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无涯岁月里的爱与梦

    知道安媛之于顾冬，既是白月光也是朱砂痣。

    既然这样，成人之美——叶

    南是愿意的——他也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然而，当“自以为”的场景真的发生在眼前时，叶南所有的大度隐忍成全牺牲，都被一缸酿臭的“醋”搅得乱七八糟稀里糊涂。

    伤害顾冬或者是放弃安媛，叶南一个都不想选。

    周梓涵当然也清楚，“顾冬和安媛。叶南，你要怎么选呢”

    没有答案，至少目前，叶南找不出答案。

    “其实你应该很会做这样的选择题，不是吗叶南”周梓涵自嘲，“就像安夏和我，你选择了安夏。”

    女人的思维总是不可思议，叶南再一次见识，只是这一次他不留情面的反驳，“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叶南！”周梓涵明知故问——很明显不是吗叶南不喜欢周梓涵，而且喜欢周梓涵的安夏最近也要结婚




夏日尽了，是秋风1998年 春（上）
    三月

    开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切都照常进行着，学习的压力随着课程的增多和资料的叠加一圈一圈地辗过稀松平常的高中时光。

    那样的年代，信息产品还未渗入，所有的事物都像回春一样“欣欣然睁开眼”。对于所有一中学子来说，1998年春季开学来最爆炸的消息可能就是——

    高三理科班班第一的叶南和高二文科班第二的周梓涵正式发展成为男女朋友的关系。

    其实并不是有人爆料，也没有当事人承认。消息的来源是日常生活里每一个积极发现八卦的眼睛，当然消息的传播来自于一张张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的嘴巴——

    “我今天看见周梓涵和叶学长一起打饭啦！诶，他两什么时候在一起吃饭啦”

    “你知道吗今天有同学看见周梓涵和叶南在图书馆看一本书，一本书诶！那得要挨多近才能看得到啊～～”

    “周梓涵每天放学都会等叶南一起回家，你说，他两是不是住得特近，不会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吧”

    “牵手啦牵手啦！我刚刚在操场看到的！他们的手都贴在一起了！”

    “超甜的，动员大会上叶南学长台上讲话，周梓涵学姐台下鼓掌微笑。后台他们还抱一起了！”

    ……

    消息越来越多，八卦的味道越来越浓，掺和在平淡无奇的高中生活里，越来越多的人乐此不疲地发现津津乐道地说起——

    终于——

    “对啊！他们在一起了。”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八卦的女生们还是很配合地张开嘴巴。被围住的秦雨晴见反响如此之好，便再接再厉，

    “呐，安媛你也知道的，不是吗”

    像海上灯塔里射出的光线一样，女生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一旁正在蔺希川抽屉里翻找试卷的安媛。

    “诶她怎么在这她在干嘛”不是秦雨晴有意提起，女生们都不知道自己班上怎么会多一个八班的同学，而且这个女生还在翻看班长蔺希川的课桌。

    不过，任何事情都抵不过八卦的吸引力，“这是真的吗”一个女生这么问。

    被问到的安媛面无表情，至始至终只把目光锁定秦雨晴。

    一众女生奇了个怪——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没有得到答案，众女生又把希望寄托于秦雨晴，她却在这时笑道:“难道不是你说的‘叶南喜欢周梓涵’吗”

    劲爆！大家纷纷又把目光投向安媛。

    秦雨晴张着笑脸，得意而嚣张。安媛看着她，蓦地也张开笑脸回应秦雨晴，而底下，试卷早在她手中揉成团。

    “安媛！”蔺希川的插入，让剑拔弩张的气势瞬间回低，“我们走吧！”他劝说道。

    蔺希川的话安媛是听的，就像听进他给她讲过的每

    一个解题技巧。所以，什么也没做，安媛转身跟上蔺希川的步伐。

    可是，有人不甘心，“班长好偏心啊，居然会帮着外班人。”

    那恶心到独特的声音，密密麻麻地爬上安媛的后脊梁，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你说什么”安媛抢在蔺希川劝说前面，转身质问那个恶心的源头。

    “我和我们班长说话呢！你凭什么回答”不仅恶心还很犯贱。

    “安——”伸出的手抓空，蔺希川懊恼自己还是慢了，因为另一头安媛已经走上去，“我就要回答。”

    “安媛，比不要脸我可真比不上你。”秦雨晴故意装作语重心长，可安媛却最见不得“语重心长”——像安梦说教的慢动作。

    只是一瞬间，当所有人反应过来时，映入眼帘的是满地课本试卷钢笔，以及交缠的两个女孩。

    那一战后，安媛再一次成为一中的话题人物，几个月前是“一表出名”，现在是“一战封神”。而连带效应就是——所有人都知道叶南正在和周梓涵谈恋爱。

    时间往后推十年，这种现象可以解释为“蹭热度”——安媛是“蹭”的那个，叶南周梓涵才是热度的来源。

    可安媛——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就像当初和顾冬打赌表白一样，她只是想让顾冬输。而这一次，她只是太委屈。

    委屈好心成坏事，委屈变成每个同学眼里的女疯子，委屈她小心翼翼守护的真心。

    事情的结果，是顾冬冲进人群为开始，被顾冬扛出高二（3）时为结束。那一刻，安媛想到的不是这件事会产生的后果，而是叶南——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了。

    后来，安媛被罚去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面壁思过，站了整整一下午。期间，安媛虽然没有看见，但还是能凭声音分辨出哪些人出入春花的办公室。因为其中，就有叶南。

    可能是太久没有听他说话的原因，安媛有点小紧张心跳加快体温上升，总觉得那声音，陌生而又熟悉。细细品味，安媛忘了去听说话内容，只知道那是叶南。

    不过，她倒是听懂了一句——那是对她说的，轻声的、温柔的、坚定的。

    然后安媛就松开一直紧紧握拳的手，掌心里被她被揉在其中却忘记扔掉的纸团，最终被叶南拿走。而手掌里被纸团棱角挤压地密密麻麻的红色凹陷，也终于有了回旋的余地。

    安媛还是听话的，至少听叶南的话。即使时隔一个月，安媛还是愿意去听叶南对她说的话，他对她说:“松手，你这样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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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尽了，是秋风1998年 春（下）
    唯独叶南，望着安媛歪歪扭扭骑着车消失在下坡路，不安地问道:“她会骑车吗”

    “什么”顾冬似乎没听明白，但他眼里懵懂的神情，让叶南的心蓦地下坠。叶南甩开周梓涵的手，疯似地向安媛消失的方向追去。

    那是个下坡路，安媛抓不住龙头，和车子一起滑了下去。从地上爬起时，手腕擦伤处开始流血，安媛愣愣地看着，疼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双交叠的手，她会如此想要逃离。她还不懂，不懂为什么如此简单的牵手动作，居然会比“叶南和周梓涵在一起”更让她受不了。

    她脑子乱乱的，随着手腕的疼痛，一寸一寸地侵蚀她。

    突然，视线里出现一双球鞋——几个月前安媛在溜冰场看到一模一样。喧哗的世界突然安静，只剩清晰的麻痛。

    那人还未说出话，安媛的肩膀就被人用力掐住——“你没事吧!干嘛坐地上傻了吗不会骑车还逞能摔坏了你赔我啊！就那么着急，赶着去投胎吗为什么做事总是这么毛毛躁躁什么时候才能改……”

    这个人絮絮叨叨的教导起来没完没，安媛一直低着头，不过听声音就知道是顾冬。

    “安媛，你受伤了吗”这是周梓涵，女孩到底还是比男生细心。

    “受伤了腿还是胳膊哎呀！你怎么就那么不省心呢，平时不是很会说的吗，怎么就一句话都不说了呢……你手里捂着是什么”顾冬叽叽喳喳急急噪噪一刻都不停地询问安媛。

    “顾冬，”这是叶南，一直沉默地他也有点受不了顾冬的聒噪，他想叫停顾冬连珠炮的话语，顾冬果然安静，但不是因为叶南——

    拿开安媛捂住的手，伤口深红的血流下来，眼泪也落下来，混进血里，但那颜色依然红得鲜艳而刺眼。顾冬轻轻托住安媛受伤的手腕，沉默好久才说，“很疼吧”

    其实想说的有太多，多到堵在胸口快要爆炸。可是当那滴泪落下来，许多的话都瞬间支离破碎倒插在心口，锋利的碎面含在血肉里——顾冬他也疼。

    转身，顾冬没敢揣测安媛现在如何表情，他只是把背朝向她，轻轻地说:“上来。”

    那晚，四个人的回家路，沉默了一晚。暮春的晚风，夹带着前几天清明的雨，潮湿而又阴冷，吹皱了路灯下每一个缄默的影子。

    周梓涵执意跟着叶南，一步一步踩着他的影子。叶南推着车，眼神似有似无地放在前方那两个人的背影。

    安媛被顾冬背在背上，手腕处经过简单处理，不再流血但疼痛还在。她双手掉在他的肩头，顾冬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那触目惊心的伤痕。

    “还疼吗”

    “疼。”

    ……

    “不疼……又怎么会哭呢”流眼泪不就因为疼吗，还能因为什么呢安媛这样想着，真是个好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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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

    骑了一个月的自行车，终于在一个月后又报废了。不过这一次，有点出乎顾冬意料——车子不仅没有卖出去，他还被人打了。

    这里面受害者，季西是肯定有的，只是这一次安夏也不幸遭难。

    因为被打得鼻青脸肿，安夏不敢回家，只好去奶奶家躲一晚。那夜，叶南提着一袋消肿止疼的膏药，也敲响了奶奶家的门。

    开门的是安媛，看见是叶南，安媛就知道是顾冬打的馊主意。她本来还奇怪，那三个男生一放学就躲在洗手间里不出来，看见叶南手中的药，就明白了。

    于是很配合的，两个人一个“前进”一个“掩护”，结果就是叶南成功地溜进二楼顾冬和季西的房间，而坐在客厅做鞋底的奶奶完全不知情。

    那晚，二楼洗手间时时传来嚎叫声和打闹声，让一向听力不好的奶奶频频摘下老花镜，“这上面是要揭瓦了吗”

    “奶奶你就别管了，他们爱闹这是他们的事。”安媛惬意地窝在沙发里，拿着遥控器乐此不疲地换频道。

    奶奶伸手打掉安媛手中的遥控器，安媛一声尖叫，“干嘛啦！很疼嘞！”

    “就你这么按，遥控器总有一天会坏掉，想看节目就专心致志看一个节目啊，买个电视机就是给你这么折腾吗”

    “这不是没找到好看吗”安媛捂着手，叫囔着。

    “没好看就不看，干嘛要折腾东西呢你是这样，冬儿也是这样，不会骑就不骑，买了就好好保管，这一个月换一辆车。换谁谁吃得消！”最后一句，奶奶仰天怒吼，显然是说给顾冬听的。

    可是二楼的那些人啊，没有安媛的“适可而止”，依然吵闹。奶奶被激怒，“我到要看看这两混小子又在闹什么”扔掉鞋底，奶奶起身拿起扫把就要去二楼消灭那些兔崽子。

    安媛见状，连忙翻过沙发，挡在奶奶面前，“奶奶奶奶，你管他们呢！他们又发病了而已。”

    “你起开……哦！我知道了，你们是在合伙懵我呢！”奶奶哪里是



夏日尽了，是秋风2005年 9月 致你
    南宫囡甜穿着婚纱服，抱着空酒瓶，看着破碎的镜子里的自己，一夜未睡。

    许落音喝完最后一杯酒，向身边陪她喝酒的人表白，她说她喜欢上他时还是小孩。

    季西的酒还没喝完，身边的女生就靠了过来，他一转头就被强吻了。

    顾冬从病床边醒来时，病人已经走了，而他的手正铐在挂点滴的衣架上。

    蔺希川刚结束工作，走出医院大门时，却被突然涌进的伤员吓坏了，担架上的那个人他甚至不敢看。

    周梓涵穿好衣服，涂上口红，在那熟睡的男人额头上留下唇印，然后开门走掉。

    叶南被电话铃声叫醒，几秒钟通话，他疯似地冲出家门。

    安媛坐上一辆连自己都不知道开往哪里的火车，车子发动时，却突然想起那年叶南对她说的话，她现在听来才发现那满满的都是情话:

    “安媛，我会回来的。”

    “我不要。”

    “安媛，我答应你一个月给你寄一封信。”

     



夏日尽了，是秋风番外一 人之初性本善，曾经我也是个好女孩
    毋庸置疑，我是个坏女人。

    撒谎、诬陷、谣传、打架、小考小抄、大考作弊，还满口胡话，背后插刀，专门挑拨一对好朋友。当小三、做情人，也没人比得上我。

    我就是如此之坏。因为我觉得，既然是坏女人了，为什么不做到淋漓尽致一点呢不然辜负了这个好名声。

    做情人最长时间，是大学毕业后遇到的那个王总，我们的关系维持了三年，三年来他对我很好，去哪都带我，他老婆都快变成家里摆设。

    05年他带我参加一个酒会，什么样的人都有，而我对于这样的场子最得心应手。当我端着酒杯，混在人中，矫揉造作的时候，鱼龙混杂里，我看见他——一身军装、正气凛然。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对于他，我就是反派，必须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