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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驸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公子鸣鹿

    近看才知道,拉车的骏马没有眼珠,骷髅状的眶里燃着幽蓝的火焰——是磷火。这马车,拉风又英气,还有点神秘、诡异的味道,要不是在冥界,肯定能吓死个人。

    姬姚心想:这么拉风的车,不晓得伽蓝公主有没有坐过

    “这是冥界的魂车,能日行万里。”阿兰开了车门,用眸光请人上车,“上去吧”。等客人上车以后,他关了车门,很自觉地到前面赶车去了。

    到这会儿,姬姚总算是大彻大悟了,他猜到了六步孤鹿封印玉璇玑神魂的用意。他想逼着阿兰,乖乖跟他去修落雁塔。看得出来,阿兰很宝贝九阴玉璇玑的。现在玉璇玑神魂被封,他若不去修那落雁塔,就休想让六步孤鹿替它解开封印。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演风流戏呢真的是阿兰说的那样,玉璇玑见不得小哥哥亲热**楼里,少得了亲热的小哥哥吗

    六步孤鹿知道姬姚灭不了八卦火,不等他开口来问玉璇玑的事情,就先画一道静音符贴在车门上。他眼风扫了一下车外阿兰驾车的方向,意思是说:阿兰今天真的很生气。

    果然,姬姚八卦的风向标一转,不问玉璇玑,问阿兰去了,“阿兰怎么那么生气”

    六步孤鹿在姬姚对面坐下,笑容有点艰涩,他说:“奈大娘生前,是位俊秀窈窕的姑娘,叫奈小蝶。她跟阿兰有段婚约,听说是娃娃亲。阿兰盗墓,他家卖古董,是桩门当户对的亲事。

    “可惜天不作美,阿兰去不周山挖灵墓,一连七月未归,原定的婚期就这样错过了。小蝶一气之下嫁了隔壁卖面的,还卖了嫁妆,开了家酒馆。阿兰九死一生,给她挖了聘礼回来,她却嫁了别人。他气不过,从此一人一剑浪迹天涯,再也没回渔阳见过小蝶。”

    “八年之后,他听说渔阳那边出了事情。那时,他还在漠北挖坟。听到噩耗以后,他八百里快马加鞭,披星戴月地赶回渔阳,却什么都没救回来。

    “他们住的丰渔小镇并不大,总共两条街。但他回去的时候,那两条街都空荡荡的,鬼影都没有一个。”

    “他寻着踪迹去找,在深山里找到一冥墓。所谓冥墓,就是阴魂修的墓穴。被征来挖墓的,正是丰渔镇的百姓,他们全被做成了‘活死人’。其实不算是活死人,只是一种将死未死的状态,他们被施了一种吊命的阴毒法术。因为真正的活人受不了冥墓里的阴气,而且没有办法与阴魂接触。死人又不能在阳间修墓,活死人也不例外。”

    “阿兰当时被吓到了。解不开法术,他只能跑去衙门报官,官府拿这件事情毫无办法。活人犯法,官府能管。死人犯法,要怎么管呢难道鞭尸不成况且,没有阳官查阴魂的先例。那事儿放在人间,那本来也是件荒唐事情。”

    “阿兰没有办法,他用千年古墓里的尸毒,把自己




第七十七章 血吻
    姬姚自知玩笑过了,叹道:“唉!我真是对不起阿兰,无意中提了他的伤心往事。”略略思索一阵,他又想起了玉璇玑。他问六步孤鹿,“九阴玉璇玑是从哪里来的,他为何喊你’爹爹‘”

    对玉璇玑喊的那声“爹爹”,姬姚始终耿耿于怀。

    六步孤鹿半握的拳头抵在鼻尖底下,干咳两声,嗔道:“你才是他爹爹好吧我哪有那么大的儿子”

    姬姚:“……”

    小魔头也有要脸的时候

    腼腆了好一阵,六步孤鹿才说:“你还记得,你问过我的那座上古城池吗就是隔着弱水,与人间隔河相望的那座城池。”

    姬姚心里一恸,急切地催促六步孤鹿,“记得。你快说!”

    六步孤鹿的眼神早飘去了上古,他说:“那座城,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守心’。很多上古名将,为了护送最后的神民出城,选择在临终之际做了镇城名器,九阴玉璇玑就是其中之一。”

    “豆芽儿菜那么大的小不点儿,守城名将上古神民都这么逆天的吗”姬姚穿即惊讶,又佩服。

    六步孤鹿望向他的眼眸,颇有些深情的味道,他说:“他是绝讼国的太子侍读。豆芽儿菜是他涅槃以后的法相,过几天就长大了。”

    “绝讼国的太子侍读,他为何会在守心城。”姬姚年少时在书上读到过绝讼的历史。

    书上说,绝讼是南方法兽獬豸的国度,至于后来怎么消亡的,书上并没有交代。

    姬姚对上六步孤鹿的眼眸,将他深深地锁在了眼里,仿佛今天他不说个所以然,就不得放他过去似的。

    六步孤鹿瞧着姬姚,眼神却飘在远处。他说,“守心,是帝俊九公子的封地。听说,落日之战以后,守城的都是绝讼国的军队。”

    “守城的主帅……”是谁

    姬姚话没问完,马车忽然停了。他面向马车前进方向坐的,被惯性一推就扑去了对面。坐在对面的六步孤鹿,硬生生将他接了个满怀。

    万里之遥的落雁塔,讲个故事的时间,说到就到。魂车之快,又何止是马踏飞燕,说它风驰电掣都不为过。这样的速度突然停下来,要不是六步孤鹿接住姬姚,他能撞破车厢飞出去好几百米。

    姬姚神魂飘在梦里的若水彼岸,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扑倒六步孤鹿怀里去的。

    车停得快,阿兰开门开得更快。两人还没来得及分开一点,车门就开了,狂风卷着黄沙扑面而来。

    “我……什么都没看见。”车门外,阿兰又是那个仰头望天的姿势,慢慢地转过身去。

    什么都没看见的不是阿兰,是姬姚。原野上狂风肆掠,劲风扑进车厢,卷着黄沙乱舞。姬姚眼睛、口鼻里灌满了沙子,耳朵里也只有风声。他只晓得他扑出去的时候,六步孤鹿将他搂了个满怀。

    “砰!”车门关了,将肆虐的风沙和阿兰一并关在了车外。

    “喂!”阿兰扭头,恨恨地瞪了一眼被关上的车门。骂道:“没良心的六步孤鹿,你心肝儿都被狗吃了吗我赶了一路的车……”风沙太大了,骂也没人听得见。他只能暗暗咬牙忍了,拎起袖子挡住口鼻,暂且避一下风沙。

    风沙被关在了门外,车里的漫漫黄沙也纷纷扬扬地“落定了尘埃”。

    六步孤鹿握住姬姚的肩头,让他稍稍离开自己一些,问道:“怎么样,眼睛还睁得开吗”

    姬姚没说话,双手捂住眼睛,直摇头。他眼睛里涩涩的,还有些辣痛的感觉。这些上古英魂碎后积淀的鬼沙,他那凡胎**怎么承受得起

    透过猩红的血色,姬姚在漫天狂沙乱舞的荒原上,见了一座通天石塔。塔身上,纵向嵌着一块石匾。匾上三枚血色大字:落雁塔。落匾的笔迹苍劲,狂野,像是撕扯塔身的狂风刮出来的,戾气十足。

    这样一块戾气十足的血字匾,纵向嵌在塔身上,像座墓碑。

    一位玄色铠甲的将军,肩背长弓、羽箭,登上了落雁塔。

    塔下,鬼魂、流民、战士挤在一处。他们全都是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模样,少数几位衣着整齐的,多是祭司的模样。人群里,许多士兵身带伤残,可能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遗留的产物。战争到底打了多少年,姬姚无从知晓。

    塔下拥挤的人群,将通天塔围了一圈又一圈,一个个的拼尽全力地往塔上涌动,想同那位肩背长弓、羽箭的将军一起登临绝顶。

    塔上劲风肆虐,多数“人”登不上**层就被狂风刮了下来,登上十几层的寥寥无几。那石塔九百九十九层,没有人可以同那玄色铠甲的将军一同会当凌绝顶。

    底下拥挤的“人群”,都拉长了脖子仰望。他们的眼睛里仿佛燃着绿光,像看戏,比看戏更多的是泄愤的热血、杀戮的快感。他们活像名人笔下写的看客,麻木,又满怀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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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魂魄篆字
    姬姚猛然一睁眼,眼前清清明明一张小鹿脸,唇角还挂着一丝血色。他惶惶然没分清幻境、现实,扑上去就捧了六步孤鹿的脸在,干涩的声嗓颤抖着问他:“你怎么了”

    六步孤鹿卡带似的呆愣了半晌,像尊雕像一样,话也说得十分刻板:“你吓到我了。”

    看来,他真的是被吓到了,眼神都有点慌乱后的呆滞。

    “伤到哪里了”姬姚抬起手来,就要去摸他眉心那道微不可查的伤痕。

    六步孤鹿脸色骤变,扣住姬姚探向他眉心的手,沉声呵斥,“别碰!”

    姬姚被雷劈了似的,蓦地收了手回来。他心尖儿上一阵霹雳闪电炸开,脑海里有什么东西被炸成了暗夜里的漫天烟花,虚无缥缈地散在黑暗里,他只得了满眼繁花似锦的寂寥。

    六步孤鹿……他眼前这头小鹿精灵,他是小鹿,是小九,是他梦里那位背生羽翼,翼上燃着赤焰烈火的神鸟。

    他眉心那处的伤,是伽蓝留下的……

    姬姚猜测,他在梦里的视角,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那位被小鹿“捡”回家的小公子——伽蓝。

    姬姚埋下头去,心里沉沉地叹息一声:原来,梦里的漫天烟火,只是别人的似锦繁华,与我毫无瓜葛。

    “风沙刮进车内,伤了你的眼睛。我见你有些癫狂姿态,怕有人在风沙里做了手脚,给你度了口血,辟邪。”六步孤鹿平心静气地解释了这么一句,听起来很不像人话,像普度众生的神。

    是了,他不是门神吗

    姬姚心里忽然踩空了一拍,他嘶哑的声音说:“以后不要这样了。”说完,他横袖子一抹,抹掉了唇上残留的血迹,踉跄两步爬起来,就要逃下车去。鲸戈剑都不要了……

    他惶惶然在心里呐喊:珍爱生命,远离驸马!

    姬姚正待要开车门,被人钳住胳膊往后一拽,仰头倒了下去。他以为自己会四脚朝天仰头倒在地上,却被某人接在了臂弯里。

    “别乱动!你眼伤刚好。”六步孤鹿垂眸瞧着臂弯里的姬姚,眸光淡淡的,颇有些悲悯众生的味道。

    “以后别动手动脚的,有话好好说。”姬姚一把推开六步孤鹿,挪到一旁危襟正坐起来。他腰板儿挺得笔直,还故意合了一下衣襟。这动作,总让人有种错觉,他刚被某人非礼过吗

    六步孤鹿用余光昵着他,想笑,没笑出来。他说:“外面还刮的都是阴风鬼沙。你这样出去,又被风沙眯了眼睛,可要怎么办呢”

    “你再给我点儿血,不就完了。”姬姚说着,就撇开脸去,不理人了。

    “闭上眼睛。”六步孤鹿的声音,在他身后轻声说了这么一句。一段白绫绕到姬姚面前,轻轻覆上了他的双眸,再在他脑后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白绫系的那只蝴蝶结,很漂亮!可惜姬姚看不见。

    驸马带了八年公主,给她梳了八年的公主装,系过上千只蝴蝶结,闭着眼睛随手系一个都非常精致。还好那蝴蝶结系在脑后,姬姚看不见。否则,不晓得他又要发多大一通脾气。

    “好了吗”

    六步孤鹿系好蝴蝶结,还没来得及将他习惯性整理蝶翼的动作做完,姬姚就很不耐烦地问了这么一句。

    六步孤鹿结好蝴蝶结的手,在姬姚脑后一顿,随即收了回来。

    “好了。”他的声音淡淡的,似乎参杂着一点失落的味道,可能是公主从来没跟他发过脾气吧。

    姬姚噔的一声站起来,摸索着往车门方向过去。空间不算大,他很快就摸到了车门。不过,车门这会儿被六步孤鹿的符咒锁着,姬姚拽着门栓又抽又拧的折腾了半年,硬是没把车门打开。

    六步孤鹿瞅着他,无声地笑了一下。他单手托颐,斜倚在靠背上,看他怎么倒腾。瞅着瞅着,他眼眸里笑意渐渐淡了,浅浅的伤感浮在一池秋波之上,瞧着让人心碎。

    姬姚那小子



第七十九章 亲了就要成亲
    小鹿家的藏书阁,不是随便能进的。即便是小鹿本人,没有师尊的许可,他也不能随意进来。这会儿偷偷翻墙进书阁,还被发现了,肯定要被罚。

    姬姚:“做片书签藏起来!”

    小鹿:“做片书签藏起来……”

    两人的心念,说了同样的话,想的却不是同一件事情。

    伽蓝知道小鹿家的家法厉害。私闯藏书阁,小鹿至少得去玄冰洞里跪上七天,还得刀刻戒碑。

    那戒碑是玄冰磨出来的,随意刻上去的碑文,字迹很快就会被冰碑冻糊,必需耗费修为、灵力去刻碑,才能保存到师尊过来查验。查验不合格,或有字迹模糊的,必须重刻。

    小鹿家兄弟几个统统都是火系的,跪在冰里刻字,根本没有多余的灵力去保存体温,要不了两天就能被冻僵。

    伽蓝见过他二哥被罚,三天晕过去两次。第七天,师尊过来验碑,字迹糊了,他又重刻了一遍。第十四天出来的时候,人都僵了,修养了大半月才缓过来。

    小鹿是他家最乖、最受宠的那个,从来没被罚过。伽蓝最怕的,就是连累他受罚。

    小鹿想的则是,不能让人知道他偷偷闯进藏书阁的事情。一旦查到他在藏书阁里看过的书籍,很有可能被寻踪觅迹查到伽蓝头上。

    于是,二人默契地变了张书签,藏到书堆里去了。伽蓝还刻意用自己的气息,掩盖了小鹿身上的暖香。

    守书的灵兽,在他们藏身的书堆里来回嗅了好几百遍。最后,它受不了伽蓝搞出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味道,给熏回去了。

    守书人在藏书阁里搜了整整三天,没找到他俩的踪迹,捡到一只装晕在墙上的仙雀,错将它当了案犯。因为那仙雀修为不高,来的时候又撞晕了,被误认为是眼瞎飞太快才撞了墙的,就这样给放了。

    出了藏书阁,伽蓝还不死心。

    当晚,他趴在枕头上扭着小鹿,“你让不让我刻剑铭”

    “不让。”小鹿转身背了过去,懒得搭理他。“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你就是嫌弃我。你要嫌弃我,早点把伤治好了,扔出扶桑宫去。”姬姚不依不饶的,闹起脾气来。

    小鹿噌的一声坐了起来,被伽蓝气得没法儿睡觉。要不是为了藏着伽蓝,没给他安排别的住处,也没打扫多余的房间出来,一开始就跟他挤在一张榻上,他真要抱了被子去别处睡觉。他最恨入睡的时候有人吵他,这小子还天天吵,还吵得没完没了。

    “你别为难了,反正我也是你捡来的,没你家那些家规啥的重要。你总角之宴上,媒妁之言许那姑娘不错,你剑上刻她的名字好了。我就是你殿里捡的一物件,可有可无,那就索性没了算了。明天我就回南方……”

    “胡闹!”小鹿被他气得两耳轰鸣,掀被子跳下床去,半嗔怒、半迁就地冲伽蓝喝道,“我的剑给你刻传、立碑,这样可以了吗”

    小鹿终于没脾气地答应了伽蓝,准他在剑上刻他名字了。

    取魂魄为灵剑篆字,动静稍微大了些,他俩不敢在地窖里搞事,更不敢在房里刻。

    趁着家里人都忙得时候,小鹿挂上伽蓝化的木果,背上灵剑,偷偷跑去了玄冰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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