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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临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期待可能性

    用陈慧芳的话来说,现在唯一肯下死力救大哥的人,就是他了。不过,需要她挟恩图报!

    所以,她来了。

    李诚在部委坐冷板凳的时候,成天闲来无事,就是琢磨人心。两波人的心思如何,他早已经想的通透。

    “来,我有话对你说。”李诚说完,对在座的几位拱了拱手,当先推门而去。

    任凯皱了皱眉头,冲几人微一点头,跟着出去。

    于东来打了个哈哈,站起身说道,“秀秀,自从你回来,咱们还没有好好的聊过,来来,咱们两人先喝一碗,再说其他。”说完一饮而尽,还亮了亮碗底。

    秀秀一愣,咯咯笑道,“老于,你现在还看尼采吗”

    陈慧芳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智慧也被转移了注意,小声问道,“他就是那个……鞭子……”

    魏民文见了,暗叹一声,心里总算明白自己跟老于差在哪儿了。

    对于一个官员来讲,最重要的东西,从来都不是能力!

    明朝




二一七、训女
    翠府国际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里,单辉正倚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的是关于敬老去世的新闻回放。

    宽大奢华的红木茶几上,是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以及震动不已的手机。

    他瞟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皱起了眉头,探手过去,接通。

    “嗯,嗯太太知道了吗”

    “你跟他讲,在商言商,单家与他们吴家确实存在竞争,但这种竞争一直以来,都是良性的,善意的。其结局也是互利的,双赢的。没有人喜欢吃独食的人。”

    “白圭基金会的主席,慕沄可以让出来。只是,我要看到吴家的诚意。”

    “求之于势,不责于人。单家偏安海外,是‘势’。携众归来,共铸无烟城,亦是‘势’。只希望,下次会面,两家能共谈合作,而非……”

    ……

    单辉放下电话,再也无心看什么电视,端起咖啡杯缓步踱到窗前,望着脚下的龙城,眉头紧锁。

    片刻之后,门被轻轻推开,一脸恭敬的广叔站在门口,躬身一礼,小声说道,“老爷。”

    单辉没有转身,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广叔轻手轻脚的来到他身旁站定,塌着身子,仰起脸说道,“老爷,刚才家里来电话了。少爷的情况……不是太好。您看……需要申请航道吗”

    单辉静立窗前,半晌无语。

    广叔悄然站在一旁,毫无半点烟火气息,恍如一道影子。

    良久之后,单辉长叹一声,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小姐呢还在生气”

    广叔心里一惊,脸上却笑成一朵花,说道,“呵呵,老爷英明,小姐还在吃。不过,倒是小小已经回房睡了。”

    单辉呵呵一笑,转身把咖啡杯往广叔手里一放,边向外走,边说道,“这个丫头,越来越像我小时候了。不过,多吃一些也好。太瘦弱,如何能撑起单家偌大的家业。再让下边送一些甜点过去,我也有些饿了,就陪她吃一点吧。还有,……少爷的事儿……暂时就别让小姐知道了。非常时期,要有非常手段。”

    广叔笑着应下,一直等到单辉走出会客厅,他才收敛了笑容,颤巍巍的端着空杯,边走边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还是小姐走到了最后。单家的接班人总算是定了。唉,可惜……”

    单豆豆一袭露肩晚礼裙,容妆精致,凸显高雅。只是此刻却毫无顾忌的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几个托盘里,盛放着各种吃食,煞是诱人。

    电视里播放的是美国大片,疯狂原始人。

    女人一边吃一边笑,全然不顾裙裾下裸露的双腿上,已然粘满食物的碎屑。

    这时,身后的门响了,女人顿了顿,笑得越发大声,却没有回头。

    单辉接过下人的托盘,冲她挥了挥手,下人笑着躬了躬身子,倒退着离去。

    单辉看了看地下坐着的女儿,忍不住笑道,“豆豆,不邀请爸爸加入你的party吗”说完走到女儿身旁,缓缓坐下。

    单豆豆迟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披萨,轻声说道,“爸爸,秦姨今天跟我讲,你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已经到了临界线上。这些东西还是不要吃了。我……也有些累了,收拾一下就去睡。下边的人越来越没规矩了,大晚上怎么能让你吃这些高卡路里的东西”

    单辉听了,心下一暖,微笑着望向貌美如花的女儿,信手捻起她刚刚放下的半块披萨,填在嘴里就是一阵大嚼,还故意发出猪一般的声响。

    单豆豆愣了愣,“咯咯咯”的笑出声来,所有的不快立时化为烟云。

    “秦玲是医生。医生是有责任的,有的时候,为了摆脱自身的责任,他们会有意的夸大病情。所以,他们的话不能不信,更不能全信。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并不是一句简单的笑话。”单辉嘴里嚼着,低头在食物中又捡起一块鸡翅,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笑道。

    “你敢当秦姨的面,这么说吗”豆豆斜着眼笑道。

    单辉少时也是欢场老手,风流成性。惹得同为大马豪族秦家的长公主秦玲为情所困,这女人为了能在单家立足,不惜绝育以安慕沄的心,成了单辉的保健医生。

    单辉心怀愧疚,最终立誓不再拈花惹草,又在秦家的外援下,争得接班人的宝座,才有了如今单辉。

    他听了女儿的调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刻意回避,而是低头望着手中的鸡翅,沉声说道,“既然提到你秦姨,爸爸就多嘴说几句。你秦姨选择了一条什么样的路,你自己也亲眼看到了。这条路是对是错爸爸没有资格评说。可,这条路很难走,是毋庸置疑的。爸爸不想你像她一样。”

    豆豆沉默下来,低头挑了一小块儿甜点,放进嘴里慢慢的吃着。

    “今天不让你去他那里。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顾忌什么家族声誉,什么外界影响。呵呵,爸爸跟你讲,那些全是狗屁!一把钱砸下去,阎王爷也要在前边给咱们乖乖的开道,更别提那些下三滥的人嚼舌根了。”单辉凝目望着女儿,淡淡的说道。

    “我明白,是因为……华海天与陈功成,他们……”豆豆嘴里慢慢嚼着,声音越发的含糊不清。

    “你不明白。华海天与陈功成再怎么斗,与我们什么相干我们真金白银的拿出来搞投资,筹建无烟城,这可是利国利民,功在千秋的大事儿!只要不越线,他们能奈我何大势在手,天下我有!”单辉说到后来,大手一挥,一股气势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

    单豆豆满脸崇拜的望着父亲,眼睛亮晶晶的,随手将一杯可乐递了过去。

    单辉接过来,抿了一口,接着说道,“不让你去。只有一个原因。就是那个男人!”

    单豆豆浑身一震,呆呆的望向父亲。

    单辉点点头,接着说道,“平心而论,那小子要城府有城府,要心机有心机,最关键的还长情,不是那种提起裤子不认账的东西。”

    豆豆俏脸一红,嗔怪道,“爸爸,瞧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嘛。真是越老越……”

    单辉没有在意女儿的羞涩,缓缓说道,“如果是在普通人家,有这些也就够了。可,对于我们这种家世,还远远不够!别看世家风光无限,有时候,家族的兴衰就在于某件事情的选择上,在于决策者的取舍中。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他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所以,我要借这次机会看看他的取舍之道!只知向前,不见退



二一八、第三条路
    相传伍子胥为过昭关,一夜白头。

    左青峰一直以为那只是民间穿凿附会,当不得真。可见到父亲的模样,他有些信了。

    左玉江生于天南,长于天南。一路攀爬,坐上常务副省长的位子。在普通人眼里,当然算得上位高权重,属于成功之典范。

    可是,心如欲壑,后土难填。尤其是升任常务的这几年,眼瞅着距离那个位子只有一线之隔,却怎么也跨不过去,其心情如何,可想而知。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青峰,你说他是不肯过还是不敢过”左玉江负手立在窗前,望着院中那株腊梅,怅然说道。

    这是省委的常委楼,相较马天泽的宅子,位置略微靠后,却清净许多。院中的那株老梅,还是七年前他刚刚搬进来的时候,颜永正从自家老宅移植过来的。

    其实现在外边黑乎乎的,哪里能看清楚什么腊梅,充其量也就是一道影子而已。

    左青峰心里暗叹一声,缓缓说道,“无论是不敢,还是不肯,其结局都一样的。大势所趋,已非人力之所能移。爸爸还是看开一些,此去滇南,少了诸多的顾忌,也许另有一番天地。”

    左玉江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儿子,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左青峰见父亲仍然不免郁郁,便有意逗他开心,笑道,“爸爸,说起这个,我想起前几天蔡照先过整寿,居然有人点了一出霸王别姬。哈哈。当时在场的很多人都懵了。结果,戏还没唱完,却真的应了景儿,一别不复返。你说好笑不。呵呵。”

    左玉江没有觉得好笑,淡淡的说道,“知道那场戏是谁点的吗”

    左青峰嘴角一抽,似有讥讽之色,笑道,“无非是蔡照先背后的那人。哼哼,戏文里唱的是,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可他自己什么德性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左玉江侧过脸看了看眉眼高挑的儿子,喟然长叹,心道,再聪明又有什么用就你这心高气傲、自以为是的性子,我要不在身边,还指不定受什么气呢。李清照那两句原是讲给你听的,还以为你明白了,原来就跟赵括一个样,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你老子马上都耳顺了,又久经宦海,还用的着你来安慰唉。

    他摇了摇头,皱眉说道,“那折戏,是蔡照先自己点的。他以戏喻人,将自己比作虞姬。你讲的那两句没错,不过是讲给别人听的。还有,没根据的话不要乱讲。连自己的嘴都管不住,能成什么事儿”说完便抬眼望着稍远处一栋灯火通明的小楼。

    这栋小楼之前是留给陈功成的。不过,他的老婆和孩子都没有跟着来到龙城,便没有入住。听说,新任的省长满红明可是拖家带口的来了,暂时住在天南省委招待所。所以这几天省政府秘书长蔺向北亲自督阵,在小楼里天天忙乎到天明。

    “自己点的没想到,蔡照先倒也有些急智。只可惜……”左青峰并没有理解父亲的苦心,摇头笑道。

    “今天晚上,知道为什么不让你去吗”左玉江岔开话题,转过身慢慢的走到沙发边,缓缓坐下,说道。

    “应该是与单家临时改变主意有关。”左青峰见父亲问的郑重,也不敢再随意作答。

    “单豆豆还代表不了单家。”左玉江向后一靠,闭着眼睛说道。

    左青峰知道父亲存了考教之意,低头思忖良久,才小心翼翼的说道,“莫非是因为那小子父亲担心他为智小庭出头,惹怒华书记”

    左玉江骤然睁眼,微微点头,叹道,“你能想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了。”

    “单家与我们不同。有无烟城这个免死金牌顶在头上,只要不过线,便可保全家无虞。大势在手,他们尽可以做到左右逢源,清澈如井水。所以,单辉才敢拿此事为题,考量任凯。他要让那小子自己选,同时也让旁人看。”

    “而我们……,呵呵,清水不养鱼。千百年来,海瑞也只有一个。”

    “说到底,根子还在智小庭身上。与龙小年这种积年老吏打交道,居然还敢大意,留下把柄。我看他这一关,怕是难过。那小子如果自不量力,冒然插手,折戟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这也是单辉希望看到的。路让他自己选,是走,还是跪,都怨不得旁人。单家用顺水人情,换了他半辈子。呵呵,刀切豆腐两面光,算盘打的确是不错。”

    左玉江说完,连连摇头,却不知道是赞,还是叹。

    “半辈子”左青峰有些奇怪的重复道。

    “那小子与单豆豆既然有了私情,孩子是迟与早的事儿。而单辉只想要小的来光大门楣。任凯父凭子贵,却只能做奴才,殚精竭虑的为单家出死力。这不是半辈子又是什么”左玉江老眼一眨,嘿然冷笑道。

    “既然如此,他尽可以袖手旁观啊。何苦为了他人,将自己搭进去。我看他也不是那种迂腐的假道学。”左青峰摇头说道,显然对父亲的看法有所保留。

    “他不能退!智小庭不过只是个引子,如果放任不管,下一个就是郭建军、于东来,甚至他自己。况且,还有皇甫家的那个女人不甘寂寞的上下撺掇。”左玉江今晚的谈兴很浓,大概是觉得观棋不语太难受。

    左青峰沉吟半晌,缓缓摇头说道,“爸爸,我虽然不知道他会如何选。不过,一定还有第三条路。”

    左玉江微微一笑,颇为欣慰,说道,“不论如何,你这么想,是对的。所以,爸爸才让你应下皇甫秀秀。这件事儿如果真如你所料,爸爸就向于东来讨个人情,你去给他做几年秘书。如何”

    左青峰迟疑一下,笑着点头说道,“就怕他不肯。”

    左玉江却没有听到这句,怔怔的望着窗外,喃喃自语道,“智小庭被控制的消息也该传过去了。钟声响起,却不知道他如何答卷。”

    四合院中,李诚刚刚放下电话,怔怔的望着任凯,半天说不出话来。

    任凯有些奇怪,笑道,“怎么这样看我”

    李诚长吁一口气,面有难色,好半天才说道,“智小庭被带走了。”

    任凯大吃一惊,皱了皱眉头,说道,“程序上,有些草率吧。莫非是受了其他牵连”

    李诚缓缓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是李水龙实名检举。”

    李水龙

    任凯一阵恍惚,要不是李诚提起,他都忘记这位龙小年的前秘书,龙城国土房产局的二把手长什么模样了。

    也不过短短四个月而已,却总觉得已经过去四年似的。

    “呵呵,没想到龙小年也留有后手。”任凯半眯着眼睛望着光秃秃的葡萄架,笑道。

    李诚一愣,叹道,“我还以为你至少要问一问,是以什么理由把智小庭带走的。”

    任凯跺了跺脚,淡淡的说道,“无论什么理由,对我来说,其结果都是一样的。”

    李诚脸色不太好看,凝目望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单辉的想法,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有些时候,适当的退




二一九、智小庭的事儿
    华海天在来到天南省的第三百零九天,正式出任省委书记。至此,他终于在五十八岁迈上了关键性的一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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