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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芳龄一十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今来思

    夏秉良并非听不懂凤姨娘的主意,却是听不下去她言语中的意思,便截了话道:“这果子不会有毒吧”

    “我怎么可能下毒,不信我吃给世子看。”凤姨娘当即吃了一颗。

    “那我就再试她一回。”

    晚膳过后,夏秉良做贼心虚地走到安容华房前,她正在屋里百无聊赖地试戴先前所买的金簪珠钗步摇。

    “果然买多了呢,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安容华对自己说。

    夏秉良稍稍推开一道门缝,只见安容华坐在镜前梳妆打扮,不由得心生猜疑:女为悦己者容,不会被凤姨娘说中了,她打扮起来要去见父王吧

    安容华又将试戴过的饰品尽都取下来,褪却百般装饰,她渐渐适应并且喜欢一身轻松的自己。

    “做太后有什么好的,不如当一个宫女自在。”安容华起身一个懒腰。

    “不打扮了吗我猜错了”夏秉良默默想道,却被安容华察觉了镜中映照的鬼鬼祟祟的他。

    “小良儿,偷偷摸摸,有古怪。”

    安容华蓦地一个转身,夏秉良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忍痛不出声,安容华立马跑到门边,敞开门故作惊讶的模样,却是抓了他一个正着。

    “小良儿,你怎么在这坐着,地上多凉啊!”安容华出口便似长辈一样语重心长。

    “我没事!”夏秉良赶紧起身,眼疾手快地将手帕包着的酸果递给安容华,“这是,向古摘的野果,给你尝尝!”

    夏秉良撒谎完毕便慌张逃跑,安容华捧着色泽红润的野果,不禁一笑。

    “突然对我这么好,这小子,是良心发现”

    安容华拣了一颗野果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可当她将帕子铺在桌上才注意到其上的绣纹。

    “向古会用这种绣花手帕吗”

    安容华抽离手帕轻轻嗅了嗅,以女人对香的直觉,她断定这帕子属于每日香气四溢




第二十一章 皇帝和宫女
    安容华守在夏秉良房中静候他归来。不明真相的夏秉良回府推门而入,只见安容华霸气外露地坐在自己房中,眼神里透露出杀气。

    “谷女,这里是我的房间吧”夏秉良犹疑一霎。

    向古却见安容华便后退了出去。

    “从实招来吧,你昨日故作好心给我送野果子的事,是和你那位凤姨娘谋划算计我的。”

    夏秉良一时缄口,安容华都一句话戳穿了这个事实,他还有何可从实招来。

    “我还以为自己与小良儿已经冰释前嫌,亲如一家。”安容华忽然深沉。

    “谁与你一家,你别忘了你只是奴婢啊!”夏秉良越说声音越小,“你不会还对我父王有何企图吧”

    “我若是对你父王有所企图,便不会有你什么事了!”

    安容华不禁假想当年,若非她与夏怀瑾决绝,二人终成眷属,或许这世上便不会有夏秉良。

    “你……”

    “你快点说,别扯开话题,你跟那个诡计多端的凤姨娘到底在算计我什么!”安容华拿出严刑逼供的气势。

    向古一听形式不对,谷女尽管再张扬跋扈,也没资格对夏秉良这位世子殿下大吼大叫地教训吧。

    夏秉良红着耳朵跟安容华一一道来,隐晦地不提那些男女之事,将凤姨娘与自己的怀疑表达了出来,听得安容华是火冒三丈。

    “她凤姨娘自己心思龌龊也就罢了,竟还与你讲道这些,看来我对她的惩戒是太轻了,应当撕烂她的嘴!”

    安容华若不是不再是太后身份,并且寄人篱下,还答应了夏怀瑾安守本分,她定当狠狠惩治凤姨娘。只是如今,她有碍于身份,不得尽随己意。

    “此事确实荒唐,只是……”

    “只是什么,你个笨蛋小子,为何不能像你父王当年那般成熟点,都十五岁了还能轻信小贱人挑拨离间,你父王十五岁时……”安容华的气言戛然而止,总不能说出夏怀瑾十五岁与她的风花雪月,私定终身吧,“不知所谓!”

    “我只是介意,若你真是父王的女人……”

    “若我想,别说区区一个姨娘,就是王妃我都不放在眼里!”安容华极尽嚣张霸气。

    安容华绝不会想到,她此话一出,便让向古找来解难,尚在院中犹疑的夏怀瑾听了去。

    “看来你心气之高,志向之远,并非本王小小王府所能容纳。”夏怀瑾出现在门框内,表情是无法描述的冷漠。

    “父王!”

    “怀……王爷!”安容华蓦地紧张起来,她一切习以为常的言论在夏怀瑾听来就是不知轻重的口无遮拦,“完蛋了,我那般不屑之言,说到底是驳了怀瑾的脸面,他怕是要气得将我驱逐出去了!”

    “本王原以为谣言止于智者,看来今日,本王必须得亲自开口澄清,免得让一个不屑于王妃之位的性情崇高女子在本王府中受了委屈。”夏怀瑾莫名地淡然。

    “澄清,澄清什么”安容华稍愣住。

    “良儿你听好,谷女是你太后婶婶身边的宫女,因为一些原因被寄放在父王府上。若非太后那层关系,父王当然没必要事事偏向她,护着她。至于一直没有解释此事,也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她不能仗着太后的靠山在王府作威作福,不过如今看来,说与不说她都一样言行无度,未免事态进一步严重,父王今日将此事告知于你,希望一切流言蜚语都能适可而止。”

    夏怀瑾话毕,连风都变得安静。

    安容华实在佩服夏怀瑾的逻辑,却也对此表示抗议,道:“什么叫寄放怎么没必要护着我我怎么作威作福了,还有,我言行无度……或许有点,但我向来如此!”

    安容华演示了一番从嚣张到心虚,再又嚣张起来。

    “原来如此啊。”夏秉良恍然大悟,“难怪你学太后婶婶唤我小良儿。”

    “难怪如此嚣张!”向古在门外连连点头。

    安容华的身份来历被解释传播,最满意此事的无非是凤姨娘。

    凤姨娘和魏姨娘在春水亭闲来赏花喂鱼,就此事论了起来。

    “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女人,太后娘娘的宫女又如何不也只是个贱婢!不过如今身份明了了也好,既是太后娘娘的人,也就不敢妄自对王爷有所企图了。”凤姨娘一扫而光对安容华的恐惧。

    一经夏怀瑾的解释,夏秉良对安容华的最后一丝顾虑也烟消云散了,就连向古都在她面前理直气壮了不少。

    “原本还以为谷女会成为王府新的姨娘,实在不敢想象世子会与她作对到如何地步,如今不怕了!”向古和其他下人闲说道。

    一个飞来横“果”砸中向古的脑袋,他张望一瞧,对视到怒气冲冲安容华的眼神的那一刻,仍然心中惶恐。

    “我,我我不跟你们多说了,明日世子要入宫练习骑射,我得去准备了。”向古仓皇逃跑。

    安容华耿耿于怀夏怀瑾的解释,他们之间,何曾如此清清楚楚过。

    “解释,澄清,不过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一宫女,哀家可是堂堂正正的,太后娘娘啊!”

    晚膳过后,夏秉良收拾出护甲和弈月,满心期待,明日就是他入宫练习骑射的日子了。

    安容华也在意宫中的情况,想念皇帝儿子。

    次日一早,安容华便堵在夏秉良房前,要与他一同入宫。

    “皇兄允我入宫中校场练习骑射已是厚爱,带上你,不合规矩。”夏秉良是拒绝的。

    “怎么不合规矩,我本来就……是宫女。”安容华理直气壮。

    “说来也是。”夏秉良提醒安容华,“不过你绝不能在宫中乱跑胡来,毕竟是暂时寄放在王府的……”

    “行了我知道,宫中我比你待的久。”

    宫中校场,地皮广阔,设备齐全。

    御马房的小太监引领夏秉良选马,安容华便指道一匹红棕马说道:“赤驹温顺,就它吧。”

    小太监望了一眼夏秉良,他便点头同意了。

    夏秉良在箭靶场练习骑射,安容华却纠缠着小太监问东问西



第二十二章 少年已老
    离宫途中,安容华魂不守舍的,短短的相聚,竟只说了一句奴婢话而已。

    “父王,下次你教我骑射吧,皇兄说他当年就是受教于你。”夏秉良兴致不减。

    “好。”

    “皇兄还说下次行猎带我一道去。”

    夏秉良注意到安容华格外安静,她可向来不是寡言之人。他想夏怀瑾示意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地转移了话题。

    “今日有人特别安静啊”夏秉良故意说道。

    安容华懵懵地回过神来,转来转去看眼前这父子二人。

    “何事”

    “本王以为你谷女是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你竟也会怕皇上。”夏怀瑾说道。

    “我怕他,呵。”安容华一声冷笑,她才是严厉的那位母亲。

    “皇兄可好了,你根本不需要害怕的。”夏秉良却幸灾乐祸地笑。

    “我根本不怕他好吗你二人不知休要胡说。”安容华转头傲娇起来。

    嘲笑安容华不成,夏秉良又想起了另一事,便趁机提起。

    “父王,书院三日后举办诗灯大会,不知父王有没有空陪我一同参加。”

    “诗灯大会,我有空啊,我可以陪你参加。”安容华毛遂自荐道。

    “你,你还会做诗吗”夏秉良怀疑。

    “小良儿你别把我当做一般的宫女看待啊,我可是太后娘娘……”安容华言语一顿,瞥一眼夏怀瑾无动于衷,“最信任,最得力的宫女。”

    “你倒是可以与向古一起为我搬制灯的材料。”夏秉良故作嫌弃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安容华转而问夏怀瑾,“王爷可去”

    “本王那日正好有空,自然会陪良儿。”夏怀瑾回道。

    “太好了!”

    “王爷如今可是闲散自由人,还有哪日不得空”安容华一语戳穿。

    马车停下,安容华已不需要人伺候下马,一跳跃便稳稳落地。

    “谷女怕不是个野丫头吧。”夏秉良评价道。

    回了府中,安容华的心思便只有一件事了,公布天下的选后大典绝不可能因为太后不在宫中而拖延,可如今的她又不可能回宫主持大局,但她必须也要有所指示。

    安容华向夏秉良借用了书房,神神秘秘地亲笔两封书信,其一署名给夏怀瑾,另一封给秋姑。夏秉良却以为安容华是为了诗灯大会不丢脸现眼苦练做诗。

    次日近午时,安容华稀松平常地从王府外回来,直入不忆居。夏怀瑾也已下朝,褪去朝服正要用膳。

    “王爷!”安容华躲开送膳的下人便大步进了房间。

    “你来所为何事”

    “哦,今日我在街上逛着,路过驿站,有一封信是写给王爷你的,我便取回送来给你。”

    安容华当着夏怀瑾面丝毫不露破绽,将信递了过去,这点定力她拿捏得绰绰有余。

    夏怀瑾接过信封的刹那,淡然的目光即刻变色,他岂能不认得这字迹。夏怀瑾进了书房,安容华却没有乖乖退下的觉悟,而是坐了下来。

    “怀瑾亲启,见字如晤。皇儿选后在即,哀家本该亲临,无奈哀家留恋繁花似锦,未定归期。今书一封,私请瑾王代哀家主持选后事宜,为皇儿觅得贤妻,为国选出贤后。宫女谷女乃我心腹,定能协助瑾王代哀家了此大事。”

    夏怀瑾再一遍阅尽全信,不禁落寞,太后于他,除了交托,别无他意。

    夏怀瑾将书信安放,转入厅中,见安容华依然坐着,连备用的碗筷都取出来放好,他不自觉脚步一顿。

    “王爷,快来用膳,都是你喜欢的菜肴!”安容华越发热情自然。

    “你倒是毫不客气。”夏怀瑾入座。

    “吃一顿少一顿嘛!”

    安容华随口一句,却敏感于心,就像是二十年多前她不知自己不会与夏怀瑾终成眷属,二十年后的此时此刻,她无法预料自己还能像这般与他相处多久。

    安容华才想起自己从未与夏怀瑾二人单独用膳过,也想不起曾经的自己是否幻想能与他如此简单生活。

    “若能一直这样到最后,该有多好。”

    安容华此刻只敢偷望夏怀瑾的看似自在,忍俊不禁。当他注意到时,她便躲避了目光。

    “王爷都很少与王妃他们一同用膳呢”安容华试探地问。

    “本王从前忙于朝政,无暇顾及府中女眷,独自用膳便成了习惯。”

    安容华岂能不知夏怀瑾那些年的忙碌,若非有他在朝稳定朝局,自己一个女子摄政,怕只能引起百官不满抵抗。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王爷根本不爱王妃呢。”安容华心机地问道。

    夏怀瑾手中的筷子一停,这本不该是谷女一个外人应当好奇的多言,可偏偏刺中了他的心。

    “自古以来,听闻皇家婚姻从来是身不由己,毫无例外,即便是贵为后宫之尊的太后娘娘……”

    “太后她如何”夏怀瑾显然在意。

    “太后娘娘曾有一次与我说起,她虽与先皇姻缘天赐,此生注定,可在她年少之时,曾也有一位彼此爱慕的少年。那少年向她许下毕生誓约,她却不得不违背二人的约定,伤了那少年的心,也违了自己的愿,这是她一生的憾事。若人的一生能够重来,她好想不顾一切,只求与那位少年厮守终生。”安容华凝望夏怀瑾道出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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