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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猫儿

    可事实上,即便是在血性阉割,手无寸铁的后世,老百姓将自己的一些还算不上是倾家荡产的钱财投入到名为股票,房产的怪兽的口中之后,遭遇了起伏波动,一样敢光着膀子举着条幅聚众闹事。更何况这些尤有余勇的王朝中苦苦生存的毫无未来的苦命人

    汹涌的民意轰然而至,如那衙门口的两扇大门一般砸到地上去,尘埃蒙蔽了每一个人的耳目。

    哪怕你说的天花乱坠,我已一无所有,还有必要听吗

    百姓们需要的不是道理,甚至不是交代,只是一个宣泄的对象。

    而这个对象,正是近在咫尺的知府衙门。

    师爷此时正好从衙门的门走了出来,绕到左近,脸上带着冷笑,笑着这一帮由之而不知之的愚民。

    “闹又有什么用,呵。”他笑了,但随即又幽幽一叹,自己何尝又不是一样

    “本府。。。你们。。。。我。。。。”

    知府一句话还没囫囵的说完,眼前便是一片不可言的乱斗。

    四五十个衙役在这说大不大的堂前庭院中说少不少,但想要阻拦已无退路的疯狂的,不断涌入的百姓们却是不够看的。

    刀剑对于赤手空拳的百姓看似很有威慑,可当第一抹红艳在空中洒落,这位阳泉知府也就死定了。

    “啊啊啊啊!!!!”

    “杀!杀!”

    “我不活了!活不了了我也不活了!”

    百姓化身成了暴民,疯狂战胜了理智。他们口中胡乱的呼喊,嘶吼,毁灭着目之所及的一切。

    “我是朝廷命官,你们不能杀我。”

    “朝廷命官,。。。不能。。。杀我。”

    “命。。。不能。。。我。。。”

    正六品的阳泉知府,就这么死了,活活的被打死了。

    百姓的宣泄还没有结束,杀人的恶徒做过了,接下来便是贪婪的匪盗。知府衙门很大,除了房子他们拿不走,其他的都是他们的目标。不论是书房的两个瓷,亦或是后衙小厨里的锅碗瓢盆,只要拿得动,他们都要。

    进进出出,进进出出。

    阳泉城的百姓不断地涌进这衙门里,踩踏不休,撕打不停。

    城外十里,道左一亭。

    “王将军,便有劳你了。”诚王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不敢,末将受王爷知遇之恩,些许小事,何敢言‘劳’”王思恩陪饮一杯。

    目之所及,远处,做做营帐蔚白如雪,期间呼喝不休,刀马穿梭,陆续兵壮顶盔掼甲而出,在营前肃列成阵。

    “如此,末将先行一步。”王思恩报拳一礼,随后翻身上马,踏踏而去。

    刘闲手里拿着一把镶金缀玉的匕首,穿梭在阳泉城中的街头巷尾,那本从不离手的书如今却是揣在怀中,眉头紧皱,目光灼灼。

    “归妹趋无望,无望,无望。。。”左手五指掐算不停,停在某个胡同的院墙外,在墙上刻了一个十字的符号,随后抬头左右看看“同仁,大有,大有,在东。”随后又向着东边小跑而去,最后在两条街外的一颗老树下停步,用匕首在树干上划刻。

    昨夜他便没有回李宅,而是在这阳泉城中如此般奔走,到得此时,已是筋疲力尽,汗珠滚滚而下,可他还在坚持。

    还差几个点位,阵便成了。

    是的,刘闲在布阵。

    他虽然不会使用武功道法,但布阵这种事正应了人们常说的那句话:会了不难,难了不会。

    刘闲布的阵名为八门金锁阵,这阵有个很有意思的地方,便是自身并无任何效用,可一旦在此阵范围之内有其他阵法运作,那这八门金锁阵便会引地气起势。将其它一切阵法作用抹杀。

    “呼。”刘闲长出一口气,在玄武湖畔一块大石上刻下最后一笔,站起身来,神情终于有了些轻松的意味:“哼,你引人命怨力点龙,我便把你那画龙阵给锁了。”

    日头渐渐地走上了中天,血色的闹剧终于渐渐地走向休止。

    先来的人“满载而归”,可终究是少数。

    后到的人搜搜捡捡,一无所得,只能愣愣的想着寻死的可能。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这一番动地之声从四面八方汇向了这阳泉城知府衙门。

    甲光向日金鳞开。

    再回过神来,遍地刀枪林立,弓马待发。

    “所有人原地抱头跪倒,敢有妄动者,杀!”

    “喝!”

    为首的将领马上横刀,万千儿郎齐声长啸。

    这可不是衙门里那五十个刀都配不齐的衙役,而是阳泉城戍卫军,也是素有江南第一强军之名的倾山军。

    短暂的错愕之后,百姓们尽皆从令跪倒,看来他们还是知道什么叫做以卵击石。

    “哼!”倾山军主将王思恩一身煞气蓬勃,目露凶光。

    三息过后,王思恩缓缓开口:“大燕律有十恶不赦之罪,其首为反。尔等刁民聚众冲击阳泉府衙,与谋反无异。吾为倾山军主将,有便宜行事之权,今尔等犯下此十恶大罪,按罪当斩!众将士听令!此地叛逆,杀无赦!”

    “末将领命!”左右副将抽刀在手:“众兄弟,与我杀!”

    一声令下,万千甲士踏步向前,手中刀枪平举,杀气森森。

    “将军饶命!”

    “将军饶命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啊!!!”

    “噗!”

    刀砍在肉上,这声音很难形容,鲜血射向当空,伴着惨叫声落下。

    有人反抗,肉拳头打在甲胄上好似玩笑一般。

    有人想跑,前后左右是人,人外是兵,他们无处可去。

    一时间此地如修罗地狱。

    半刻钟不到,百人命丧。

    “王将军且住!”忽然,一声厉喝从远处传来。

    “诚王驾到”有人唱喝道。

    “诚王”王思恩的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不悦神情来,抬手,身旁的亲兵让出了一条道路来,一匹高头白马踏踏而来,马上人白衣绣龙,面容俊秀,一身正气不能直视。

    非是旁人,正是阳泉的主宰——诚王。

    刀下余生百姓们抬头企盼又委屈的看着马上的诚王,直如在外受了欺侮的孩子见了父母一般。

    诚王翻身下马,踉踉跄跄近前三步,躬身一拜道:“孤。。。来晚了。”

    “王爷”

    “王爷救命!!!”

    一语既毕,场面顿时失控,百姓无不纷纷落泪憾哭:“求王爷做主!求王爷做主啊!!!”

    兵士之外,人群之中,前知府的师爷面上不动声色,心中直道佩服:“不愧是王爷,这火候掐的,恰到好处,恰到好处啊!”

    “怪孤近日事务繁忙,未曾察觉我阳泉百姓




第三十四章 一夫
    人群中,一个粗衣老者向着东边儿一步步的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周叔,你去哪”近处,一个相识的年轻人下意识的拽住了老人的裤脚,开口问道。

    “这事儿闹的,家里房子地啥的都没了,老汉我要去报仇。”老人淡淡的,无奈的回道。

    “报仇找谁”又有人问道。

    “那师爷不是说了吗”老汉叹了一声,说道:“总要去看看。”

    所谓的羊群效应,又叫做从众效应。羊群是一种很散乱的组织,平时在一起也是盲目地左冲右撞,但一旦有一只头羊动起来,其他的羊也会不假思索地一哄而上,全然不顾前面可能有狼或者不远处有更好的草。因此,“羊群效应“就是比喻人都有一种从众心理,从众心理很容易导致盲从,而盲从往往会陷入骗局或遭到失败。

    大局上的莲花买卖是一种羊群效应,有人开始收花,自然就有人开始跟风。而此时也是一样。有了一个带头的周老汉,剩下的人也站起了身,向着东边缓缓行去。

    东边,李宅

    今日是钉头七箭书施行的第六日,到明天义勇伯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魂归九幽。事情已经到了紧要关头,

    刘闲不知所踪,关玄衣心中有疑,但离不开身,也只能随他去了。

    倏忽间,两道人影翻墙而过,站在了院中,一人仙风道骨,身着八卦道袍,三缕白须飘飘。另一人劲装短打,着江湖武人装扮,抱手而立。

    关玄衣站起身来,浑身绷紧,冷声道:“二位何人,又有何贵干”

    “阿弥陀佛。”黄豆在树下起身,开口道:“谭道长,宋施主。王爷有言在先,此地关、徐二位施主之事有我佛地寺主理,二位也已答应,不知为何还要烦扰”

    “小和尚。。。你好像误会了些事啊”宋山高咧着嘴哈哈笑道:“诚王再大也是他燕朝的王爷,我宋山高身属逆仙门,行事只听门主调遣。诚王说什么我就是一听,做不做可要看门主的意思。”

    “那不知贵门主又是何意”黄豆问道。

    “我哪知道。”宋山高耸耸肩:“事儿我报上去了,阳泉到峨眉山高路远,门主回信儿哪那么快”

    “那。。。”

    “所以。”宋山高竖起大拇哥指了指自己:“老子想干什么全看我自己。头前我觉得你们这帮念咒儿的事儿没我什么干系,但现在我又觉得这里边儿有好处,就得插一脚,可不能让你们佛地寺的全占了。”

    “原来如此。”黄豆听得明白,点点头又看向谭棉花:“谭道长也是一般”

    “无量天尊。”谭棉花口诵道号,摇头道:“小和尚,咱们四派中的一些隐秘,贫道不知你知晓多少,故不能多说,但有一记,徐小友,贫道必要带其回山。”

    一语罢,谭棉花冲着关玄衣身后屋里喊道:“徐小友,贫道乃昆仑首阳山天心观掌教道生一真人的师弟一生二,江湖人称棉花道人,不知小友可曾听闻”

    顿了片刻,见无人回话,谭棉花复道:“小友神通天授,但似乎道心未得圆满。贫道惜才,愿领小友入我天心观山门,得修天地大道,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再等了片刻,仍是没人回话。一旁宋山高眼珠子转了转,回过味儿来:合着这谭棉花是想收徒弟

    其实从头到尾,宋山高在这里边是真的俩眼一模黑,啥也不知道。他看出这里边有门道,奇货可居,可具体奇货是啥他是没想明白,所以他想了个笨办法,就是形影不离的跟着这谭棉花。

    如今听了谭棉花的话,宋山高想了想,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来:屋里一个,屋外一个。屋里的修道的,谭棉花都没喊动,那估计我喊也没戏。不过屋外这个。。。太阳穴鼓着,腮帮子努着,一身的腱子肉,手上还带着茧子,一看就是个练武的。我屋里的收不了,要不把屋外的收了就算看走了眼,进不了内门万佛顶,外门多一个闲人也没什么打紧不是

    想的明白,当即开口冲着关玄衣道:“喂,关小子,我是峨眉逆仙门的宋山高,嗯。。。在门中不高不低也算个长老,手上本事你随便找个人打听打听应该就知道。你小子看起来底子不错,要不要给我当徒弟”

    “山哥在闭关,不会回你话的。”关玄衣开口回道,又冲着宋山高拱手:“前辈好意心领,不过在下已有师承,就不劳前辈费心了。”

    “有师承怕什么,老子回头跟你师父说一声,他肯定同意。”宋山高胸脯拍的山响:“你就说你来不来吧。”

    “关施主不会去的。”黄豆在身后忽然开口,身形一跃,挡在了三人之间:“关施主当入我佛地寺修禅,而徐施主。。。”

    “如何”谭棉花疑道。

    “今日。。。命丧于此。”黄豆低眉道。

    “你说什么!”关玄衣大怒喝问。

    黄豆摇摇头,抬手一指西边:“徐施主闭关不能被打扰,但。。。树欲静而风不止,请听。”

    院内三人侧耳,只听得远处呼呼喝喝一阵吵杂脚步声传来,听声音人数不少。

    关玄衣脚下一点,纵身跃到屋顶,极目远眺,只见街上无数百姓,男女老少的向着这边走来,乌泱泱数不清有多少人。

    若他们只是路过,当然最好。

    可黄豆的话犹在耳边,只怕。。。

    关玄衣拳头捏的“嘎巴巴”作响,面色冷峻:“不管他们是谁,不管他们要做什么,想要进屋,便要从我身上踏过去!”

    若杀一人可救百人,此人当杀否

    徐千山和关玄衣年幼时,平常的某一天,莫问将这个问题抛在了他们的面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最后,两人的回答都是“当杀。”

    若当杀之人是你们的至亲之人呢

    这一次,兄弟二人没有给出答案,还好,莫问也没有追问。事后兄弟俩私下里嘀咕,干爹怎么会有人问出如此无聊的问题,又怎会真有这样艰难的窘境

    很明显,两人都低估了这世道的残忍。

    街上的人成百上千,向着李宅走来。期间还不断地有人在简单的打听过后跟了上来,最后走到这李宅的大门前的,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人。

    阳泉城实在太大,城大,人自然就多。

    而人多,莲花买卖的旋涡所卷进的人也就愈发的多。

    领头的人顶着一张周老汉的脸,我们姑且就叫他老周吧,虽然实际上却另有其人。至于真正的周老汉呵,早已经被入土为安了。

    “就是这儿了,我知道,他们就在这里。”老周说着话,便要上前将两扇大门推开,谁成想,手还没有碰到门,门却自己从里边儿打开了,关玄衣虎着脸,冷声道:“诸位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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