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华庭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西子情
安华锦:“”
只有你会对人翻白眼,我不会是不是
安华锦也给了他一个白眼。
可惜,低着头的江映月没瞧见。
除了这个小插曲外,一顿饭倒是吃的很是和气。安华锦发现了,江映月是真的喜欢苏含,一顿饭看了他好多眼,而苏含就跟没看见似的,一个眼神也没瞧她。
而许紫嫣,她以前也仰慕顾轻衍,她听楚希芸和楚思妍闲着没事儿唠嗑时都说过,当时那二人放弃顾轻衍后,还特意地提醒她,说京中喜欢顾轻衍的姑娘实在是太多了,有几个最为典型,其中就有许紫嫣。
不过在安华锦看来,许紫嫣不知是否也是放弃了顾轻衍移情别恋了还是怎的,倒是也多看了苏含好几眼,而坐在她身边的江映月一直盯着安华锦和苏含,反而没发现身边自己的小姐妹也对苏含过多的关注了。
安华锦心里有点儿阴暗地想着,莫不是这一对看起来挺要好的小姐妹,都看上苏含了那将来,她们俩会不会因为一个男人反目成仇
她内心帮她们演绎了一场大戏。
吃过饭后,一行人出了福满楼。
长公主上了马车,对安华锦招手,“小安儿,坐上来,我送你回府。”
安华锦摇头,“我自己走回去就行,您送我,还得绕远回长公主府,多走些路。”
“多走些路算什么来吧,上来上来。”长公主不容反驳。
安华锦盛情难却,便上了长公主的马车。
二人刚坐上马车,没走几步,不知怎么回事儿,拉车的马忽然拔足狂奔了起来,这时,街上有许多行人,马突然拔足狂奔,若是踩踏了人,碾压了人,那可是会死人的。
长公主的脸一下子白了,有些慌地怒喝,“怎么回事儿马怎么惊了”
安华锦当机立断,一把揽住长公主的腰,带着她果断地跳下了马车,同时,她手腕的碧娟纱缠绕住了拉车的马的脖子,发足狂奔的马被猛地拉住马脖子,这力道,按理说已足够让这匹马停下来,却没想到,这匹马硬是不管不顾地拔足前奔,生生地自己勒断了自己的脖子,然后,头颅顺着安华锦的碧娟纱滚落砸在地上,没有头的马,四蹄狂奔,依旧拉着马车踩踏向人群。
安华锦的脸顿时黑了。
长公主都吓傻了,眼看着这无头马血腥地拉着车一路奔向街上走着的百姓,若是这么一路走过去,最少也得了有十多人伤亡。
哪怕她的公主,虽有意外,但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
安华锦松开长公主,立即追上去,但到底慢了一步,眼看人群惊慌四下逃躲,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子没躲过,就要被马蹄和马车碾压在脚下,她心一沉。
千钧一发之际,苏含快一步地冲上前,双掌用力,将马车足足推的后退一尺。
这一尺,在危机关头,已足够。
安华锦追上前,双手剑,手起剑落,斩断了这匹马的前后双蹄,然后高头大马轰然倒地,马车也“砰”地一声,散了架的栽在地上。
车上还有的杜嬷嬷以及两名婢女,因为车散架栽倒的力道,从马车里滚了出来,载到了地上。三个人都吓的面如土色,倒是没受大伤,却也都受了轻伤。
长公主都哆嗦了,“这、这,岂有此理”
长公主自小在宫中长大,也不是没见过风浪的人,可是已有多年没亲生经历了,上一回救苏含,眼见苏含被人围杀,她倒是没多少怕,毕竟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今日发生在自己身上,她险些吓出魂来。
若不是她力邀安华锦上她的马车送安华锦回府,那她不敢想象,马车里只她和嬷嬷婢女,她今日遇到这马车发足狂奔的样子,岂不是得摔死不止如此,还得出多少条人命。
车夫也吓傻了,瑟瑟发抖地请罪,“公主恕罪,奴才也不知道这马为何发足狂奔起来,早先还好好的。”
长公主白着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脚步几乎拉不动,知道杜嬷嬷揉着腰来扶她,她似乎才找回了自己的知觉,被她扶着走到安华锦面前,“小安儿,你可受伤了”
“没有,公主放心。”安华锦脸色清寒,四周扫了一眼,对苏含说,“多亏苏世子动作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苏含也心有余悸,有点儿佩服安华锦地说,“幸好小郡主反应及时,公主和街上的百姓才没出大事儿。这马突然癫狂发足狂奔,实在是不同寻常,我建议报京兆尹来查此案。”
长公主同意,立即点头,寒着脸吩咐,“来人,去京兆尹报案”
第十章 哭诉(二更)
京兆尹的人来的很快,江云弈带队。
江云弈带着人匆匆来到后,给长公主、安华锦、敬王等人见礼后,吩咐人检查马匹和马车。
这一检查后,发现,这匹马服用了一种药引,而这种药引,遇到一种特殊的胭脂水粉香气,会致使这匹马出现癫狂发疯的症状。
这药引,是一早就埋在了马的腹中,而特殊的胭脂水粉香气,只在安华锦的身上有。因为,长公主与安华锦挑胭脂水粉时,有一种桃红香,不适合年纪稍大的女子,很适合小姑娘用妆,所以,长公主拿着软绢布,沾了桃红香,给安华锦往脸上抹了,抹了之后很是满意,便给安华锦要了一盒。
这一盒里,有一种特殊的花粉,将迷幻花,正巧是致使马引发药引发狂的根结所在。
除了马身上有药引和安华锦身上有桃红香外,还有马车,被人动过手脚,虽然动手脚的人十分高明,但也躲不过京兆尹的独眼慧距。
京兆尹办案利落,将原因查清楚后,江云弈对长公主拱手,“禀公主,玉颜斋有嫌疑外,公主的车夫,还有公主府中的人,但凡是接触过马车和这匹马的人,都有嫌疑。”
长公主脸色十分难看,“都抓起来,我公主府内的人,也随便你查。”
“是”江云弈垂手。
寻常贵族,出了这等事儿,没出人命,人也没事儿,多数都私下自查了,不愿经公,但长公主在苏含开口提京兆尹时,便意识到了这件事情不同寻常,于是,她也不怕大张旗鼓地查,哪怕是她的府中人。
今日,安华锦出来陪她逛街,是她昨日就相邀的,而安华锦要独自走回去,也是她非要想送安华锦一程,而安华锦脸上的桃红香,也是她亲手给抹的,显然,是有人借她之手,想害她,也想害了安华锦。
害了她有什么好处
也许,就是冲着安华锦来的。
但长公主没想到,有人把手伸到了她身上,把她牵连进来,若不是安华锦和苏含,她今日哪怕不把命丢在这里,也得惹出几个命案。
长公主心中又惊又怒气的不行,对江云弈说,“本公主现在就进宫见皇上,你好好查,一定查个清楚明白。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恶毒地用这个法子要害我。”
“是”江云弈点头。
敬王脸色也很白,似乎被吓的不轻,这时走上前,“大姑姑,我陪您进宫吧。”
长公主看了他一眼,摆手,“不用,小安儿陪我一起。”话落,又补充,“苏世子也一起。”
她如今除了安华锦和苏含,谁也不相信。
若非苏含出掌震退了马车,安华锦还不能及时地斩断那匹马的双腿,让马车停下来。
安华锦没意见,苏含也没意见。
于是,京兆尹动作利落地封锁了玉颜斋,抓了玉颜斋的掌柜伙计一众人等,又抓了长公主府的车夫,带着人又去了长公主府盘查府中人。
长公主与安华锦、苏含换乘了一辆马车,去了皇宫。
皇帝用过午膳后,正在午休,被张公公喊醒,他坐起身,听闻张公公禀告长公主、安华锦、苏含一起求见时,皇帝愣了愣,问,“他们三个怎么一起来了”
张公公摇头,“老奴观看长公主面色,十分地差,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吧”
皇帝点点头,“请他们进来。”
片刻后,三人面见皇帝,长公主见了皇帝,像是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一下子哭了起来,“皇兄”
这一下把皇帝哭懵了,他有好多年没见着长公主哭了,她像个小孩子哭的时候,似乎还是她没出嫁时,出嫁后,大驸马对她极好,她的生活一切顺遂,每年弄一次大型的赏花宴,隔三差五与京中各府的夫人们聚个会,这还是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她哭的惨兮兮的。
“怎么了好好与朕说,哭成这个样子,让两个孩子看笑话。”皇帝会哄后宫的妃嫔,自然也会哄自己的妹妹。
长公主攥着帕子,一边哭着,一边很有条理地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
皇帝听完,也很是动怒,“你是说,有人要杀你利用小安儿还是要杀小安儿以她的武功,这么点儿雕虫小技,还是杀不了她的。”
长公主气的不行,“也许是有人杀了我,让小安儿背锅,给她扣上罪名。毕竟,她身上有桃红香,无论如何,我若是出事儿,她也洗脱不了嫌疑。虽然是我主动往她脸上抹的。”
皇帝觉得有道理,见长公主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问安华锦,“小安儿,你觉得呢”
安华锦冷静地说,“我觉得,此事关键是在那匹马癫狂拔足狂奔后险些造成的命案上。一旦出了命案,那么,我与长公主,势必都脱不了干系。当然,长公主若是出事儿,我更是脱不了干系。”
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长公主连连点头,“就是,我若是死了,马车再碾压死几个无辜的百姓,只剩下小安儿一个人好好的,她自然逃脱不了责任,毕竟她身上有桃红香,才是引发马发疯的印子,就算皇兄届时不治她的罪,也会迁怒她。”
“您若是迁怒我,那设想,怎么治罪于我是不是将我赶回南阳永世不准踏足京城”安华锦接过话,“反正,我每次来了京城,都惹出一大堆事儿,惹出案子,虽然不是我自己自愿的,有人总想害我,但我也有责任吧”
这么一分析,便十分有道理了。
皇帝闻言很是震怒,“没错。”
“皇兄,我已报案,让京兆尹查了,无论是玉颜斋,还是我的府中人,包括车夫在内,都查。”长公主恨的牙根痒痒,“若是不查出是谁动的手,有一就有二。”
皇帝颔首,“这样,我将楚宸叫来,让他协助查案,这小子敏锐,对查案有两下子,前几次几个大案子,都查的很好。”
皇帝也觉得这件事情不能等闲视之,一定要查清楚,正好借此机会,将楚宸从闭门思过中放出来,也是给他自己当时气怒让楚宸闭门思过到如今的一个台阶下。
长公主点头。
皇帝又宽慰长公主几句,让张德亲自送长公主回府。
长公主离开后,皇帝又表扬了安华锦和苏含几句,便要打发二人,安华锦想了想,对皇帝道,“陛下,我私下跟您说几句话行不行”
既然王岸知能要求私下跟皇帝说话,她也能。
皇帝看了安华锦一眼,摆手让苏含出手,对安华锦点头,“小安儿,你要与朕说什么话”
安华锦看了一眼殿中侍候茶水的小太监。
皇帝又摆摆手,让人退了出去。
殿中只剩下安华锦和皇帝时,她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陛下,您立储君吧,您一日不立储君,我的麻烦一日不断,小命总是别在腰带上,且还牵连人。以前的就不说了,今日是长公主和无辜的百姓,明日不知道又会是谁。当然,我也不是觉得我有多重要,能左右您立储君的想法,但是这么下去,实在是不是个法子。”
毕竟她南阳王府小郡主,安家唯一子嗣的身份,多少人想除之后快。
皇帝脸色难看,“小安儿,立储君,岂能是你能对朕说的话”
安华锦叹气再叹气,“我这不也是被逼无奈吗就是跟您提一提,朝中的大人们,早就不止一次跟您提过了吧您考虑考虑,当然,至于采纳不采纳我说的,还是看您自己的决断不是我哪里能左右您啊我就是为着自己的小命着想,也是为着不想惹麻烦着想。”
皇帝看着她,索性直接说了,“你主动取消与顾轻衍的婚约,听朕的安排,嫁给楚砚,只要你答应,朕就立他为太子。”
安华锦无语地看着皇帝,“陛下您说什么呢当年,您娶我姑姑,已抢了我爷爷的女儿,如今还想抢她的外孙女安家这两代人,只两个女儿家,都嫁进皇家您觉得,我爷爷能同意”
避重就轻,绝口不提顾轻衍。
第十一章 服气(一更)
老南阳王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当年,皇帝要娶安家女儿,老南阳王就不乐意,但是皇帝拿安家的忠心相迫,当年南阳王府的确是如日中天,他尚在壮年,身下唯一的儿子争气,文武双全,又生了长孙看起来聪明伶俐,南阳军一干将领,也是虎虎生威,老南阳王也知道陛下多疑的性子,无奈,若是不将女儿嫁入皇室,怕是难安他的心,于是,将女儿嫁了。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南阳王府只剩下一老一少,少的那个还是一个小丫头,若是陛下再像当年一样逼迫的话,那么老南阳王能跳脚,找进京城,一头撞死在他的金銮殿上,都不稀奇。
所以,安华锦一番话,还是将皇帝给问住了,也难住了。
是啊,他怎么就忘了,如今不是当年了。
玉雪岭一战后,他这个帝王,也没有底气对南阳王府再吆五喝六,让南阳王府什么都听他的,尤其是人家好好的小孙女。
皇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不甘心地委婉地说,“楚砚有何不好他是你爷爷的亲外孙,是你的亲表兄,亲上加亲,只会对南阳王府,对你好。”
安华锦眨眨眼睛,无辜地看着皇帝,“陛下您觉得,我七表兄那个无趣的闷性子,您让我嫁给他,是对我好吗”
她有一句话没说出来,楚砚天生看起来就像是个孤家寡人的命。
当然,这命是当皇帝的命。
皇帝一噎,为楚砚找补好感度,“他也没那么闷。”
安华锦笑,“那是您觉得,我可不觉得。”
皇帝:“”
他也一样觉得
皇帝又无言了一会儿,“此事朕会书信一封,与南阳王说说,自然不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词。”
“行啊。”安华锦反正不怕,他爷爷肯定不会让她嫁楚砚的,除了顾轻衍,他爷爷考虑的是崔灼。
安华锦离开后,皇帝独自一人好生地思索了半个时辰,才觉得,此事怕是真被他想的简单了,行不通,但是无论如何,他也得试试王岸知说的法子,若是万一能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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