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红尘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雨梦雪
“那幼童刑天虽来自魁隗,但我自他的眼中却只见到了那团对魁隗憎恨的火焰,对生命无尽渴求的希冀。
因此子谦斗胆,想向帝尊讨个恩赐将他赏于我风家做我风子谦的义子,日后归于我的麾下。”(神农殿中的回忆)]
“恩……”刑天低下了头,放肆地哭了起来,这一次他不是因悲而泣,却是因着那来自风子谦之手的温暖。
娘亲,我有了新家,你是否也能见到
冬去冬又来,转眼又是一年,不知不觉,已然到了榆罔二年的深冬,伊川本应风平浪静,然,一道帝旨的下达却搅了
这一池静水,引来了这波涛骇浪。
“姐姐,姐姐!姜姬姐姐!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螺桑神色慌乱,奔走于“女娲殿”内,到处寻找着姜姬的身影。
“住嘴,螺桑,巫圣也是你能直呼其名的吗!”妘母怒目而视,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挡住了螺桑的去路,指着她的鼻子道。
然而,这时,只见姜姬从女娲内殿缓缓走出,对着妘母道:
“妘母,你莫要与她较真,你我都知螺桑原本便是这个习性,况且我也早已习惯了她叫我姐姐,唤我作姜姬,若是这一时半刻她还真改了过来,那我倒是要不自在了。”
“是。”妘母俯首行了一个礼,轻蔑了一眼螺桑,随之无奈地摇了摇头,退了去。
“哼这个冰块脸
魂断涿鹿(十四)
祖女弓持天下起,黄土之地本无姬。
应天之允孕人皇,却道此世无华胥。
“汉父,魁隗五百年记,岂能毁于懿噷之手……”
懿噷脚踏寒雪,目斥绝望,单衣薄履,不停自念,自“神农殿”的“姬所”(“姬所”,为历届炎帝藏姬之地,位于“神农殿”的最末。此地之姬暂无身份,却比一般的女官地位略高,等同于被选之妃)恍恍惚惚向北走去。
“啊!”
血红不由地流了出来,她,望着那刺入脚尖的锋利之冰突然抽泣着大笑了起来。
“为了魁隗,死我一个姜懿噷又算的了什么!”
她的嘴角歪斜,左手拾起了那锋利的尖冰,慢慢地闭上了双眼,将它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看来魁隗真是该灭了。”
正当她欲刺入自己脖颈的那一刻,却不料一个女子的声音忽然传到了她的耳中。
“谁”
她猛地睁开了双眼,向着四周望去
——只见那木桥深处一身着红衣厚服,朱唇磐髻,气质高贵的中年之女缓缓向她走来。
那女子表情冰冷,俯视着跪于地上的懿噷,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蹲下了身子,用着一指顶起了她的下巴:
“大汉之女姜懿噷。可惜,可惜……”
“你是谁可惜什么”
懿噷眼带厌恶,一掌打去了她的手。
“你的死只会加快魁隗的灭亡。”女子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慢慢地站了起来,接着说道:
“姜大汉,视你为掌上明珠,你的死,势必让他失了理智,不顾一切与榆罔一搏,然而如今的魁隗刚受败北之苦,士气低落,无心作战,若是此时大汉拼劲全力,便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中年女子的话,如一把利刀直刺入了懿噷之心。她原本想以自己的死换魁隗之生,可正如那女子所言,汉父对她宠爱有加,也确实会为了她不顾一切与榆罔放手一搏。
想到这里,她不禁感到胸口一阵发闷,唇齿却也颤抖了起来。
“你的话……虽是在理,可我若是嫁了榆罔,不同样是将魁隗推入了不复之地吗”
“呵”只见女子那张冰冷的脸上忽儿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
“你以为姜榆罔他真想纳了你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女子的话激起了懿噷心中的燃火,让她在这片绝望之海中,隐约看到了希望。
冬,冻却了一切生的痕迹。
让独存之物,错以为是末日来临。
然,却不知,它只是静待一把火,只要那么悄悄一点,
便能将那万里冰川化作汹涌奔流,让沉睡而又绝望的寂静
——孕育新生,咆哮而出。
女子之眼,深邃而又莫测,好似能洞悉一切,如掌管万物的神明,将懿噷握于了掌间。
“你自入了这‘姬所’以来,并无任何礼遇,却也无任何人看管,榆罔若有心纳你何至于如此反之,你的生死于榆罔而言根本无足轻重,倒不如说你若是就此香消玉殒,反而更加称了他的心意。
可若是你真的成了他的姬妾,登上了那天下后位,分了他的权势,那即使魁隗一度消亡,也会再现兴盛取神农而代之。”
火,点了。
那寒冬中的,名为绝望之物,忽而呲牙崛起,化作了新生的咆哮。
“把它给姜榆罔服下,你便会得到你想要的权势。”
女子阴邪一笑,将手中的一颗金黄丹药置于了懿噷的掌间。
懿噷看着这颗剔透的丹药,将它置于了鼻间细细闻了一番:那蚀了骨的香味,眼前微弱的幻觉……
“你……究竟是什么人” 懿噷将那丹药紧握于掌间,继而追问着道。
“你,可听过华胥”
“华胥”
“我便属于那段已被遗忘了的历史,被夺取了姓氏
魂断涿鹿背景资料之黄帝家系
黄帝家系
华胥氏—伏羲—少典—黄帝—昌意—颛顼—鲧曾—鲧祖—鲧父—鲧—禹—姒启—姒太康、姒元康、姒伯康、姒仲康、姒武观
华胥氏—伏羲—少典—黄帝—少昊—蟜极—帝喾—契—昭明—相土—昌若—曹圉—冥—王亥—上甲微—报乙—报丙—报丁—主壬—主癸—商太祖成汤—太丁、外丙、仲壬
华胥氏—伏羲—少典—黄帝—少昊—蟜极—帝喾—契—昭明—相土—昌若—曹圉—冥—王恒
华胥氏—伏羲—少典—黄帝—少昊—蟜极—帝喾—弃—不窋—鞠—公刘—庆节—皇仆—差弗—毁隃—公非—高圉—亚圉—公叔祖类—周太王—周王季—周文王姬昌—周武王姬发
华胥氏—伏羲—少典—黄帝—少昊—蟜极—帝喾—台玺—叔均
华胥氏—伏羲—少典—黄帝—少昊—蟜极—帝喾—尧—丹朱
华胥氏—伏羲—少典—黄帝—少昊—蟜极—帝喾—挚
华胥氏—伏羲—少典—黄帝—少昊—蟜极—业父—大业—伯益—大廉—衍曾—衍祖—衍父—中衍—轩祖—轩父—戎胥轩—中潏—蜚廉—恶来—女防—旁皋—太己—大骆—秦非子—秦侯—公伯—秦仲—秦庄公—……—秦始皇
华胥氏—伏羲—少典—黄帝—少昊—蟜极—业父—大业—伯益—大廉—衍曾—衍祖—衍父—中衍—轩祖—轩父—戎胥轩—中潏—蜚廉—季胜—孟增—衡父—造父—渠父—安父—梁父—莒父—奄父—叔带—明祖—明父—公明—赵成子、赵夙
华胥氏—伏羲—少典—黄帝—少昊—蟜极—业父—大业—伯益—若木—昌曾—昌祖—昌父—费昌
华胥氏—伏羲—少典—黄帝—少昊—蟜极—帝喾—陶父—皋陶(李唐
魂断涿鹿(十五)
(点篇语)
命运交织相错的二子,
一个奔向光明,
一个却为憎恨所食,
在无尽黑暗之中,立于腐尸之上,终是落入了地狱。
(正文)
榆罔三年(乙酉年),春。
是日,风和日丽,暖阳和煦,拥拥攘攘的百姓皆面露喜色,伸头探脑,围在了“神农殿”前,预图望的一丝帝颜,沾染一点喜气。
透过那百灯缭绕,红麻礼器,依稀可见妘母正指挥着女官摆物备酒,而巫圣姜姬则立于一旁,双袖相合,环视四周,好似在监督着她们,又似在思考着什么。
然而,这日一微红,侍女们便彻底敞开了“神农殿”正殿之门,让官员入席,静待礼起。
从内门走出的是身着喜服,佩戴牛饰,慢走于正殿正中的姜榆罔。可他的脸上却并无丝毫喜悦之色,相反却显得焦躁万分,眉宇紧锁,好似那热锅上的蚂蚁,欲出却又不得去。
“帝尊,请。”
一旁的侍女端上了一杯清酒,供榆罔酌饮,以安心绪。
他本无意酌饮,然而那清澈蚀骨的芬芳,丝丝甘甜的香气,却沁入了榆罔之鼻。
“这味道……”
当他回过神来,他已将那杯暖酒一口饮入了肚中。
“报!报!……”
只闻“神农殿”外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不分场合突然闯了进来
——他身穿破败戎装,煞白唇齿,满头大汗,一头栽倒在了地,可接而却又快速抬起了头来,望着榆罔道:
“报告帝尊,那……那……魁隗帝联结东夷少昊在空桑对我姜军宣战!”
“好!他终是来了!”
士兵此话一出,让方才还愁眉深锁的姜榆罔顿露喜悦之色。
“风子谦,你领上精兵强将,速速前往空桑将东夷少昊、魁隗之军一举铲平,永绝后患!”
“是,子谦领命!”
榆罔之命一下,风子谦便当即行了个礼,召了部下,扭头而去。
“众臣,今日的喜礼……”
榆罔面向众臣刚欲脱口而出,却突感一阵头晕目眩,四周柔光泛起。
“帝尊。”
他,回头一望,那为喜娘牵引而出之人——竟是姜姬。
姜姬笑了,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妩媚动人的样子。
这一天,我等了很久,我以为直到神农一统天下,再无割据,百姓不用流离,世间战乱不起……
你,我,才终能步入这最后的殿堂。可是,现在你就在我的眼前,而我却像在梦里,不知自己是谁。
榆罔,牵起了姜姬之手,在百官面前完成了礼数,怀揣着那数年来久压的深情,穿过了内门,步入了后殿。
帝尊,只要这是你的“道”,不管你的身边是何人,我都会护你一世,此生不变。姜姬,站于妘母左侧,望着牵引着噷懿之手步入后殿的榆罔,微微一笑,默默地离开了神农正殿。
空桑,又称穷桑,为东夷少昊建国之都城,因其以凤为图腾,又被称之为“凤国之桑”。
经了几日的路程,风子谦率领的姜军终是到达了穷桑脚下,凤国门口。
“义父(自刑天那日泪如雨下,入了风府,他便改了口,认风子谦为义父。)刑天也要随你一起挥剑沙场,砍下那魁隗帝和东夷人的头颅!”
刑天手提铜剑,身批戎装,立于风子谦的身前,忽儿鞠了一个大躬,对着他道。
“天儿,我姜军此次的兵力虽说是魁隗与东夷的数倍,可不知为何我总感这心间忐忑难安,好似有些什么将要来临。都说这将死之虎,反扑之力尤为惊人。这场仗,你便替我留在这里,切不可轻举妄动,若未有我的号角,也万万不可前来支援。”
“是!天儿明白!”
风子谦轻轻拍了拍刑天的肩膀,便于众将之前发布了军令,率着姜军冲上了空桑,消失在了刑天的眼前。
刑天望着那数百米之远的姜军粮草,眉头骤紧,对着一旁的副将道:
“冉离,你带着你的人看管好后方的粮草,切莫让敌寇转了空隙。”
“是,末将遵命。可是,
魂断涿鹿(十六)
(点篇诗)
东雨依稀春沙舞,夏雨纷纷秋照长。
最是富足肥美土,奈何火染成故时。
(正文)
伊川,神农之都,地处华中之位,东西为高,其中为低,四季气候分明,景色宜人悦目,土壤肥美厚实,鸟兽种类繁多。
然而,就在空桑一战打响同时,榆罔却独自一人静座于神农正殿之中,倍感惆怅失意,独自哀默引叹。
他左思右想,前后盘算,却依旧难以释怀——那日的自己原本神志清晰,分外明白,怎会这番产生幻觉将那敌女噷懿错认为姜姬,稀里糊涂的行了礼数,成了男女之事
这可非他一贯的行思敏锐,也着实违了自己的心意。但若非说是问题所在,想必也只能是出在那杯酒上。可事后他命人反复细查,各种验实,却也实在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故只能就此作罢,吞下这笔糊涂账了。
然而在榆罔的心中,却始终没有噷懿半点位置,且她敌女的身份终是让榆罔对她防范再三,至那一夜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去过那姜噷懿的住处。
春又何知念中苦古来相思磨爱人。
榆罔思着那过往种种,心中暗自成伤之时,却不知那伊川都城的上空已是阵阵风吹,春沙飘舞。而这阵徐来的春风不仅带来了风沙,也带来了“二鼠”。他们趁着贺喜时节,乔装打扮,混入了进城的人群,如此这番来到了伊川城中。
他们对目相视,随之一同抬头望向了伊川上方。其中身材较为高大之人,伸出一指指着那碧玺虚空,对着另一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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