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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出祁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准噶尔刀王

    清晨,几辆马车载着一众官员从永兴军经略署衙门出来,走了不到三百米,就到了建在原大明宫旧址处的宋代行宫门前。有宋以来,国库就没有富裕过,皇家在京兆府的行宫并不大,每面的宫墙的长度只有一宋里二百步左右,皇宫中只有一个正殿叫承福殿,比应天府的皇宫规模还要小。

    虽然距离很短,步行就可以走过去,但是重臣上朝的架式还是要摆出来。

    殿前司都指挥使吴革早早地就守候在宫门外,等候李岘等人的到来。在互相寒喧了几句后,李岘、姚古一行人已经知道,张叔夜、范致虚等太上皇身边的重臣今日也来到了行宫,特意参加此次朝会。

    进了宫门,在原来官家最亲信的大太监段成章的亲自引导下,众人进了承福殿,先是大礼参拜了御座上的朱皇后,太子没敢接受李岘、姚古等人的大礼,只是在朱孝章相陪下,站在陛阶下方的左侧。

    朱皇后看起来还是很高兴,微微扬起面纱后面圆润的脸庞,笑吟吟地说道:“众卿平身,如今国难当头,有劳各位守护这社稷江山了。”皇后朱琏出身小户,背后并没有勋贵门阀可依仗,现在身边的亲信也只有几人而已。

    姚古在起身后率先朗声答道:“为国尽忠,本是人臣本分,臣等定不负皇后所望!”

    朱皇后轻叹一声,然后说道:“谌儿,先见过各位重臣和元帅。”

    站在朱孝章身旁的太子赵谌闻言深施一礼:“皇长子赵谌见过各位重臣、元帅!”

    殿内分列两班的大臣们也连忙纷纷还礼:“臣等见过太子殿下。”

    承福殿内的群臣又拜见过太子,其后谢克家等人又执意让太子坐到朱太后身边,拥立之心十分明显。张叔夜、范致虚、张孝纯、刘韐等人不置可否,而李岘也是一脸的无所谓。【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朱皇后在太子重新坐到身旁后,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说道:“如今天子蒙难,众卿能忠心护国,本宫深感欣慰,只不过现在康王登基,事起仓促,不知各位对此有何看法”

    这刚进殿的几人谁也没想到朱皇后在一见面后就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这是在逼着众人当场表态,一时面面相觑,顿时沉默下来。

    李岘知道这是谢克家和刘韐等人在背后出的主意,在大殿里当前张叔夜等人公开表明立场,在心里嘀咕了一声,还是硬着头皮首先站出来说道:“此事臣等也已经商议过了,如今金虏入寇,国祚存亡,天子蒙难。但国不可一日无主,此时立长不立幼也并非毫无根据,只不过天子在临行前尝留旨诏太子监国,臣等也自当遵行。如今之计,还是当由太上皇出面,诏谕康王,登基未尝不可,但须得在太子成年后还政于殿下。”

    李岘一番话也说的很明白,康王登基做皇帝我们也不反对,但也会继续支持太子监国的地位。至于由太上皇出面发布诏谕,规定康王须在太子成年之后禅位还政,这是皇家自己的事,还得由张叔夜、范致虚等人出面劝说太上皇同意才行。

    范致虚上前一步说道:“此事还请先奏明太上皇同意才可。”

    李岘笑了笑说道:“太上皇深明大义,怎么会不同意呢,还靖各位多劝上几次,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自然就会想通的。”他这话已经说的很严重了,此事已经由不得你们不同意,否则谁也甭想离开这长安城半步。

    张叔夜瞪大眼睛看向李岘,怒道:“李太尉这是在威胁吾等么”

    李岘一脸的风轻云淡:“不敢,张枢相莫不是不知太子监国之事”这张叔夜是知枢密院副使,位居相位,算是这些人当中职位最高的一个。在另一时空的历史上,他也被掳至金营,在北撤到真定府时,羞愤难当,在金营中自缢而死,也能算作是靖康年间为数不多的忠臣之一。有时候这忠臣就代表着脑子里缺根弦,不会转弯,不懂得明哲保身。

    这样的人反而让李岘难以




17、官家赵构
    却说康王在南京应天府登基,以黄潜善为中书门下平章事,汪伯彦为同知枢密院事,刘延庆为中军都统制,又诏李纲为尚书右仆射,同时诏宗泽为东京留守兼开封府尹,自己却是死活不肯再回东京。另外还任命张所为河北路招抚使,傅亮为河东路招抚使,打着收复河北、河东的旗号,让两人去北方招募义军。

    宗泽所统帅的大元帅府北路军在开德府与完颜挞懒交战数回,引起了金人的重视。其后在韦州被完颜阇母和完颜奔睹所统帅的一万五千精骑杀得大败,不得以退回濮州。宗泽收拢残兵,三万余人马只剩下了八千余人。

    康王命令宗泽不得再挑衅金军,在金军撤退时,宗泽所部一直滞留在兴仁府,并未有什么动作。其时有魏王一脉的宗室赵叔向在汴梁城外青城招募了数千义军,已经先行占据了东京。康王在登基前听说此事后,密诏殿前副都统制刘光世统兵入汴梁,以谋反罪斩赵叔向,在维持东京秩序。

    宗泽在接到命令后,带病统帅着一万五千余人马从韦州入东京,与刘光世交接了防务,自是开始整顿汴梁城内及周边的秩序,一面开始修整在战争中被破坏的城池和皇宫,以备迎接皇帝回归。

    此时康王在南京称制已经有将近一个月,却一直滞留在应天府,怎么也不肯回东京还朝。他下密诏除掉了宗室赵叔向,另外以有违祖制的缘由将另一个募集义军的宗室赵子崧贬为单州团练室,巩固了自己的帝位。

    只不过在踌躇满志之余,从东京逃到长安去的太子赵谌和太上皇一直是他心头的两块心病,一直不知怎么处置才为妥当。他对自己不救父兄急难,多少有一种心虚的感觉,知道自己在东平府拥兵自保,与太上皇之间也是心生嫌隙,难以弥补。

    黄潜善和汪伯彦两人察颜观色,知道赵构所担忧之事,于是黄潜善出言谋划道:“陛下英武睿智,万民拥戴,大宋中兴有望,如今太上皇远在京兆,当派出一宗室为使,迎太上皇和太子回宫,以尽土孝道。”

    赵构点了点头说道:“爱卿所言甚是,只不过派谁去好呢”

    黄潜善正要张口,却听那汪伯彦抢先说道:“光山军节度使赵士隽身为皇叔,又有拥戴之功,可使陕西。”

    赵构闻言道:“如此甚好,此事交由两位爱卿去办。”

    黄潜善和汪伯彦正准备告退,却见内侍冯益急匆匆地进到瑞和殿来,将一封加急的密信放在了官家的御案前,并附身小声说了几句。

    只见赵构连忙拆开那封密信,还没看完,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也不知是因为愠怒还是惊惧,手指也在不停地颤抖起来。黄潜善和汪伯彦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顿时面面相觑,也是大气不敢喘一下。

    赵构沉默了良久,这才压抑着自己满腔的愤懑和怨气,看着下面的黄潜善和汪伯彦两人,指着手里的那份折子沉声说道:“你们看看,太上皇亲笔发出的谕告,由朕暂代皇位,须等太子成年后还政于我那皇侄,呵呵,太上皇还真是偏心呐……”

    陛阶下的黄、汪两人大吃一惊,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了下来,还是黄潜善机灵,连忙说道:“此时矫谕,定是有人模仿太上皇的笔迹所发,听说原来宫中许多上谕都是出自梁师成、李彦等人之手,奸臣祸国,不外如此。或着是太上皇受人挟持,被迫所书,此上谕决非太上皇本意,陛下决不可奉召而行!”

    赵构用欣赏地眼光瞅了一眼黄潜善:“爱卿所言甚是,朕刚才忧思父兄处境,竟然是有些乱了方寸。此事还需召众臣进宫,详细说个明白。”

    黄潜善和汪伯彦两人躬身告退,正准备出殿,却听赵构又发问道:“先前派人去招翟进和杨可世两人入觐,可有音信”

    汪伯彦暂代枢相,正管调兵,于是连忙回答:“那两人以军务紧急为由,推脱说暂时离不开身。”

    赵构哼了一声,开口说道:“两人不听调遣,似有不臣之心,乱世用重典,可密诏刘光世和王渊两人,密谋除之。”

    汪伯彦吓了一跳,连忙阻止道:“方今乱世,统兵大将当以优抚为先,这两人不似赵叔向,身边本就防范甚严,须先招王渊过来,细仔细商议一番。”

    康履得了官家的口谕,匆匆出宫将御前营都指挥王渊召进宫来。

    王渊在听了官家和黄潜善、汪伯彦两人的图谋后差点给吓晕过去,呆立了半晌这才开口说道:“这翟进、杨可世都是西军骁将,手下的军卒也是悍勇异常,这翟进在洛阳歼来数千金军,又守卫洛阳不失,连那金国的四太子都拿他没什么办法。而杨可世本有万夫不挡之勇,本就是一员猛将,此次太子和太上皇能够逃出京城,这杨可世率万数精骑夜袭金营,从中牵制最大。整个西军里,能与金人相较者,唯有此二人而已,况且这两人桀骜难驯,陛下若是图谋此二人,切不可操之过急,逼反了他们。”

    赵构眯着眼睛看向王渊:“若是朕下令你与刘光世两人一同讨伐其中一人也没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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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荆襄
    大宋的规矩,文官负责后勤军械及粮草供应调配,将军负责在前面打仗,一般武将手里的兵员想多也多不了,粮草的数量就在那摆着,所以武将都是由文臣来节制。可是现在天下大乱,这份规矩谁还遵守

    现在征集粮草的事都是杨可世派人去办,王襄这个西道总管只是在中间起到个协调作用,这是老头子抱怨的缘由,我老人家虽然胆小,但就不要个脸面啊!

    杨可世听罢,呲着满嘴的大牙冲着王襄一笑:“是某家疏忽了,忘了跟总管说,以后肯定会改。这回不是叫着你一起来验收军械了么,咱家是归你节制,以后总管你叫某去杀谁,某就去拿他首级回来!”

    王襄站起身来,围着这些拆开包的军械转了一圈,然后看向杨可世:“老夫也曾在军器监里呆过,这些刀枪都不大合大宋规制,你实话告诉我,这些兵器是从哪里来的”

    杨可世咧嘴一笑,副少见多怪的表情:“你没见这些军械和李岘、翟进两个的亲军是一样的,我给你说,熙河和秦凤军的精锐早就装备了这样的制式兵器。特么的,也就是因为老子属于泾原军,还在用着军器监造出来的破玩意。”

    “这么说你们早就在私造军器”

    “什么叫私造,这西宁监、天水监还有兴济监三座军器监早就是由李岘在监管着,这些东西就是他给整出来的,当初是报备给童太尉和军器监批准的。只不过李岘这小子滑头的很,一直以来这些精良的兵器只装备给熙河军和秦凤军,不肯将这些好东西大批给我们罢了。”

    “他是哪来的这么多精钢”

    “嘿嘿,比你想到的还要多,我给你说,他家的一家兴州铁坊,每年的出产比磁州和相州加起来都多。”杨可世说道:“老子这一辈子就没怎么服过人,可若要论起这生产经济,富民养军之道,只服这李安国一个人。”

    王襄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若是原来报备过的就没有什么大关系,这战乱一起,各地盗贼丛生,先以安定震慑地方为要务。这京畿周边包括荆襄路承平已久,军将无能,兵卒无心,这拼凑起来的南军甚至还不如盗匪,见到敌人,望风而溃。将军勇武盖世,自是应当大力整饬这些部队的时候。”

    杨可世撇了撇嘴:“你不要给我戴高帽子,这些部队肯定是要大力整顿一番的,重新整编,否则金军一来,都特娘滴给跑没了!”

    王襄顿时吓了一跳:“你是说金人还要来”

    “这是自然,你没见官家都不敢回东京去,就耗在应天府,这是准备南逃呢。”杨可世说道,“到时候这邓州和唐州肯定是保不住,咱们只能退守襄阳。”

    王襄顿时沉默了下来,杨可世笑了一下,也不再多说,叫着王襄一起,验收着从兴元府运来的军械和一些补给物资,一面给他仔细介绍着各种武器的用途和行军练军方面的事项。象王襄这样的文官,由于遭受过惊吓,又亲眼见识过战争的残酷,现在已经变得很重视军事方面的建设。按照原来的习性,甭说是向这些武将讨教兵器军策,就是和颜悦色地说上一句话都深以为耻。

    在把王襄送回驿馆休息后,杨可世终于和刘江单独到了一间屋子里。

    “说吧,你师傅这回派到多少人过来”杨可世斜着眼看着面前的刘江。

    刘江的态度倒是很恭敬:“总共是一百人,另外还有一千五百名原来和西夏人打过仗的老军,可以充作队官、什长,先让这次叫我们来,只是帮着您练兵,怎么安排,全听大帅您的吩咐。”

    “哼哼,这话虚伪的很,真没你老子说话痛快。”杨可世鄙视地瞅了刘江一眼,“你家师傅什么心思还真当某家不清楚无非是让你们过来控制住南阳和荆襄一带的军队罢了,若不是他提前派人过来给某家沟通过,就凭你现在欺瞒主将这一条罪过,老子就能把你们的脑袋砍下来挂在辕门上。”

    跟这老流氓简直是没有道理好讲,刘江很无奈地说道:“先生派我们过来时,只是吩咐我们一切全听大帅的安排,其他的确实什么也没说。”

    “确实如此……呵呵,你家师傅什么德性你们还不清楚,哪里是肯吃亏的主听说你们这些人最早的都跟了他有六、七年了,别给老子说你们是一点也猜不到他的心思。说吧,要你们过来,是怎么想的”杨可世重重地在刘江的肩膀上拍了两巴掌,拍得刘江是直呲牙咧嘴,这老货的手劲也忒大了点吧,这是在吓唬谁呢

    刘江轻轻叹了口气,在这不讲理的老货手下,自己这帮人今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不过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道:“金人明年肯定还会南下,这次的目标就不会仅局限在汴梁一带了,而是想整个儿吞并大宋。”

    杨可世点了点头:“这个老夫心里清楚。”

    “现在金人兵锋正盛,这南阳盆地北东两处



19、南阳军
    刘江率部跟着王襄、杨可世回到邓州,来不及休整,就到杨可世的军衙里仔细商讨王襄在京西南路和荆襄一带所招募的四万多义勇的整编和训练问题。原来杨可世手里缺少军械,这些部队的训练大多以木刀木枪来代替,现在李岘派他们运来了将近三万件武器,另外还有五千套轻锁子甲。杨可世肯定是先济着自己手下的将近一万的骑兵部队先换装,再把换下来的武器和甲衣交由这些杂牌部队使用。

    王襄、南道副总管高公纯和杨可世一起在邓州城外修建的军营很大气,诺大的军营足以容纳五万人马吃住和训练。

    这会议王襄和高公纯也参与了进来。

    虽然邓州的训练条件很完善,不过刘江、李崎和赵庄三人还是建议王襄将大营移至襄阳,另外调一部分兵马到江陵训练成水军。宋代时的云梦泽虽然已经退化,不过荆湖路依然是沼泽湖泊纵横,其间交通,还是以水路为主,如果想要彻底控制荆襄,整编和训练水军是十分必要的。

    问题是荆湖路人口稀少,反倒是中原地区因为地处平原,农业发达,人口密集。

    刘江看着地图,眯着眼说道:“需要动员民众大量南迁。”

    王襄摇了摇头:“你当我不想啊,移民的安置是件大事。”

    高公纯道:“我们现在招募义勇,训练军队不就是为了保住京南么”

    王襄长叹了一口气:“若是在金人南下时能保住南阳,咱们还费这个心思干啥问题是真的打不过啊,把这些人拼光了也是守不住南阳。”

    高公纯看向杨可世,只听杨可世说道:“你不用看我,我这手上的骑兵,只有六千多是合格的骑军,能与金人一对一的硬干,其余的也只是骑着马的步军。若是金军不多,倒是可以守住南阳。问题是他们人多,实在也是顶不住,这些新招募的义勇没个两、三年的训练,到了战场上就是一群乌合,拿来守城还行。”

    高公纯说道:“老夫对于坐官已经没了什么念想,只是不忍心看着这社稷倾覆,黎民在战乱中病饿流离,能保得一方平安,老夫也算是尽心尽责了。”

    刘江开口说道:“战争时期,所谓的仁慈可要不得,老师尝说过,如果我们不动员民众迁移,那么金人就会掳其北返,徒给金国增加人口和出产罢了。”

    高公纯怒道:“哼,能说出这话来,就是奸恶之辈!”

    王襄眼看着场面就要争执起来,连忙起身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看来如果金人再次南侵,这南阳是保不住了,大家还需早做准备,坚守襄阳。至于动员民众迁移之事,以自愿为主,决不可强迫。至于如何整编南阳军,你们现在有没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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