多待片刻,“琥珀,照顾好你们小姐,等她醒了就送她回去,好好闭门休养。”言下之意,短时间内就不要出门了。
老夫人一发话,容惜的贴身婢女就忙跪下应声,“是,老夫人。”
容央扶着容老夫人,祖孙俩又回到容央屋内,等着衾嫆醒来。
衾嫆的底子一向不错,傍晚时分便醒了。
只是身上又烫又重,她呼吸沉重地吸了吸鼻子,睁开眼,开口却满是沙哑之音,“容央……”
“姣姣醒了!”容老夫人一直守在床边,才杵着额头打了个盹儿,听见衾嫆的声音立马惊醒,见她睁着眼迷茫地望着自己,眼眶还有些红的样子,不禁有些失笑,“傻孩子,怎么,不认得外祖母啦”
外祖母!
衾嫆眼眶一热,呼吸沉重几分,喉头滚动着,又疼又涩。
她不自觉地从被子中伸出手,去触碰容老夫人的手,摸到真实的触感,眼中泪花一凝,顺着眼眶无声地就流了出来。
“外祖母!”
因为感染风寒,她说话瓮声瓮气的,不自觉就带着小女孩的撒娇意味,又带着某种深沉难以言表的委屈心酸。
直教容老夫人心揪起来地心疼。
“姣姣,我的好姣姣,还难受么”容老夫人握着衾嫆的手不住颤栗,自打容月去世后,她便对这个外孙女格外宠爱,当成心头肉一样地护着。
衾嫆看到容老夫人还鲜活地活着,不禁想到前世,外祖母在她十四岁那年病故,临终前意识不清都还念着“姣姣”,握着她的手说,“外祖母去了,以后我的姣姣可怎么办……会不会有人欺负她……”
她不知道前世为何外祖母病势汹汹,那般突然就撒手人寰,但是看着她这般坐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问她难不难受。
衾嫆心地就更加坚定要寻找名医,不管是楚漓还是外祖母,她都想医治好他们!
“是姣姣不好,让外祖母担心了。”衾嫆将小脸贴着容老夫人的手背,还滚烫的脸亲昵地蹭了蹭,微微沙哑的声音里带着雏鸟般的依赖与眷恋。
“姣姣长大了,懂事了。”容老夫人眼眶一热,看着小姑娘褪去往日飞扬跋扈,乖巧安静的依赖模样,心中又欣慰又难过。
“但是外祖母希望姣姣过得开心,顺遂,哪怕你把天
031嫡庶
衾嫆靠坐着,秋月将药放得温了些才端进来,想要喂她,衾嫆却伸手接过。
嗅着苦涩的药味,她眉头紧锁,却在秋月为难是不是要好生哄劝一番才肯喝药的神情中,咬了咬唇,仰脖,闭上眼,大口牛饮般灌下去。
“呼——”秋月惊得眸子瞪圆,随后立马及时地递上了松子糖。衾嫆飞快塞进口中,重重吐出一口苦涩的浊气来,人也有些无力地靠着床慢慢缓解这股苦味带来的冲击。
秋月发现,自家小姐现在,是真的变好说话好伺候了,就连以前最令人头疼的喝药问题,这两三次以来,都没有怎么费劲儿。
“小姐打算住几日”将药碗搁置一旁的矮桌上,秋月轻声询问着。
衾嫆待口中的松子糖融化,才道,“等风寒好些了再走。”
她还有些事要做,正好,借着病由可以多待上时日。至于镇国公府,除了不放心枫哥儿以外,她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毕竟容小莲现在闭门思过中,可没有功夫出来蹦跶。
至于弟弟衾枫,她留了夏蝉、冬草还有几个嬷嬷照料,也托人带了口信回去,让糊涂爹务必照顾好枫哥儿,想来也是无事的。
再不济,魏赢还在,她特意将他调到了枫哥儿身边,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护枫哥儿周全。
“小姐,国公看您了。”春花走进来,眼眸亮晶晶地说着。
她口中的国公自然指的是衾嫆的舅舅——护国公容敬。
对于这个舅舅,衾嫆的情感很复杂,诚然,舅舅对她很不错,对她们姐弟俩一直照拂,小时候他还背着她带她摘枇杷……
但是她也忘不了,正是舅舅的纵容包庇,容惜才会一步一步走得更高更远,反咬她们这些纵容她的至亲之人。
这条毒蛇,是舅舅一手养大,护大的。
外祖母的死,容央的死,还有后来舅舅的遭遇,她认为同容惜都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她抬了下下巴,示意春花将人请进来。
容敬才送走楚唯,身上换了身衣裳,走进来见到靠坐在床上的衾嫆时,面上那些烦心的情绪都不见,换上和煦的笑容。
“嫆嫆醒了身子可还好”他笑眯眯地走近,见一旁的药碗只剩下些许渣滓,稍放心。
衾嫆点头,声音依旧低哑得厉害,但不至于难听,“让舅舅担心了,是外甥女的不是。”
“额……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变得这般客气生分了”容敬闻言笑容微微一僵,有些想不到又有些晒晒地道。
心头却有些不敢将进门前想好的话讲出来了。
衾嫆一双眼像是能看穿容敬所想所思般,嘴角微微上扬,既乖巧又有些狡黠无奈地道,“舅舅不只是来看我的吧”
“……”容敬难得地噎了下,对着衾嫆一双似笑非笑看穿一切的眸子,一时哑口无言。
“嫆嫆啊,舅舅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你看,惜儿也受到责罚了,她也不是故意的,你们姐妹一场……你看要不——”
容敬想当和事老的心注定要在衾嫆这里被打回来了。
不待他说完,衾嫆便不轻不重地开口打断他,“舅舅,若非我会水,我险些丧命。”
她美目幽幽地与容敬直视,红唇一启一合间,妙语珠连叫人无法想出话反驳。
“舅舅可知道,上回若不是我福大命大,只怕早就归西了。而这次,我又从鬼门关走一遭,要说不是容惜故意的,舅舅信,我如何信”
衾嫆的目光太具有侵略性,容敬不自在地别开眼,抬手掩拳咳了声,心里无奈,叹一声,“是舅舅糊涂了。你别生气,舅舅不说了。”
他看着衾嫆的眼神里满是宠溺和关爱,叫衾嫆满腹的指责都泡了汤。
032父女
容惜有些僵硬地回过身,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让容敬一时哑然。
“爹爹这是什么话咳咳咳,惜儿,惜儿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祖母,长姐还有表妹都这么讨厌我……”
她的控诉却叫容敬微微晃神——
舅舅,容惜见到你肯定先哭再可怜地说着为什么所有人不喜欢她,她明明没做错什么。
外甥女衾嫆冷冰冰的话同容惜泣不成声的字句重叠,他心里一时间分不清是什么情绪多点了。
“爹爹……对不起,我不是向您抱怨什么……呜,我只是……”
容惜哭得泣不成声的模样叫容敬心里到底松软了下来,他叹了声,抚了下她的头发,低声道,“该给你的,爹从未少过。惜儿,身份选择不了,以后……府里的宴会,你少举办吧。”
说着,他有些不忍心地别开眼,怕伤了容惜的心。
容惜哭声立止,不敢置信地抬头望着容敬,“爹爹!不可以……这样一来女儿会被世家小姐嘲笑……更何况,女儿也是为了爹爹才结交那些世家小姐的啊!”
——舅舅,容惜必定说她会被世家女嘲笑抬不起头,然后告诉你她这么做是为护国公府为了你的仕途。可堂堂护国公府要一个庶女出来结交世家,觉得可行吗您不妨去听听,那些真正厉害的世家贵女,哪里肯来她们只会认为这是不尊重她们高贵的出身。
再说了,舅舅您一直廉洁清明,何曾指望过靠女儿家的这些关系来为你的仕途打通关系
皇上如今有多忌惮两国公府舅舅比外甥女要清楚,舅舅近来同惠王来往频繁,而您再去打听打听,容惜结交的那些世家女,大多是属哪个派系的——
就那林小姐,她父亲可是一直以惠王马首是瞻的,莫非舅舅是要站队蹚浑水
容敬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衾嫆的这些话,他诧异于外甥女突然的锐利清醒,却也心惊于自己一时糊涂竟是险些就蹚浑水了。
老国公在世时便是因为站错队才英年早逝,留下遗孀。是以,容敬一直都是对立储的事情模糊态度,谁也不帮,哪边也不站。
躺在床上看着推开的窗户外的景物的衾嫆,蓦地嘴角上扬。
所以容惜这回怎么哭诉都是无济于事,因为她舅舅最忌讳的便是站队。
这点,哪怕容惜都不知道吧。
就像衾嫆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容惜那么早就开始替楚唯暗中筹谋做事,还要将护国公府拉着一起。
“小姐,您风寒没好,怎么能吹风呢!” 春花端着一个托盘进来,瞧见衾嫆正出神地望着窗外,不禁一惊,忙将托盘放下来,转身就去关窗户。
衾嫆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眼春花放置的托盘,“这是什么”
关好窗户,春花回过身,“这是参汤,老夫人吩咐给小姐补身体的。”
一听是参汤,衾嫆就又坐回去,没什么兴致地“噢”了声。
将参汤端给衾嫆,春花一看她那副无欲无求的表情就忍俊不禁,“小姐,你是不是嘴馋了”
衾嫆斜她一眼,便果然又听春花补了一句,“可是你还病着,想吃的那些啊——不可以吃。”
衾嫆:“……”我的婢女怎么这么讨厌啊。
另一头,容敬安抚了一阵容惜,后者文文弱弱很乖巧地应下,但是他也知道容惜心头肯定是不甘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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