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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晚金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边郡箭手

    整个寿张县,包括高俊原本就控制的部分地区被分为十七个管,六百一十二个社,各路大户人家大都因为曾经向时全彭义斌借粮而被高俊取消了成为乡官的资格,由高俊自行任命了管领社正。由于这次有了东平府的背书,高俊的命令更有权威性,支应、书手、主首的招募也变得容易了不少。张成武的派出所也开遍了各管,总部也搬迁到了寿张县境内。

    县城、竹口镇居民被分为三街、八十八个坊,街设立街领、书手、行人、主首,坊有坊正,与乡村治理的情况类似,但由于街坊没有独立财政,所以没有实行会计职能的支应,而多了一个帮助工商管理和收税的行人。

    那位厨子郑迎也当了一名坊正,还得到了何志也的上门祝贺,夫妻二人又惊又喜。看得出来,郑迎的妻子确实是一位美人,但是右腮有一大片烫伤的疤痕,用手遮住了依旧是倾城之貌,让何志也忍不住考虑是不是该设计套时装什么的。

    郑迎夫妻之间依旧是百般恩爱,郑迎打算试着重返厨房,看着这二人,何志也十分感动,约好了会再来看望他们。

    翟主簿虽然和高俊吵得不可开交,但是何志也三次登门之后居然得到了接见,也不知道两个人聊了什么,过了几天翟呈信又开始上班了,每次他一出门,都把街上的喽罗混混吓得直发抖。

    大概过了半个月,东平府派了人勘问张通古、齐文之死,翟呈信和吴广亭两人积极作证,全县军民异口同声,表达了对两位死于王事的官员的敬佩。

    当然,出于维护忠臣声誉的问题,高俊把齐文家里的“不明财产”和十几个美娇娘全部暂时收缴,张通古贪墨不多,家产干脆分文不动,他那位还在府学的儿子回来祭奠一番之后,将家产全部变卖掉就离开了。

    不久之后,山东路统军司也派人传令高俊暂时主政寿张,除此之外,信使还捎带来张翰的一封信,当年在宣德州的行省左右司郎中回到朝堂之后受到了完颜永济的褒奖,依旧担任尚书省都事,兼知登闻鼓院,如今又升任御史台殿中侍御史,这可是清流好官,不出意外的话,张翰可以稳稳当当的坐到尚书宰执的位置。

    而这位有大好前程的官员在信中夸奖了高俊一番,高




第二十四章 秋风烈烈(下)
    秋收工作胜利完成。

    早早就分了地的押剌百户收成最好,已经废除了大部分杂税、限制地主租息的那六十多个村子收成其次,寿张县本身过了一个不咸不淡的年,但是因为免除了杂税,村民们都欢欣鼓舞。

    高俊突然很想邀请某些砖家回来看看土地改革的伟大作用,某些在现代社会过得脑子糊涂了的人往往会以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为证据,说明土改多么“残暴”、“野蛮”、“退步”,然而在落后的农业社会里,均田政策是维持农民积极性和国家稳定的不二法则。今年各地方不同的收成就说明了这一问题。

    从尚书省也传来消息,高俊又升官了:此次高俊力克彭义斌、时全二贼,斩获无算,立下大功,减三资历,双转为正八品忠翊校尉。但是信使同时还带来了另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高俊由于表现抢眼,被钦定今年到北方防秋,驻守大同。

    原来从今年初秋开始,蒙军再次南下袭扰,并且就在十几天前在大同府附近全歼金军奥屯襄的兵马。完颜永济手上本来就不多的家底又送了不少,北方防线的兵力愈发捉襟见肘,急需抽调人马前来协防。

    前往北方的消息让大家心里惴惴不安,但高俊却坦然接受了。事实上,即使没有这道命令,他今年冬天也会前往北方,原因无他,唯救人尔。

    从1212年冬季到1213年春季,蒙军开始了开战以来最大规模的南下行动,他们兵分三路洗劫了河北所有城市,仅有十一座府州得以幸免,此次战争沉重打击的金朝的经济状况,动摇了金朝的国基。

    而在这其中死亡的平民更是不计其数,根据怨灵所说,三百万人直接死于屠杀。

    当然,高俊也并不傻,还不至于打算让自己这一千人拿去填战线,他希望依靠运河和黄河向山东根据地疏散人口,而自己手中的一千军队则开始打阻击,尽可能为疏散人口争取时间,而最后一定要拒敌于北清河之外,让敌军一步不能踏入山东。

    想要完成这一切,手中就必须有船,想要得到船,就必须求助殷有贵。

    十月初,高俊再次拜会了殷有贵,后者现在售卖高俊的颇黎器和香皂赚了不少钱,而且听说了高俊击退两路红袄军五千人马的事迹,自然不敢怠慢,颇为隆重的招待了高俊。

    “殷兄,香皂的生意可还好,当初何志也给您的一千件颇黎器可都卖出去了”

    “好,好的很。”殷有贵说的是实话,香皂在现在河南河北的市场上都极受欢迎,大户人家和艺伎倡优们都以此为时尚,销量一直稳定。但是他又意犹未尽的添了一句:“听说高百户的军兵都是用颇黎器的,看样子也挣了不少钱。”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白,你高俊的举动我也看在眼里,我已经知道你可以自己造颇黎器了。

    高俊并不应答,殷有贵连忙说几句笼络的话:

    “高百户不知道,你与红袄贼厮杀的时候,愚兄日日求神拜佛,在大名府的佛寺道观捐了多少功德。”殷有贵客套了几句,就转入了正题:“不知高百户亲临有何贵干”

    “有些东西需要贵号造买。”高俊把事先拟好的清单递给殷有贵。

    这段时间殷有贵对高俊买东西的方式也习惯了,接过清单就开始查看,越看越觉得脊背发凉,额头上汗珠滚滚。

    “盔甲、羽箭、粮食、牛马、兵刃……还要租借行船”殷有贵颤抖的问道:“高百户,你买这些东西干什么”

    “我知道贵号一定能买来这些东西,还特地来求,价钱都不是问题,只请求十一月之前速速办好。”

    “高百户,你买的东西太多了,别说是一个百户,哪怕是千户都用不完,这样的生意我没法做。”殷有贵,放下清单,他不能为殷家惹事,虽然这生意利润丰厚,而且人



第一章 殷有祯(上)
    “戊子,制商贾舟车不得用马。”

    ——金世宗限制商贾

    十月三十,黑夜,船队在平稳的水面上迅速前进,桅杆上的暗红旗帜被风猛烈的抖开,从北方吹来的凛冽的风劈打在高俊和何志也凝固的脸上。

    这支船队就是殷有贵借给他们的货船,高俊带领着手下近千名军兵就要坐着这批货船前往北方防秋,但是高俊非常清楚,如今河北已经是一个死局,他的军兵根本不可能抵挡蒙古人的三路扫荡,最多只能尽量迟滞一小股蒙军,争取时间让更多的河北百姓逃往山东。

    一想到这个,高俊的脸色就更加凝固,这支船队能承载五千人,如果豁出性命来,到明年一月之前大概能将近十万人送到北清河以南,再加上自行从运河两岸向南迁移的,大概会有二三十万人。

    救出去四十万人,听上去很了不起,其实只不过是河北四五个县的人口,而光运河沿岸就有十七个县。更何况四十万人这个数额也是最理想的情况下才能达到。

    这也就是高俊此行的原因所在:他没有沿运河北上,而是坐船到了冀州,准备亲自面见冀州殷家的家主殷有祯,向他陈说利害,劝说殷家举家南迁。

    殷家南迁,好处有三:首先,自己受过人家的恩惠,自然希望对方的家族不至于受战火覆灭之灾;其次,殷家是河北数得上的大商号,他们南迁将是个示范,一些摇摆不定的人也会随之南迁,可以全活更多百姓;最后,家主可动用的船队远远多于殷有贵所能动用的,如果能够劝说殷有祯南迁,当然也可以借调船队,运走更多百姓。

    正当高俊和何志也肃立在船头之上时,怨灵从黑暗中缓缓渗出,走到两个人身后。

    “你们担心吗”

    高俊点点头。“现在死了多少人了”

    “超过五十万,等到明年年初的时候就会变成五百万。”怨灵站在高俊和何志也身后,三个人互相谁也不看对方,都在遥望着北方,那凝重的黑夜让人窒息,高俊甚至有种错觉,铁木真的骑兵马上就会从那黑夜里面挣脱出来,冲向自己。

    “我救不了多少人。”

    “尽力便好。”

    这次高俊确实是尽力了,随同他一起北上的不光有全部的军兵,还有所有的绣工——现在这群姑娘们已经不再整天摆弄织布机,而是一人发了一个急救箱,充当野战护士的职责;李小七带着两百少年军随从,在这种场合高俊原本不打算带少年军,但是李小七坚持要来,高俊考虑到目前还没有成熟的辅兵制度,军兵也需要有人帮忙照顾生活,同意了李小七的请求。

    何志也带来了不少人,段钟临时被抽调跟随何志也,那他们管的事务全部交给了其他几名乡官,何志也隐隐约约的相信,段钟杰出的交际才华能为这次说服战增添助力;另一个跟随的人是陆娘,她刚刚为师范学校的学生们也设计了一套教师制服,但是还没来得及穿上就被何志也叫了过来,参与本次北上,同样是出于一些隐约的考虑,何志也要陆娘把以前的服装行当全都带上。

    十一月初一,高俊终于登门拜访了恩主的家宅。

    殷有祯早一步得到了堂兄殷有贵的消息,知道高俊即将登门拜访,他早就听说自己的堂兄在大名府认识了一位军户的百户,出来的香皂和颇黎器都很有赚头,这使得殷有贵在殷家的地位上升了不少,故而殷有祯对这位百户也是颇为好奇,尤其是当他听说高俊是因为殷家对他有恩所以才合作的时候,更是有些诧异。

    金朝的大商人们可没有笑迎八方客、买卖不成仁义在的传统,大部分都是通过勾结官府,走私强卖赚钱的。殷家的船队仗着尚书省牌子在运河上飞扬跋扈,这位高俊是怎么受了自己家的恩惠,他还真有些想不出来。



第二章 殷有祯(下)
    看到对方还有事情要忙,高俊和何志也很知趣的告退了,两个人出来的时候面色惨白。由于追赶时间的问题,他们至多明天还能再拜访殷有祯一次,如果还不能说服对方的话,就必须抛弃幻想,抓紧时间北上救人。

    殷有祯非常客气的亲自送走高郎君和何先生,这才返回宅内,沿着曲折的画廊走到后宅,跨过一片小小的湖之后,周围的装饰焕然一新,再没有何志也所批判的暴发户气质,看得出来主人的品味很是高雅。

    殷有祯笑着走进了一座小楼,女主人早就等在这里了。

    “阿兄,今天来拜访的人是叫高俊吗”

    “正是如此,你瞧,这颇黎器正是高俊所作。”殷有祯指了指女主人桌上的茶杯,这是殷有贵送给家里人的颇黎器,是高俊的中后期产品,杯子表面已经带了些花纹。

    “他此来何事”

    “他跟我说,黑鞑将会屠戮整个河北,劝我早先南迁。”殷有祯说着说着还浮起笑容,这个高俊真是个妄人,本朝开国也不曾屠杀整个河北,贪爱财货的黑鞑怎么会呢

    那女子急忙问:“那阿兄答应他没有”

    “当然没有——不对呀,阿妹,你为何对这高俊如此关心”

    “哪,哪有!”那女子掩饰了一下心中的慌乱,平复心情之后才说:“去年我在中都,亲眼见证了黑鞑的残酷,此次黑鞑如若南下,国家之酷祸难免。”

    殷有祯哈哈大笑起来:“阿妹言语不离国家,反而胜出我等须眉男子了。”随后,他忍不住感慨起来:“咱们殷家商贾起家,富而不贵,虽然腰缠万贯,终为世人所轻,还是父亲他老人家英明果断,多多结交权贵,使你能够伴读岐国公主。阿兄我听说过,车马相连、僮仆万千亦不为贵,以天下为己任,言谈不离国家方为贵,有阿妹在,看来我们殷家不仅是富裕人家,也要成为富贵人家了。”

    “阿兄不要取笑。”那女子小声说道:“道家乃是天上之人,公主是龙凤之姿,咱们怎么敢奢望身教呢——好了,不说这个了,黑鞑如果南下,咱们殷家该如何应对啊”

    “黑鞑南下——好事!大好事!”殷有祯猛的拍一下巴掌。“如果筹划得当,咱们还能再赚一大笔钱。”

    “阿兄,此时正值国难当头,汲汲于财富之道,未免不好吧。”

    “阿妹,富贵富贵,富方能贵,为兄不想着追求十一之利,咱们殷家如果不是富裕人家,阿妹又怎么能伴读岐国公主没有为兄,殷家不能富,没有阿妹,殷家不能贵,我等小心勉强,殷家的子孙后人才能轻裘肥马、饮酒赋诗、谈笑契阔、接引名流……阿妹,以后不要再插手生意的事了,专心与岐国公主相处,赚钱的事,以后全部由我来做。”

    那名女子没有接话,两个人陷入沉默,殷有祯有些担心自己话说得太重,连忙宽慰女子:“今年冬天北方不宁,阿妹就不要去中都了。”

    “阿兄真是一厢情愿,公主召见,岂有不去之理。”这名女子摇摇头。“此次我还是坐商船队的船,不知道阿兄要往中都带什么货”

    “也没什么东西,还望阿妹早去早回,你不在身边,为兄心里十分惦记。”

    交谈就这么终止了,殷有祯阔步离开了这座小楼,过了一个很清闲的下午,作为全国最大的商号之一,他现在只要拿捏一些重大事项,基本上没什么琐事能打扰他。位于殷家乃至金朝所有的商号来说,经商的秘诀不在于成本,物流和信誉,而是要和官府打好交道。

    高俊的事情还助了殷有祯的酒兴,享用了一顿愉快的晚餐之后,他开始考虑今天晚上干在哪里留宿,就在这个时候,有使女通报,行船经理裴洪求见。

    殷有祯心里奇怪,召见了裴洪,这个当初在运河河面上试



第三章 李骁奇(上)
    “此儿长大,吾复何忧”

    ——完颜劾里钵

    这金簪不是高俊亲自送的,他也不知道应该送到哪里,干脆委派段钟办此事,段钟打听了一下晚晴的交际,轻轻松松把她约了出来,将金簪交给对方。

    而此时,第一次交涉失败的高俊和何志也返回了运河岸边的军营,军营外面都是围观的百姓。

    当初高俊带着军兵在大名府上船的时候,就把殷有贵吓了一跳,眼前的这支军兵军容齐整,号令严明,都穿着齐整的军服,御铠甲,先是一阵刀盾兵,再是一阵长枪兵,最后是弓箭手,各色旗帜,各色军服,各色勋绶飘飘扬扬,之间层级分明,容易认识,军官和士兵之间的关系亲而不狎,行军纪律严而不酷。让殷有贵好生感叹,真是一支虎狼之师。

    运河在北清河以北的部分人烟稠密、商旅众多,附近的乡民也都是见过世面的,但是这支军兵也让他们大开眼界,大家纷纷驻足围观。但是军兵们目不斜视,按照军官的要求和少年兵们一起安营扎寨,这更让周围的人啧啧赞叹,纷纷说,从来没见过军户的兵能练得这般强,恐怕大名府、冀州兵马司的镇防军都不如。

    从人群中穿过的时候,高俊听得也很高兴,军兵确实练出来了,能让人一眼感受出不同。

    进入营寨的时候,整座营寨已经基本上构建完毕,扎营的工作由孙庭主持,把高俊的指挥旗位于中央,左右设四面大鼓,各都各队各自安营,在各都的营地里,都旗和认旗插在辕门之上,一眼就可以认出。一队十名军兵住在一个帐篷内,除此之外还有器械、柴草、粮秣的帐篷、马厩、禁闭室等等,整个营地岗哨众多,巡逻队依次而进,刁斗森严,防备严密。

    此时少年军正在进行最后的工作:挖厕所。按照孙庭的要求,厕所必须选在地势较高,砂土地质的地方,而且要离军兵使用的水源较远,等到撤营的时候用土填埋。

    关于卫生问题,高俊的神经极为敏感,上千个男人挤在一起,稍不注意就是瘟疫横行。每次扎营,因为不洗澡、随处便溺、不洗衣服而被军典承局拎出来打军棍的,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但是军兵们依旧有机会就偷懒,所以卫生问题永远马虎不得。

    绣工们的营地在整座营寨边上,而且是半开放式的,绣工们搭起帐篷,延诊周围乡民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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