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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猫儿

    铁布衣站起身来,躬身敬酒:“还请公公在陛下面前为布衣美言。”

    “你看,给咱家一个宫里人低头,你老子就干不出这种事儿来。”待铁布衣把酒饮尽,刘芝麻摆手示意其落座,微笑道:“你没有你老子那股狂劲儿,倒有几分那帮子大头巾的算计,这一点皇上不是很喜欢。。。”

    “公公!”铁布衣大急,慌张再起身欲要辩白。

    “坐下,坐下。急什么,总要听咱家把话说完不是”刘芝麻故作不满的摇摇头,顿了顿,又接着道:“其实心里多点儿算计也未尝不好,只要能把帐算明白些。”

    “你看,咱家今天来给你说了一通,你也该听明白了,除了陆斩那边儿当年因为一点儿误会而被皇上迁怒,如今心里有些动摇外,其他几个地方,就差你了。”

    刘芝麻拿起桌上的筷子,在面前的西湖醋鱼中夹起一块鱼肉,放到铁布衣的盘中:“忠不忠的不在怎么说,而要看你怎么做。你是个懂事儿的孩子,咱家知道,但越是懂事儿的孩子,就越该知道,不要挡路,尤其。。。不能挡皇上的路,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铁布衣用筷子夹起那块儿鱼肉来,却没往嘴里送。微微抬头,思考了半天,忽然开口问道:“公公今日与布衣叙话,可是为了阳泉城刚报上来的那一家三口的灭门案”

    “聪明。”刘芝麻抚掌而笑。

    前文曾说过,燕太祖武破天曾与世外四派立下盟约:江湖之事了于江湖。

    可世外四派立于世外,却总脱不了这万丈红尘。宗派延续靠的是人,人总是还要从这芸芸众生里边出。而在这其中,百姓们有所伤亡总也是难免,尤其是鬼舍那帮炼尸拘魂的家伙。

    对于此类事,燕太祖武破天当年想出的办法,除了让四派互为制约,他又以大内武库为基,朝廷供奉为饵,成立巡天馆。招揽天下奇人,以及四派中的高手,培育种苗,为皇室所用。十八年前的巫蛊案,为武通玄治疗之人便是出自这巡天馆,眼前的刘芝麻,也是巡天馆的出身。

    简而言之,一旦各地发生大案,大恶之行,便有巡天馆供奉出手。

    这样的想法与设定至少方向上没有错,可问题却是力有不逮。

    大燕朝江山万里,几乎每天,总会有那么十几,甚至几十件地方衙门根本办不了的案子上来,而巡天馆的供奉人手有限,供奉们又自持身份,不愿为那么一条两条的草民的性命奔波,耽误自己的修行,于是,隆武皇帝便在早年又立下了六扇门,用以应付那些供奉眼中的“小事”。

    阳泉城中的那处民宅,阴黑云杀了一家三口,施法与鬼舍舍主相见。如今那一家三口消失了,可衙门通过现场的一些蛛丝马迹,好吧,也不能说蛛丝马迹,那大量的污血,一地的碎肉,一般人是肯定干不出来的,于是便上报了,报到了六扇门,铁布衣这里。

    东厂也收到了消息,于是便有了今天二人凤栖楼上这一会。

    “公公需要布衣如何去做”铁布衣问道。

    “不不不,不是咱家需要你如何去做,而是皇上。”刘芝麻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笑道:“这个案子不用查,咱家可以告诉你,是鬼舍做的。里边儿的门道很多,也牵涉到了连皇上都要有所顾忌的人。”

    “那。。。”

    “凶手到底是谁你不用管,但你要派一个稍微机灵些的人,然后。。。”刘芝麻压低了声音,阴测测的诉说了一番。

    “这。。。”听了刘芝麻的话,铁布衣忽然犹豫了:“公公,栽赃陷害这样的事。。。”

    “怎么能叫栽赃陷害呢布衣,你可说错了。”刘芝麻不满的皱了下眉头:“你说是这大燕律法大,还是皇上大律法是皇上用来管这江山的,皇上说他们有罪,他们就是有罪。你听皇上的话,才是对的。”

    刘芝麻手指轻轻的在桌上点了点,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幽幽道:“鱼肉也夹了半天了,都有些凉了,还是赶紧吃了吧,你不吃。。。难道还要咱家喂你不成”

    片刻的沉默过后,铁布衣缓缓将鱼肉放进了口中,咽了下去:“布衣明白了。”

    “乖”

    。。。。。。

    从武浮萍被周三刀那天掳走的那天起,时间匆匆过去了三天。

    有了这三天的时间,阳泉城的游戏中又多了六扇门这个棋子。而我们的主角们,在这三天里却什么也没有做。

    每日里,关玄衣早早地出门上街买上一天的吃食回来,三加一个人便在李家的宅子里闷上一天。所谓的三,指的自然是徐千山,关玄衣,和刘闲,待在屋子里;而那个一,指的自然是整日在院里梧桐下打坐念经的黄豆。

    武浮萍难道就不管了吗

    自然不是,只是他们的心中有顾忌,他们需要一个万全的办法。

    一切还要从刘闲与赵万富那三个问题说起。

    刘闲的三个问题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直接了当:

    周三刀是何人

    周三刀背后的靠山是谁

    吴天风的死与谁有关

    赵万富倒也算是信守承诺,一五一十的答了:周三刀是阳泉本地的一个地痞头子,平日多在秦淮河上的春华坊流连。手下养了二三十号人,敢打不要命,心狠手辣。

    用上了如此的形容,这周三刀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人。手里沾着不少人命,但官府却从不办他,只因为他做事从不为自己做,而是为了阳泉城里的那些大人物。

    每当那些大人物们想要做些见不得光,而自己又不方便或者没办法出手的时候,便要找上这周三刀




第三十章父女长谈
    钉头七箭书

    以荒坟枯草扎一草人,怨冢为最。黄符纸书其名置于其上。草人头顶一盏灯,脚下一盏灯。另布七星阵困草人于七杀星位。

    每日子夜正午于草人面前焚化符文,口念咒语。连拜七日。第八日正午,草人与宿主身魂合一,一损具损,一亡皆亡。

    “太冒险了。”在刘闲简单了了解了这所谓的“钉头七箭书”的法术后如是道:“七日的时间,时间太长,变数太大。并不只是门外那小和尚,其他的人呢诚王呢只要有一个人怀疑,只要有一个人动了手,关兄弟一人在此恐怕实难应付。”

    关玄衣问道“我们是救他女儿。诚王他。。。不会拦我们吧”

    “非是如此。”刘闲摇头:“诚王在这整件事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谁也不知道。韶华郡主,若诚王有心要救,根本轮不到我们出手,若他不像救,那就是别有算计,我们贸然出手。。。”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等着吗”徐千山双目赤红,脸色却苍白的厉害,这几天他确实一个囫囵觉都没睡过。

    “李九。”刘闲抿着嘴唇,半晌言道:“他是吴天风的小舅子。那赵万富宁可给两万两银子也不愿意吐露半点儿风声说明吴天风的死必然是有些关联,最起码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暴毙’。私以为应该从此处下手。吴天风死了,李九作为近人,必然知道什么。只要撬开他的嘴,那一切就好办了。”

    “没那么麻烦。”关玄衣眼睛一亮,看向徐千山:“山哥,没出头七,咱们直接让吴天风开口不就行了”

    “哦”没等徐千山说话,刘闲先来了兴致:“难道徐兄弟学得上古唤魂通灵之法哦,在下只是听二位所说,自己瞎猜的而已。”

    徐千山沉默了一下,没有追问,知道问也问不出来:“时间已经过去太久,此事宜早不宜迟。今晚咱们就去吴天风宅子。有所得自然最好,若是无所得。。。那七日后便是义勇伯丧命之时!”

    “唉。”梧桐树下,悠悠一声轻叹。

    是夜,鹊啼蝉鸣,云密露浓。

    吴天风的灵堂,一个美妇人披麻戴孝,手里拿着一沓子黄麻纸钱一张张往火盆里送去。双颊带着泪,嘴里边呜呜咽咽的哭,十几个下人们在周遭陪着,而李九跪在这美妇的对面,低着头,不言不语。

    “滋滋滋”

    电光一闪而过,灵堂中的下人们都昏倒在地,只有那李九和美妇还清醒着。美妇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李九却先站了起来,吼道:“你还要怎样!”跪的久了腿脚发麻,倏然起身险些栽倒在地。

    “嗯。。。你果然知道些什么。”徐千山迈步从夜色中走进灵堂:“李九。。。九哥跟小弟说说呗我这大哥到底怎么死的”

    “是你们俩”李九目光扫过徐千山和关玄衣,别过脑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九。。。”

    “姐,放心,有我。”李九冲着姐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到后边儿避避。

    徐千山看了,没有阻拦,只冷声道:“你姐夫死了,你姐姐虽然悲切却没怪你,看来你也是有什么苦衷。这样,我也不为难你,我要招吴天风的魂来自己问,你在一旁看着就好。”

    “你敢!”李九怒道:“我姐夫已经去了,你还要怎样,当我漕帮弟兄都是摆设不成!”

    “不是摆设,但我还真不怕。”徐千山冷哼一声:“李九,我这话可不是问你,只是告诉你一声罢了。”

    关玄衣走到李九身侧,抬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我和你在一旁看着,我们不想为难你。”

    “你!”李九欲挣脱,可肩上一股子柔劲儿让他浑身都使不上力气。

    “大哥,小弟来看你了,可能顺便还帮你报个仇。”徐千山在灵案前拿起三炷香点了,插在香炉里,躬身三拜。

    他与吴天风这段兄弟之宜中,十中有七八分的假,但到底还有两三分的真。更何况如今对方因着自己而死,徐千山心中总是不好过的。

    头七未过,吴天风又只是一个凡人,起魂施法的过程也相对简单了许多。

    一柄桃木剑,三道黄符,徐千山在在堂中掐诀做法。

    “四方灵神,城隍接引,无常将至,今吾敕令。”

    一股旋风无中生有,在堂中拂过,吹灭了案上的白烛。

    一抹绿影自棺里吴天风的百汇处悠悠而起,隐隐有呜咽声不绝于耳。

    待那似雾似幻的绿影凝实,桃木剑在吴天风的头顶虚斩而过,三道黄符一张附在吴天风头顶,一张打进绿影之中,最后一张贴在了自己的天庭。

    “姐。。。唔。。。”李九要喊,却被关玄衣制住。

    “大哥,小弟来看你了。”徐千山看着绿影,说道:“你有什么相对小弟说的吗”

    良久,灵案上,一个大红多汁的桃子从供桌上滚落在地,一声叹息。

    “桃(逃)。。。吗”

    一刻钟之后,徐千山和关玄衣便从吴天风的宅子里又出来了,吴天风最后果然什么也没说,李九也是一样。

    诚然,他们可以用些激烈的手段,但。。。还是算了。

    在街上逛了一圈,买了香烛纸马,道袍蒲团,准备了一切应用之物之后两人便又回了。

    势在必行。

    。。。。。。

    一连三日,徐千山身披八卦锦煌袍,闭门不出,每日里于草人身前打坐诵咒。关玄衣守在门口面向着院门,除了每日刘闲带饭回来时胡乱的吃几口,也是一般的模样。

    “这么说。。。这几日,他们除了买了件道袍,其他的什么也没做”听闻李管家如是回复,诚王来了兴趣:“这是准备做什么呢”

    “该是在做什么法术,只是门窗关着,老奴实在看不清楚。王爷,可须老奴去试探一番”李管家问道。

    “试怎么试”诚王接过下人递来的参茶漱了漱口,旋即吐掉:“佛地寺的小和尚在那院子里守着,小心弄巧成拙。”

    “他”李管家疑惑道:“王爷。。。他不过是一个。。。”

    “不过不过什么”诚王冷哼一声:“他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说不定。。。他便是佛地寺当代的佛子。”

    “佛子”李管家对这个称呼很是陌生而诚王没有过多细说,只转头又问道:“浮萍呢”

    李忠答道:“周三刀把郡主殿下安排在了义勇伯府临巷的一个宅院里,老奴一直看着,没有差错。”

    “义勇伯可去看过她没有”

    “未曾。”李忠摇头:“义勇伯最近借着莲花的事儿收了些女人,如今功夫全花在女人的肚皮上了。”

    “废物就是废物,做不成大事。”诚王嘴角扯动了一下,吩咐道:“你去安排一下,一会儿本王要去见见她。”

    “是。”

    过午不眠。

    从健康的角度来



第三十一章 从文 从恶
    有些事情不该做,也不能做。但当人真的站在了岔路口,往往能走的路只有一条。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不管路上要面对何种样的洪水猛兽,都不得不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也就是所谓的虽千万人吾往矣,也就是所谓的逼上梁山。

    一拜

    二拜

    三拜

    白烛摇曳,蒲团上徐千山盘腿而坐,十指掐诀在胸前,双目似睁未睁,双唇颤动间恶毒的巫咒盈盈不绝。

    钉头七箭书

    拜义勇伯三魂七魄

    今日是第三日。

    关玄衣盘腿坐在门口,两眼死死地盯着不远处梧桐树下的黄豆,一脸的戒备。

    此时知道屋中之事的人合共有四,刘闲却不在此处。没办法,人生在世总离不开衣食住行,尤其是这个“食”字,那真是比天还大。

    黄豆的怀里也不知揣了几个馒头干饼,每天清晨时分掏出来吃一口,再喝些头顶叶片上的露水便作罢,面色依然红润光泽,不见丝毫的疲倦,也不知是练得什么功夫。

    可徐千山和关玄衣就不行了,两人可以少食,但不能不食。可偏偏徐千山离不得屋子,而关玄衣又要护他周全,更是脱不了身,所以这买吃食的事儿就落在了刘闲的身上。毕竟他不懂武道玄法,饭量和常人无差,怎么都得出去。

    “你看好徐兄弟就好,其他的琐事交给在下就是了。”这话是刘闲对关玄衣说的,说的时候信誓旦旦,可问题却恰恰也出在了他的身上。

    “刘公子,王爷有请,你是想自己走,还是想老夫将你打昏了再抬过去”李忠指着身后不远的蓝布小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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