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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本娇花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袖底风雪

    众人都觉得这名字起的又怪又随便,可就连翠娘也连连称是,只说这名字起的好。

    同年五月。

    月初之时,魏如柳下嫁叶莲,排面很是盛大,那一直没露面的魏朱依旧人未至,但却照例送来了贺礼。

    只是这贺礼奇就奇怪在,她不是以魏如柳妹妹的名义送上,而是以叶莲旧交之名,千里迢迢派来。

    整整两马车的孤本古籍,还有一只精致非常的书箱,新婚那天,大家都起哄让叶莲打开来看。

    众人面上不显,心里却有计较,只当魏朱送来的定然是用来收买拉拢叶莲的真金白银。

    叶莲却从没有将魏朱如此想过。

    “她从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俗人。”

    叶莲光明磊落的打开书箱,里面除了一整套特别定制的杨柳青青,孤莲千倾的笔墨纸砚,还有一张系着红绸的纸笺。

    “快打开看看啊,叶大人!

    这魏朱出手可没有凡品!”

    不说其他人,就是魏如柳也很好奇。

    叶莲展开,只一眼就哈哈大笑。

    “叶某此生知己唯孔最魏朱二人!”

    那纸笺上铁画银钩一般写着的,正是当年那个屡屡落第的落魄书生,于最困顿时写下的豪言壮语

    我自青云直上九万里,管换天下文士际遇。

    愿君初心不改,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五月末,魏赤娶亲。

    娶的还是关家大房的二小姐。

    结婚那天人山人海,武官文官云集,就连魏将行这个皇祖父,面对自己的长子嫡孙,也亲自露面主持婚礼。

    场面可谓是空前盛大。

    可是魏家人的脸色却都不是多么好看。

    因为魏朱没来。

    不仅人没来,就连贺礼也没有。

    因为这个,大喜的日子里,楚氏差点站在门口骂街。

    魏清流虽然没说什么,可是脸上却有点挂不住,“自家亲哥哥成亲,却不露面,这个魏朱是打算跟魏家断绝关系了吗!”

    “还不是因为大姑奶奶!”

    楚氏气的厉害,“要不是她得罪了魏朱,魏朱怎么会因为老大娶了关家的女儿面都不露,这亲事可是她亲自帮老大求来的!”

    想到这个,楚氏一阵心疼。

    魏朱站在多有钱啊,随便从手指头缝里漏几个出来,也够她挥霍上一阵子了。

    呸!

    魏赤娶这媳妇,她本就不喜欢,说不定就是跟她八字犯冲。

    这关家,每一个好东西!

    魏赤也是程期待了一整天,见魏朱没露面他也没有太过怪罪,那天的事,他看在眼里,心里却明白。

    魏朱这是被魏家伤透了。

    他推门进新房的时候,正看到关琳琅慌慌张张的合上了一个匣子,见来的是魏赤,她反倒松了一口气。

    “你进来怎么也不敲门,吓我一跳。”

    魏赤尴尬的摸摸脖子,“要不我出去再来一次?”

    关琳琅“噗嗤”一下笑了,“怎么现在看你越发呆?”

    她对他招招手,“快些过来看看,别人送我们的新婚贺礼。”

    新婚贺礼有什么好看的。

    魏赤心道,那有他娘子好看。

    不过他还是乖乖的走了过去,那是一只珐琅重宝镶金匣子,匣子不大不过成人两三个手掌大,却精致非常价格不菲。

    一时之间,魏赤也微微好奇,究竟是谁会送关琳琅如此昂贵的匣子。

    关琳琅突就红了眼眶,“你打开就知道了。”

    见关琳琅如此感性,魏赤犹豫了刹那,还是打开了匣子。

    满满当当的银票,整整齐齐的摞着,被红丝带板板正正扎着,正儿八经的躺在匣子里。

    魏赤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都说不为五斗米折腰,这五斗米若是换成五斗银票,你看这腰断不断!

    “这是准备花钱买谁性命?”

    关琳琅刚刚还难受的心情,被魏赤这傻子一句话,给逗弄的哭笑不得。

    “我看买你的性命还差不多!”

    关琳琅没好气的合了匣子,却又摸着匣子上的花纹慌了神。

    “这是魏朱送来的。”

    关琳琅轻轻的笑。

    今日,她蒙着盖头坐在花轿里的时候,有那么一瞬,轿帘被人掀开,将这只匣子放进她手里。

    她本来是要掀开盖头看看的,却被人按住了手。

    “没过门前掀盖头不吉利的。”

    当时鞭炮声太大,她不确定对方说的是不是这句,但是那人的笑她却是清清楚楚听见的。

    那一瞬,她好似又看到了寺庙里,那个举着梅花坑人的少年公子。

    魏家人说她凉薄,在她心里,她还是那个笑的让人挪不开眼的无双公子。

    三月又三月,一年又一年。

    孔瑞从摸爬滚打一路而来,又隐了身份进入岭南公立学院,跟一群寒门出身的孩子一同读书进学。

    学院里的他,虽然生的冰雪可爱儒雅十足,但是却一板一眼不苟言笑,同窗好友纷纷在背后喊他小夫子。

    因为这个,教书先生还特别跟他私底下说过,让他像同龄孩子一样活泛些。

    已经四岁的孔瑞,小大人一样态度坚决的摇了摇头,“我家兄长说,做学问是一种态度,对于我这种,将来需要挑起家族兴旺的人,严肃冷静,为人处世是必须经历的课程。”

    夫子虽然不知道自己理解的跟孔瑞说的是不是一回事,但还是有种不明觉厉之感。

    “既然你有兄长,复兴家族这种事,不应该是他来做吗,你……毕竟只有四岁……”

    孔瑞突然叹了口气,他小脸皱起,那双过早承受太多压力的眼睛,复杂的厉害。

    “我家兄长对复兴家族没有兴趣,他除了整日粘着我家嫂嫂,悲秋伤月吃干醋,什么都不会。”

    夫子震惊,家道中落,迫不得已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孩子身上。

    这学生身世,当真好生可怜……

    。

    (iishu)是,,,,!




448绿茶上身的王爷
    【】(iishu),

    原本要说的训斥言论,突然就不忍心说出来了,夫子男子汉一样拍了拍孔瑞的肩膀。

    刚想鼓励几句,就见孔瑞敏捷闪开,“我家嫂嫂说,我生的可爱,任何毛手毛脚对我的人都是变态。”

    孔瑞眼神冷厉,“夫子也是变态吗!”

    变态夫子举着那只手,表情崩裂,“这都谁教你的混账言论!明天把你家里人叫过来!”

    “夫子在找我?”

    门廊外突然冒出半个脑袋,三年时间眨眼就过,当初那个简单一身白衣就清俊非常的少年郎,历时三年磨砺,如今更是如同皎皎明月,美艳不可方物。

    如今英气十足的站在门口,于夕阳满天里对着孔瑞招招手。

    “小夫子,我来接你。”

    “你怎么过来了!”

    孔瑞眼里一片惊喜,可态度却摆的端正,“我正在跟夫子辩学的,你先回……”

    “你不准回!”孔瑞突然提高音量,似乎察觉不妥,他又脸色一红压低了声音,“你那都不准去,就站在门口等我,不准离开我的视线一步!”

    魏朱笑着揉了把孔瑞的脸颊,“这么怕我跑掉,不如找条绳子给我拴在这里好了,正好,我还能乐的拜托你哥那个大麻烦。”

    夫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门口的少年,瞧上去跟孔瑞说的那个混球哥哥,一点都没有相似的地方,而且还隐隐有些眼熟。

    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夫子“这是你的哥哥?”

    孔瑞唾之以鼻,“我哥哥才没这么好看,这是我家嫂嫂。”

    哥哥是男的。

    嫂嫂也是男的?

    夫子倒吸一口凉气,只觉自己好像无意间窥探到了别人家里深之又深的私密事。

    “夫子若是无事,我就带着我家孔瑞回去了。”

    孔瑞期待的等着夫子回话,等着夫子云里雾里的一点头,他立马向着魏朱跑去。

    本来是打算牵着魏朱手的,可是伸到一半又猛地收回,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小大人似的放在身前。

    魏朱狐疑的看着孔瑞,“你怎么不牵我的手?”

    “哥哥说,我已经大了,男女七岁不同席,我需要懂得男女大防。”

    魏朱愣,“七岁不同席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今年才四岁。”

    “你是我的嫂嫂,如果我不循规蹈矩,若是被外人看到了,会对你清誉有碍。”孔瑞突然停下,对着魏朱一本正经道,“若是严重你怕是要浸猪笼的。”

    魏朱满脸呆滞,三观被孔瑞这毛头小子,刷新了一遍又一遍。

    “这些……谁教你的?”

    孔瑞沉默,“他说你若是问我,绝对不能说给你听。”

    魏朱眼睛危险的眯起,他大概已经猜到这幕后黑手是谁。

    路过摊子的时候,魏朱买了两只糖人,一只用糯米纸细细包了,另一只递给孔瑞。

    对比,孔瑞已经见怪不怪。

    “你要不要给他带两个,上次你给他的比我小了一丁点,他罚我多抄了十张大字。”

    魏朱挑眉,竟然还有这事?

    而翻篇往后的孔瑞,显然已经忘了这回事。

    “你今天怎么会回来的这么早?竟然还来学院接我,若是被人认出你,我以后的日子可能就没这么太平了。”

    孔瑞舔着糖人,“我太弱小了,一旦身份暴露,若是有人想要绑架勒索,用我威胁你们,这样真的就太糟糕了。”

    孔瑞这云淡风轻老生常谈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

    实际上……

    魏朱一口咬掉糖人的脑袋!

    孔最这混蛋玩意,一天到晚的都给自家亲弟弟灌输了什么!

    是夜,孔最很晚才回来,他刚推开门,就见一道黑影从屋里直接丢了出来!

    他伸手接了,等捏在手里才发现,这竟然是只没有糖人的脑袋。

    看着糖人脖子上的牙齿印,孔最笑眯眯的把糖人放进嘴里。

    “还是娘子心疼我,让我一回来就有糖吃。”

    孔最作势要去抱魏朱,还没靠近就差点被魏朱踢来的断子绝孙脚命中。

    孔最嘴里咬着的糖,顿时就不甜了。

    他捏着腰带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小心翼翼的像个孩子,“娘子,我又做什么蠢事让你生气了?”

    “你蠢?”魏朱冷哼,“这堂堂状元郎若是蠢,我们这群凡夫俗子,是不是得一个个跳进黄河自杀谢罪?”

    孔最捏着腰带,跟偷东西的小耗子似的,慢慢悠悠的靠近魏朱,然后出其不意从背后紧抱着她,开始服软。

    “就我以前那状元郎有什么说道的啊,京城谁不知道。安定候这辈子最大的成就是娶了朝昌长公主。”

    孔最抱着魏朱暗搓搓的亲了一口,“娘子快说说又对我有了什么误会,若真是我的错,我现在就出去跪搓衣板去。”

    魏朱拍了下那咸猪手,后者立马正襟危坐,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比起三年前,完长开的孔最已经完褪去了青涩,如果说曾经的他渐露锋芒,那现在的他更像是一柄收在剑鞘里的宝剑。

    不见其锋,却晓其威。

    魏朱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喜欢漂亮脸蛋,但是随着年龄增长,她更看重的是孔最身上沉淀下的气度。

    因为这个,让她有一瞬间微微出神。

    孔最面上忐忑,心里却一阵狂喜,她家娘子最喜欢的果然还是他。

    什么前男友,什么软萌孔瑞,那有他有魅力。

    谁知魏朱突然伸腿,直接将他踹到了床底下。

    被人直接踹滚在地,孔最却借着这个倒地的姿势,放荡不羁的摆了个妖娆样子,趁着这衣衫半解,还真有几分妖妃准备祸国殃民的模样。

    虽然已经是春日,但是地上还有些凉。

    魏朱皱眉,“浪什么浪,赶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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