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迪亚冒险日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虎头蛇尾
最开始与海寇合作的时候,拉蒙生怕与海寇的关系曝光,整日里提心吊胆,慢慢的才练就如今这份老奸巨猾。商人对时局的变化极其敏感,但这都是被迫的,拉蒙的生意有太多见不得光的地方,他必须留意北地领主的决策动向,整个卡拉迪亚的风吹草动也就随之进入他的视线,渐渐的他凭借对大局的了解,心中从不安变得有了底气。
“这有什么,诺德人在卡拉迪亚还从没有过这样的成就。”拉蒙的话让拉格纳有些意动,觉得离开冈定也许是他错了。
“冈定不过是在为别人做嫁衣,就算他能鼓动所有的诺德移民后裔叛乱,与芮尔典人的数量相比也不过是沧海一粟,那些世代统治地方的诸侯实力远胜于他,却仍选择尊奉瑞尔提家族为王,他又算老几库林家族从芮尔典王国建立时起担任北地统领至今,并数次与王族联姻,王室要是实力足够绝不会维持这种状态,而库林家族要是实力足够也不会选择世代称臣。”在评判冈定的才能和野心时,拉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态度。
“这很正常,有能者居之嘛。”诺德人虽然也等级分明,但只要足够勇武,便能受贵族赏识,受平民尊敬,出身并非是一成不变的。拉格纳对于哈拉尔德在他父亲死后夺取部族首领位置一事并无怨恨,诺德人崇尚竞争,残酷的生存环境促生出这种优胜劣汰的习俗,他恼恨的是哈拉尔德年迈后为保证传位给儿子对他和罗洛进行的暗中算计。
“有能者居之,哈哈……你知道么王室的直领位于西斯瓦迪亚核心地带,但随着多年来的分封,能直接掌控的只有王都苏诺和周边的一些小城邑。各地实力强过王室的诸侯不知凡几,就算他们不敢做出头鸟,瑞尔提家族的两支旁系亲王总有资格吧可他们始终没有,直到如今王室直系绝嗣,旧地亲王哈劳斯凭借较近的血缘,娶了老国王的独女入主苏诺,这份固有的平衡才被打破。但碍于他占着法理,眼红的诸侯们只能暂时选择认同,冈定选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起事,与自寻死路有什么分别。”拉格纳的话让拉蒙大笑不已,他没有一味的嘲笑,而是趁机观察了对方的反应,见其好奇、疑惑的神色多过羞恼,他才分析起了芮尔典王国的局势。
“弱者为王这是什么道理”拉格纳对拉蒙所描述的芮尔典王国的状态很是不解。
“时势使然罢了,如果冈定能再等上几年,待到芮尔典贵族间的矛盾爆发,我也许会加入他,可自觉日渐年迈体衰的他等不起了,人毕竟无法违抗生老病死的规律。”拉蒙的话中隐隐包含着一丝惋惜的意味,似乎亲眼目睹到了英雄末路的冈定。
“如果你没有缩手缩脚,而是选择加入冈定,结果又会如何呢”诺德人的性情使然,对拉蒙的一番判断,拉格纳有着自己的理解。
“怎么样不过是多挣扎一些时日罢了。军事实力的对比不是叠加起来就有增长,有时还恰恰相反,否则历史上也不会有那些以弱胜强的战例了,身为诺德人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诺德海寇对卡拉迪亚的劫掠史就是一部突袭战教科书,人数上从未占据过优势的海寇,却屡屡兴风作浪。
“那不是更说明他能够成事吗”拉格纳,或者说是诺德人的观点,有点接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虽然诺德人在亚穆拿一样等级森严,但内部的竞争不知不觉中促生出了他们的这种心态。
“神创造世界时照着自己的形象造了人,并赐福人治理地面……”拉蒙没有回到拉格纳,反而说起了圣经中的一段。
“呵呵,我们诺德人可不信你们的神。”拉格纳微微一哂,他才不相信眼前的奸商会是个虔诚的基督徒。
“可那些诺德后裔为了融入卡拉迪亚大多都已改信并持续了数代人,他们选择的方向和冈定截然相反,冈定带给他们的将是毁灭。除了有限的野心者外,大多数诺德后裔都不会跟从冈定,况且你不觉得这跟他那个借口很像吗”拉蒙的判断一点不错,冈定很快就会有个臭名昭著的新绰号“海瑞布雷克斯”,意为沿海田园的破坏者,北地沿海的人们将他比作倒灌上岸并留下盐渍使土地荒芜的浪潮,他的部下则更愿意用海啸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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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唯漏一人
“成交,只是这桩买卖的关键并不在我,禅达伯爵不过是借谈判试探我的底细,他也许已经怀疑到你头上了。”拉蒙的一番话拓宽了拉格纳的视野,在卡拉迪亚面临动荡的时局中,他看到了许多扩大自身实力的良机,但对方的话真真假假,并不值得他完全相信,只能说是互相利用而已。
“不是也许,这位伯爵少年时便继承权位,在他看来自己能活到今天,完全是因为足够‘谨慎’。”拉蒙在说到谨慎一词时有意加重了语气,很明显是在讽刺阿拉西斯二世的多疑,经历过家破人亡又复兴家业的他对风险和机遇有着比常人更加深刻的认识。
虽然拉蒙很看不上阿拉西斯二世过于犹豫的处事方法,但在与其会面时仍表现的十分谦恭,隐藏情绪对他这样的老江湖来说是必备的技能之一。此时他做出不经意间情绪流露的自然样子,其实是在对拉格纳进行误导,对方先前关于他暗中利用勒斯汶做文章的猜测,虽未全中却也相去不远。
关于时局,拉蒙对拉格纳并未道出全部,卡拉迪亚的局势如今十分微妙。芮尔典王国内部虽然矛盾重重,但在瑞尔提和库林两个显赫家族的联盟维持下,分处南、北的罗多克与波拉克尼亚贵族集团想要分裂自治并非易事,没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率先竖起反旗。在北方,诺德海寇袭扰沿海,北地统领库林家族为首的窝车则湾领主与波拉克尼亚诸侯同受其害,互相防备又互为后援。在南方,因为与萨兰德人的战事,罗多克同盟与王室为首的斯瓦迪亚贵族也是同样的关系。
就在这个节点上,在卡拉迪亚以外的遥远东方,推翻宗主杰尔肯人统治正崛起的库吉特人来了,为了控制沟通卡拉迪亚的商路,杰拉克可汗在呼林塔勒上奉父亲奥格达大汗之命率部西向,征讨伊瑞利亚高原上的诸部族。杰拉克先是利用卡尔鲁克人、吉利吉斯人、基泰亚人和赫瓦里泽姆人内部的矛盾进行分化,然后趁对手兵力分散,以局部的兵力优势各个击破,对高原为数众多的降服部落人口进行整编。卡拉德帝国灭亡后萨兰德人趁乱占据了乌鲁恩大草原,数百年来通过商道上的文化交流,四族部民不少都皈依了伊斯兰教,出于快速建立并稳定统治的需要,杰拉克并未强制下令各部落改易信仰,受此影响才有了后来的库吉特人改信一事。
在杰拉克收编降服部族之际,四部中一些顽抗的贵族率部流亡到了卡拉迪亚,由于萨兰德人占据乌鲁恩草原导致的数百年隔离,芮尔典人很难将这些自伊瑞利亚高原而来的游牧民族区分开来,一律将他们误称为库吉特人。这些流亡者中以卡尔鲁克人最为醒目,尚黑的他们总是打着带有氏族图腾的黑色旗帜,被芮尔典人称为“黑旗库吉特”。
由于早在百多年前就皈依了伊斯兰教,来自四部的流亡贵族在图尔加得到了萨兰德哈里发的庇护,可是好景不长。1230-1234年,大致完成对高原部族统合的杰拉克为肃清这些暗中挑事的流亡者,麾下部将和本人先后率众进入卡拉迪亚,他庞大的部众迅速从萨兰德人手中夺取了乌鲁恩草原,并进逼芮尔典王国边境。1246年奥格达暴亡后,不想卷入两个强势兄弟关于大汗之位争夺的杰拉克选择留在卡拉迪亚,但受乌鲁恩草原三面环山的地理位置所限,加上掌控盐矿和商路带来的丰厚利润,不少库吉特贵族渐渐失去进取之心。至1253年,杰拉克本人缠绵病榻时日无多,库吉特人内部围绕汗位归属所生出的矛盾已是一触即发。
萨兰德人也好不到哪去,库吉特人到来后,哈里发和腐朽的官僚缺乏坚定的抵抗意志,一再的弃城弃民,丢掉了最为富庶的乌鲁恩草原诸城。危难时刻,时任马穆鲁克副将(等级上类似总督、苏丹,马穆鲁克直属于君主本人,作为受信任的禁卫极易得到升迁机会。)的艾扎尔再度站了出来,他在受命守卫加米耶德地区的战斗中顽强抵抗,击退了来犯的库吉特军队,保住了通往都库巴绿洲的重要关口。
早在1231年之前,艾扎尔就在保卫沙瑞兹和卡拉夫的一系列战斗中脱颖而出,因战功和军事才能晋升为马穆鲁克高阶军官,继而在当年与十字军的交战中夺回圣城卫耶哈,具有宗教意义的胜利为他赢得了大量的威望,被哈里发视为真主赐下的守卫信仰之利刃。从那时起,深受哈里发信任的他被任命为沙瑞兹总督,以重建卫耶哈——沙瑞兹——卡拉夫一带遭十字军掠夺后破败不堪的防御,这给他带来了地位上的提升,以及足够自由的实权。由于在马穆鲁克中的影响力,当哈里发不久后在一次库吉特人的突袭中意外丧命后,一众直属的禁卫军官为逃避极其严苛的罪责,便率众企图拥立他寻求庇护,他虽未就势篡位却接受了马穆鲁克军官们的效忠,至此他已掌握了萨兰德的大部分精锐常备军。
通过抬高马穆鲁克与君主的血誓关系,艾扎尔以新任的年幼哈里发的叔父名义出任摄政,继续尊崇王族从而号令各地,失去领地和影响力的哈里发王族就此沦为受他操控的傀儡。面临异教民族的入侵,他的这种行径得到了萨兰德旧贵族群体的默认,因为掌握精锐的马穆鲁克军队的艾扎尔是他们在军事上唯一能够倚仗之人,但随着时局的缓和,旧派贵族也蠢蠢欲动。领有巴瑞耶地区的巴尔马克家族最早遭到打击,作为世代在哈里发王族宫廷中担任大维齐尔的显贵门第,对待一介奴隶出身的艾扎尔自然有着高人一等的心理。为了稳定内部艾扎尔也只得忍气吞声由其继续担任大维齐尔一职,并以义妹进行联姻作为笼络和放松其警惕的手段,然后在1246年借库吉特人有东归动向且芮尔典王国大军在东斯瓦迪亚边境集结之际,主动向哈尔玛发起进攻。战争虽以无果告终,但对哈尔玛的围攻却提升了长久以来低迷的士气、民心,事后负责策应的哈立德.巴尔马克被以军事责任论罪,艾扎尔借宗教名义曝光了其国难之际豪奢堕落的生活,随之在民众的舆论支持下,以大义灭亲的形象清洗了整个巴尔马克家族。
为了稳定统治,艾扎尔将巴瑞耶地区收来的飞地分封给了其他旧贵族以安定人心,他本人则凭借早年击退十字军期间夺回的沙瑞兹城为根据地,通过对哈里发的掌控在教、俗两方面都占据正统名分。由于南有阿普阿哈尔沙漠阻隔,北部又有东段安提托罗斯山脉倚为天险,况且内部还有待整合,一时间最为狂热的“新月教徒”也偃旗息鼓。表面上,已至暮年的艾扎尔日渐沉溺于享乐,他的宠姬阿尔瓦一跃成为宫廷中的实际掌权者,军政命令悉数出自其手,权贵们虽有不满,却无可奈何。实际上他是有意放纵,任由阿尔瓦与贵族们在宫廷中进行博弈,他本人则腾出手来扩建军队,发展农业促进工、商,加强与芮尔典王国的联系。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虽占据大义握有实权,但控制的地盘有限,一个合格的马穆鲁克需要长期的训练,装备需要花费重金,与全民皆兵的库吉特人相比他消耗不起,屡次作战带来的损失使得他对部下的掌控力度遭到削弱,而受部下拥立上位的他更忌惮这样的事重演。
时至1253年,芮尔典、萨兰德、库吉特三方内部都不安稳,内外关系上却又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均势,整个卡拉迪亚就像一个多米诺骨牌阵,而“禅达金”事件就是那倒下后带起连串剧变的第一张牌。至于海寇首领冈定和禅达伯爵阿拉西斯二世,不过顺时应势之人罢了,即便没有他们,也会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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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谈判真相
与阿拉西斯二世达成约定后,拉格纳当天下午便率部撤走,海寇分作前、后两队交替掩护的行进队伍中,弗莱特被牢牢的绑在一头骡子的驮架上,享受着崎岖山路带来的颠簸。不过在他看来,这待遇比步行要强多了,至少表明暂无性命之忧。失去行动自由他一路上并没闲着,而是将唯一熟悉的拉格纳当做练习卡拉德语的对象,开启了口水轰炸模式,也算是在试探对方的底线。促成合作的拉蒙并未返回费尔辰湾的走私者秘密营地,只是派了两个手下随拉格纳一伙人回去,一是跟其他人报信,二是完成许给拉格纳的条件,他本人则前往禅达,为阿拉西斯二世与冈定从中说和。
“喂!呃…拉格纳,沉闷是你们家的遗传吗你不觉得应该活跃下气氛吗……”弗莱特的随意称呼换来了拉格纳的一瞥,感受到其中不友善意味的他瞬间改了口,觉得气势上输了一头的他有些不甘,很快就开始了言语上的调侃。
“哈,让我说中了,没话可说了吧……”其他海寇听到动静偶尔会瞄过来一眼,但仍保持着行军时的高度戒备,不过弗莱特心里却知道他们肯定把耳朵对准了这边,对于拉格纳的无视他并不泄气,反而觉得将到了对方的军。面对一群生面孔他多少有点不自在,但大家互不相识,再怎么尴尬也很有限,与他相比拉格纳同其他人称得上是朝夕相处,所以他想通过言语让对方在熟人面前出糗。不过他没再提起罗洛,青石卡挨的那几下可谓教训惨痛,他意识到这也许就是拉格纳的逆鳞。
“吭、咳,你真的有听见我说话吗还是说你能在走路的同时睡觉……”絮叨了半天弗莱特觉得嗓子有些发干,可拉格纳似乎将他屏蔽了似的,对方跟其他人时不时会有交流,唯独将他当做了空气。
“嗯,那个,就是……拉格纳,能给点水喝吗”又过了一会,弗莱特主动收了声,他连续做出吞咽动作,却不能为喉咙带来一丝湿润。
“你说什么”拉格纳脸上的坏笑一闪而过,他头也不回的回复了弗莱特,这一刻他已等待多时了。
“我……”口干舌燥的弗莱特以为拉格纳真没听见,可话到嘴边的那一刻他顿时恍然,对方早就放好了口袋,只等他去钻呢。
“大点声,我听不见。”拉格纳将手拢在耳边,一脸认真的模样,附近的海寇捧场似的发出哄笑。
成为笑料的弗莱特喉咙干涩,火辣辣的疼,被戏耍的愤怒涌上心头,但理智却告诉他,生死都不由己,此时一切都需忍耐。这是他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况且是他先开的话头,拉格纳将计就计他却没能察觉,所以他只能怪自己一时愚蠢。他终于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此时的身份,一个毫无自由且命运未知的俘虏,生杀予夺皆受他人操纵,他有点难以接受却知道暂时无法改变,他闷不做声沉默下来,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观察周围的人、事、物。
发生在青石卡的谈判,拉格纳可以说是适逢其会,以他当时的实力仅仅是个陪衬罢了,局面看似对占据关卡的他有利,实则恰恰相反。而对拉格纳来说,偷袭禅达的预想已经失败,晚撤不如早撤,可进逼的禅达军队却成了安全退走的障碍,面对装备精良的伯爵私军,失去突袭优势的海寇与之正面相争并无太多胜算。
拉蒙的出现成了关键,最开始他不过是两头下注,临到冲突爆发便暂时离开位于风波中心的禅达,躲在费尔辰湾做作壁上观。可因为他一时的小疏忽导致了拉格纳这个变数的出现,凭借近些年对禅达详细情形和大时局的了解,他决定更主动的参与,从而借势谋事。在这场风波中,两边投注的他却不属于任何一方,但想要达到目的却少不了借助冈定和阿拉西斯二世的势力。利用对双方的知根知底,他看似游走在中间进行调和,实则却占尽好处。
老阿拉西斯为禅达订下了自由贸易的基调,不到五十年禅达便发展成窝车则湾首屈一指的中立商埠,但在那之前他作为岑达尔家族的次子,离家闯荡前只在城堡里受过相应的骑士教育,并因为自身的勤奋粗通文字而已,即便小有名气时也不过是个佣兵头目。简单来说他有治政上的天赋,但年轻时也不过是个傻小子罢了,直到佣兵的生涯开拓了他的眼界,所获取的阅历激活了自己的经济头脑。
窝车则湾沿岸贸易往来频繁,商船互相搭伙成群结队,但对付这样的大规模船队海寇也有自己的办法。为了一次航行能带来最大的利润,尽可能扩大货仓的商船外形也就难免显得臃肿,航速自然也有快有慢。利用长船的速度优势和灵活,海寇往往先做出冲击的姿态,掠过目标船队进行试探,驱赶惊慌下的商船水手驾船逃离,跑不快的掉队商船就成了海寇的美餐,但有时大型船队护卫充足水手经验丰富,抱团结阵海寇也只能干瞪眼。这种情形之下,往来的诺德商人在窝车则湾海面上时常会遭到芮尔典商人的报复,为了安全考虑他们渐渐将交易地点转移到芮尔典王国的势力边缘地域,卡拉克里亚东部因此成了诺德商人主要的交易地点。
卢瓦尔、布鲁加、日瓦车则、维赞,除了这些位于芮尔典边境领地上城镇外,还有高岭雪山下的费斯德那,那是维吉亚人定居高地后沿三女神峰下的河流向北垦殖出的新城邑。在卡拉克里亚东部谋生的过程中,老阿拉西斯见识到了偏远边镇是如何凭借对外贸易财源滚滚,贵族出身的他从小接受军事训练,武艺和指挥才能远超那些平民出身的佣兵,不久就得到当地领主赏识,在受雇护卫沿海城镇间商道的过程中发展出自己的佣兵连队。布鲁加伯爵安德烈亚斯之女安德莉娅更是不顾家中反对与他私奔,虽然这桩婚事在他继承岑达尔爵位后得到布鲁克家的承认,但随他流浪奔波的妻子却没能过上几天好日子,在他入主禅达后不久便因病去世,两人只育有小阿拉西斯一子,对妻子用情极深的他此后便未再娶。及至禅达兴盛,布鲁克家族发现曾经的穷女婿一跃成为阔佬,为了开拓陆上商路两家之间的关系随着频繁的往来变得热和起来,并未因安德莉娅的死受到影响。
由于阿拉西斯二世扩充军力导致禅达财政紧张,任何增收机会他都不会放过,何况先以军力统合禅达大权,再以打击海寇为名行贸易扩张之实是他早就定下的计划,但如果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就更好了,毕竟战争手段耗费太大更有风险。通过密谈中得知的信息,一向极富野心的阿拉西斯二世也不禁为冈定的胃口感到震惊,若非冈定和拉格纳之间缺少协
第277章鹰犬
1249年3月上旬,王都苏诺,新王加冕仪式后不久。
日照丘下,窄巷中凯恩.斯派尔爵士私人宅邸,身为一家主母的卡特琳坐在庭院中的葡萄架下,手里拿着一些打发时间的针线活计,心思却始终留神着通往正门的方向。离家闯荡近七年的儿子在上月底返家后,十多天来再没见上几面,她不知道儿子在忙些什么,但知道绝不是单纯的忙于商铺里的事。卡特琳毕竟曾做过间谍种子,即便退下来有些年头了,可敏锐的感觉还没全丢掉。这些年来她虽然闲居在家操持家宅,但与真正意义上的家庭主妇却大有区别,那些凯恩从贫民区收养来的孩子多是由她进行初步教导,到一定年纪后再按照天赋学习一技之长。只是养子跟亲生的终究还是有差别,个性要强的她虽然从不将思子的情绪流露于表面,心头却终日挂念,乔纳森归家后的这段时间不是早出晚归就是数天看不到人,她的心中因此又生出了新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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