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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迪亚冒险日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虎头蛇尾

    而日头一点点落下,城堡主楼传来的音乐声,刺激的弗莱特不断去想象各种美食,他也顾不上卫生不卫生了,只是趴在水池旁猛灌也不顶事。他用手压着肚子有气无力的挂在围栏上,望着斯特朗检查马掌是否有松动,只能用眼神表示支持。斯特朗就是独臂老兵彼得的孙子,客人一多老彼得身为管事要盯的地方就多了,并没在马厩待很长时间。而没了老彼得镇场,弗莱特感觉自在许多,很快就借着先前几件小事向斯特朗道谢,进一步帮忙干活与其搭上了话,消息没探到多少,但至少知道了刚才打过照面的那些人的名字。斯特朗人如其名,个头与弗莱特相当,胳膊却要粗上一圈,也不止他一人如此,几个马夫个个都是肌肉男模板。弗莱特认为这种情况不是巧合,肯定是有意为之,战马是一个骑士最重要的战力组成部分,能够在马厩干活的肯定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也就是所谓的家生子,由于人身依附关系忠诚度有保证,经过一些训练和历练便能充当亲兵。

    饿着肚子等人召见,从晌午进入城堡到暮色降下,弗莱特对等级二字有了深刻的体会。马厩的仆从们只有一日两餐,但伙食比农兵营地却好上太多了,管够的豆子炖萝卜和大麦面包,许是伯爵宴请封臣的缘故,炖菜中还有几根棒骨。可没等弗莱特领到食物,彼得却出现了,饥肠辘辘的他跟随离开,依依不舍的回望仆从们围着热汤水大快朵颐,那感觉就像煎炸带鱼时猫儿被馋得直叫,却被隔在笼子里只能用爪子干挠。

    弗莱特满以为趁着伯爵宴客,此时被召见弄不好混点好吃好喝,可实际上这不过是他的幻想。若非伯爵有心笼络,这些采邑微薄的乡下小贵族都不见得有资格与伯爵同桌,他这个户籍都没有的异邦人又算老几城堡大厅中阿拉西斯二世身居主位,麾下臣子分列两侧,那些商人、平民出身的议员没一个受到邀请,他再次直观到等级的差距。之所以说是直观,是因为弗莱特在老彼得的指引下,根本没能进入主楼二层的大厅,在满堂贵族眼中,他不过是个下等人,需要保持距离。他跟着老彼得掠过厅门,由守在门口的伯爵近侍通传,眼尖的阿拉西斯二世看到召来的异邦人衣衫不整,对着近侍低声吩咐了两句。

    侍从回复后,老彼得带着弗莱特从厅外的走廊绕过,经塔楼旋转向上的阶梯上到三层,来到一处半露的高廊座台后面,命人将取来的长袍递给他示意换上。座台上数名乐师正站着演奏,抽空迅速回望又恢复常态,那一瞥的目光中充满艳羡。可穿上伯爵赏赐的土褐色羊毛长袍,接过圆鼓等待下一轮上场的弗莱特,却紧抿着嘴唇胸中满是恼怒。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忍受被人随意呼来喝去,他知道一旦违背伯爵心意让其在宾客面前丢脸,绝不会有好果子吃,但他也在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混出头,不再任人鱼肉。

    对于平民出身的议员,阿拉西斯二世可以用民意相挟,但这招对手下有采邑的封臣却不好使,只能是连拉带打,用威逼利诱来达成目的。弗莱特站在二层走廊开放座台的护栏后,一边敲打着节奏欢快的鼓点,一边维持笑容脸都麻木了,百无聊赖中他居高临下的观察起了周边的人物。他从贵族们的交谈中得知,演武近几日便要举行,想必这场宴会便是伯爵用来鼓舞士气的手段,好让手下贵族打起精神,别到时候掉链子。而这些小贵族也有所求,远离主桌的角落,是随他们一起赴宴的年长子嗣和家中女儿,他们希望借宴会之机为后代谋求更好的出路,至少也能与同僚联结姻亲。不知道是否因为进入大厅时,女主人走了过场便已离席的缘故,弗莱特并没看到伯爵夫人的身影。而厅内几乎所有的年轻女人目光都放




第253章 入梦
    禅达所在的这块领地濒河临海又地处山谷出口,平日里即便是晴天也因为云气浓重显得有些阴暗,一到季风交替时节便雨水频繁,好在窝车则湾北部的卡拉克半岛留下了不少水汽,雨水多为阵雨并不持久。但在弗莱特来到禅达的这一年(1253年),雨季比往年提前了小半个月,这意味着北地严寒退去的更早,潜藏进土壤里躲避冬季的生物正快速被唤醒。

    阿拉西斯二世所谓的召见弗莱特最终没能等到,他幻想着凭三寸不烂之舌,利用对伯爵阴谋的洞悉,在为其宣传的同时给自己和同伴所属的移民聚落谋得些利益。凭借罗洛、乔伊、“小山”、“老好人”的人望,说服他们联合几个村子共同自保,甚至可以成就一支民兵武装。正所谓手中有枪心里不慌,借着居中联络的位置他可以成为一个死亡的掮客、战争的寄生虫,也就是军事承包人。海寇与禅达伯爵的相互算计将作为旁观者的他和几个伙伴意外卷入局中,他清楚的知道算计的双方都在冒险,一场结局难料的战争正是小人物迅速崛起的机会。但现实与他的设想却没一点相同,伯爵根本没打算鸟他,也许一觉醒来就会忘却曾随手召来一个异邦人的事。

    人类社会中等级永远存在,但随着社会进步,小人物在自己的层次里也享有着有限的自由。可在禅达、在卡拉迪亚,来自现代社会的弗莱特无法迅速接受这种转变,作为一个异邦人、一个异教徒,等级落差下他所受到的种种冷遇,使他与背风村这样新形成不久的流民聚落里的人们一样,对贵族缺乏信任、不抱希望。这虽然加速了他融入当前的小团体,却也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影响他的判断,他现在所处的毕竟是大封建主为尊的时代。

    对伯爵本就心存恶感的弗莱特,愿想落空之下就差画圈圈诅咒阿拉西斯二世了,而且还自己怄上了气。由于勉强算是为宴会进行了演奏,他本有机会在参与收拾大厅时,去享用那些残羹冷炙,但他却什么都没碰,固执的坚守起了所谓的气节,结果就是饿的睡不着觉。他和乐师们睡在仆从宿舍,也就是一群人在潮湿的城堡底层挤大通铺,打嗝、放屁、抠脚、磨牙,再加上虱子叮咬,他干脆的选择裹紧长袍随轮到值夜的斯特朗睡马厩去了。在新鲜马粪味道的不断刺激下,他辗转反复直到后半夜才昏昏沉沉睡去,因为缺少锻炼白天体力劳动的后遗症开始显现,浑身上下的主要肌肉群酸涩滞胀,夜间凉气升起他瑟缩在草堆里直哆嗦,浑身僵硬连手臂都无力伸直。

    “是谁”弗莱特听到了一个悦耳的女声,只是声音中带着些许紧张和戒备。

    “你又是谁”弗莱特下意识的反问回去,他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只是他一直都认为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梦中出现的情形必然来源于已有的记忆,即便再诡异也不过是由记忆发挥出来的想象,可眼前的梦境却让他彻头彻尾的感到陌生。

    睡眠中的弗莱特口干舌燥、眉头紧皱,他发现自己正身处美丽的花园别墅中,占地广阔的圆顶、拱券式结构建筑群,大量修剪整齐的茂密园林灌木如同迷宫。他像片落叶从空中缓缓降入其中一处廊道,七拐八绕之下却找不到出路,他漫无目的的疾走心中正觉焦躁时,眼前却豁然开朗。这是一处开满蔷薇的院落,看起来并不合乎时节,通道用方形的白色地砖铺就,上面有着雄狮纹样的浮雕。脚下暖暖的似乎有水在流淌,似乎是铺砌了供热的管道,还有同样材质的大理石扶栏和正中央的王者塑像喷泉,塑像后面的喷泉以青铜雄狮为水龙头,水池上方热气缭绕如同仙境。蔷薇圃外的藤蔓凉架下有架精致的秋千,上面是一个褐色长发面容姣好的女孩坐着的背影,她察觉有人到来转过头询问,大概是没料到有人打扰,仓促转头时弗莱特看到一滴晶莹的从她脸庞滑落。双方互问一句后陷入冷场,弗莱特并没有从灌木后现身,他发现女孩头戴嵌着珠宝的金质小冠冕,一袭丝绸长裙贵气逼人,然后低头看了眼自己五个脚趾外露的草鞋后决定悄然离开。

    “别—走……”女孩祈求的语调哀婉而急促,但出口后却短暂停顿,似乎有所犹疑,然后才变得果决。

    在女孩的出声挽留下,弗莱特却加快了离开的脚步,他只听了开头就惶惶的闯过灌木屏障逃走,却因为慌不择路一脚踩空,跌进了条宽阔的运河里。尚未来得及因突然溺水而挣扎扑腾,他突然想起自己会游泳,但在落水的那一瞬他其实就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了,河渠两侧如卫士一样的挺拔剑松便是他的最后印象,睁开眼睛的他看着马厩外的漆黑夜幕愣愣的出神。

    而同一时间,位于芮尔典王都苏诺的曙光宫中,正与丈夫哈劳斯持续冷战的艾索娜遭遇国事与家



第254章 伯爵的情妇
    禅达因芮尔典国王卡洛曼六世的北征而兴起,库林家族由于战争前期实力的折损,已经无法有效维持对窝车则湾的压制。卡洛曼六世不得不扶持、笼络一些“新人”来分担库林家族所承受的压力,同时也是制衡在北方一家独大的库林家族,而为了弥补库林家族,王室也让出了北地的部分教会税额度。但没过多久,作为“新人”之一的岑达尔家族的最大靠山,卡洛曼六世国王在岁)魂归天国,年少的伊斯特瑞奇(16岁)继位,整个王国的权力中枢都处在洗牌的过程中,又有谁还会去关注禅达这个小地方。当库林家的女儿又一次成为芮尔典王后,禅达伯爵老阿拉西斯的处境不免尴尬,但这个以投机起家的政客并未被难倒。他很快就主动向库林家族表示,岑达尔家族将继续保持对王室的忠诚,效命于王室敕封的北地统领麾下,并每年献上一笔商税分成。北征结束到卡洛曼六世驾崩的十几年间,原本作为军事据点的小镇禅达在老阿拉西斯的治理下迅速兴盛,已经具备了坐上谈判席的实力。

    现年34岁的阿拉西斯二世,一直渴望超越在乱世中复兴家族的父亲,所以他的婚姻注定是一场政治交易,为了强化对波拉克河下游贸易的掌控,他将联姻对象定为了禅达对岸的芬拉德家族。在老阿拉西斯被加封前,岑达尔与芬拉德两家同为男爵,隔河守望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都是配属在库林家麾下的小诸侯,也算是门当户对。而在波拉克河南岸上游,依斯摩罗拉的依夫家族在投靠王室并解决内乱后实力愈发雄厚,地处下游与其为邻的芬拉德领可谓首当其冲,除了四处堵漏的库林家族外,芬拉德家族迫切需要强势的盟友。

    而因为贸易利润上的冲突,岑达尔与依斯摩罗拉互有龃龉,于是在配属库林家族的同阵营关系基础上,岑达尔与芬拉德两家联姻的意向就此达成。可事情却因为意外的变故被延迟,女方在履行婚约前就病死了,这是芬拉德男爵杰拉德唯一的女儿。在阶级严格的封建社会,以旁系过继的养女出嫁,对已升格为伯爵的岑达尔家族来说无疑是不合适的,于是婚事只好一拖再拖。芬拉德家族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在阿拉西斯二世枕边吹动耳旁风的女儿,即便从小培养年纪始终是硬伤,就这样芬拉德男爵杰拉德将奋力耕耘得来的小女儿约瑟芬一直留到16岁,仍觉得尚未调教好。在老杰拉德给以关税特许作为维继婚约的条件下,阿拉西斯二世被拖成了大龄未婚青年,可他身为一地诸侯,自然不用靠手解决问题,而在诸多投怀送抱的床伴中,贝琳达是唯一能在满足肉欲外又起到助理作用的女人。

    跟在老彼得的身后,弗莱特原以为能够波澜不惊的心情突然莫名的紧张起来,他犹豫不决,该用什么样的言辞去说服这位握有大权的伯爵情妇他一点谱都没有,在闻听其名之前,他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对其为人、喜好毫无了解。老彼得将弗莱特从城堡东侧的马厩领到正面的“门房”,一个杂物存储间和账目记录室,数名账房就着油灯围坐在一条长案旁忙碌。奴仆宿舍位于主楼一层两侧,正中间是通往二层的y形楼梯,而昨晚宴会时他是从主楼西侧连通在一起的塔楼进入。由于一层过于低矮,弗莱特目测他伸直手臂稍微踮下脚尖就能触摸到屋顶的横梁,个高的人恐怕得弓着站立。由于室内除了主楼底层外墙顶部的几个狭小的反拱形气窗便再无自然光线来源,里侧墙壁上的壁炉正燃着火焰,透过打开的侧门,能够看到不远处走廊尽头通向二层的阶梯。当老彼得走到壁炉一旁发出敲门声时,弗莱特才发觉那里竟然还有间小室,只是因为壁炉光线的影响他没能发现,正合了灯下黑的说法。

    没多久小室的门被打开,一个身材娇小穿着亚麻裙包着头巾的女孩走出来,她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老彼得身旁的弗莱特,并无羞怯反倒看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女孩侍立在门旁,老彼得拉了弗莱特一把,示意他跟着避让,几名衣着各异的男子从中鱼贯而出,从着装和神色上看,不难看出商人特有的精明。弗莱特在老彼得身侧半躬着背,并没引起注意,待到这群人离去,抬起头的他发觉一个穿着红色毛呢裙子的女人正从小室中走出。这女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长相谈不上多漂亮,甚至还不如先前那个体态娇小的侍女,国字脸的女人往往因为女生男相好看不到哪去,但她的面庞却边角圆润并不突出,五官细致分布比例极好。透露出一种柔弱感,不过身高足有一米七,比弗莱特还要高上一点,他虽然只看了一眼没敢细瞧,却感觉有些眼熟。

    “夫人,照您的吩咐,人带来了。”老彼得先一步躬身行礼,算是给手足无措的弗莱特打了个样,他赶紧依样弯腰低头。

    “唔,这段时间正是忙碌的时候,您可是伯爵的老家人了,下面的事还要多盯着些。”声音绵软弗莱特感觉骨头都变轻了,他有些明白眼前的女人为何得宠了,一副大长腿却小鸟依人,没哪个正常男人能抗拒,只是他却从对方身上察觉到一丝滑腻冰冷的气息。这位贝琳达夫人很有主母范,对老彼得言辞上虽然还算和蔼,但不难听出其中你没什么事就可以闪人了的语意。

    “清点的如何了”老彼得离去的同时,贝琳达走向长案向账房们询问,并未理会留在原地的弗莱特,就像他是透明的一样。

    “夫人,庆典所需的各项物资都已齐备,只是人手方面有些许紧张,不过往年也是如此,应该是无虞的。”一个明显是主事的老账房起身回复道。

    贝琳达夫人点点头,留下一众记账人继续忙碌,转身走向室外,正当弗莱特不知如何是好时,她身后的



第255章 禅达意志
    当下流行一种说法,说是拼爹拼脸的时代,可封建社会才更加的拼爹拼脸,中国古代的科举也存在暗箱操作等种种潜规则,但总算是寒门眼中攀爬权力金字塔的一条捷径,只是卡拉迪亚可没有这一套。正所谓乱世用重典,古人的律法或者说是代代相传的习俗规范,所囊括的范围十分广泛,细到了生产生活的各个方面,讲究的是勿谓言之不预以及杀一儆百,以现代人眼光来看可谓毫无自由。可实际上,在生存的压力面前,为了得到群体的庇护,大部分的人都选择了接受,甚至自发的去进行维护。

    结束与弗莱特的交谈后,贝琳达的思路被打开片新的天地,利用领民对岑达尔家族统治的认可,将来自不同地域的移民融合成一个新的民族——禅达人。这并非没有先例,岑达尔私军的家眷就已完成这种转变,他们追随岑达尔家族后落户禅达,子孙辈生于斯长于斯,对禅达的一切习以为常,再去审视周边的领地时心中常自豪不已。而被利益与禅达捆绑在一起的议会成员和市民也正在转化过程中,贝琳达自己就是其中之一,她的目的是为赢得伯爵看重,但总归是希望禅达能持续的繁荣稳定。她亲自向阿拉西斯二世汇报,数个钟头后一个名为“禅达意志”的计划便被敲定,但阿拉西斯二世之前一系列的谋划落定就在演武这几天了,没有工夫再去分心旁顾。于是她按照吩咐找上了治安官哈瑞克,其实阿拉西斯二世也是想尽量支开哈瑞克的注意力,免得最后关头出岔子。

    两头牛拉着一辆开放式的四车正驶往农兵营地,两侧栏杆向外倾斜,将码放好的粮食夹在当中,伯爵的旗子绑在车夫一侧的栏杆上。赶车的是年轻的马夫斯特朗,他旁边坐着哈瑞克委派来的警卫斯塔罗斯,由于长辈在“铁栅连队”时期结下的同袍之谊,他们之间也很是熟稔。弗莱特坐在车尾,手挽着车栏背靠粮袋,小腿悬空晃荡着出神,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服营地中的同伴,他们能否接受他为伯爵效力的举动

    “禅达意志”得到了哈瑞克的全力支持,这有利于领内秩序的稳定,他迅速召集议会成员,大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通过了这一计划。先简单平整出土路将散步的移民聚落连通,只需少量钱粮便能雇佣村民,使他们的口粮得到保障,只要度过夏秋两季,大多数临时聚落的位置便会稳定下来。在每周征税的同时,加派游方艺人进行宣传,消除移民心中的疑虑。这样无论是平乱还是剿匪都能减少军队浪费在行军上的时间,还能增加村落间的交流,总之是利大于弊。

    弗莱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他在心中说服自己,理由是因为厌恶阿拉西斯二世不把底层人的命当回事的做法,可总有一个声音冒出来指责他是出于私心。死在河滩上的那些农夫,他甚至不知道姓名,即便其中有同伴“小山”的两个兄长,可对他来说也还是很陌生,没什么感觉。他真正在意的是,若非提前离开,死在河滩上的人中就会有他,这才是他对伯爵印象恶劣的根源。可他连自身温饱都没着落,只能被动的走一步算一步,与车前不知实情愉快闲聊的斯特朗和斯塔罗斯相比,他深知倚在背后的物资将是沾染许多人鲜血的买命钱的开端,努力压制下良心上的不安,他只想先在这个世道活下去并且活出个模样。

    以确保演武庆典的运行为名,在阿拉西斯二世的命令下,农兵营地暂时被划归贝琳达的父亲港务长加斯特指挥,他也是出自“铁栅连队”,但为人却比较精明圆滑,通过女儿的裙带关系运作成了油水丰厚的码头管理者。演武结束时的庆典上,伯爵会向平民免费供应面包、酒水,包括农兵在内的平民充当起了快乐的搬运工,而弗莱特在内的五人众加上斯特朗和斯塔罗斯则离开了喧嚣的集市,前往为伯爵宣传的第一站,“老好人”所在的村子比奇维尔。其实就是河滩村的意思,但以此命名的村子在卡拉迪亚不计其数,用卡拉德语中的上尤河滩村来形容又太过繁琐,按照习惯人们一般会称之为禅达的比奇维尔。

    这是个位于尤河码头上游约三十里处浅滩的移民聚落,或者说是棚户区,大多数劳力都以在码头和集镇做工为生。由于乱石岭对地质的影响,当地土壤以山里被水流带到两岸的碎石形成的砂壤为主,岸边适宜耕种大麦的土地寥寥无几,远离水源的话又难以灌溉,与背风村一样缺少提供畜力的大牲口。因为距离禅达较近,只有不到半天的路程,加上不少人集镇上务



第256章 最后的绸缪
    在弗莱特等人从比奇维尔回来的同一天,禅达街面上人们口头上的谈论的全是与演武相关的话题,自大斋前的谢肉节狂欢后,整个城镇又一次沸腾起来。伯爵已宣布演武将在隔天举行,消息很快便被传播了开来,加派的人手将码头货仓的物资大量运往集市,表面看起来一是为庆典所需,二则是因为“禅达意志”,但实际上却是在引蛇出洞。与其他不知内情一味欢呼庆贺的人们相比,闻听消息后的五人却心情沉重,因为早先遇袭过后的分析,他们都已知道海寇的目标是因夏季集市聚集在禅达码头的物资。伯爵此时的命令就好比是在催迫海寇动手,通过码头物资的转移来掌握主动权,弗莱特当即明白过来,即便没有遭逢多雨天气,阿拉西斯二世恐怕也会将演武拖延到今日。这一切都在阿拉西斯二世的算计之中,而因为弗莱特的参与,却意外的成了导致计划提前的因素,为伯爵逼海寇动手的动作提供了更充分的理由作为掩护。

    海寇首领冈定无论外貌还是行事作风都看似粗豪,可为了引发海寇对卡拉迪亚的大规模攻略,好趁乱占据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地,他早已暗中筹划多年,称得上是老谋深算。潜藏在码头的冈定一眼便识破了阿拉西斯二世的动机,可明知是诱饵却又不得不冒险,因为人员、补给有限,海寇们每次确定目标后,都会做出详细的计划,为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提前想出应对方法,眼前变化尚未超出他的料想。禅达码头上的物资补给,是冈定计划中最为关键的一环,仅靠诺德移民后裔和流民的隐藏聚落,并不足以为大规模的海寇供应补给,阿拉西斯二世正是知晓这一点才有恃无恐。海寇因为人数的劣势,只能采取以突袭为主的作战方式,主动选择作战的时机和战场,出其不意的发动攻击,迅速打垮敌方士气,因此甚少选择攻击防御工事坚固的城池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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