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撩汉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疆野有马
思春
可这些事白淕却不知道,他听了祁溯的话也发觉了事情的严重性,自责不已,低头蹙眉咬着下唇,抠了抠自己的手想解释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解释,可再解释也没用了,木已成舟,说错的话再也收不回口,只能任由人家数落。
白淕比祁溯矮着半头,他一低头祁溯就只能矮下身去侧着头看他的脸,见他把下嘴唇都咬白了:“怎么教育你,你不开心了”
白淕也不再看他:“没有。”
“那你给我笑一个!”
“……咦什么”
“笑一个,我就不再追究你了!我看你跟你哥哥长得挺像的,但我从来没见他笑过一次,总觉得那么好看的一张脸长在他身上实在浪费,今日没想到逮……碰上你,所以,怎么也得看你一笑才行!”
不知道那样俊美的人,笑起来的样子会是什么样的,想来,肯定不会差的……
白淕觉得他这要求有些过分了,他白淕又不是卖笑的,即使做错了事情,可也不能没了尊严,别人说笑就笑怎么可能,他生为白家人,铁骨铮铮,自然不会答应,抬头时眼里的决绝让祁溯也颇为惊讶:“错归错,您罚就是了,人之喜乐应有心生,恕我做不到旁人让笑就笑。”
祁溯心道:小东西,不仅挺倔,还挺有骨气,看来这太朝丞相的职位世袭给他们白家是有道理的,因为这样的人确实不容小觑,不过真是好奇,到底是怎么教育出来的能让兄弟二人都这么优秀。
祁溯见他这样,也就不再刁难他了,取了别在腰间的芭蕉扇子扇了几扇,第一次对白淕露出了一个正经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罚你做什么逗你玩玩儿罢了,我还有事儿呢,下回见吧。”随后到一旁捡了自己的外衫来往肩上随手一搭,拿起扫帚拖着就往竹林外走了。
白淕怔在了原地,从来没见翛王有这样宽宏大量的时候,以往的翛王应该是那种抓住别人一个错误就越说越大,往严重的方向处理的人,而今日就这么轻易将他放过,实在令人诧异,
临出了竹林小路,祁溯才回头冲白淕喊了一句:“小鹭!”
小鹭白淕循声望去,见祁溯也正望着自己,于是指了指自己,不敢确定那个名字是不是在叫自己。
结果祁溯非常肯定:“对,就你,小鹭,以后我就管你叫小鹭!”
“……”
“你回去告诉你哥,祁溯应他的要求,今天出门扫街啦!扫得跟镜子似的,都能反光啦!听清楚没!”
“……噢。”这话他可不敢说。
祁溯朝他挥了挥手,再一笑后便拖着扫帚摇着扇子往竹街去了。
难怪白淕今日回来街道上干干净净,连个污点都看不见,人人走路也都是小心谨慎,不敢留下半点垃圾,原来是因为今日扫街的人是祁青岑这个大魔王,没人知道他今日又想发什么神经出来扫街,总觉得他有什么阴谋诡计,所以人人不敢苛待他扫过的地面,连他没扫到的地方也认真对待,打扫的干干净净,光怕被他揪住找事发难。不过,白淕倒从来没想到祁青岑做这事是因为应了自家兄长的要求且他祁青岑还真的肯放下身段去做这种连下等人都不愿意做的事情,也不知自家兄长与他之间发生了什么,竟能让他有如此转变。
白淕从安太尉家出来,回家得用一多半个时辰,安太尉家与白家是世交,半月前安太尉回归京城安阳,所以每隔三五天白淕就得到他家里去习武练剑学本事,但每次安太尉都从来不叫人送他回家,自家的兄长也从未命人到太尉府门前接过他,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徒步去,徒步回,好在太尉府就在竹街,离云澜山并不太远,几里地便到了,但自家的水云间却在云澜山的半山腰处,他想回家还得走长达七里的山路,往下走还算容易,但要往上走还得稍作休息,不过,今日回去他白淕又得去跪祠堂,虽说对祁青岑没大没小这种事情自家兄长并没有看见,可他人就是,但凡做错些什么就会良心不安,不去跪一次就会变成心病,难受得很,可只要膝盖一粘拜垫立马就好,这事儿便也能放下了,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病,但是他清楚,小的时候时没有这种状况的,可自从兄长接手白家一切以后,他才变得如此,且越来越严重。
……
午膳苏秀蓉到正厅时,菜早已备好,白远贞按时到了,还提前了一刻,两个穿着白色罗裙的小丫鬟就见他静坐在窗前望着外边青翠欲滴的树木放空,像一座精致无比的雕像般,动也不动一下,只有双目上长长的睫毛偶尔眨上几眨,引的她们二人低头窃窃私语。
“大人这是想什么,如此出神”
“咱们大人还能想什么,莫不过是诗书学问罢了。”
“你又不是大人,你怎么知道”
“那你可知道”
“……”被反问的那个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又抬头望了一眼白远贞以后,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伏在另一个的耳畔悄声道:“思春”
谁知二人还来不及笑
正厅
她知道白远贞一向待人和善,若非是当真恼怒,定会是置之不理的态度,而此次责罚她们自然也是因为说了些什么极为不该说的言语。
可白远贞此时却无法复述,也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敛眸看着桌案上的热茶:“并非什么大事,不过觉着以往太过于宽待,该苛责时也该苛责才是。”
此话一出,苏秀蓉也不便再追问什么了。
正厅共三张用膳食的桌案,苏秀蓉为长辈自然坐于上座,平日里白远贞与白淕为下座,而今日最后一道菜被端上桌案时,白远贞对面的那个位置依旧空闲,已过午时良久,苏秀蓉不禁疑惑问了句:“淕儿今日可是有事耽搁了往常偶尔迟上一刻半刻也在所难免,今日午膳备齐却任不见踪影。”
人未到齐时白家是不许动筷的,即使是小辈儿也理应如此,白远贞低垂着头,抬手拿着手里的茶盏来朝里边定定看着:“安太尉向来守时,想来淕儿也不敢在路上过多停驻,但,今日确实是迟了不少。”
苏秀蓉摇摇头,直截了当道:“所以,平日就该叫云简到安府门前去接应他一下,到底才十五岁的孩子,一个人出门在外终究是让我放心不下。”
这话白远贞可不能苟同,将手里的茶盏放回了原处便抬头直直看着苏秀蓉的双眼:“孙儿觉得祖母此言差矣,淕儿到安太尉家中习武本就是去吃苦受罪,自行去自行回对其也是一种历练与考验,若有人送人接便成了享受,其中他学到的东西自然不够充实。”
“……”苏秀蓉觉得他这话也有道理,但还是放心不下。
白远贞见她眉头微皱知道她为何忧心,便接着道:“且十五六岁的孩子,已是束发少年,若生于寻常人家,则已是扛起了当家重任,淕儿生于白家,连区区几里路都走不得又如何有所成就”
结果这话一说完,整个正厅里便是一阵无言的静默,正坐于苏秀蓉身旁侍候的云瑶也自觉的低垂下头去,一切都静的出奇,白远贞察觉出了气氛有所变化,便也低下了头去:“孙儿言重了,若是惹了祖母不悦,还请祖母责罚。”
结果苏秀蓉抬头见他端坐在那儿敛眸垂头,一副任由她随意发落的样子便忍不住笑出声来,云瑶抬眸偷偷瞟了她一眼,见她的脸上果真再没有任何一丝不悦且笑容洋溢才放下心来,就听苏秀蓉无比和蔼,言语之中透露着一丝无奈:“话虽如此,可我还是想问歌儿你一句,难道寻常百姓家的祖母,不会为晚归的孙儿感到忧心”
“……”
苏秀蓉这一问,白远贞便也不再说话了。
“我虽身在这太朝丞相之家,可与寻常百姓家的祖母也是一样,哪管你们是束发还是弱冠在我的眼里,孩子就是孩子,祖母就是得疼孩子不是淕儿是我的孩子,歌儿你也是一样,无论谁出门在外,我总会为你们感到担心。”
白远贞低垂着头,若有所思,最后张口点头道了一句:“祖母说的是。”
苏秀蓉接着道:“但歌儿你说的对,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早当家,淕儿也不小了,该吃苦还是得吃点儿苦头的,不然难以长大,他既做为白家的人,那该走的路自然还是要走……就按你说的来吧,我知道,你这个做兄长的,总归也是一样为了他好。”
“……”
正说着,门外便传来了熟悉而慌张凌乱的脚步声,苏秀蓉也就不再多说些什么了,二人朝门前望去,那身影便已入了他们的视线。这才想起来,到了长辈面前不能失了规矩,自己大喘着气实在不成样子,他便长舒一口气,才缓步进了正厅端坐请罪:“淕儿今日来迟,还请祖母与兄长责罚。”
苏秀蓉见状柔声笑了笑:“罢了,我同你兄长方才也有话说,此次便不算你来迟,过去坐着吧。”
白淕抬眸看了一眼白远贞,见他也并未有责怪之意才赶紧谢过:“淕儿多谢祖母。”
待白淕到自己的位子上做好后,云瑶便下去为他倒了一盏热茶,送到了他的面前,苏秀蓉又道:“我见你方才行步匆匆,可是遇上了有什么事情”
白远贞举起茶盏来正准备往唇边送,结果就听白淕蹙眉回道:“回祖母,淕儿方才回来时在青竹路旁见到了翛王殿下。”手里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了白淕一眼,便又垂下眼帘去,抿了一口茶水,将其放回了原处。
苏秀蓉又问道:“翛王翛王在竹林路做什么”
“他倒不是在竹林路上,而是我刚好路过时见他在林中鼾睡,结果刚巧遇上风起,把他扇子吹到了我的脚边,我去为他送还扇子时发生了些事情,这才耽搁了时间。”
“原来如此。”
“何事”
苏秀蓉与白淕很是诧异地循声而去,就见白远贞坐在那儿竟低垂着头用左手的食指沿着茶盏的边口处一圈一圈转来转去,从来对于此类事情漠不关心的白远贞
八卦
“可是婚约在身,儿女也是不得不从。”
“正因有婚约在身,才更得洁身自爱,传出这样的话来,她自己不觉得丢人也该为她兄长与姊妹着想才是,日后她的姊妹还如何嫁人”
“……”
原来如此,不过是在讨论别人家婚嫁的事情,祁溯可不爱听老婆子们讨论这些个事情,因为女人八卦起来是真的可怕,似乎茶余饭后就是惯爱拿别人家的糗事来图个消遣,没事都能说出事来,但是倒能从她们的交流中可以听出一二,好像是什么薛城家的儿子娶媳妇儿,而儿媳似乎还跟别人有一腿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这事儿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祁溯蹙眉感觉口渴,倒了一大碗凉茶灌下肚去,又趴回了桌案上,用扇子遮住了大半的阳光,准备再小憩上一会儿,结果那头探讨声一声高过一声,吵得他实在头疼,眼睛睁开又闭上,闭上又睁开,不想听也必须听。
“那薛城怎么说也是白大人舅父,要这么个女子进门岂非丢了白大人的脸面”
“可这一个是舅父,一个是世交,白大人又能如何”
“倒不如什么都不说,虽说是舅父家可到底也不是自己家,没什么可操心的。”
就在这时,几个老婆子正谈着桌子上就推搡着挤进个人来,端着个茶碗往她们桌面上一放就坐下身去,她们几个相约人早已来齐,且正聊在兴头上,这突然多出个人来自然反应不及,头还没抬起来就听此人声音清扬,是过了少年时期正值弱冠的嗓音,很是好听:“各位阿姨聊什么呐加我一个呗”
几人终于齐刷刷回头,见这人是她们进酒楼时坐在最角落里背对着众人的年轻男子,本没有太过在意,结果此时到了她们面前能把她们眼珠子惊掉出来,那貌似对人畜无害的笑脸可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才有的,几个老婆子连忙跪下叩头:“草民拜见翛王殿下!”身上也开始打哆嗦,也不知这魔头怎么会跑到她们这儿来,心里实在难受,感觉祁溯就是个现实里的瘟神,谁被粘上谁就得踩狗屎,倒血霉,但真正的瘟神要是来了还能请个道士做个法,可这祁青岑想干嘛就能干嘛,她们反抗不得,只能受着。
祁溯方才还觉着她们长舌八婆,可一听那薛城竟然是白大人的舅父便立马坐起了身来。白大人,哪个白大人莫不就是那只鸽子——白远贞
“哎哎哎!你们不必多礼啊,我就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们,你们口中说的那位白大人,是住在云澜山上的那一位吗”
几个老婆子面面相觑,才逐渐抬起头来,声音小到连方才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呃正是白丞相……”
好嘛,还真跟他有关系。
“那我再问问各位阿姨,薛家什么时候娶那位姑娘过门”这薛家既然是那只鸽子的舅父家,想来也该是个位高权重有头有脸的人,家里边儿办喜事儿他鸽子做为侄子肯定得去一趟,而自己做为太朝王爵,天潢贵胄,薛家怎么也应该会给自己一张请帖意思意思才是,到时候自己拿着帖子就又可以见上他一面了。
祁溯端起茶碗来喜滋滋喝了一大口,只听其中一人缓缓说道:“回殿下的话,薛府择的良辰吉日,就是明日,到今天早上就已经张罗的差不多了。”
“……什么!”
这我怎么不知道,且请帖这个东西,我连见也没见过啊……
咦等一下等一下记得自己刚穿越来这太朝时,家里好像是收了几张帖子,都是喜宴之类请帖,但当时因为自己初来乍到一个人也不认识也就放着没有理会了,文武百官实在太多,且五六月里天气好,成亲的也就多,隔着八百里远的也要给他发上一张,后来请帖收多了觉着实在是麻烦,就全部交给小乌龟帮自己收着了,并且还交代过他,只要收进府里的是请帖,就不必拿给他看了,也不必知会他了。
想到这儿祁溯激动地抬手往桌子上就是一拍,只听“啪——”的一声,他整个人拿着把芭蕉扇子拍案而起,震得茶碗都翻了过去,吓得几个老婆子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祁溯要她们好看,赶紧跪好了叩头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可错在哪里她们却是真的不知道,可惜碰上叫祁青岑的,只管求饶就是了。
祁溯从腰间的钱袋子里扒拉了扒拉随意拣出个长方形中间印着个奇形怪状跟个丑狮子的银片来拍在案上冲着跑堂儿的就大声喊道:“这几个老阿姨点的菜我请了,”说着还用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脸,“不够来翛王府找我!”反正都是银的,那一张银片估计差不多就够了。
可谁知那跑堂儿的一见那银片吓得的赶紧扑过去从案上拿起来塞回了祁溯的手里抹了抹头上的冷汗笑道:“翛王殿下您来我们酒楼吃饭那可是赏我们脸面,哪能要您的钱呢”
请帖
咦!这熟悉的声音,是殿下!
他闻言立马站起身来,回头就见祁溯满头大汗,像是不停地跑了许久,而且,明明是极其白嫩的一张脸,一早上过去竟然一下子就变黑了许多,小乌龟见他跑得腿脚都站不稳了,脚底一软一个趔趄险些歪倒在地,心里紧张的不行,赶紧过去过扶住他的胳膊:“殿下当心!”
祁溯从竹街一路慢跑回了的王府,身子全都被汗水给浸湿了,脸蛋也红扑扑的,喘息不定。
“殿下,您,您这又是到哪里去了啊怎会累成,这,这副模样”
往回跑的时候祁溯还没觉得有多难受,而跑完了以后简直要命,眼睛都开始冒星星了,脚也使不上力来,却又着急得抓着小乌龟的肩摇他:“没什么,跑回来的,我先问你,请,请帖呢平日里叫你收着的那些。”
小乌龟见他如此也有些慌张道:“嗯噢……那些帖子,小,小人一直帮殿下您收着,不过,有,有些帖子过期的就已经处理掉了,不知,不知殿下是要哪一张”
小乌龟向来帮祁溯把什么都打理的有条不紊,什么有用该留什么无用该弃,他都做得极好,而祁溯却只顾着吃喝玩儿乐,对于王府里上上下下自己都懒得去管理,因为小乌龟向来会帮他处理好一切,前一日夜里就会提前会为自己准备好第二日出门时穿的衣服和鞋袜,且知道祁溯有雀蒙眼,即使是夜里睡觉也不能太过昏暗,所以夜里每隔两个时辰就会进他房中检查枝灯上的烛火有没有被风吹灭,知道祁溯不爱喝太烫的茶所以烹好了以后都会揭开来晾到半温再给他送去,这细心程度简直就是祁溯的贴心小棉袄,又小乌龟这样的人在身边就是一种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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