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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出祁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准噶尔刀王

    接着宗翰便命人强行除去赵桓身上的皇帝冠服,这是陪在赵桓身后的吏部侍郎李若水终于忍不住,起身拦在了官家身前,指着宗翰怒骂道:“你们这些蛮夷,岂能不讲信誉,我大宋国的天子,不是你们随意废立的,荒野匹夫,休得无礼!”

    完颜宗翰说道:“宋国主失信在先,这才使得南北纷争而起,生灵涂炭,如此无信失德之主,留之何用”于是命人强行按住李若水,除去了赵桓身上的黄袍、冠冕,此时的官家穿着一身内衣,又惧又怕,浑身颤栗。

    那李若水被两、三个军卒按在地下,兀自在高声怒骂:“尔等不讲信誉的猪狗之辈,我大宋圣主只为免生灵涂炭,这才冒死来到金营,以身为质,以示诚意。不想尔等蛮奴如此悖逆天子,当遭天打雷劈!”

    李若水指着完颜粘罕大骂说:“你们屡以和议许我,我大宋圣明之主只为爱惜生灵,亲屈至尊,前来军前。你们屡次失信,如今又如此悖逆,天理难容!”

    宗翰见他怒骂不休,顿时大怒:“把他舌头割去,省得聒噪!”

    李若水被割去舌头,满口是血,却突然发疯似的扑向宗翰,却被那阶前的护卫砍翻在地,这是大变以来,唯一为护主而死的一位忠良朝臣。见到那李若水惨死在面前,大殿内的宋国君臣更是唯唯诺诺,连大气都不敢再出一下。

    宗翰在杀了李若水后,也怕激起汴梁城内军民同仇敌忾之心,又下令发还李若水尸身,赐金五百两,由家属收敛厚葬李若水,以表彰其忠义。

    自从金人正式宣布废宋后,重新立国和选择傀儡皇帝的事情却是很不顺利。汴梁城里一帮大臣们在听说金军有意退兵的消息后,更是个个推逶,谁也不愿出头来当这个倒霉的皇帝。就连原来很积极地替金人跑腿卖命的王时雍、徐秉哲等人这时也做起了缩头乌龟。

    到了二月中旬,见到宗翰这边策立新帝一事还没有眉目,宗望等人急于回兵休整,于是提名让张邦昌来皇帝。这张邦昌在宣和末年任少宰,靖康元年与康王一起出使金营,与宗望多有接触,如今罢相后在家闲居,却不想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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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北上救援
    三月中旬,完颜阇母率一万骑军在开德府击败了宗泽,开始为北返清除周边的危险。其时金军已经围困汴梁五月有余,虽然从汴梁城里弄到了不少的补给,但在连续作战的情况下,已经疲态尽显。

    宗弼和阇母围攻洛阳不下,宗泽的部队在开德府也是不时在骚扰金人的后路,特别是河北、河东一带,各种抗击金人的民间义勇队伍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甚至已经危及了幽州和云州两地的安全。

    宗翰与宗望等人一致认为,北撤是势在必行,虽然大家也对刚扶持起来的“大楚”政权不抱多大希望,但也只能是先回到北方进行休整,等到秋收之后,再发动新的攻势,一举覆灭宋国的残留势力。

    此次南下,金军收获颇丰,几乎将整座汴梁城搜刮一空,但是要想将大量的宋俘、工匠和战利品顺利地送回北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大家商议了一番,最终决定大军主要是沿着东路军这次攻宋的路线进行北撤。

    三月十五日,聚集在汴梁周围的金军开始陆续北撤。

    在另一个时空,完颜宗翰是亲自押解着被俘的宋钦宗从河东撤往云州的,但这一次,宗翰却是计划让自己的兄弟完颜昌负责押送宋钦宗和自己所获的财物、俘虏,跟着宗望的主力一起北还,而自己则只带着三万五千骑军主力北返。

    这次在洛阳、河东他的部队接连在西军手上吃过几次大亏,让宗望兄弟看了他不少笑话,这次宗翰准备亲自在战场上找回脸面。

    原本在汾州一带的李岘和姚古部队却无意与宗翰的金国主力进行一场大战,主力已经基本撤回到了黄河以西。李岘本来是准备带着手上拼凑起来的两万骑军在河东与金军周旋一阵,趁着金人撤退的时机看看能不能找机会消灭他们几支偏军,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西夏人却突然沿着无定河一线大举南犯。

    一直呆在韩城的李岘和姚古在接到北方边境的告急文书后,李岘看了一眼姚古:“特么的折可大,小爷让他们放弃苛岚军和府州,折家这帮土财主要是听了我的话,现在把主力放在了麟州和晋宁军哪会有现在这事延州和绥德军是你的老巢,是你带人回去救援还是我带兵过去”

    姚古眯着眼看着李岘,然后很干脆地说道:“这陕北沟壑纵横,老夫这身子骨跑不动了,还种事还是交给你们年青人来解决吧。”

    这老货倒是推的干净,我现在是河东路兵马总管,而且老了,实在是跑不动,北边与西夏人的战事你们自己看着办,要人马可以,但是决不掺和。

    现在李岘的职位很奇怪,他现在被任命为陕西六路军马总统制,名义上却要归陕西六路兵马置使范致虚节制,但是做过兵部尚书的范致虚却被李岘和张孝纯给抬举到了太子太傅的位置上,正留在京兆府陪着太子,并负责长安皇宫的扩建工程。

    如果再加上在洛阳的翟进和南阳的杨可世两支部队,李岘的军事辖区实际上已经扩展到了整个京西一带,不可谓不大。如果不是因为战乱的原因,他的军事指挥权早就被上面给拆分开了。

    以范致虚为首的这些大宋国的文官们打起仗来虽然是草包,但论起玩政治来李岘可决不是他们的对手,只不过现在这些武人正受郑太后的器重,范致虚等人纵然有天大的手段也使不出来。

    现在,这伙被压制的文臣们只盼望着太上皇能早点从洛阳过来在后头为他们撑腰。

    当然,必要的规矩至少表面上还是要遵守的,于是挂名的鄜延路经略招抚使,延州知州王庶就顺理成章地成了李岘部队的监军。

    在王庶看来,大军在出征时应该是旌旗招展,军容整肃才对,可是从黄河岸边拔营的西军人马却显得十分凌乱,看上去毫无章法地以营为单位朝着鄜州方向行进。不时有一些陌生的面孔骑在马上朝着王庶的马车方向急驰而来,然后向与王庶的马车前面的



10、永乐城(一)
    这王庶在历史上还是想要有些作为的,只不过眼高手低,下边一群骄兵悍将根本不听他的,最终才弄丢了整个陕西。这厮至少比那些没骨头的家伙们要好得多,所以李岘才会待他比较和善。

    王庶笑了笑就不再与李岘争辩,他这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况且眼前的这位还是个跋扈至极,喜怒无常的家伙,动不动就会砍人脑袋,他已经见识过好几回血溅当场,人头落地的场面了。

    “哪有个安稳的日子啊,这西军的精锐被抽走了大半,这新募的厢军就等于是拿了武器的农夫,哪里会是金人和西夏人的对手。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守好家园,不要让人家给占了。若是连地盘都弄没有了,再说些什么都是空话。这关中之地现在两面受敌,到处都是窟窿,还是先把西夏人给治安稳了再说,幸好现在金人没有大举进犯关中的打算。”李岘摇了摇脑袋,叹着气说道,自己策划的一出好戏,刚演到了一半,看样子这一次又会被西夏人给搅黄了。

    这世上的事,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总是有层出不穷的意外出来。

    李岘统率的熙河军和秦凤军比其他的部队好处是骡马配备要多得多,即使是步卒,也能平均两人分摊到一匹驮马或是骡子,虽然不能骑乘,但将随身携带的战甲、口粮等物资大部分放在驮马背上,减轻了负担的步卒们的行军速度也要比寻常的部队快了许多。

    运送粮草的辎重车队与作战部队的距离越拉越远,好在西军在行动时,每名军卒都要随身携带七天的口粮。作战时的军粮就是用细长的布口袋装着的加盐炒面,只不过李岘已经在陇右军里推广了奶酪,每个军卒每天还能分到一大块干硬的奶酪和一小份切碎的干肉。

    大军在鄜州城修整了一天后,又继续开始了艰苦的行军。

    在鄜州,李岘再次收到了延州知州王禀和麟州知州杨宗闵的告急文书,现在延州以北的军情已经变得万分紧急,西夏宗室李良辅率左厢军七万分三路攻麟州、晋宁军和绥德军,另一方面,在西夏人的猛攻下,泾原路经略刘锜也不得不放弃了平夏城,收缩兵力,退守萧关一线。刘锜倒好一些,王禀和杨宗闵所面临的局势已经是非常的险恶,西夏人趁着宋国边军虚弱之机,接连攻下丰州和连谷,目前正在全力围攻永乐城和麟州。

    李岘在分析了局势后,派出快马向远在府州的折可存送了一封信,要求折家放弃苛岚军,全力救援丰州和麟州。其实丰州和麟州是折家的命脉,也不用他说话,折可存也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李岘主要负责的是延州北部的白于山和绥德军一带。

    西夏除了李继迁、李明德到李元昊祖孙三代兵锋最盛,对宋国的战争几乎是每战必胜外,其他的时候,双方的交战基本上是互有胜负。两国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一百多年,自神年间之后,由于西夏国内局势动荡,发生了严重的内耗,甚至大宋在对西夏的战争中逐渐占据了绝对上风,已经控制了宁夏边境上所有的山脉和军事要地。

    如果没有女真人的崛起,也许大宋国在几十年内平定了西夏也是很有可能的。

    现在西夏人当然想趁着大宋被灭国的时机,扩大他们的版图,至少是要改善目前宋夏边境的战略态势。

    这个世界,由于李岘之前强行迁移了河东太原等地的居民,延、麟、府、丰四州和晋宁军、绥德军这六处边州的军力得到了极大的补充,至少不会如另一段历史中那样被西夏人轻易就趁虚而入。只不过,这些从河东补充的厢军并未经过多少训练,只能起到一些延缓西夏人进军速度的作用。

    到了延州,李岘发现自己的大军有些远水解不了近渴,与其被动救援,还不如主动出击,于是在与王庶等人商议后,干脆改变了原来的救援计划,大军沿清水川直接北上,准备穿越横山,直趋宋夏边境的夏国重镇龙州。

    西夏人是轻易不会放弃的,只有将他们先打服了,才能安生一阵子。



11、永乐城(二)
    战争,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就是一场恐怖的大灾难。

    李良辅有些着急,他统帅的三万西夏左厢军主力在永乐城踌躇了十多天,都还没有攻下这座卡在无定河谷口的宋国堡寨。在等到大批的攻城器械运到之后,立刻就发起了猛攻。

    “咚!咚咚……”

    夏军的罴鼓在春寒料峭的无定河谷间回荡,永乐城只是一座边长不过数百步的土城堡,东边紧靠着无定河,有一座浮桥与河对岸的嗣武军寨相通。城外的河谷地是一大片狭长的农田,还有几架水车矗立在河中央缓慢地旋转着。

    在夏军的猛烈攻势面前,嗣武寨只坚持了五天就被攻破了,现在只剩下被三面包围的永乐城孤零零地卡在夏军南下绥德的必经之路上。

    在看到无数的攻城车、箭楼和云梯在朝着城墙缓缓推进,一场惨烈的攻城大战即将爆发,站在城头的杨震有些绝望地大吼一声:“全体上城,床弩准备!”让他稍微庆幸的是,永乐城在去年又扩充了一倍,而且补充了两千从河东招募的丁壮出来,否则仅凭他手下原来的一营人马,根本不可能抗住西夏人的进攻。

    由百十余人推着的高达五丈的箭楼车在城外的旷野上显得格外醒目,这些楼车比永乐城的城头还要高出将近两丈,如果被它们逼近城墙,上面的弓箭手对于城墙上防守的宋军威胁最大。

    李良辅骑在一匹高大神骏的黑色战马上,眯着眼注视着眼前两里多外的宋国堡城,在他身边不远,是一座已经被损坏了的用于警戒的宋军堡楼。让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戍守永乐城和嗣武寨的宋军抵抗得非常激烈。

    “启禀大将军,宋方延州主帅王禀已经率鄜延军主力两万抵达清水川上游,张将军传来消息,恐怕这次夺取横山一线的计划很难实现。”说话者是贺延宗,他算是李良辅手下的参军,在夏国的左厢军里,大多数将领和军卒都是汉人,而且骑军的数量只有不到三万,在战场上的表现并不比宋军强多少。

    李良辅在听到报告后略微迟疑了一下:“从得到的消息来看,金国已经废宋,现在应该是宋人最为虚弱和混乱的时期,他们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兵马”

    “这王禀原是太原守将,那金国的宗翰大王当时没能攻破太原,最终只得选择绕城而过,后面这王禀从太原城逃了出来,听说他们招募了不少河东的青壮,补充到了队伍当中,宋军在这一带的实力反而是增强了不少。”说话的是张显,他出身西夏张氏,作为李元昊的主要谋臣,张元做过多年的西夏国相,张氏一族在夏国一直是显贵,一百多年来一直屹立不倒。

    李良辅点了点头:“失去了横山屏障,夏国等于是在边境上失去了地利,坐卧不宁啊,宋军随时都有可能从山上俯冲而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不能趁着宋人灭国的时机开拓领土,以后只剩苟且偷生一途。乾顺皇侄虽然雄才大略,但此番联金灭宋,怕是有所失策。”他又看了看永乐城方向,然后继续说道:“只不过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盼着这回金人能够攻破府州,一举消灭折家的势力,我们在解除东面的威胁后,就能抽调兵力与察哥王侄汇合,然后一举一举攻入陇右、河湟,那才是祖先的发祥之地……我们真正的目标是西面,不回到大夏河畔,我们就缺少真正的周旋和发展余地,但愿这回能得到祖宗的庇佑。”李良辅是西夏皇族,要比夏王李乾顺大上一辈,故然才会有如此的说法。

    西夏的党项羌人,真正在意的还是河湟之地。

    可现在那一带有刘法统帅的数万熙河大军,这些年来又加固了从兰州到青唐城的防线,作为老对手的西夏晋王李察哥也不敢轻举妄动。

    低沉的号角声和沉闷单调的鼙鼓声接连响起,身着重甲的西夏步军跟在高大的攻城车



12、永乐城(三)
    “霹雳石准备!”

    杨震举起手中的腰刀,大喝了一声,决不能让夏军的楼车进入到弩箭的射程,否则正在城头防御的宋军就会受到敌人弓弩手从上而下的箭雨压制。

    他手下的军械营都头王革连忙指挥着军卒为六架砲石驽机上弦,杨震决定一上来就使用为数不多的霹雳砲石,主要是为了先声夺人,不光能提升己方的士气,还能够震慑敌人。城外身着重甲的夏军抬着一架架云梯冲向城墙,已经突进到了二百步的范围,黑圧圧的一大片。

    眼看敌人的攻城车和楼车已经进入到三百步以内,杨震把手里的长刀向下一挥,大喝一声:“驽砲发射!”

    “呯!呯呯!”

    随着一连串巨大的弓弦声震响,六枚被点燃药捻的霹雳石弹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朝着三百步左右下方人群密集的楼车和攻城车飞去。药捻的燃烧速度并不是很一致,那些砲石有的是在落地之前,有些是在砸中物体反弹之后接二连三地爆响开来,随着几声犹如惊雷般的爆炸声,有两架高大的云梯崩塌了下来。由于砲石是在推拽攻城器械密集的人群中炸开,顿时引起一阵阵的惨叫声,虽然被炸死者不多,但受伤者并不少。

    看到眼前的爆炸效果,正在一里之外指挥攻城的西夏左厢军前军长领李秉常脸上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他坐下的战马也因为那巨大的爆炸声,惊得想跑,却因为被马缰死死勒住,只得前蹄高高扬起。

    大多数在攻城车周围的西夏军卒也被巨大的爆炸声惊呆了,整个的攻势为之一滞,随着弥漫的硝烟散去,那些没受伤的军卒呆呆地站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李秉常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手中的长刀向下一挥,随即大声喝令道:“全体继续攻城,违令者斩!”

    在急促的战鼓声催促下,六千多攻城的夏军继续开动,扛着云梯的选锋队已经冲近到城墙一百步的范围内。城上的宋军箭如雨下,夏军在手里举着大盾,冒着箭雨继续朝着城墙冲锋,喊杀声响彻天际。一队队身穿黑甲的夏军精锐突到城墙下,迅速地架好云梯,将腰刀叼在嘴里,开始奋力沿着榙好的云梯向上攀登。

    城头上不时有防守的宋军在中箭后惨叫着向后栽倒。

    “火油罐!”杨震见此大喝一声,城头上的宋军将一桶桶装满火油的牛皮桶点燃,然后抛下城头。

    混合了黄磷的火油剧烈燃烧起来,一股焦臭而刺鼻的气味从下面涌了上来,百十个盛满火油的皮桶在猛烈燃烧着,将城下变成了一片火海炼狱。刚刚推到城下的几台攻城车顿时变成了几团火球,一些勇悍的夏军即使身上着了火也在所不惜,沿着十余架云梯继续攀向城头。城头防守的宋军用长叉支着云梯向侧外猛推,有几架云梯被推倒,下面顿时传来一片惨叫声。不断有夏军攀上城头,又被守城的宋军用长矛或是劲弩杀了回去,城头上顿时血肉飞溅,不断有防守的宋军被飞矢射中,惨叫着摔下城墙,宋军的伤亡也是逐渐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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