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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春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万莲生香

    可谁能想到,十岁才能重新说话的姜妧居然比姜成还能干。

    更让于氏眼热的是,姜老夫人把吕氏留下的铺面田庄统统交给姜妧打理。于氏起先不以为意,眼见姜妧经营的有声有色,不但没赔,还挣了不少。于氏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少年儿郎怎能叫女孩子比下去

    于氏整日耳提面命,没少跟姜成说:要长进,要出息,不能被姜妧抢了风头。姜成听教听话,明里暗里的跟姜妧较劲。然而,就在今天,有人在姜成面前编排姜妧不是,姜成二话不说掀了桌子,为姜妧出头。

    到底




018 如从前
    于氏应了声是,恭恭敬敬向姜老夫人屈屈膝头。直起身时,于氏深深望了眼姜妧,眸中满是疼惜,一如从前。

    胡医女见姜老夫人无甚不妥,便和于氏一同走了。

    正堂里顿时安静下来,姜妧笑吟吟的为姜老夫人奉上一盏香茶。

    “祖母,成儿与苗季起了冲突,不多不少都是因为福儿,我这心里着实不安。”

    姜老夫人接过茶盏,专心吃茶,并不急着应声。

    姜妧略加忖量,继续说道:“姜家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信字。现在有人却说我们姜家为富不仁,正好藉由此事,让人看看我们姜家行事并非如传言那般不堪。”

    姜老夫人手中茶盏一顿,悠悠说道:“姜家家大业大,难免有人眼红。纵使我们行事如何谨慎稳妥,也有不周之处。有人对姜家持有成见,不足为奇。可居然有人散播谣言,坏你名声,我绝不会轻易作罢。”语调和缓,声音轻柔,却有着迫人的威势。

    “祖母,福儿思量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说话,非是苗季或是苗季家里的散播开的。”

    姜老夫人点点头,“这我还能不知道嘛。咱们跟苗季一家打交道也有十来年了。他受了姜家的恩惠,料想也不会恩将仇报。那些话兴许是从哪儿听回来的。人在气头上,必定口无遮拦。一码事归一码事,我不会因此迁怒苗季。”

    “祖母,既是如此,不如我明儿个去趟金光门,好吗”

    姜老夫人眉头一挑,“你去作甚”

    “替成儿赔不是呀。”姜妧眉眼弯弯,一双凤眸清澈莹亮,“成儿刚掀了人家的桌子,人家正在气头上,要是成儿再去也不能谈的拢。阿耶和二叔出门未归,三叔向来不管事。总不能让阿娘或是二婶娘出面。

    况且,苗季家的指名道姓说到我头上,是她理亏。我要是去了,她肯定不会为难我。我去替成儿陪个不是,把误会解开了,就没事了。省的祖母费神。”

    闻言,姜老夫人眉开眼笑,“果然还是女孩子知道心疼人儿。”略加忖量,问道:“你从没在外间酬酢过,人事往来到底生疏,你能应付的了吗”

    姜妧可怜巴巴的眨眨眼,扁扁嘴,柔声道:“祖母无法是怕福儿听不得难听的话。祖母只管放心,福儿身单力薄,掀不动桌子,卸不了门板。受了气,除了隐忍,也没别的办法。”

    姜老夫人被她逗乐了。

    “你这小顽猴儿,现在也学会说俏皮话儿了。”

    姜妧拽住姜老夫人的衣袖,来回摇晃,“祖母,好不好嘛!”

    “好!好!”姜老夫人拍拍姜妧手背,“你去是去,一定得带上三娘,她会



019 再相见
    回到鎏华院,已经戌末了。姜妧净了手脸,躺到床上方觉出疲惫。

    很快,姜妧伴着香甜的帐中香入了梦境。

    “连翘姐姐,大娘子用了两天的药也不见起色,是不是该换个大夫再来瞧瞧”香梅问道。

    “咱们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哪家医馆稳妥,要不这样,明儿我想办法偷走出去打听打听。”

    “偷走出去”香梅大惊,“让人发现了可了不得。到时候大娘子也得受连累。”‘

    “你且放心吧。”连翘压低声音,“我听前院儿的婆子说,姑爷对庄子上郑寡妇家的闺女动了念头。他们正为这事烦心,没人理会咱们。”’

    香梅又是一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连翘想了想,“都两三日了。他们瞒的咱们死死的。要不是我把从都城带来的那坛陈年烧春拿去给那婆子,又赔上一大箩筐的过年话,只怕咱们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闻言,香梅哽咽,“这家人家儿真不是东西!想当日他们拍着胸脯向老夫人保证,一定善待我们大娘子。真成了亲,他们就翻脸不认人了!”

    提及姜老夫人,连翘忍不住掉泪,“老夫人唯恐大娘子受了委屈,才命我陪嫁到定州。可我跟来了,半点儿用都不顶。眼睁睁看着大娘子被他们欺负,却不能替大娘子出口恶气。而今大娘子有了身子,姑爷不但不知体恤,还到处拈花惹草,实在是……”泪珠一串串从连翘眼睛里涌出来,“老夫人若知道大娘子受的这些苦楚,怕是死不瞑目。”

    “嘘!姐姐小点声儿,大娘子要是听见了,又该难过的吃不下饭了。”

    莫家欺人太甚!

    姜妧泪流满面从梦中惊醒,屋里一片漆黑,窗外亦是静谧安然。

    梦中连翘和香梅的对话犹在耳畔回荡,姜妧暗下决心,等米粮铺的事体了结,就想尽办法弄个明白,究竟祖母口中的远嫁,指的是不是莫家,若是,她抵死不嫁。

    次日一早,香玉香梅侍候姜妧梳妆时,见她眼底略显青黑,香玉便特意用水粉帮她掩掩。

    她二人只道大娘子要去金光门,心里难免慌张,睡得不好也在所难免。待收拾妥当,姜妧便去松鹤院去给姜老夫人请安。姜老夫人絮絮叮嘱一番,又与燕三娘好生交代,就让许管事陪着姜妧一同去往金光门。

    逢至年节辛夷才能回来都城一趟。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走,倒像是过客。

    此次返归,辛夷对都城生出了一股别样的情愫。他也因此想要在城里走一走,看一看。

    清早用过饭,辛夷便带上小仆阿甲从丞相府出来,两人骑着马溜溜达达到在彩霞街。

    朝阳映照下的彩霞街显得生气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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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渤海米
    阿甲收回目光,十分认真的说道:“郎君,姜大娘子的生母被人砍了脑袋,到现在连真凶都没找着。她十岁才会讲话,有明白的老人说她七魂掉了三个,得靠那头四不像镇着才行。郎君,她这人邪性的很,咱们还是躲她远点儿吧。”

    说罢,阿甲唇角抿成一字,脸上浮露出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谨慎。

    辛夷垂首默了默,道:“十岁说话是有点晚了。”

    阿甲差点从马背上跌下来。

    什么叫有点晚了!

    晚很多好不好!

    说那么半天,郎君怎么好像没听懂似得。

    “郎君,您常在南齐,不知道姜家的事体。姜家大娘子是这样的……”阿甲见辛夷不把他的忠告放在心上,添油加醋的从横死,姜妧吓成痴傻,再到后来突然不傻了的经过讲述一遍。

    阿甲口若悬河,唾沫横飞,全没留意辛夷带他出了彩霞街,一路向东。

    到在金光门米粮铺门口,香玉香梅搀扶着姜妧下了车。

    金光门临近利人市,是以这里的地价年年攀升。各个商铺的门面大多都是簇新鲜亮的。

    米粮铺的招牌还是十多年前那块。虽说苗季每隔三五年就重新上一遍金漆,可比起别家的终归显得寒酸了些。昨儿个姜成头晌卸门板,下晌掀桌子,一整天都没消停。苗季和梁氏商量一晚上,决定先看姜家如何处置。但他俩又不想表现的太过软弱,以免姜家小瞧的他们。

    于是,苗季大清早的就把那张磕掉一角的花梨木桌子和两扇门板戳在门口。

    姜妧左右望望,暗自揣度苗季究竟用意何在。

    许管事拴好马到在姜妧身畔,低声道:“大娘子,待会儿进去,伏低做软话全由小的承担,您能来已经是给苗季天大的面子了。”

    姜妧摇摇头,沉声道:“许管事,你这话说反了。我来替成儿赔不是,好话自然得由我说,要是人家说了赖话也得由我担着。若是我有说的不对的,你一定得从旁帮衬着,别让人家挑出咱们的不是来。”

    隔着幂篱看不清神情,但许管事还是感受到了姜妧态度坚决,不容置疑。

    可姜老夫人特意嘱咐不能让大娘子受半点委屈。

    许管事垂下头略加忖量,便开口劝道:“大娘子,您少在外间行走,与人交际不多,还是让小的替您打个先锋……”

    话未说完,姜妧便道:“许管事,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办。”

    这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许管事不大情愿的点点头。

    燕三娘、许管事还有香梅三人随姜妧一起,香玉留下看车看马。

    苗季在里间听到外面有人说话,料想是姜家来人了。他一溜小跑跑了出来,刚想撂狠话,就见跟前站着一位头戴幂篱的娘子。在她身侧分别站着英姿飒爽的女郎和如花似玉的婢女。

    中间这位是谁

    苗季大惑不解的蹙起眉头。

    许管事从后面闪身出来,笑呵呵的引见,“苗四哥,这位是我们姜家大娘子。”

    苗季暗道声不妙。

    昨儿个他家里的嘴欠,说了那许多姜大娘子的坏话,正主儿兴师问罪来了!

    苗季紧攥着衣摆不知如何是好的当儿,姜妧规规矩矩的给他行了个礼,“苗四叔安好。”声儿柔柔的,轻轻的,礼貌周全,不见半丝严厉。

    苗季恍若在梦中一般。

    方才没看错吧,姜家大娘子给他行礼

    苗季笨拙的回了一礼,结结巴巴的说:“进、进屋吧,外头风大……呵呵……”

    许管事抬头望天。

    春和景明,一碧万顷。【1】

    哪来的风!

    梁氏在里间竖起耳朵细细听着,貌似说话的是女郎。她心里暗道,该不会是街口的馄饨西施来买麦粉吧。她那双眼跟勾魂儿的钩子似得。可别把苗季勾了去!

     



021 明白人
    姜妧笑了,“四婶说招呼就见外了,福儿此来,一是替三弟第向四叔四婶赔不是,二嘛……”姜妧隔着幂篱在屋中逡巡一圈,柔声道:“四叔四婶到在都城已然十多年了,赁着姜家的铺子也有十多年了。论起来,四叔四婶是我们姜家的老相识。福儿愚钝,十岁上刚刚学会开口喊人,要不早就来给叔叔婶婶问声安好了。”

    梁氏咬了咬嘴唇,没做声。

    她昨儿刚讽刺姜妧不会讲话,今儿个姜妧就活生生的站在她跟前儿,一说说了那么多。在这件事上,梁氏理亏,所以她得揪住姜成的短处不放。

    梁氏打定主意,扬声道:“二爷应承的俺们好好的,谁能想到姜家郎君二话不说就把俺们往死路上逼姜大娘子请回吧。俺们穷苦r人家也是有骨气的。等俺们寻到讼师,就与姜家郎君到衙门口见真章儿。”

    苗季一听,伸手拽了梁氏一把。

    “你说什么呢这是”

    梁氏甩开他的手,顺便白他一眼,斥道:“你别管!”

    姜妧在屋里踱了两步,不接梁氏的话茬。

    许管事眼角余光睨着姜妧,想劝劝梁氏,未等开口,燕三娘清了清喉咙。许管事会意,抱起肩膀看姜妧如何应对。

    一般人听说要告官还不得赶紧告饶,求个宽恕。姜家大娘子怎么不急也不慌

    她不急,梁氏有些没底。

    “上了公堂可不是以买卖大小断官司的!”梁氏语气强硬,目光却开始闪缩。

    许管事望望姜妧,又想说话。斜眼瞅瞅燕三娘和香梅,见她二人老神在在,不急不躁。许管事轻叹口气,闭紧嘴巴。

    铺子里的空气顿时凝滞,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姜妧一人身上。她却是一副泰然模样,在铺子里打量够了,视线转回到梁氏脸上,“婶婶说的不假,上了公堂凡事都讲求个人证物证,没的作假,也没的偏帮。婶婶门前放着那张摔断了角儿的桌子是成儿弄坏的,理当他赔。没有人受伤,伤的是门板,花梨木桌子,那成儿就赔给你们门板桌腿儿。就算再糊涂的官也不能把押他进大牢,关上十年八年的不是可这一闹,叔叔和婶婶要想做生意就得另寻铺面了。现而今,金光门这么旺的铺子不好找,就算找着了,也不知是个什么价儿了。我虽是与婶婶初初见面,可也能看出婶婶是个明白人,孰轻孰重婶婶拎得清。”

    梁氏闻言,臊眉耷眼的把头扭向一旁。

    此事闹大了,就跟姜家撕破了脸皮。更何况姜家二爷应承的不加租子也是口头上的,并没白纸黑字写下来。租契也是一年一年签的。到今年八月就满了。要是姜家不续了,他们顶多能撑到八月就得卷铺盖走人。

    走是走,上哪儿找这么合适的铺子又上哪去找价码那么合适的渤海米

    更何况他们在这儿住了十来年,都扎下根了,换到别处去,梁氏委实舍不得。再则,姜家大娘子从打进门一直都是温声软语,没说半句狠话。即便梁氏冷口冷面,她也不气恼。

    梁氏嘴上不说,心里是服气的。

    姜妧四两拨千斤,轻描淡写的把梁氏的气焰压了下去。许管事唇角微弯,心道大娘子话说的真够漂亮。

    “昨儿个,成儿一心想要回护于我,才会冲撞了四叔



022 莫狄至
    “吕家也是经商的买卖人,小有薄产。要不也不能说搬到京郊就搬了来。”阿甲絮絮说着,一扭脸,大吃一惊,“诶这不是金光门嘛怎么走这儿来了!”

    阿甲抬头望去,前边不远处,郁郁葱葱梧桐树下停着姜大娘子的鹿车。

    辛夷不吭声,只管骑马往前走。阿甲挠挠后脑勺,心里有点犯嘀咕。说这么半天,郎君究竟听进去没有啊

    伴着朝早清新的空气,马蹄踢踏,缓缓前行。

    这会儿,正是小孩儿结伴上学的时候。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学童模样的小孩儿走到鹿车跟前儿就拔不动步了。他俩好奇的盯着大壮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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