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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无涯岁月里的爱与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厉小怪

    “这是翻译呀,老师!”季西笑嘻嘻回答。

    “翻译还带口音”

    “所以叫口译吗,老师!”顾冬也笑嘻嘻掺一腿。

    “快闭嘴!”班主任倒是看出两人的实质,“我刚刚打电话,怎么没听见你两喊呢这会扯着嗓子喊,懵谁呢”

    班主任姓张名国念,外号“过年”,是一个临近中年的抠脚老男人,也是顾冬季西在这班上唯一敢调侃的老师。听说,年轻的时候还追过安姨,但终究是个没有老师架子的油腻大叔。

    所以,顾冬季西也就有理由,肆无忌惮的接话,“这不是怕打扰您打电话吗”

    张国念果然没生气,因为这提醒他想起更重要的事,“对了,你们两今早看见到蔺希川了吗”

    “这真没有!”两人头都摇成拨浪鼓。

    “那他有没有和你们两说什么”张国念不放弃。

    顾冬季西再次对望,回头,无奈耸肩,“老师,我们和班长真不熟。”

    “就算有事,我想他也不会告诉我们两吧!”季西补充。

    张国念连连点头,似乎对答案很满意,“也是,谁会把重要的事告诉你两。”

    “别啊,老师!”顾冬有点委屈的喊道,可还想说什么,却被张国华打断。

    “别贫!”他一甩手,两人立刻闭嘴。他当然知道这两混小子的伎俩,连忙强调道,“好好读书。”正准备离开,又退回来,“我说,你两怎么又站外面”

    所以同学都在教室里坐着读书,只有顾冬季西被提出来,站在墙角边,这是英语早自

    习他两逃不掉的命运。

    “老师,你不知道,上个星期我们英语又测试了。”顾冬解释,有点无奈。

    其实说白了,就是考砸了,老师暴怒了,他们被赶到外面了。

    “很差”张国念想再一次确认。他教的是数学,两小子在他的科目上,表现的一点都不像傻子,甚至尤为的好。为什么在英语上屡战屡败,他很纳闷。

    “不是一般的差。”季西插嘴,认真的神情让张国念恨铁不成钢。

    最终,两人脑袋上被敲出两个大大的“板栗”,“差还不知道好好学!”

    顾冬季西摸着自己被敲坏的脑袋,都有点后悔自己的多嘴,又在心里抱怨:这“过年”怎么也学起“春花”的招数了。

    “老师!”正当他们两郁闷的时候,一个女声闯进严峻的气氛。

    “秦雨晴”她也迟到了,张国念居然没发现。“你怎么来这么晚”

    “老师,我这是有原因的。”秦雨晴低头回答,语气嘟囔,有点不服。

    张国念立刻想到他的宝贝班长蔺希川,“和蔺希川有关吗”

    秦雨晴抬头,看见顾冬季西望过来——正是好时候。“对呀!我和班长今早去了一趟医院。”

    “张老师!”对话被打断,是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安夏。

    “哟!安夏呀,这是怎么了”过年对安夏异常热情,顾冬季西都忍不住翻白眼。

    “是这样的,我妹班上的封老师说一早上都没见到安媛,她来问我。我一早上也没见到她,所以想来您班问问……”顾冬季西——对,就是站在墙角傻傻望过来的那两人。

    安夏突然有种尴尬,只好用手指指往那个方向,“……他们。”

    张国念点点头,却没听见动静,回头冲那两木头,“问你们呢!安媛总熟吧!难道还不知道”

    两木头依然是摇头。“她应该在班上啊!”季西忍不住多嘴一句。

    “对啊!”顾冬也轻声附议。

    两木头一唱一和,却让安夏更加担心。

    在这关键时刻,秦雨晴突然举起手臂,“我知道!”

    四个人一同回头,将目光钉在她身上,“我和班长迟到,就是为了送安媛去医院。”

    “我妹怎么了”所有人都想问,可是都不及安夏速度。

    秦雨晴略带停顿,然后撒谎,“安媛肚子疼,想必是吃坏了吧。班长正陪着她呢。”

    肚子疼顾冬怀疑,她今早和他一样两根油条一碗粥,他肚子怎么没疼啊

    安夏却担心安媛得了胃病——她一向不好好吃饭。

    可季西关注的点就很奇怪了,“为什么让蔺希川陪着她啊!”

    说完,秦雨晴的眼神就杀过来,似乎在说:难道让我陪吗季西立马闭嘴,也瞬间明白——这两女

    生几个月前可打得不可开交。

    不过,张国念却不明白,




秋风渐冷,冬雪至1998年 5月(四)恶作剧的结果
    今天很怪,叶南明显的感受到。

    安夏很怪,居然会请假,不上晚自习,放学就溜了。

    顾冬季西很怪,从前吵闹到只剩下他两喊叫的高二楼道,今天居然安静的异常。

    安媛很怪,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叶南很不安,趁放学的时候找到易暖。

    “什么你还不知道!”易暖惊讶夸大的神情,使叶南更加不安。

    “我应该知道什么”

    “不过也对,你们高三‘高处不胜寒’,哪里知道我们小平民的事呀!”易暖这是帮叶南考虑,可叶南却怎么也听不惯,又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安媛啦!”易暖皱起眉头,“她又弄破额头了。”

    “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她现在在哪问题大吗老师都知道了吗”叶南一连串发问,让易暖有些招架不住,“停停停!你别问那么快啊!”

    叶南这才知道失态了,缓了一口气,抱歉道,“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和安媛一起玩的那些男生里,安媛只说叶南的好话,易暖当时还开玩笑说她喜欢他。今天才知道,叶南真是谦谦公子。

    易暖有些羞涩的笑,“也、也没关系啦!我正想去看她呢,要不、一起”

    成功拐到叶南,易暖走在路上有些轻飘飘的,这是她和江培远闹矛盾以来最开心的时候。“呃——不请假真的可以吗”易暖知道叶南有晚自习,很是关心。

    “啊!”叶南一直沉醉于安媛的事,有点走神,“哦,没事,反正我的晚自习也只是用来打篮球。”

    “哦——”易暖长长感叹,是因为没话说。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叶南接上话,成功帮易暖解除尴尬。

    “大家传的呀,而且安媛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来上课,我猜就是出事了。”流言是中午的时候传到易暖耳中的,后来连具体医院都传出来了,易暖这才准备放学后一看究竟。

    “所以呀!”易暖补充道,“这有可能是假的,会让你白跑一趟。”

    可是叶南却不关心这个,他在乎还是安媛,“传言说安媛又弄破脑袋了你的班主任是什么反应。”

    “班主任”易暖想了想,“好像没什么反应耶!老师们也是照常上课,根本不在意安媛缺课。”

    “是不是很奇怪”叶南反问她。

    安媛作为校长之女,平常都是老师们重点看护对象,今天这个集体冷漠,的确奇怪。“对哦!”易暖不由感叹。

    “所以说,安媛不来上课有原因,并且老师们心里都有数。至于传到你们耳中的版本,或许是真事,也有可能是造谣者添油加醋的,都说不定。”叶南一边分析,易暖一边点头。

    “但不管怎样,具体医院都传

    出来了,看来安媛受伤的概率很大,我们去确定一下还是有必要的。所以,不算白走一趟。”叶南最后总结,易暖满心佩服。

    也难怪安媛对所有男生印象不好,唯独喜欢她的南瓜宝宝。易暖一边用力点头,一边向叶南投去倾心艳羡的目光:可惜了,早年脱单。

    想到什么还真来什么。一声尖锐的女高音,打破这一份和谐——“叶南!”

    两人同时回头,周梓涵朝这边跑过来,易暖暗自骂娘。

    “你请假了为什么不和我说你知道我在球场等你好一会儿吗你这是又要去哪为什么又不和我说”周梓涵上来就揪住叶南胳膊,问东问西。

    那着急模样,仿佛那南瓜宝宝会被偷去似的。易暖看在眼里,酸在心里,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虽然已经是情侣,但当着外人的面,叶南也着实尴尬,抽出被周梓涵抱住的手臂,有点难堪,“再怎么说,我也快成年了,你这个模样,仿佛就像我妈。”

    “噗嗤——”易暖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把女朋友说出妈妈,也就是叶南才敢了。

    叶南的话就够让周梓涵恼火,更别提被易暖看笑话,周梓涵又羞又气,简直就要原地爆炸。

    终于,无处释放的愤怒在易暖毫不掩饰的嘲笑中爆发。周梓涵怒火中烧,朝易暖竭力吼去,“你笑什么嘛!”

    “哟!还不能笑啊!别真当自己是妈妈,管真宽。”但易暖也不是什么善茬。

    “你——”周梓涵还想上去多说几句,却被叶南急忙拉下场。

    “够了够了,都是我的错,你们别吵了!”想起几天前她两就吵过一次,叶南连忙出来做和事佬。“不是说好,要去医院的吗。都别吵了。”

    “去医院”这事,周梓涵却不知道。

    易暖抓住把柄,酸不溜秋的吐槽,“天天声称是好姐妹。现在好姐妹在医院躺着却不知道,真够好的啊!”

    叶南很心累,刚压下去的怒火又被点燃,刚想开口调和,却比不上周梓涵的嘴速。

    “安媛被打住院这种鬼话,除了那些好事没长脑子的学生,也就你信了真不知道安媛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可悲呢还是可叹呢”

    “是吗那我想问问你,你男朋友叶南算是什么样的人,他也相信这种鬼话。”才过多久,“炸弹”就扔到叶南这里,叶南不知该接还是不该接。

    “叶南你也信”果然,周梓涵惊讶反问。

    &



秋风渐冷,冬雪至2005年 9月(一)最后一面(上)
    安夏死了。

    2005年9月21日上午10点51分48秒,安夏死在病床,抢救无效。

    4个小时前,在滨江一号天奇建设工地,安夏从九层高的未竣工的大楼坠下。

    5个小时前,周梓涵按下门铃,房门一打开,她就吻住为她开门的路宇。

    6个小时前,南宫囡甜站在一地碎玻璃渣上,报警要抓许靳宇。

    7个小时前,许落音向季西表白,并强吻他,季西却惊慌失措地推开她。

    8个小时前,顾冬接到周梓涵的电话,抛下正在试婚纱的南宫囡甜奔向警局

    9个小时前,叶南开枪打出今晚最后一枚子弹,歹徒制服,他终于可以奔向安媛。

    10个小时前,路宇为安媛接通电话,电话那边是哥哥。

    “哥。”

    “你又惹事了”

    “不碍事。”

    “可是我现在不方便过去,工地上突发状况,我得来监工,不然会出人命。”

    “黑心开发商!为什么总压榨你呀!”

    “安媛!”

    “我没事,别担心,挂了。”

    安媛如果知道,那是与安夏最后一通电话,她死也不会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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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9月21日上午10点整,蔺希川从急救室走出来,摘下口罩,向安梦许季清无力的摇头,然后哭嚎声一片。

    从听到儿子出事的消息就晕倒的安梦,昏迷了两个小时之后,得到的却是“无能为力”的结果,此时瘫倒地面,仰天嚎哭,“我的儿、我的儿啊……”

    记忆中的安姨,一直是坚硬高傲的女人,和此时面前的脆弱崩溃的老人,完全天差地别。蔺希川上前搀扶,他知道,现在的安姨只是失去儿子的母亲。

    许季清却有些失神的转身,向一直在身后撑住他的叶南说,“替我……替我、看他最后一眼。”

    然而被嘱托的人却丢了魂,红透的眼眶里,是布满血丝的眼睛,呆滞地望向急救室,那里面躺着安夏。

    看到眼前孩子这副模样,许季清心里又被深深剜去一块肉。拍怕叶南的肩膀,他哭腔浓郁、音节颤抖,“代我、我……向孩子说——再见。”

    交代完,许季清颤颤巍巍,摇摇晃晃地走开,直到楼梯转角处,才发出难以抑制痛心无望的嘶吼,“啊——”

    哭声淹满整条过道。

    在那无尽的嘶吼哀嚎里,沉默的叶南,缓缓走向急救室。

    跪倒在安梦身边的蔺希川,此时也愣愣望向他僵硬悲伤的

    背影,没有上去阻拦,即使他很想。

    急救病房里,安静极了,只有各种机器“滴滴”的声音。

    就仿佛是安夏此时微弱的心跳。

    叶南从没有想到,会有一天,安夏就在他面前,他却认不出来——

    病床上那个人,塞满管子,各种绷带,除了鲜红的血迹,就是青的紫的,没有一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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