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战国野心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最后一个名

    魏人反对的只是回秦后继续和三晋开战而不是一个亲晋亲魏的秦国。

    叛墨见公子连承认,便道:“公子若想回秦,有上下两策。我不能够知道公子的雄心几何,因而不能够选择与公子说上策还是下策。”

    公子连闻言,心中一动,问道:“不谈雄心,下策如何”

    “下策结好魏斯、将来列侯,便求娶魏氏之女。贿吴起猛攻秦,另让魏斯说非公子连入秦否则猛攻不止。待秦国内有变,公子便可回借魏人之力回秦为君,但秦与魏便如陈蔡与楚。附庸尔!”

    公子连已经听出了雄心几何的意思,试探着问道:“上策呢”

    “上策赢悼子是公子叔公,年岁必大。隐忍到赢悼子薨,遍寻勇士刺杀继位者。秦人必乱。公子到时万万不可借魏人之力,而是单车回国,等待主少臣疑的时候,联络旧人,一举夺位。不借晋人之力,公子便只是秦君。”

    公子连虽然年方二十,可也是正统贵族出身,自小受到的都是些阴谋诡计的宫廷式教育,哪里不明白这两者的区别。

    他又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魏人派来试探自己的,心说难道国内有变、叔公重病,因而魏人来试探自己准备让自己回国

    不过他现在又不能说等自己得到确切消息再回答。

    此时的士一个个都满身的骄傲和尖刺,稍微怠慢就会认为你是不能够侍奉的君主,若是沉默不语又显得自己是个优柔寡断之人……

    思考片刻,公子连做出的决定,很郑重地冲着三名叛墨行礼道:“我有雄心。秦亦有雄心。我若回国,秦便有雄心!”

    原本他还在犹豫担心魏人对自己不利,可转念一想,如果结好魏人只是为了回国夺位,那么自己这位子做的也不会舒服。

    魏人夺走西河,秦人怨怒。

    如果借魏人之力回国,那么自己这位子想要坐得稳,除了依附魏国来制约国内贵族还有别的办法吗真要这么做了,魏人一旦在中原获胜,难道秦不会陷入危险吗自己这秦君做的还有什么意思真要不能独断,还不如不回去。

    这样说,无非魏人警惕自己,不会支持自己回国。但也不会反对自己回国,最多是用魏人不支持换取这些叛墨士人的忠心和赞赏。

    叛墨听公子连直抒胸臆,称赞道:“公子的雄心,我们已经能够知晓,那就可以让公子听之后的话了。”

    “赢悼子若薨,其子即位,公子那时还不能回秦。但我知一勇士在齐,其人剑术之精与墨者公造冶不相上下。其人好小义、重承诺,公子可与我千金,我必想办法让其投效。”

    公子连不知道这名叛墨说的勇士是谁,于是问道:“其剑术比刚才的勇士如何”

    叛墨笑道:“我曾随人与他见过两面,与刚才的勇士相比,如同明月之光比萤火闪烁。昔年专诸刺僚,尚需进鱼脍而近。此人若刺,十步一杀,格杀甲士,无需鱼脍!我曾听墨者中的适说,秦人如今也祭河伯,待祭河伯时,就是刺杀之时。”

    这是公子连今天第二次听到了适的名字,之前因麦粉豆食事在魏都也听过,但与今天的情况不同。

    心中感叹于叛墨说的这名不用鱼脍就能刺杀的勇士,心驰神往夸赞几句,又问道:“你们说的墨者中名适的,缘何知道这些”

    “适曾求学隐士,子墨子也自佩服,天下大势那两名隐士是知晓的,我们未曾叛墨前也多有听闻。不瞒公子,适转述过隐士评价各国强弱的言语,一些东西我们也是听了之后才能够醒悟,也才想要雪中送炭来见公子。”

    可能是叛墨猜测公子连又会问那隐士何处,便道:“隐士已亡故。遗留二徒,一名适、一名共和。适入墨,共和之才胜其万倍,但已看破天下之必然,因而乘桴浮于海,并不出仕。这亦是一柄在太阳上的龙吟之剑,虽诱人却不可得。”

    这是公子连今日第二次悠然神往这些听起来天纵奇才却大隐隐于世外的人物,既然不可得,便断了心思,问道:“既是如此,还请请教刺杀之后再如何”

    叛墨回忆着在叛出墨家之前听适与众墨者谈及的天下大势和名为“矛盾”的说知推演之法,自信满满地说道:“若新秦君被刺,主少臣疑。新君与旧贵必然多给贵族赏赐,以收其心。然而赢悼子已经在秦行初租禾亩税,私亩众多,赏赐贵族需要钱财赋税土地,私亩多者必然不满。”

    “适曾说,赏赐众多土地广袤的为旧贵、私亩众多学于私学者为新贵。”

    “旧贵意足、新贵不满,公子难道不知道自己应该依靠谁吗难道公子希望重复您祖父被逼自杀的前辙吗”

    这话正刺中了公子连的心思,连声问道:“若得位,又该如何”

    “公子可听说墨者前往沛地行义事”

    “不知,今日才耳闻。”

    “那这正是可以学习的地方。雍城旧贵众多,又靠西陲。公子若得位,可迁都于渭水附近靠近西河,迁民充实。这正是墨者不在商丘行义而去旧贵不多的沛地行义的手段,公子可依样而学。”

    “迁都之后,又该如何”

    对曰:“墨者尚贤,庶农工商有才则举。公子用我们这样的叛墨、天下的游士。不是旧贵,没有根基,只能依靠公子。公子迁都后,亲掌数地,尚贤选良才、推广初租禾私亩税、降低公子亲掌之地的赋税吸引晋人逃亡。重用我们就是公子最好的选择,我们根基浅薄,并非旧贵,但我们却有才能。子墨子曾言,庶农工商有才则举,则国必大治。公子若在雍城,不敢尚贤;可若迁都渭水靠近西河,旧贵不多,正可以尚贤。”

    “迁都事大,若旧贵不准迁都,又该如何”

    对曰:“公子回秦后,可用强国复仇的言论散播雍城,凡不同意迁都的便说他心向三晋,挑动民心复仇之心,尤其是秦人在西河多有战死,其父兄心怀恨意,公子这样一说,那些旧贵便不好直接反对。届时若用别的理由,墨者善辩,难道我的三寸舌还说不过他们吗”

    “况且东迁近魏,西河俱在魏人手中,岂不危险”

    对曰:“墨者善守城,叛墨只是不行义,却并不是因为不行义那




第九十二章 宿贵旧梦泣涕涟(下)
    公子连在魏都喜形于色的时候,千里之外的齐临淄宫殿中,刚刚即位一年的齐侯吕贷也正在喜形于色。

    去年丧父,今年尚在三年斩衰期,按说不能饮酒,可齐侯吕贷正饮的不亦乐乎,看着下面的舞姬翩翩,大声称赞。

    今岁数国伐齐,三晋已破齐长城、越国咄咄逼人有如猛虎、田氏内乱互相厮杀。

    按说即便饮酒,也应该对月长叹,泣涕涟涟。可齐侯吕贷似乎根本不关心那些事,只在乎下面的舞姬的舞步身法是否有错。

    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

    田和求见,齐侯就让田和坐在一旁观看,边饮酒边谈。

    齐侯拿起一支精巧的青铜爵,没有谈及那些国事、政事,而是说道:“卿献来的美酒,果真上品!又清又烈,那些能饮一石的,如今只饮三五杯就会醉的不省人事。这些墨者一石这样的酒才换二十头牛,当真换得!来来来,卿与寡人共饮几杯!”

    田和轻咳一声,旁边那些奏乐的人不等齐侯的命令,便私自停下不敢乱动。

    齐侯仿佛并不在意,只是问道:“怎么停了我正要多饮一些!”

    田和很随意地站在了齐侯对面,说道:“晋人送来帛书,说龙泽一战齐人丧命三万,不忍这些齐人死后不能归乡,所以愿归尸首。”

    齐侯道:“这是好事,理当如此。卿去做就是。”

    田和叹息一声。“可若收尸,需要钱财啊。如今国有灾祸,还请君上不要再饮酒行乐,省下钱财收拢将士尸体……”

    齐侯似乎一听到不准自己行乐,脸上便有些不快的神色,皱眉道:“这……人已经死了,收回尸首也没什么用。况且亲人若见了这些尸首,难免心伤……既是耗费钱财,我看就不必了。这许是晋人的计谋,为了消耗我国府库钱财!”

    田和领命:“既是君上这样说,那就这样做。还有一事,如今晋人已破长城,齐无险可守;越人猛攻,项子牛叛乱,难以阻碍……还请君上与越王求和。我乃臣,非是侯,所以我出面于礼不合。如若不然,实在不忍君上操劳疲惫。”

    齐侯只问:“越人如何能够退兵”

    “请君上与越王驾车,以为服。再割让建阳、巨陵两邑给越人,这两邑本就是叛臣项子牛的封地。不准建阳巨陵两地的庶农迁徙,必须留在当地与越王种植。另外再以齐民三千为奴,想来越王也会退兵。”

    齐侯点头,哎呀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可是去给越王驾车,岂不是要离开宫殿沿途颠簸,我受不惯。不过途中要是能携带这些舞姬前往,倒也美哉。卿自去安排,多准备一些墨者售卖的烈酒。”

    田和见齐侯没有询问奴隶和建阳两城而是询问起来沿途怎么才能不无趣,大为满意,又说了几句便自行退让。

    齐侯却让田和陪他多饮几杯,又叫鼓乐齐鸣,田和推辞离开。

    不多时,最受齐侯宠爱的姬妾忽然说道:“君上最喜妾的剑舞,今日有好酒,妾便舞一曲。”

    说话的女子声音温婉却秀丽,清脆动听,身段妖娆。

    此女最受齐侯宠爱,原是越人,故称越女,早在齐侯不是齐侯只是公子的时候便已跟随。

    越女多会舞剑,昔日范蠡曾说“今闻越有处女,出于南林,国人称善。愿王请之,立可见”。越王乃使使聘之,问以剑戟之术。

    齐侯似乎有些心事,平日里若越女舞剑,他必赞赏,可今日不知怎么,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可抬头看了看身边那些田氏派来的近侍,立刻掩去了脸上略微露出的沉闷,粗笑道:“好!来人,取秀剑!”

    越女却道:“外敌攻伐,何须秀剑!就借甲士之剑而舞!”

    说完反身一捞,从身旁甲士腰间取出一柄铜剑。

    越女持剑而立,婀娜的身段配上手中短剑,当真是飒爽英姿。

    她自在那站立,乐师正要准备剑舞之曲的时候,越女却道:“今日之舞,无需乐!”

    齐侯一怔,却立刻笑道:“好,都依你!”

    越女看了一眼齐侯,手腕一抖,将铜剑抽出,冲着上空一刺,清脆的嗓音不用鼓乐伴奏,开口唱道:“明明在下,赫赫在上。天难忱斯,不易维王。天位殷适,使不挟四方。”

    她一开口,宫中人俱惊,这是大雅之诗,非祭祀不唱,这首诗唱的正是武王伐纣之事。

    齐侯却仿佛不懂,只见越女唱一句,铜剑便向前一刺。

    明明在下、赫赫在上,两句唱出,身段恭谨,正合诗意,乃取敬天地之心。

    天难忱斯,不易维王,两句唱出,剑意茫然,似乎虽然天地之心实在难懂,世人茫然无措。

    待唱到不易维王。天位殷适,使不挟四方这一句时,却又将刚才的茫然换位苍茫,短剑四顾,由原本的不懂天意变为不信天意,满满自信。

    这第一段唱出,身姿舞动,虽然不合此情此景,又非祭祀之时,但也让宫室中的人暗暗赞叹。

    这首祭祀用的歌舞,竟靠这越女一人便足以吸人目光。

    唱到“殷商之旅,其会如林。矢于牧野,维予侯兴。上帝临女,无贰尔心”之时,越女的剑越舞越快,让在场诸人想到了夏日里风云欲来之时黑云压城的场景,只怕似乎下一刻便会有惊雷震天。

    越女的身姿越来越快,声音也越唱越高。

    待唱到牧野洋洋,檀车煌煌,驷騵彭彭之句,声音更锐,竟唱出了几丝金铜相交的声响,又如同大战之前吹奏的角笛,听的在场诸人的心仿佛都被这唱音拔成了一条线。

    舞动的身姿不如之前快,可是却比之前更为坚决,每一下都让人觉得仿佛大山要压倒下来。

    众人正不知心头那被拔出的线是不是要断掉时,越女高唱“维师尚父,时维鹰扬”!

    一些曾爬过泰山的甲士近侍,看着越女的身姿听着高唱的曲调,竟在脑海中重走了一遍泰山。

    本来还有最后一句凉彼武王,肆伐大商,会朝清明,不想越女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众人的心猛然一揪,顿觉心头悬着的线已经断掉,可不想越女竟然不再复唱前文,而是直接重唱了一遍那一句调子最高的“维师尚父,时维鹰扬”。

    一连三句,一连三叹,那手中短剑也如同昔日太公望车上的鹰旗。

    三句唱罢,越女横剑身前,不再唱最后一段,脸上汗珠滚落,手中铜剑闪耀,看着在一旁有些恍惚的齐侯,大声道:“君上乃是太公望之后!伐纣之时,太公望亲乘战车、挥舞鹰旗,何等气魄”

    “都说丈夫处事心当高远,可君如今哪还有一丝太公望的气度”

    “君身上流淌的,是辅佐武王安定天下的太公望的血;是昔年九合诸侯尊王攘夷的桓公的血;是当日文有晏婴武有司马穰苴的景公之血!”

    “如今我看到的是什么是只知道玩乐的昏侯、是不管国人流血的懦夫、是被田氏一族玩弄股掌的愚人!”

    “昔年你为公子,尚有豪气令我生敬生爱,可现在呢你既为侯,怎么反不如当初做公子之时”

    “你已变,我也不想再见这样的夫君!丈夫处事,竟不如女子



第九十三章 紫电鸣响雷威震
    ..,

    一个时代的结束,总会有些异象。

    据说是这样子的。

    所以在宋地沛邑西边的大泽深处,某一天忽然响起了一声惊雷。

    空中无云,并非打雷。

    成群的栖息在大泽中的野鸭率先听到了这一声惊雷,振翅而非,嘎嘎直叫,引动着其余的鸟类也跟着顺势飞起,乱成一团。

    墨子、禽滑厘、高孙子等墨者中的重要人物,松开了捂着耳朵的手指,惊喜万分地看着远处被炸的不成模样的草人。

    适正举着一支火把,空气中飘过一股难闻的味道,若有心人嗅到定会想到那日适做墨觋装神弄鬼做出踏云而出之景时的气味。

    硫磺、硝石和木炭混合物爆燃后的味道确实不好闻。

    但墨子却迫不及待地从适的手中抢过火把,亲自走到前面点燃了另一支名为“雷”的东西。

    很简单的制作。

    石匠挖出的外壳,里面装满了黑色的、适配置的粉末,一根长长的线露在外面。

    再一声巨响后,公造冶这一次没有堵住耳朵,用一种很大的声音喊道:“先生!适弄出这个,看来守城备城的手段又要增加了!”
1...3940414243...34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