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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春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万莲生香

    “这是封神演义里边姜太公的坐骑,叫四不像。”高瘦的孩子手指着大壮,摇头晃脑的说道。

    “姜太公是姜家大娘子什么人”矮胖小童一本正经的发问。

    “他、他是姜家大娘子的伯伯吧……”

    矮胖小童恍然大悟,“哦!这头四不像是姜家大娘子的伯伯给她的。”

    香玉在车里听的直乐,她伸手掀开车帘,冲那俩孩子说道:“去去,快上学去,要是晚了先生打你俩手板。”

    小孩儿没想到车里有人,香梅这一露面把他俩唬了一跳。

    高个小童定定神,认真打量香玉片刻,咧开嘴,嬉皮笑脸的说:“姐姐,你可真好看!”话音未落,撒丫子就跑。

    矮胖的那个反应也慢,人家都跑出去三四步了,他才拔腿,一边跑一边喊:“等等我,等等我!”

    香玉望着俩小童笨拙的背影,含嗔带笑,斥道:“小小的孩子不学好!蔫坏蔫坏!”

    曙光透过枝叶缝隙撒在香玉脸上,映的她眸光愈发璀璨。

    阿甲斜眼一瞟,正瞅见香玉娇俏灵动的侧颜,他勒住缰绳,痴痴望着,喃喃道:“是挺好看的。”

    有人说话,香玉偏头一瞅,不知谁家小仆跟花痴似得望着她呢。

    香玉面上一红,狠狠瞪了阿甲一眼,甩下车帘,闪身回到车里。

    我的亲娘!瞪人都那么好看!

    阿甲单手捂住噗通噗通乱跳的胸口窝,怅然若失的收回目光。

    米粮铺的门半敞着。那人头戴幂篱坐在鼓凳上,螓首微垂,与她身畔的妇人讲话。

    幂篱下,薄薄的肩,细细的腰若隐若现。可惜听不见说的什么。她那声儿柔柔的,动听极了。

    辛夷颇为惋惜的暗自喟叹。

    姜家下人仆从无数,哪用得着大娘子亲自置办米粮她来此究竟做什么呢辛夷正正颜色看向阿甲。既是仆从就该为主人分忧!

    阿甲讪讪的收回黏在鹿车上的视线,惘然若失的叹了口气。

    辛夷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心道:太子靖的内侍各个机灵,脑袋后边都长着眼睛。太子靖不用言声,动动手手指头,内侍们就能领会他的意思。

    阿甲倒好,别的能耐没有,专会吓唬主人。

    车里的香玉面颊跟火烧似得,她等了片刻,偷偷从帘子的缝隙向外观瞧。

    主人模样的少年郎君眼睛黏在米粮铺子里。旁边那小仆还是望向鹿车这边。

    香玉皱眉。这是哪家不开眼的纨绔,居然敢打她们大娘子的歪主意!她有心出去教训教训他俩,身形一顿,暗道不对。

    三师父总说大娘子生母死的蹊跷,须得小心提防有人暗害大娘子。

    这俩人该不会存着歹心呢吧香玉觑起眼细看,那主人模样的少年郎长的倒是不赖。

    人不可貌相!说不定他憋着一肚子坏水想要谋害大娘子!

    但大娘子在明,坏人在暗,那俩人什么底细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三师父总说遇事沉住气,不能打草惊蛇!香玉想了想,将帘子稍微掀大一点,牢牢记住那二人样貌,等回去画下来拿给三师父,也好




023 索命镯
    姜妧冷笑。

    莫家做的是药材生意。前两年,莫家的仓库走了水,所有珍惜药材付诸一炬。自那以后,莫家每况愈下。掐指算来,到现在正该是艰难维持的时候。

    莫狄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做样子给姜老夫人看罢了.为的就是让姜老夫人相信他们家境殷实,不缺钱。如此才能哄得姜老夫人把姜妧许配给他。

    香玉嘴角一撇,甚为不屑的嘁一声,“看把他能耐的!二爷那么张扬的性子,也没打赏阍人金瓜子。”

    香梅附和:“就是,莫家郎君这叫挥霍无度。”

    挥霍,还无度那二爷呢敲锣打鼓的去南齐败家,跟他比,莫家郎君也就是小巫见大巫吧

    香玉香梅从小侍候姜妧,最是清楚姜妧的好恶。从米粮铺回来时,姜妧有说有笑。这会儿一听莫家来人了,马上就拉长了脸。

    莫家此番到姜府,明着说是拜望姜老夫人。可莫狄正当少年,姜妧又是锦瑟年华。甚至姜泺都肯赏面见上一见。这就是有意结亲的表现。

    显而易见的是,大娘子不喜莫家,不喜莫狄。凡是大娘子讨厌的,她们也讨厌!

    香玉眼波一横,瞟向丁媪,哼道:“谁知道他安得什么心”

    丁媪光顾着眼红老方得了赏,叫她俩这一说,垂下头,默了默,道:“也是。家里再怎么有钱也没这么败的。再者说了,跑到咱们姜家门口儿显摆,未免也有点太小家子气了。”

    香梅香玉重重点头,“不光小家子气,还没见过世面!”

    “出门在外财不露白,他连这都不懂”

    “……”

    她俩七嘴八舌把莫狄好一通贬损。姜妧静静听着,堵在胸口的闷气终于顺了。

    “祖母留他们用饭了吗”姜妧柔声发问。

    香玉立马收声,眸中满是惶遽。她只顾大娘子讨厌莫家,忘了不该在背后议论客人。

    香梅和香玉一般心思,俩人缩着肩膀退到姜妧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姜妧装聋作哑,端起茶盏握在手里。

    丁媪摇头,“老夫人没有吩咐厨房预备酒菜。”

    姜妧点点头。

    想必莫家父子得在姜老夫人面前做出忙于生意的模样。就算老夫人留他二人用饭,他们也得婉拒。

    丁媪话音刚落,连翘满脸喜色的进来。

    她身后还跟着三个手捧托盘的小婢。托盘上的锦盒堆得满满当当。

    连翘给姜妧行过礼,欢声道:“定州莫老夫人遣子孙前来拜望。这是莫老夫人送给大娘子的礼物。”

    姜妧神态淡然的瞟了一眼,问道:“都是些什么呀”

    连翘见姜妧似乎不悦,敛去笑容,道:“老夫人与莫家大爷相谈甚欢,不曾打开细看。”

    姜妧嗯了声,目光在锦盒间逡巡。她在找一方金镶木的匣子。那里头盛着一对玉镯。

    貌似不起眼的镯子却是莫老夫人的心头肉。梦中姜妧嫁去莫家还不到三天,莫狄就将那对玉镯哄了去,重新戴在了莫老夫人的腕子上。

    金镶木的匣子油润光亮,在一堆五颜六色的锦盒里显得十分拙朴。

    就是它!

    姜妧眼角一跳,扬起下巴指了指,吩咐香玉,“把那个拿给我看。”

    香玉嗯了声,从锦盒里抽出木匣捧到姜妧眼前。

    与梦中的一模一样。

    “打开。”

     



024 谋钱财
    莫鹏的样貌随了莫王氏,脸盘儿方,眼睛不大却有神。莫狄则清秀些,称不上俊美无俦,可也算是五官端正。

    姜老夫人望着莫鹏两父子,心生隔世之感。

    三十余载匆匆过去。

    后辈们长大成人,而她也老了。

    “阿娟的身子骨可还硬朗”姜老夫人含笑问道。

    莫鹏赶紧放下手中茶盏,朗声回道:“家母一向康健,并无三灾六痛,这也是我们做儿女的福气。”

    莫狄也道:“祖母近一二年,时常谈及旧事。”

    “人上了岁数,眼前的事儿想不起,陈年旧事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姜老夫人目光放空,长叹口气,道:“阿娟比我小四五岁吧,但她却比我出阁早。”

    姜老夫人为母守孝,二十三岁才嫁给姜老太爷。那年姜老太爷刚及弱冠。夫妻二人感情十分融洽,一辈子没红过脸没吵过架,偶尔拌上几句嘴,权当调剂。

    莫狄应了声是。

    一直没能插上话的姜泺轻声问道:“不知莫大郎君平时读些什么书”

    他不太会唠家常,一张嘴就给莫狄出了道难题。

    莫狄哪是读书的材料。别看他年纪不大,好的没学多少,赖的不教就会。素日里的消遣除了眠花宿柳就是耍钱吃酒。

    “啊,小侄喜欢诗词。”

    闻言,姜泺眉梢一挑,“是么你中意官金陵么”

    福儿喜欢官金陵,要是莫狄也喜欢,那他俩不愁没有话说。

    官金陵谁呀听这名儿倒是有些耳熟。

    莫狄心里一万个不耐烦,嘴上却说:“小侄独爱官金陵。”

    “是吗那你最爱他哪首诗”

    莫狄扁扁嘴,接不上话儿了。

    莫鹏一看不妙,赶忙说道:“他啊,哪首都爱。你要问他最爱哪首,恐怕三天三夜他都挑不出来。”说罢,哈哈笑了。

    莫狄擦擦额角冷汗,也跟着笑了。

    莫鹏唯恐姜泺再问诗词,话锋一转,道:“此番我们来的不巧,没能和姜家大兄见一见面。”

    “你们急着走吗不急的话,过两天木卉就回来了,到时再见也不迟。”姜老夫人说着,瞟了姜泺一眼。

    姜泺紧抿着唇角,闷声不吭,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急,我们这次主要是想去利人市转转。听说那里有不少苗疆、西域的药贩,要是货好价钱合适,就运些回定州。”

    姜家也有药材行。莫鹏把话头引到这儿,为的就是借机搭上姜家这艘大船。再想办法用姜家的钱弥补莫家的窟窿。如此一来,他们莫家就能起死回生了。

    奈何说来说去,姜老夫人讲的都是些闲话。姜家三爷虽说是个瞎子又不管生意上的事,却也不容小觑。

    莫鹏心里急,面上还得装作若无其事。

    临来之前,莫老夫人就说姜曾氏不是个好相与的。叫他们应对时多在脑子里过两遍。

    起先莫鹏还不信。今儿这一见,果真不假,要想把她唬住,确实不易!

    姜老夫人不接茬,莫鹏父子对了个眼神。

    这趟怕是白跑了。

    莫狄心疼他那俩金瓜子。原指望舍出去的财转手就能从姜家捞回来。现在看,怕是得费些周折。

    早知方才姜老夫人说要留饭,痛快应下就得了。

    好歹回点本儿。

    干嘛要说约了人在熙熙楼谈生意这不是嘴欠吗

    熙熙楼,他们现在哪还吃得起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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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护长姐
    香玉竹筒倒豆子似得,小嘴儿叭叭的一气儿说完。

    莫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来都城前,他打听的清清楚楚。姜大娘子幼年呆傻,十岁才会讲话。十二岁,姜老夫人把吕氏的嫁妆全部交给她掌管。说是她掌管,其实全靠继母帮忙打理。这两年又挣了不少。莫鹏寻思着,光挣的那些也够他们莫家花用五六年了。

    姜妧就是命好,有个能干的继母。要不就凭她一个黄毛丫头,哪能把偌大的产业料理的妥妥当当!

    不过,莫鹏巴不得姜妧痴痴傻傻,如此一来,更好拿捏!

    但眼前这婢子不卑不亢,句句都说在点儿上。能是姜大娘子调教出来的吗

    肯定不是!

    姜大娘子不顶用,身边的人就更不能马虎。一准儿是姜老夫人指点的。

    莫鹏琢磨香玉的功夫,莫狄给他递了好几次眼神。他见莫鹏一双眼黏在香玉身上,不禁暗暗叫苦。

    阿耶,你起色心不要紧,也得分场合,分时候啊!

    莫狄实在是着急,顾不得那许多,低低的咳嗽两声。

    莫鹏立刻回神,扭脸对姜老夫人说道:“老夫人,这是家母的一番心意,姜大娘子坚辞不受,未免有些不通人情。”他不敢把话说的太绝。若与姜家撕破脸皮,对他们半点好处都没有。

    莫鹏口口声声不通人情,听的姜老夫人唇角微坠,吩咐道:“什么镯子如此金贵拿来我看!”目光在匣子上瞟两瞟。姜老夫人便有了计较。

    若猜的不错,那是莫王氏出阁时,她祖母给的添妆,是莫王氏最宝贝的首饰。姜老夫人心里更加不悦。

    连翘从香玉手上接过木匣,来到姜老夫人面前,打开给她过目。

    姜老夫人眸光顿时一黯。

    就是这对镯子!

    姜老夫人冲连翘点点头,连翘把盒盖盖上。

    “这么贵重的礼,福儿的确受不起。不是福儿不通人情。这对玉镯是阿娟出阁时,她祖母给的添妆。理应由你们莫家的长子嫡孙承继。福儿既不是你们莫家的人,就不能收你们莫家的传家之物!”

    莫鹏喉咙一紧。

    送姜妧传家之物,明摆着存了结亲的心思。但莫家不明说,光送东西。若姜家贸贸然收下,日后传扬出去姜妧的名声就毁了。到那时,姜妧就得许配给莫狄。

    莫鹏原打算姜妧收下玉镯,事就成了一大半。

    是以,方才莫鹏并没把这对镯子拿出来单独与姜老夫人说道说道,而是塞在一堆礼盒里。

    这对镯子不说世上难寻,也是价值不菲。姜家富庶,就更得多下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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