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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出祁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准噶尔刀王
    劳动人民的创造力永远也比那些不识五谷的儒生们强千百倍。

    新开的庄园一般刚开始时都是以畜牧为主,其后再慢慢开垦荒地,大概四、五年后,粮食才能达到自给自足的水平。

    李家庄园的发展速度要快一些,但在今年想开荒种地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五六百只羊和百十头奶牛从清水的李家庄园赶了过来,同时还有七十多头已经喂养了三个多月的半大八眉猪,这些牛羊和肉猪就在已经打过草的河边散养着,看得会川城中一众兵将直流口水。仔细一想,大家自出征以来,四个月的功夫,那些军卒兵才总共只吃过两回肉。

    这个年代陇右的气温要比后世低一些,比起北地的气温来,也不算是特别冷。

    在后世,兰州一带冬天的最低气温也就是零下十七、八度,很少有过零下二十度的时候。可现在,据李岘估计,冬天的最低气温应该前世稍低一些,不过平均气温也就在零下十四、五度左右,但他到冬季还是喜欢把牲畜放在暖棚里。

    这需要大量的柴炭或是煤,而且李岘在冬天也很喜欢烧煤来取暖,这主要是因为省木材。




14、童大帅
    刘仲武在修筑完马连城之后,留下秦凤路第二将七千人马守城,就开始了撤军。

    这时才刚刚进入到八月。

    童贯也于八月中旬开始从兰州回师。

    他带着大军从金城走到定西城,却又停了下来。

    刘仲武和高俅只得带着属僚从会州专门赶来向他汇报战事情况。

    不知什么原因,童贯这回选择的是从兰州到定西城也就是后世309国道兰州通往天水的这条路线。童大帅现在正值春风得意之时,今年对西夏的这场大战基本上算是“大获全胜”。有可靠的消息说官家准备在他带兵回到东京后将加升他为少傅,知枢密院事,官居一品。他终于为后辈们留下了一个“榜样”,成为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当上了宰相的太监,也算是创造了一个奇迹。

    说实在的,自从王韶开边,陇右、河湟一带的陇州、熙州、河州、洮州、巩州、会州、兰州和湟州、西宁州、积石军等数万平方公里的地盘,基本上都是在李宪和童贯这对宦官师徒的率领下得以收复的,但是两人的功绩在历史上这些功绩却丝毫没有人提及。

    只因为这两人是太监出身。

    文过饰非,颠倒黑白,大宋朝这帮文人们的无耻程度远远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就比如说王韶之子王厚,这次在臧底河城大败,损失的主要是他手下的人马,最后被朝廷下令撤职夺官。可是这厮的后人在编族谱时故意把他的卒年写成了政和二年,搞得后人在考据时一头雾水。你看看,臧底河城之役时俺家王厚都死了好几年了,那打败仗的家伙可是和俺这王厚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是恰巧同名罢了。

    李宪和童贯任何一人所取得的开边功绩如果换作是位文臣,早就在史书里被吹上天去了。比如说那位写过“四面边声连角起”的范老爷子,一辈子在延安时就没怎么打过什么胜仗,都差点被后人吹成了盖世名将。

    童贯这人差不多一辈子都在军营里度过,执掌宋朝军事大权二十余年,替大宋国五征西夏,南平方腊,就是因为最后在跟辽国作战时吃了一场大败仗,却得以名列《宋史》奸臣传前列,与秦桧、朱勔等人为伍,想想也觉得有些可笑。

    就因为他是太监出身,而且由于皇帝的原因,自然就是站在了那些文臣们的对立面。

    不容于文人,那在文人们写的书里还能有好么

    宦官领军,本就是大宋国皇帝为了牵制那些文臣所搞出来的手段,自然让那些自认为代表了“正义力量”的文官集团的深恶痛绝。

    童太尉现在悠闲了下来,开始批阅一些前面留下来的密谍奏报。

    何景的告密信他看了,所以他准备亲自看一看新筑的威德城和静胜堡城。这与李岘无关,他只是想借机敲打那位不太听话的刘仲武和高俅一番。

    另外还有一个让他感到最头疼的事,那就是准备发还从各州征用的战马和役马时,手下都在叫苦不迭,说是今年跟随大军出征,但储备的过冬饲草粮料都不太够。

    这是伯件大事!

    因为他明年还准备在西北进行几场大战,至少要把西夏人给打服了,解除后顾之忧。当然,如果能灭了西夏,一举收复兴、灵等府州,以功封王,那自然是最好。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因为冬天草料不足,春天再重新征召来的战马和役马大都羸弱,不堪驱使,那耽误的事就有些大了。

    童太尉坐镇西北多年,北地河北路、河东路边军及所有的西军都归他节制,他手上掌握着大宋国最强大的一支军队,但正因为这样,他才对马政败坏,军中缺马的情况有着切肤之痛的认识。由于朝中文臣党争激烈,朝令夕改,而武人又对政务没有什么发言权,导致国内马政日渐废弛,如此下去,只怕不出十数年,军中已无可用之战马。

    正是如此,在他的一力坚持下,再加上在当初还算是政治盟友的蔡京支持下,总算是在政和二年又重新恢复了给田牧马之法。由于这一政策推行得力,好歹让宋军中缺少马匹的情况得到了一些缓解,没有再继续恶化下去。

    西北之地险恶,西夏人如虎狼在侧,与西夏人十数年的交战经验告诉童贯,对付草原民族,骑兵是必不可少的利器。关中到陇右本就民风剽悍,并不缺少血性的西北汉子,能征善战的官兵,宋军唯一的弱点就是战马。

    这是宋军一直以来的痼疾。

    在神宗年间本来经过王安石变法之后,国内马政已经恢复得不错,国内北方诸军已经有了将近十五万匹军马。可是到了哲宗年间,经过司马光为首的文臣们又一折腾,宋境内马政彻底败坏,及至政和年间,整个北方军队堪用的军马已不足四万匹。

    真是的败家容易的攒钱难啊。

    若是没有了骑兵,整个西军再对上党项人之后,只能龟缩城池,任由羌蛮的骑兵在田野里纵横劫掠,却没有任何办法。

    童贯在思考着在当地如何安置禁军多出来的五千多匹战马和役马,顺手拿起了一份弹劾信,信中大概的意思是现任清水县尉李岘趁去冬今春土蕃叠州各部落遭受严重雪灾之际,落井下石,凭借威胁和勒索等手段,巧



15、挨坑
    刘仲武在接到曹晖的报告后有点担心童贯会抢他们的合伙生意,于是就找到了高俅,把这事给他说了。

    高俅听后却笑道:“无妨,童太尉喜专权,却不太喜好财货,我还担心他会使绊子,咱们报了李安国调任秦凤第三将副将不会被批准呢,这下就没什么问题了。”

    刘仲武说道:“我是担心他是在拉拢李家小郎。”

    高俅却在摇头:“那李岘我也跟他说过几回话,貌似恭敬,可内心里却最是骄傲无比,言辞里就是连蔡相国都有些瞧不上,你想把他当成自己人,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想童太尉也无法笼络住此子,大家和和气气做生意,只当是伙伴岂不更好。”这点刘仲武确实服气,高俅能从一个苏门小吏而得到当今天家的眷顾,在察颜识人方面自然有过人之处,他在这方面的才能不由得刘仲武不服气。

    刘仲武只得叹了一口气,高俅是官家的人,自然不容于那些把持朝政的文官集团,而军方里那些将门也瞧不上他的出身,在官场上也算是孤家寡人,只有官家可以依靠,也不知自己与他合作究竟是福是祸。

    好象到目前为止自己还是跟着他沾了不少官家的光。

    李岘赶到定西城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也顾不上吃口午饭,饿着肚子就直接被带到了童贯的中军大帐里。这童贯倒也是长得相貌堂堂,面色黑红,而且腮下生着几绺长髯,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是个宦官来。

    这童太尉在他进了帐内只是瞧了他一眼,却没说话,然后就把他晾在了一边,继续自顾自地坐在长案后批阅公文。

    李岘对童贯这种拿捏作派嗤之以鼻,没事你叫我来做什么,现在这个样子,一看就是没安好心思!

    不过他也没有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咱是人家的手下做事,就这么干站着呗。因为昨夜接到信就动身了,一夜都没休息,全身疲惫不堪,就这么站着站着,居然还打起盹来。

    “哼!”迷迷糊糊中突然听童贯一声冷哼,李岘一个激灵突然就睁大了眼睛。

    他见童贯正斜眼看着自己,只得抱拳说道:“大帅勿怪,昨夜接到大帅的军令就立刻动身了,这连夜赶路,一宿没睡,卑职确实是有些坚持不住了。”

    童贯一脸严肃,凛洌的目光扫过李岘的身体,让他直接心里一哆嗦,这货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一个搞不好连脑袋都保产住,你说我这当官又是何苦来哉。

    只听童贯肃然说道:“军务时偷睡,按律当杖责三十,这回暂且记下!”

    李岘心里这个委曲,这只是打个磕睡好不好怎么就成了偷睡了!好吧,你头顶的帽子大,说的话就有道理!

    看着童贯一双恶狠狠的眼睛,李岘只能暗自叹气。

    “你父母何人”童贯沉声问道。

    “家父李振,家母赵氏,都是寻常出身。”李岘答道。

    “祖上可曾作过官”

    “曾祖当年曾作过成州主薄,家祖却非嫡子。”李岘回答,自己的祖父李尧臣以庶子的身份却能创下很大一份家业,也确实不容易,所以他感到很骄傲。

    童贯点了点头,他已经对李岘有过一些了解,李家在最近几年内急速爆发扩张,据说都是此子在背后谋划。但这小家伙却是没什么背景,背后所恃的不过是秦州的李氏宗族势力,这正合他的心意。于是他点了点头:“李家小郎年岁应当不大吧”

    李岘只得再鞠躬,这是回答长者问话的礼仪:“卑职今年刚满十八,不过前年就已经行了冠礼。”他这说的是虚岁。

    “表字为何”

    “卑职不才,上安下国。”

    “李安国,呵呵,不错,安邦定国。”童贯笑道,不过他转眼脸就变了:“李岘,有人告你趁火打劫,谋夺蕃人牧场,意欲挑起边患,有不轨之心,你可怎么说”

    李岘张了张嘴,差点没脱口喷出脏话:“是谁汉人还是蕃官”

    “怎么你还想杀人么”童贯瞪着他。

    李岘目光里闪过一丝狠厉,但却闭口不答。

    这种阴狠表现让杀伐果决的让童贯感到很满意,慈不掌兵,没股子狠劲哪能上得了战场!不过他却转过了话头:“听说你还是有些手段,整治的那些蕃官们都服服帖帖,大都与你称兄道弟,亲热得很哪。”

    李岘的目光有些闪烁:“只是些生意往来罢了,家中工坊需要的羊毛众多,卑职原来不过是与他们打交道多些,却不敢真的把他们当朋友。”

    “哦,这是为何”

    “卑职尝与宗喀王子卓仁饮酒,这厮有一回喝多了,说如果其部若反,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只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就应当先拿朋友的头颅来祭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卑职还想脑袋安安生生呆在脖子上面,所以不敢真的把他们当成朋友。”李岘说道。

    “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有这个认识就好。”童贯笑道,他把那封投诉信递给李岘:“是个蕃官,你自己好生处置。”他倒是想看看李岘还有什么本事,也不嫌事闹大,朝廷那帮文人们拿这些蛮子当祖宗,可他老童砍的这些人的脑袋可也不少。“你弄那些羌人和蕃人的牧场在手里干什么”



16、牧监
    刘仲武看到满脸抑郁的李岘走进来,装作毫不在意地问道:“童大帅召你可有急事”

    “p,他叫我替他养马!”李岘一脸愤懑地将童贯见自己的情景原原本本给说了一遍。

    一旁的高俅听后大笑:“你这回帮了童太尉个大忙,这份人情将来他总归是要还的,并不算吃亏。”

    刘仲武也说道:“原本还担心他会在恢复第三将上找麻烦,这回倒安心了。既然他把这个主将位置许给了你,咱们正好顺水推舟。不过将军算是地方屯驻禁军,钱粮待遇可比不上东京禁军,兵员招募不易,这还得你自己多想些办法。”

    “可以招募那些蕃兵么”李岘突然问道。

    “可以,但不易过多,否则难以控制。”刘仲武告诫他说,“另外副将的话允许你招募一百部曲。”部曲就是由将官的家仆所组成的亲兵,可以说是私兵家将。军中将领允许自带部曲,否则无法镇压军中那些骄兵悍卒,但也有一定规制,不可过多。象刘仲武这样的一方大将,则允许拥有一千部曲,这已经是到头了。

    军中将不知兵,兵不识将的规定只是在禁军才有,在地方军中则并不存在这一情况,大部分厢军都是由武将自行招募和管理、训练、指挥的,所以西军有些将领手下的厢兵战斗力并不亚于禁军,甚至还有过之。象刘法、刘仲武、赵隆手上都有这样的部队,更不用提象种家、折家和姚家等那些有名望的世代将门了,这也是为什么西军战力强悍,会成为大宋国内目前仅有的一支强军的原因之一。

    三人就谈了一会儿重组秦凤路第三将的筹备事宜,由于李岘还得操心那现在连马圈都还没有的巩州马监,所以就匆匆告辞了。

    新任的巩州马丞杨钊很不开心,他觉得童太尉把他从禁军中调到这个位置是等于把他给流放了,实际上童贯还给他升了两级,把他从天驷监无品阶的马官擢升为正九品的马监少丞,也算成了在编的正式官员。但离开繁华的东京到边地就职,还是让他感觉是受委曲了。

    这些年来上面来回折腾,大宋国的马政基本上就彻底荒废了,连天驷监里都充斥着劣马,根本不合战阵之用,即便是这样,数量也帐面上也差了许多。天驷监的官虽小,但在马料方面上下其手,油水还是很丰厚的,可是到了这种穷乡僻壤的苦地方,甚至连草料都不齐备,哪里还能再捞到半点油水。

    杨钊就这样一脸苦闷地带着十几个手下在从童贯大营里分出来的几顶营帐前迎接着同样一脸阴郁的年青上官。

    本来象这样地方上一州监牧的重要职务应该由巩州知州或是通判来兼任,童太尉却不管这个,直接就把锅甩给了李岘。

    李岘在与自己的十几个下属见面之后,就进了帐蓬,然后就对杨钊吩咐道:“先把几个马圈的位置在地图上标出来,你这几天带着人先选好地方,场监就设在离定西城近一点的地方。这里不太安全,离城近些有好处。”

    五千多匹军马肯定不能搁在一起放养,需要分群,一群顶多放四百匹马。李岘却要求分成一百五十匹的小群,只是场监总部这里留一群大的,大概有四、五百匹左右。

    李岘却担心自己的安全,于是他又专门去找童贯,希望能把部分禁军马军也留下来。

    “大帅,骑军在冬天也不能断了训练啊,而且卑职一直认为这战马需要骑手亲自喂养和调教才好。”李岘站在童贯面前,倒也显得很从容。

    “这是为何”童贯扔下手里的公文,抬头看了他一眼。

    “马通人性,骑手和战马疏离了,到战场上则难以驾御。”李岘说道,“而且这军马散放上一个冬天,性子也会变野了,也需要不时的让人骑训。”

    童贯沉默了一会儿,他在军中多年,哪有不明白这事情的道理,但是赵官家对禁军管控严格,不可能允许几千骑军留下,否则就会遭致天家猜忌。于是他叹了一口气:“你回去罢,这事绝不可能!不过某家准你手上的第三将官卒可以利用这些军马训练骑术,不过若有损伤,还需要你自己想法补齐。若是训练好了,第三将想升格为骑军也并非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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