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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迪亚冒险日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虎头蛇尾

    “你该多陪陪家人,凯恩和卡特琳就你这一个孩子,虽然这几年他们不缺儿孙陪伴,可你在他们心中的位置没有人能够取代。”位于城南平民区靠近中心区市集的老托尼酒馆内,乔纳森与岳父托尼趁着等人的间隙正在聊些家常。

    “难道您跟我有什么区别吗”相比在父亲凯恩面前的不自在,乔纳森与岳父托尼没有一点年龄代沟,他从小就与托尼熟络惯了,聊起天来一点面子也不给对方。不过他也明白,托尼的话是点到辄止,在提醒他注意别被家人,尤其是被凯恩有所察觉。

    随着这几年来与权势者的合作,他渐渐发现了父亲凯恩的不简单,或者说是其职务所蕴含的能量。并无实际封地的斯派尔爵士头衔在贵族遍地走的苏诺毫不甚起眼,可御封骑士的身份却提高了其中的含金量,常年进出王宫的国王亲信近臣,换言之就是所谓的王家鹰犬。

    “我跟凯恩从小一起长大,但我们的人生轨迹却大不一样。”熟人间有些话无需说得太透,乔纳森离家的这六年半多时间里已大致明白凯恩的具体身份,托尼想要提醒他,虽然凯恩是个重视亲情的人,但他们父子也不该太冷淡。

    “那我该怎么办,去他面前撒娇吗我已经不是孩童了,那更显得突兀和故意作态,让他图生疑心。”乔纳森小时候凯恩忙于职务时常不在家,这造就了父子间的生分,但在子女眼中父亲永远像山峰一样巍峨,他想要亲近却总是不得其法,而凯恩也是一样。

    “这点你该跟克劳迪娅学学,她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寄托了我未能完成的人生憧憬,所以在她的管教上过于严厉,导致父女关系结冰,但自从她嫁给你后我们之间却恢复了融洽。”由于接下来的“生意”无法绕过凯恩,托尼希望乔纳森能够用父子之情说服他加入。这些年两人在外时没少打老友的名头,凯恩虽在苏诺却大可以通过命令让他们寸步难行,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这让托尼看到了转机。

    “克劳迪娅唉——”回到苏诺十多天了,关于妻子的消息让乔纳森很沮丧,可他一走就是六年半多,对妻子和女儿实在亏欠,他尽可能的想回避这茬,但却始终要面对。

    “这怪我,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她跟那些男人仅限于言语暧昧,否则你离家这些年,足够卡特琳娜多几个弟弟妹妹了。”在托尼的有意引导下,克劳迪娅从小就在酒馆里学习察言观色和揣摩人心,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到了叛逆期的女儿通过对他目的的揣测,父女关系一度恶化,成长方向超出了他的预计。

    “是我对不住克劳迪娅,在我离开苏诺后若不是她撑起了商行,我那些兄弟姐妹过得会很惨,这一点我想不通,父亲当初主动收养了他们,如今却又不管不顾。”有道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乔纳森对父亲的做法不理解,但凯恩何尝又没有苦衷,身为情报总管身兼培养间谍之责,换句话说就是为王室养死士,这需要掌控一个度,既能满足需要又不能引发国王忌惮,况且他收养那些来自贫民区的孩子是出于怜悯,并不想他们再走上他这条路。

    “凯恩有他的难处,至少这些孩子没有因饥寒死在‘污水坑’,现在又有一技之长能用来谋生,他要是把这些孩子都教成探子,那才是害了他们。”托尼能够理解乔纳森与那些养兄弟姐妹的感情,就如同他跟凯恩一样,可他的父亲克莱布选择了凯恩继任王家情报总管,如今凯恩同样不想儿子乔纳森继任这一职位,甚至也不想挑选养子继任,这却是他不能理解的。

    “我不想那些兄弟姐妹受人欺凌,这是贵族多如狗的王都苏诺!”乔纳森说着说着有些情绪激动,但在吵吵嚷嚷的酒馆里并不算引人注意。

    “或许凯恩早就后悔了,否则又何必将卡特琳娜送进王宫做侍女”对于凯恩的做法托尼有着自己的理解。

    “她还是个孩子,能起什么作用”在日照丘下长大的乔纳森没少听闻曙光宫里的龌龊事,对凯恩将卡特琳娜送进宫廷服侍




第278章 家臣
    在封建割据的卡拉迪亚大陆,近百年来王室瑞尔提家族对芮尔典王国的统治已进入王朝中末期,地区性的战事或者动荡频繁发生,因教权争夺、继嗣危机、地方实权诸侯割据等问题导致的王权衰微趋势愈发明显,王室仅是在法理大义的名分上保持着王国统一。

    为了维持统治扩大王权的影响范围,芮尔典历代诸王都是用利益交换的方式拉拢平原诸侯结盟,以保持王室势力在斯瓦迪亚平原地区的占优。进而通过对主要产粮区的掌控垄断粮食进出,限制南、北诸侯的战争潜力,迫使他们不得不服从王命。而通过权力的下放,这些地方诸侯得以参与到王国的中枢事务当中,国王的政令亦得以在他们的领地上通行,双方成为利益联合的政治集团。但这些结盟诸侯对王室来说仍属于外臣,入朝任职是有自己或所属派系的利益诉求的,国王和诸侯们一样都是分蛋糕的人,只不过手里拿着分蛋糕的刀子。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平均那是不可能的,但为了平息矛盾就只能制造新的矛盾,联合一拨人去占另一拨人的份额。而最稳定的结构莫过于三角架,于是王室在纵容甚至是挑动国内贵族形成对立派系的同时,对一些直领出身的小贵族也渐渐予以提拔,让他们以家臣身份进入权力中枢进行平衡,避免一方势大一方势弱情形的出现。

    这种做法毫无意外的引发了党争,虽然维系了瑞尔提家族四百余年的统治,却也慢慢从内部体制上毁掉了整个王国。贵族们事事都要计较得失,最常见的就是以地域为派系串联盟友打压政敌压制王权,而不同于这些让国王有时恨的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诸侯,那些家臣的生死可以说是凭喜恶一言而决,自然也就被放给了更多实权。可正是出于这一点,这些凭借国王宠信爬上高位的家臣,很难得到有效的监督,而历代国王又非人人贤明勤政,王室在直领内的治权渐渐旁落入这些郡长、邑宰甚至是庄头出身的大臣手中。

    主持编纂《剑桥近代史》的阿克顿勋爵有句广为人知的格言,“权力导致,绝对权力导致绝对。”可对国王们来说,相比臣子的能力,他们更看重忠心,在权力面前连血缘都靠不住,还提什么任人唯贤。再者,这些领地附庸出身的家臣并非一无是处,封建割据时代土地兼并战争极为频繁,王室直领上也不例外,能适应并生存下来的没有一个是善茬。因为国王本身对治下附庸在苏诺周边所拥有的土地就垂涎三尺,这些人即便实心效命也换不来对名下土地的保全,但也绝不会像无地的佃农那样任人宰割,他们有自己的庄园、土堡,又有大量佃户附从,自给自足不说还不缺钱粮、武装。逼迫急了难免铤而走险,镇压虽然不难,但一个战后破败的苏诺会导致诸多问题,一旦这些本地人与窥伺王位的诸侯串联,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将是灾难性的。

    苏诺四郡从新附领地到接受瑞尔提家族统治的过程,有点像新来的主管和手下员工完成了磨合,掰掰腕子视力量大小决定态度。通过封建法理意义上的土地投献,土地的主权归于国王,或用战时响应征召提供军队来换取治权成为法理封臣,又或者连治权一并交出,按收益分成领受相应份额的王室饷金。随着瑞尔提家族的王朝延绵,两者间的利益渐渐被捆绑在了一起,因为王权的兴盛意味着这些直领上的王室附庸能享受到更多特权带来的好处,而相比那些出任廷臣的外地诸侯,国王们更信任这些效力多年的家臣或者说是家仆。

    但随着人口的繁衍增长,芮尔典王国的扩张停止,土地矛盾越来越严重,在王室直领的苏诺四郡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大量闲散人口为求生计促生了这一地域手工业的发达,却又严重依赖于原材料进入和制成品输出的商路通畅,地处王都苏诺西南方的依林哈达郡乃是瑞泊河流经苏诺后通往帕拉汶入海的必经之地,东面的卢伦斯郡则是通过克劳河北岸的上乌克斯豪尔诸城邑沟通黑地亲王领,艾伯伦郡与塔尔博利亚、柴德、瑞泊莱特、克劳丹接壤。对国王来说直领上的邑宰只是家臣、小吏,但在社会最底层的平民眼中却堪称位高权重,毕竟县官不如现管。

    那些王室直领上的自耕农由于主动投献土地,成为受封建契约限制和保护的一份子,虽不是贵族却又因为与王室的利益捆绑关系,地位不同于外领上的农民,倒是有点府兵、军户的意思。皇家骑士组成的御卫队更多是一种荣誉性质,这些直领附庸出身的丁壮才是屯驻防卫王都苏诺、曙光宫卫城和周边城邑的“禁军”。那些皇家骑士反而有点羽林郎官的味道,其中入质王都的各地诸侯子嗣乃至王族贵戚可谓是焦点,但实际上撑起骑士团威名的却是那些以往殁于王事的老兵后嗣。这些人多是出自苏诺四郡,在父辈战死后被接至皇家骑士团驻地抚养,是国王军队中底层军官和皇家骑士团骑兵的主要来源。他们自祖辈选择领受王饷时起,就已被打上了王室印记,由于脱离了土地常年在国王的军队中效力,随着军事训练的时间增多渐渐转变为职业或半职业士兵,而因为王室的信任城防军的军官亦是从中选拔。

    简单来说,苏诺的城防军名义上虽然由御前会议下的法务大臣统领,成员来自王室直领、两支旁系亲王领以及盟友诸侯领地的富裕市民或自耕农,



第279章 政争
    对那些凭借国王宠信立足宫廷的家臣来说,派系倾轧远比战阵上的刀光剑影要险恶的多,毕竟实权职位有限,而盯着这些位子的人却有的是。

    时值老国王伊斯特瑞奇去世,入继王位的旧地亲王哈劳斯又是领有帕拉汶和特瓦林堡的大诸侯,其手下自有一帮亲信、封臣,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些水涨船高的附庸自然渴望得到提拔。而苏诺四郡的直领家臣为了保住手中职权,则极力支持艾索娜执掌朝政,甚至刻意挑拨这对夫妇的关系。

    宫廷中因此波澜暗生,任职王家情报总管近三十年的凯恩自然不乏政治嗅觉,只是他并不想卷入这场由王位交替引发的权力争夺。他虽份属先王旧臣,但因为出身、职务等原因,与苏诺四郡的王室家臣关系向来不亲近,属于独来独往的孤臣。加上伊斯特瑞奇国王是病情突发后恶化离世,权力的转移难免有些仓促,艾索娜对他并无足够信任,没有上位者的力挺,他在宫中的处境可以说是举步维艰,心中因此萌生出退意。

    可是派系斗争中人随势动,稍有不慎便会成为牺牲品,凯恩想要安全退休,却因置身局中而身不由己。作为国王耳目,他手中掌握着庞大的消息网络,对旧家臣派系来说就好比哨探。这些人虽然也有消息来路,但比起国家体制支持下的情报机构,那绝对是小巫见大巫。外围警戒要是不能保障,旧家臣派系在政争中必然要处于下风,况且这种手头现成的资源绝对是要利用起来的。而在旧家臣派系诸人眼里,凯恩在宫廷中为王室效命多年,比起手中从未拥有过权力的人,更应该知道权力所能带来的利益,绝不会甘心被旧地亲王领的人夺权。

    旧家臣们心里都很清楚,新王为了稳住局势,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有大范围人事变动,以免宫廷中人心惶惶,但三、五年内从贴身侍从开始更新换代却是必然。这段时间正是他们用来反击的最后机会,一旦失败他们的职位无疑会被那些帕拉汶和特瓦林堡来的新面孔所取代,但对宫廷中的资深旧家臣来说,自哈劳斯与艾索娜两人出现热恋苗头时,便已开始着手布局,一个政客要是沦落到临阵磨枪的地步,那就已经是失败了。

    年事已高的“第一剑士”老吉姆能够屹立不倒,除两代先王信任外,其能力也是无人可以取代。作为苏诺四郡王室家臣势力的首脑,他不仅要满足各家私利,还要维护王室利益,协助御前会议维持中枢运转的同时,更通过职权对直领诸邑话事人进行力量统合,借贸易维持人口稠密的苏诺地区粮价稳定,使得近五十年来民变在苏诺几乎销声匿迹。

    这个过程中,以权谋私在所难免,出于职责凯恩必须向国王打老吉姆的小报告,但双方都知道这事只是走个过场,国王不在乎家臣小节有亏,反而更因为手中握有把柄而用得放心。由于知晓凯恩的身份,老吉姆并未将他打小报告的举动视作冒犯,因为那背后是国王的默许,但这份两个保持距离的高阶家臣之间的默契,在旁人眼中就显得两人势同水火,而凯恩因为职务原因结交其他臣子可谓禁忌,因此在宫中几乎不为人知,老吉姆却是众人环绕。为了向凯恩示好,老吉姆在将私酒引入王室直领时,看似无意的将对他亦师亦父的克莱布之子托尼拉了进去。这种举动虽然隐秘却没能瞒过耳目众多的凯恩,为人谨慎的他虽用制止托尼的方式进行了拒绝,却凭着情报机构拥有的特许通行权,通过合作商会的名目给予了对方便利。

    乌克斯豪尔地区有着斯瓦迪亚平原最好的黑土地,但粮价却一直偏高且波动极大,反而是受战火波及的东斯瓦迪亚,除边境一带粮价稍高外,支撑边郡粮食供给的和风高地诸郡的大麦价格仅为乌克斯豪尔的三分之一左右。乌克斯豪尔人的嗜酒在卡拉迪亚都是出了名的,如果你碰到一个整天浑身酒气的芮尔典人,不用问就能知道是来自乌克斯豪尔。还有个在平原上广为流传的笑话,两个芮尔典人聊天,乌克斯豪尔人向苏诺人抱怨粮价高,苏诺人一边心中暗忖:都城人口密集但粮价却要稍低,多亏了乌克斯豪尔的支援。一边却又故作好奇状问对方:你们的粮食呢醉醺醺的乌克斯豪尔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答道:换酒喝了。

    玩笑话当然做不得真,麦酒毕竟只是嗜好品,而不是生存的必须品,农夫们种植大麦收获后酿酒是为换取更高的收入,但他们自己却不见得去喝,原因很简单,不舍得。能够整天喝到醉醺醺程度的乌克斯豪尔人,肯定不是种麦的农民,这片肥沃的黑土地上兼并严重,如今已几乎找不到自耕农了。

    自下乌克斯豪尔的温科德郡东部出喉关后,便是阿哥尔隆山岭北麓的大片沿河谷地,其郡治阿哥尔隆堡坐落在山岭脊线的东南麓,守卫着进入维鲁加大谷地的北谷道。罗多克西海岸海上贸易繁荣,尤以赛尔弗河口、洛克提群岛和五趾湾为最,罗多克同盟借着繁荣的经济将触角伸入斯瓦迪亚平原乃至北地,想要撇开芮尔典王国单干,不想总是花钱去填这个无底洞。而为了追求商业上的利润,进而通过金钱攻势来扩张影响、谋求独立,大量有罗多克同盟背景的资本进入斯瓦迪亚平原,



第280章 风雨
    二十来岁时便成为国王身边的第一带剑侍从,老吉姆相当于早早走上了人生巅峰,这对当时尚年轻的他来说有利有弊。每日随侍国王的他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去固宠,同时也是在一旁学习,最重要的一项便是如何把持权柄。朝臣们即便对他羡慕嫉妒恨却也无可奈何,离开自家领地的这些诸侯在宫廷中实力有限,他们即便能够通过联合干涉王国的政令,但对王家的私事却插不上手。这是君臣之间互相维护封建契约的默契,诸侯们一直严防国王干涉领地内政,同样的国王提拔亲信这种私事他们也不好插手,否则就是在打自己的脸了。

    但被朝臣目光关注所带来的阻力却是实打实的,老吉姆需要把控好一个度,既能吸引朝臣火力,让国王来做鹬蚌相争中的渔夫,又不能过分得罪那些实权诸侯,若是他们急眼之下将压力转向国王,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论资排辈这种现象不分古今中外,存在于不同种族不同肤色的人类社会中,作为国王身边的重要家臣之一,过于年轻的吉姆与突然得到提拔的克莱布,在所处环境的压力迫使下,很自然的结成了同盟。北征及前后的那段时期,贵族们联合起来一边抗衡有所抬头的王权,一边又就北征所取得的利益进行争夺和瓜分。除此之外,两人还要化解宫廷中老牌家臣的抵触,推行国王借北征获胜势头发起的革新政策。

    为了在群狼环伺的境地下守住北征所得的利益,两人当时的联合得到了当时的国王卡洛曼六世的默许,身为“第一剑士”的老吉姆在明处冲锋陷阵,可实际上前半辈子在情报机构管理文档归置工作的克莱布才是出谋划策的首脑。没有克莱布的情报收集和分析,以老吉姆那时的阅历根本无从知晓诸侯朝臣们的性格特点、处事习惯、敌友关系、私人秘辛……那时的他对能为卡洛曼六世国王参谋政事的克莱布是既崇敬又嫉妒,而人到中年才混出头的克莱布早已学会低调,将出风头的机会让给老吉姆。可即便如此,也难以让老吉姆完全介怀,在他心中颇有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触,但面对当时的形势他只能将这种情绪埋藏在心底。

    直到老吉姆凭借安定苏诺四郡的功绩,稳固住自身地位,克莱布又年迈过世,他才真正坐稳宫廷中首席家臣的位置。但由于克莱布的影响,他对继任情报总管的凯恩从未放松过警惕,那毕竟是对方亲手培养的接班弟子。好在凯恩一直遵从克莱布的遗训谨守本职,不涉入政事抉择和派系争斗,当伊斯特瑞奇国王过世,再一次面对新王入继产生的新旧家臣之争,凯恩显露出求去的心思,但一系列的巧合迹象却让老吉姆产生了疑虑,早年因克莱布而生的那种忌惮也重新浮现出来。已至暮年的老吉姆在宫中多年,他很难说服自己拱手让出权势,于是凯恩谋求退休的举动被他视作了威胁因素,在挽回无果后将对方列入了敌对名单。

    其实自诱使托尼涉足私酒,再到乔纳森被拉进来,这个局便已经布下了,并不全是出于算计。按照老吉姆的意思,通过粮、酒生意上的利润,以金钱拉拢凯恩的亲人,进而双方私下里约为政治盟友当然最好。如果不成老吉姆自然无话可说,毕竟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可托尼和乔纳森出于个人目的选择了介入,这便让他能够吃定凯恩。二十岁便继任情报总管的凯恩,与老吉姆早年的经历类似,都是年少得志,但不同于深涉宫廷难舍权力的老吉姆,凯恩早厌倦了这种劳心劳力步步为营的日子。穷人的孩子历事早,虽然很小他就被克莱布收养在曙光宫长大,但儿时流浪街头的经历他却永远忘不掉,他始终无法说服内心融入上层社会。常年任职高位的他胸中自有傲气,遭受圈子排斥还要卑躬屈膝的用热脸去贴冷屁股,他忍耐下来却不代表心甘情愿。

    对凯恩的清算并未在1249年展开,老吉姆拎得清事态的轻重缓急,没有先在内部自乱阵脚,而是趁着王子诞生的空当,想要以适量让步来保住旧家臣派系大部分权位的做法,来换得帕拉汶——特瓦林堡一系新王家臣暂时的态度缓和。然而双方都明白这不过是缓兵之计,各自加紧拉拢政治盟友,好让另一方彻底出局。1251年,为了保住在粮酒贸易中的既得利益,黑地亲王一系以迪林纳德为首的贵族表示了对旧家臣的支持,暂时稳住局面的老吉姆这才抽出手来对付在政争中不卖力的凯恩。

    利用手中掌控的粮食进出渠道,老吉姆在苏诺轻松的制造出了一场小规模的城市暴动,然后在艾索娜面前来了个恶人先告状。凯恩想要退休,却不代表他手下那些间谍种子能够继任,而这些人也并非全都出自他一人门下,好不容易有出头的机会,没有人希望被帕拉汶——特瓦林堡一系的家臣空降到头上,于是在事件中煽动市民便成了他们依附老吉姆的投名状。而证据便是佩德罗梅尔提供的留存账目,这位黑地亲王领的情报负责人自1242年与老吉姆派出的正牌皇家财务使接洽后,早已在之后一系列的联络下暗中改换了门庭。虽然这并没能让他的家族彻底摆脱来自王国中枢的控制,但这次投靠也让他发现了私酒贸易背后的真相,他通过在布莱克菲尔德堡中担任顾问和调停领内冲突的影响,设计出了之后黑地亲王迪林纳德与温科德堡伯爵拉法德连年争斗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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